秘密

    “祁总,祁澎先生入职了赤诚集团,在记者发布会上指出祁氏垄断原材料的事情,请问是否属实?”

    祁氏集团大厦前,数十位记着扛着摄像机都想在第一时间采访到祁氏现在的当家人祁阔。

    只是黑色的宾利没有停留,司机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车内气压有些低,祁阔面色微沉,眼神幽深,看不出来喜怒。

    张特助坐在前排,大气都不敢出。

    今天赤诚集团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祁澎成为CEO,祁澎在记者会上被问到是不是因为祁氏内部洗牌才致使他出走,祁澎却指出自己看不惯祁氏垄断原材料一家独大,所以主动选择离开。

    一盆脏水毫不顾忌的泼向了自己家人,又自己树立了高风亮节的形象。

    他的行为不仅仅是竞争对手的背刺,他是祁家人,却在竞争对手的公司效力,无异于背叛了祁家。

    自己二叔这样又当又立的不要脸行为,怪不得老大生气,上午消息一出来,连老夫人都气到了。

    透过后视镜,终于和王姝对上了眼神,看她还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张特助内心无比佩服,真是奇女子啊,都这样了还敢坐在老大身边!

    “祁澎是什么时候搭上何昌勇的?”后排男人的声音平静,但是却让张特助汗毛顿时倒竖。

    全公司,除了王姝,他是最了解老大的人,越平静代表他越生气,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应对。

    “我们一直没有发现,但是可能从上次周年庆后他们就有了联系。”

    哼哼,周年庆,他故意冷落了何昌勇,何昌勇这是在报复?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您锋芒太过了,上次周年庆不该绕过何昌勇,这人小肚鸡肠,肯定要给您下绊子。”

    王姝冷静的指出问题,一听她在这时候竟敢指责老大,张特助吓得赶紧在后视镜里使眼色,都这时候了,就别火上浇油啦!

    果真话一落音,男人不气反笑,王姝只觉得压力山大,她自然知道这话说出来肯定会刺激到祁阔的自尊,但是她也在试探,试探祁阔对她的容忍底线。

    “那你认为我该怎么做呢?”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看不出意思怒气,好像他在问的不是公司经营问题,只是情人间一句普通的情话今晚吃什么。

    要是这双眼睛天天这样看着她,对她嘘寒问暖该多好啊,换做以前王姝一定会心跳加速一会儿,然后暗自欣喜,可是现在内心却是毫无波澜,因为她知道在祁阔心里自己不是特殊的那一个。

    祁氏并没有垄断原材料,祁澎心知肚明,包括何昌勇也明白。

    但是祁氏却几乎占用了近八成的市场,近年来原材料价格下降,他们也提前和供应商签订了协议进行大量收购,自然惹得想分一杯羹的何昌勇眼红。

    后来赤诚集团曾经多次加价,也的确有一些供应商反悔出走,但是更多地供应商知道祁氏的口碑,他们合作多年了,不能因为一时之利破坏了信誉,纷纷拒绝了何昌勇,因此他才怀恨在心。

    说祁氏垄断,他没有证据,但是换成祁澎来说,信服力就大大增加,毕竟当时这方面的业务就是祁澎分管的。

    “我们可以起诉他们造谣。”王姝表示赞成法律顾问的建议。

    她自然知道祁阔在第一时间就召集了律师,律师给出的专业建议就是祁澎违反了保密规定及竞业协议,可以起诉他个人。

    半晌,身边的人才微微点点了头,王姝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下。

    祁阔没有再继续发难,张特助终于长舒一口气,车子驶入了大宅,祁阔下车后,他们在外面等,他才跟王姝表示刚才说话太没有分寸了。

    何昌勇和祁澎错在先,她却指出来是祁阔逼人太甚,话是这样说没有全错,但是不该她来说。

    自己这个精明干练的上司望着大宅的外墙,抱着胳膊,幽幽的回答,那该谁来说呢。

    ***

    老夫人日常休息在二楼的套间,由主卧室、会客室、休息室、茶室、餐厅等多个功能室组成。

    这会儿正是中午用餐的时间,身边只有祁母一人伺候,今日的事情太多了,婆母气得厉害,也没有胃口,满桌子的菜几乎都没有动,只喝了两口燕窝粥。

    老夫人说要去休息一会儿,祁母忙活完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看着祁阔进来,忙把人拉过来。

    “你祖母午休了,有什么事情晚会儿再说。”祁母也觉得气闷,拉着儿子去花园转转。

    外面空气清新,才觉得心中烦闷消散一些。

    祁阔看母亲愁容满面,说祖母心情不好,还以为是因为二叔的事情气到了,没想到祁母却摆摆手。

    “你小叔叔今天过来,和你祖母吵了一架,你祖母才被气到了。”

