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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夜晚

    ——

    那天是周末,天下着大雪,很多同学都已经回家了。

    外面白茫茫一片,她一个人待在宿舍,百无聊赖。

    有个同学跑来告诉她说夏洛叫她去她家里吃晚饭。

    反正在宿舍正无聊,突然接到这样的邀请,她自然开心的不得了。

    她迫不及待围上自己勾的那条红围巾,欢欢喜喜走进大雪里,看着大地白茫茫一片,自己就像白雪皑皑中的一支红梅,傲立枝头,美的醒目。

    她顺着那个同学给的地址高高兴兴来到校外的汉钢家属区。

    看着红色的砖块一层层码起的高楼,她感觉这些具有年代的房屋处处透着一股高雅的民国风,自己像穿越而来的贵族小姐一样,站在大学纷飞的街头,等着即将到站的电车……她越想越离谱,越想越高兴!

    绿化带还泛着绿色的小草在积雪之下,开着它们小小的窗户,露出它们的小小身影,不知是不是在探听春的消息。

    裸露在积雪外面的那些树枝也并没闲着,它们好像伸着脖子在感谢雪妈妈的新衣。

    这里以前都是后面炼钢厂职工的家属楼,现在钢厂私有化,家属楼也被一些职工或附近居民买了过去。

    因为离学校近,好多空置的房子被房东便宜租给了旁边高中和职业学校的一些学生们。

    樊昱辰就租住在这个小区里,后来夏洛也偷偷搬去跟他住在了一起。其实这在当时有好多这样同居的情侣,所以也不算什么秘密。

    周恒辉跟她交往以后,还想邀她跟他一起去住呢!只是她没同意。

    她走到夏洛跟樊昱辰租住的楼下,心里还有点狂喜,他们住一起会做些什么呢?拥抱?亲嘴?睡觉?难道不尴尬吗?

    她抱着急需探求的好奇心走进了楼房里,楼道有些杂乱,到处印着电子广告,就像一个个补丁。电线乱的跟缠绕在一起的毛线一样,根本理不清头绪。每扇钢焊的纱帘门黑黢黢的就像常年被油污涂抹过,只能隐隐看得出门上曾用绿色油漆漆过的痕迹,这里处处透着陈旧腐朽气。

    她那颗带着美好遐想的心终于在这里受到了实质性的打击,她带着失望敲响了那道门。门竟然没有关,里面安静的就像没人一样,她想是不是夏洛她们搞什么恶作剧等着作弄她。

    她小心翼翼推门走了进去,里面飘来一股很重的酒精味,因为天冷窗户关的严严实实,屋里空气不流通,总带着一点老房子的霉味。

    正对大门口的一堵墙下摆着一张沙发,靠背上摆放着一排五颜六色的布偶,前面的茶几上放着两瓶二锅头,好像刚刚正有人喝过。

    阳台那边挂着一个粉色的手折风铃,偶尔还发出清脆的响声。老式的地砖就像一块块花花绿绿的布块,也许是年代太久远,也许是当时铺地砖的泥水匠太敷衍,地砖铺贴的高高低低,很不平整。

    这时她身后传来一声嘭的关门声,吓得她一惊,赶紧转身,就看见蓝天站在门口,阴冷地笑着,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没想到是我吧?”她阴阳怪气的说道!

    她心一惊,连话也说不明白了。“你……你想干嘛?”

    那时候蓝天正在追求周恒辉,因为那场演唱会表白被拒,可能一直怀恨在心。

    讽刺的是,明明自己特不想面对的感情却是有些人拼死都想拥有而得不到的。

    蓝天披散着头发,身上套着珊瑚绒睡衣,她一步步向她逼近,“你这个狐狸精!要不是因为你,周恒辉为什么会抛弃我!……”

    那时候她看到一向自傲的蓝天竟然哭了。眼泪哗哗从眼眶滚落下来,甚是凄厉和可怜。

    这事她也很被动,如果爱情就像过家家一样,那么她会不假思索就把他拱手让给她。她其实根本无法理解蓝天的心,无法理解爱情。她之所以答应了周恒辉,完全是想找到一个可以缓解自己烦劳的突破口,并不是因为爱。哪怕是在面对蓝天的疯癫时她除了震惊,也无法体会蓝天的悲伤。

    “我今天去找他,他说“我们不可能了!”起因都是因为你,知道吗?”蓝天越说越激动,她举着刀,步步为营向她逼进,她只能一步一步往后退。

    “你冷静一点,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好好说。”

    然而任何事情,在发生之前虽然都有预兆,可是谁也无法预测它的走向。

    她被蓝天逼向了茶几,她退无可退,直接被茶几绊倒,滚在了茶几上,桌上的酒瓶也被打翻在地,摔碎了。

    她当时全身都在痉挛,害怕得都快窒息了。

    黎丽当年因为抢了蓝天朋友的男朋友,从此不见踪影,那天她还被她们狠心推进江里,有了那一次的切身体会,她知道她们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心里更加害怕了。

    她反剪着手半躺在茶几上,眼看着受酒精刺激而失去理智的蓝天就要向她扑过来了,她本能抓住了她拿刀的手,使劲往边上一推,也许是因为蓝天喝醉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力气,她就那么一推蓝天就像面团一样滚到了茶几下面,不知是酒瓶的碎片还是她手里的刀,总之她看到鲜血从蓝天脖颈处汩汩流了出来。

    吓得她四肢瘫软,摔倒在地,一时六神无主,不知所措。她战战兢兢地站起来,四下环顾一圈,大脑也在飞速旋转,怎么办?她把茶几往一旁拉了拉,小心翼翼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好像还有呼吸,她是不是应该去打个求救电话?

