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他远点

    这里和功德殿的风格完全不同,刚进来,只见门口两个看门石狮子,口衔圆玉,细腻光滑,还发散的淡青色的光芒,这两个石狮子十分高大,身高大约于一个成年男人般高,威严且庄重,给人一种压迫感。往上看,牌匾上写着主殿,还真是言简意赅。我真准备推开门,只见门自动打开,里面出来一个小鬼,朝我鞠躬,就好像是特意设计好的一样。我朝他点了点头,小鬼直起身子,走在我前面。

    我跟随他进入了主殿,殿内四面环廊,整个大殿由八个主柱支撑,当然还有其他的支撑物,每个主柱上都雕刻着百鬼图,黑蛇盘桓在柱子以示镇压,也代表着掌管主殿的人物是整个地府的核心,两旁灯火通明,其他殿内都只用玉石照明,但这里却还有四周的蜡烛,把房间照的通亮,殿内云顶檀木作梁,飘出淡淡木香。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无数光芒在此被反射到四周的墙壁上,仔细看白玉都是经过雕刻镂空,反射到墙壁形成了画,再为其上色,随着光线的抖动,整个墙壁都像活过来似的,好精妙的手艺,我被此情此景所震撼。

    直到一旁的小鬼扯了扯我的衣袖,我回过神来,朝他微笑,表示抱歉。“这以后就是喻大人工作和生活的地方了,有的是时间欣赏,请先随我去办理入职手续。”小鬼对我说。

    我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办理入职没什么特别的,跟功德殿的一样,我被安排到办事处的外勤部门,就是负责去下达任务的。很简单,就是需要到处走,把指令准确无误的告诉每一个掌事,这个部门人很少就三个人,主要是任务简单,不需要太多技术含量,不过就是在入职前需要培训,地府很大,再加上我也不认路,所以需要学习如何使用瞬移符,同时还需要学习其他纸符的用法,原来真是学到老,活到老,现在连死了都不放过。于是我每天就是在上课和考核间度过,只有所有考核合格了,拿了结业证书,才能上岗,而且还有实习期,如果不通过,我就会重新回到功德殿,同时还会在现有年限上增加两倍。

    “这简直就是□□,我们起义吧!”终于在学习了五天后,我崩溃了,开始胡言乱语,我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大声说道。心里想着:我不会真的学出毛病吧!

    “看来,今天的课程你已经消化了呀!”一个女人推开房间的门。

    我一下子就怂了,低头尴尬的回答道:“还没有,文老师。”这个女人是教我符咒的老师,名字很特别叫文苡。身材高挑,长相很冷艳,典型御姐范儿。一袭红裙搭配黑色高跟鞋,在整个地府都是断层的级别,性格也如其长相般冷。

    “一个瞬移符,你学了五天都还没入门,你真是我带过学生中最差的一个了。”文苡重新取了一堆新符纸,给我练手,我一脸不情愿的接过并像文老师道谢。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学不会,就是聚精会神想自己要去的地方,就可以了,可我每次凝神的时候都十分不能稳神,就像身体里力量太薄弱,无法形成一体。对此我也很无奈,只有不断的练习,哪怕成功一次也有感觉了,可我真的不行。

    文苡看着我,突然问我:“你是不是不完整呀。”

    等等,我急忙制止了她往下说,有些尴尬的说:“我没有。”说完之后我的脸都开始有些涨红。

    看着我不知所措的模样,文苡笑出了声,说道:“你在想什么,我说的不完整是指你的魂,果然心是脏的,听什么都是脏的。”说完,文苡笑得更大声了。

    我意识到确实是自己思想太污浊了,脸憋的更红了。转身走出门清醒清醒,刚一出门,我就遇到了白歇,他好像出了趟远门,我看到他正从前殿出来,前殿可是地君的地方,一般人都不能随意打扰。而且白歇的身上衣破了大大小小的口子,脸上露出的部分好像有灼烧的痕迹,很久没见他感觉他变得越来越有距离感了。

    “白大人。”我叫住了他。白歇停下了脚步,拐弯走到我的前面,看到我有些惊讶,当然白歇从来不会外露自己的情绪,自然我也不会察觉到。我也确实没想到他就这么从容的走到我的面前,但这时我却有些紧张,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问他最近都在忙什么?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我在脑子想了好多问题,结果到嘴边却变成了,“我刚被调到这,以后就是同事了,请多关照。”说完,我还下意思的伸出手。我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丑一样,用表面来掩饰自己的内心,人家白大人可能就是顺手帮了我,现在我却想反客为主,我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欢迎加入。”突然手上感受到了温度,比我还凉 。我有些不可思议的抬起头,一只手握住了我,我看着白歇帽子,看着他眼睛的位置,而白歇同样也看着我,我们就保持着手牵手、眼睛对眼睛的状态。