    管家打电话来说老夫人不舒服,也没有说原因,他自然而然以为是上午二叔的事情,没想到还另有隐情。

    小叔叔经年累月的不回家,祖母惦记的不行,那怎么一回来就要吵架呢,祁阔无法理解。

    他听家中的老工作人员说过,老夫人最疼爱的一个是小儿子祁沣,再就是他这个长孙了。

    这么多年,他只因为和杨景夕的一事和老夫人闹过一次,后来分手后,这件事情也就翻篇了。

    为人子女,常年连个消息都没有,有违孝道。

    回来就惹长辈大怒,简直就是不肖子孙。

    “小叔叔惹了什么事情了?祖母才生气?”祁阔想不出来别的原因,他对祁沣也不了解,上次见面好像还是五六年前了。

    长叹一口气,祁母在花园的藤椅上坐下,示意祁阔也陪她坐一会儿。

    “只怕还是因为当年的那件事情。”

    当年什么事情?祁阔仔细回忆,发现自从他记事开始,就没有见这个小叔叔着过家,有时候出现也是匆匆忙忙。

    元旦、春节、中秋和祖母生日都不曾出现过,只是也没有人觉得不对。

    细想起来,疑点极多。

    “你祖母极疼你小叔叔,他们母子感情也极好,但是三十年前有件大事,你祖母和小叔叔才弄成今天这样的。”

    祁母叹息,当时她刚刚嫁进来不久,还没有机会第一时间得知真相,只知道家中有一天晚上特别乱,丈夫一夜未归。

    她有些害怕,睡不着觉,隐隐约约又听见二楼有争吵,就想过去看看。

    结果有几个婆母身边的人守在二楼大套间周围,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她也只得无功而返。

    快天亮的时候,她听见远远传来的脚步声,就悄悄去阳台上,看见祁沣被人押走了,一同离开的好像还有一个女人。

    其实那晚好多人都没有睡,都相互打听猜测,却只是道听途说,无法确定真假。

    那晚真正参与的只有老夫人、大爷祁澄、二爷祁澎和五爷祁沣。

    丈夫祁澄后来也的确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原委都告诉了她,她听了还有些责备老夫人心狠,当时就难受得不行,后来一查自己有了身孕,就把事情丢开了。

    没想到三十多年后,祁沣回来兴师问罪,这些封尘的记忆才又被开启。

    “你小叔叔这人耿直任性又单纯,我怕你二叔要为此利用他攻击祁家。”

    像他们这种大家族,牵涉利益大,兄弟阋墙屡见不鲜,祁母给儿子提个醒儿,最近一定也要盯紧了祁沣。

    “到底是什么事情?”祁阔皱眉,有种事情不在掌控中的烦闷。

    以前都觉得孩子们年纪小无需知道,现在儿子已经成为祁氏的当家人,也是时候知晓了。

    ***

    祁阔离开的时候,张特助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老大回家一趟,怎么脸更黑了。

    “王姝呢?”祁阔皱眉,听到张特助说祖母要见王姝,眉峰皱得更厉害了。

    好好地,祖母要见王姝干什么?

    只是他无暇细想,犹自在消化刚才母亲告诉他的那件秘密。

    三十多年前,母亲刚刚嫁过来,祖母等着她先生下长孙呢,结果没想到自己小儿子先给她弄出个长孙女来!

    眼珠子一样的儿子和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有了私生女,老夫人气得简直晕了过去。

    立刻派人去查,才发现这个女人自己就是个私生女,她的母亲是一个风尘交际花,后来被海外富商包养生了个女儿,几年后又被人家原配发现了,给了一笔钱远远打发了。

    老夫人一生尊贵,最恨这种自甘下贱的行为,下意识的就认定是这个私生女勾引了自己的儿子。

    最气的是孩子都生了她才知道这件事情,立刻把人都“请”了来。

    她要给一笔钱把这对母女打发了,幼子坚决不肯,非要和这个女人结婚,甚至表示祁家可以不接受他们,他可以脱离祁家,以后自力更生。

    爱子心切,她最后妥协了,说孩子可以留下,女人必须离开,儿子还是不同意。

    然后二人带着孩子离开了,老夫人气得断掉了祁沣的经济来源。

    只是没有几天事情就发生了转机,女人带着孩子来见老夫人,提的唯一一个条件就是孩子身体不好,一定要照顾好孩子,她可以走。

    祁沣发现爱人和孩子不见了以为是母亲派人把她们带走了,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但是协议已经达成了,他只见到绝望冷静的爱人,却再没有见到自己的孩子。

    “我以为你祖母会把孩子给远房亲戚抚养,正巧你的一个远房堂叔生了一对龙凤胎,我们都以为那个女孩就是你小叔叔的孩子,结果你小叔叔这次回来却发现了那个孩子不是。”

    于是大吵了一架,又离开了。

    那个堂姐叫祁莹莹,祁阔还是有点儿印象的,是个圆圆脸的温柔女子。

    那么当年小叔叔的亲生女儿呢?被祖母送到哪里去了?

    他自小见惯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对付二叔他有的是手段,但是小叔叔的事情可比他二叔要棘手多了,祁阔只觉得无比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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