    她夺门而出,先跑去隔壁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应答,只好又向楼下跑,坚固的,硬实的地板在她脚下,踩上去却像踩着棉花一样柔软。

    外面冰天雪地,大雪纷飞,漫天飞舞的大雪和呼呼刮起的大风,让她无法直视前方。

    她蹲在背风处,休息了一会儿,才稍稍缓和了一下情绪。她舍近求远是来寻求帮助?还是逃避责任。

    在远远的大雪深处,一群穿着橙黄衣服的环卫工似乎正在铲路上的积雪,隐隐约约还有铲雪车昏黄的车灯在她身后闪烁。

    她走过去,向一个环卫工阿姨借了部手机,走到路边,竟然又陷入了纠结的境地。

    他父亲在遥远的广东打工,每一天也就挣个百八十块钱,却要负担她跟弟弟两个人的生活和学费。爷爷奶奶身体不好,也要从父亲那里拿生活费。这回她闯了这么大的祸,父亲能承担得了吗?她是不是要坐牢?一想到这些,她迟疑了,她不知道怎么办?要不先给王俊打个电话问问他?或许可以给她一些建议呢?

    因为弟弟在他们班上,所以她跟他平时联系的频率还是蛮勤的,除了父亲,剩下最信任的人好像也就他了。

    也许是周末,天又冷,她拨了几次他的电话,那边一直没人接,索性她只好放弃。临走时,她对环卫阿姨说,“如果有人回电话来了,麻烦告诉他一声,让他来汉钢家属区5号楼,三单元,三楼,302来找她。”

    然后她赶紧回到原地,可是奇怪的是蓝天竟然不见了,在她所倒的地方血迹都不在了。刚刚那一幕像根本没有发生一样。

    她心一惊,感觉自己就像待在乱葬岗似的,四处寂静无声,到处充斥着恐惧和危险。难道蓝天苏醒了?一想到这里,她跳动的心更加戒备了,转身又向楼下跑去。

    她六神无主,跑至小区门口,突然又停下了脚步,这要是王俊来了找不到她怎么办?要不要先等他来了以后再做打算?

    她向上天祈求,但愿他能回电话,但愿那个阿姨能把她说的地址准确地告诉他,但愿他能有那份心,当然她也希望蓝天什么事也没有。

    不知道等了多久,反正从白天等到了黑夜,她的胳膊冻麻了,身上,头上都冻冰了,依然执拗地站在那里。她感觉他一定会来,他答应过她父亲,会照顾她们姐弟的。

    天色越来越暗,雪没有要停的意思,她的身体几乎与这白皑皑的世界融合在一块了,心也越来越暗淡,跟随着身体的温度,一点点,在流失。

    终于!皇天在上,厚土在下,她看到了他的身影,在白色的世界里,围着她给他织的红围巾,向她走来。

    来不及寒暄,她直接瘫软在了地上,此时她觉得天塌下来,终于有人帮她顶顶了,她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他问:“怎么了?”

    他拉住她的手,把她扶了起来,“把我这件棉服穿上!”

    她乖巧听话的照做了,心里总算有了依托。

    她赶忙抓住他,把事情的前后原委向他讲了一遍。

    他们一起回到蓝天的住处,一起走进去看了一圈。难道蓝天去医院看伤去了?但是让人疑惑的是,地上的玻璃碎片和血迹都没有了,像是有人刻意打扫了似的。

    王俊指着茶几那里问她,“你确定蓝天当时就滚在这里?”

    她点头表示肯定。

    王俊往里走了走,并没发现异常。

    他也感到奇怪,怎么回事,难道是蓝天自己把屋里打扫干净,然后才去看医的?但这样又说不过去,听赖楠所讲述的,当时蓝天淌了好多血,那么伤情肯定很严重,既然如此,谁会把屋里先打扫干净以后,才去处理伤口呢?

    因为大他十一岁的姐姐是派出所的,有幸经常听到一些案子,也算是耳濡目染,以他的思考,他觉得这事有可能没有那么简单,因此他拿起手机,报了警。

    “我会坐牢吗?”她问.

    “不会的!”

    他们站在单元门口,他握着她的手,这一举动到叫赖楠感到有种说不出的反常,没想到他竟会对她这么好。

    他脖子里那条围巾,在带给他的时候,他直接往边上一丢,说:“这也能拿出来送人?”

    当时她的心拔凉拔凉的疼,要不是因为他送弟弟一个书包,她不可能送他围巾的。因此她转身就发誓,以后永远永远不送他东西了。可是现在他竟然系着,难道是因为天太冷了,正好身边又没有其他御寒的东西,所以才勉为其难围的?

    他们蜷缩着脖子站在门口,在经历了刚刚一系列的事情以后,她惊魂未定,又因为天冷,更是让她浑身颤抖,他拉过她的手,“有我在,不用害怕!”

    她偏头看了看他的侧脸,那种坚毅,笃定的样子,让她更加对他充满信任。

    警察来了以后,进屋先查看了一圈,向他们询问了一些情况,然后就走了。

    尽管警察没有说什么,她的担心并没有解除,她想蓝天一定遇到什么事了,不然她不可能凭空消失。

    “听警察的意思,应该是蓝天自己去医院了,你回宿舍再等等消息,不要把这事太放在心上!。”她握着他的手,始终不愿松开。感觉如果一松开,她就失去了支柱,就像身体失去了骨头一样。

    “你先回宿舍,有事再给我打电话。”

    赖楠看着王俊,非亲非故,人家能在第一时间赶来就不错了,她还有什么资格要求人家做什么?

    她只好先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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