    直到一声烦躁的声音叫醒了我们,“干嘛呢?约会呀!”文苡看到我们说道。

    文苡在房间里笑够了,发现我一直没进来,以为我逃课了,出来逮人,结果看到了此情此景。看到来人了,我有些心虚的松开了手,文苡走到了我的面前,挡在了我和白歇的中间。

    文苡很高,完全挡住了我,由于我们站在台阶上,文苡以一种俯视着的姿态看着白歇,而白歇的目光始终聚集在女孩的身上。“白大人,又去替那个老不死的做事啊!小心别被反噬了。”文苡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

    说完,就拉着我进去了,白歇看着女孩的背影,眼神变得更冷了,转身走进了黑暗深处。

    进房间后,文苡松开我的肩膀,走到讲台上,重新画起了符纸,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你和他怎么认识的?”文苡停下手中的笔,坐直身子,一脸严肃的问我。

    “他?是谁呀?我其实知道文老师问的是白歇,但我想知道关于这个白歇更多的信息,刚才看文苡对白大人的态度,她一定知道,我明知故问的问道。

    “就是你们口中的白大人,你们很熟?”文苡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容,像是猜透了女孩的小心思。

    我想了想回答道:“就是有过几面之缘,之前也还帮过我忙。”

    文苡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开口道:“那你可得离他远点,不然就只有等死了。”

    我站起身来,思索片刻,刚想开口问为什么,文苡比我先一步,打断了我的话,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也想从我这了解那个人,我的回答是不知道,你忘了地府规则的第三条,禁止过问白大人的任何消息,怎么?嫌自己工作时间太短。但你要记住我的警示,离他越远越好,不要和他扯上任何关系。”说完,文苡念了符咒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有些懊悔,文老师把我想问的全猜透了。我郁闷的拍了脑袋,坐下看着自己上课的笔记,但脑子里全是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倒在桌子上,闭目养神。

    离开女孩后,白歇来到了办事处的后勤部。“白大人,有什么要事吗?”小鬼朝他鞠躬,开口道。

    “办事处人员名单,所有的。”白歇淡淡的说道。

    听完这话,小鬼马上从档案室里整理好了名单册交到白大人的手里。白歇翻阅册子,眼睛在上面寻找着什么,看到女孩的名字,身上的业障更加深重了。

    白歇把名单册还给了小鬼,便转身瞬移到了前殿,刚到门口,就看到早早有人站在门口等他,白歇走到那个人的面前。“那个女孩什么时候到办事处的?”白歇抬起头问道。

    文苡靠在墙壁上,双手抱紧,发出一声轻笑,回答道:“六天前,怎么?白大人日理万机还有闲心来关心别人的事。”

    白歇把帽子摘了下来,脸上换上了一张面具,面具把整张脸都挡住了,就只留下一双眼睛,身上也换上了一身黑袍,看着文苡。

    “你的脸还能看吗?是不是都烂完掉了。”文苡嘲讽的关心着。白歇保持沉默,只是用眼睛盯着文苡。

    “我警告你,如果想让那个女孩平安的度过地府的生活,那就离她远点,你要知道分寸感。”

    白歇依然保持沉默,文苡说完就准备离开。帮我好好照顾她。”白歇一改平时的冷漠,每次提到女孩,就会不自觉的流露出温柔的情绪。

    文苡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你和她什么关系,你好像格外关照她。”

    这次白歇直接略过,走进了前殿。“还是老样子,果然一条卖命的狗只能靠主人的喂养。”文苡冷笑着走了。

    白歇走进前殿,直接去了地君殿,推开地君殿的门,一改平时的恭谨,走到地君的面前开口问道:“是你干的。”

    “白大人,你好像忘了规矩,谁允许你擅闯地君殿,面前一个小鬼拦住了白歇的去路。

    白歇退后几步,象征性的鞠躬,开口道:“是我的错,我不该不遵守规矩,我自会去惩戒殿领罚,但我需要地君大人的解释。”

    “白歇,你不是和我说你和那个女孩没什么关系吗?那现在你是在干什么?”地君抬起头看着白歇。

    白歇将头埋的更低了,回答道:“我只是不想要无辜的人牵扯到这件事里。”

    地君似笑非笑的说道:“看来白大人最近很闲,都开始关心底下人的生活了。白大人不要忘了我之前的提醒了,如果再越界,那就不只是这些了。”白歇抬起头重新鞠躬,转身离开。

    过了几天,路过办事处的时候,看着女孩正在因为自己学不会符纸而苦恼。“到底是哪里不对,明明都是按照书上写的一步一步完成的呀。”我烦躁的抓着头发。

    “怎么了?”白歇的声音叫醒困于迷茫的我。

    我急忙站起身来,白歇的突然到来,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回答道:“符咒一直还在入门阶段,没办法提高,有些烦闷,是不是打扰到白大人了。”我抬起头,发现白歇头上没有戴着那顶宽大的帽子,但脸上戴上了一张面具,突然想到那天看到他脸上灼烧的痕迹,想开口问却不知道从何问起。

    这时白歇摸出了一张符纸,贴在我的身上,嘴里念了几句符咒,直到符纸消失殆尽,开口说:“好了。”

    我摩挲着刚才符纸消失的地方,抬起头刚想问发生了什么,却发现白歇已经不见了。

    “又是这样,一声不响的走了。”我叹气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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