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

    想着他们第一次见面,他们第一次躲在玉米垛后的掏心掏肺,第一次漫步在旷野中的暗生敬意,其实每一次的相处,总是她在不遗余力地享受,很少为感情付出过。

    他身体的特殊并不是她轻视他的理由,他自强不息,积极自信,她一个健全人都无法做到他那种乐观心态。

    赖楠蜷曲在沙发里,泪水忍不住往下流,就像一只可怜的兔子。窗外来往的车辆,轰轰地从耳畔飘过,却没有她要等得人,她的心情越发低落郁闷。

    她真得不喜欢他吗?曾经也许是真得不爱,可是过了这么多年,那是时间积累出的一道霓虹,回想起来依然是美好的。只是有些东西却如伤疤一样,永远无法另人释怀。

    赖楠越来越觉得自己无法配得上他的爱,亦无法配得上他的优秀。

    不知过了多久,门铃终于响了。

    她急忙去开门,站在外面的不是别人,竟是马天穹。

    赖楠一见到他,心里瞬间颤栗起来。第一反应就是关门,只是力气没有那么大,还是让他挤了进来。

    “这么不欢迎我?”他大腹便便走了进来,赖楠摸索着打开灯,站在门口。他粗壮的胳膊上蓝盈盈的纹身若隐若现,左手檀香木饶了三圈,松松垮垮,随着他的胳膊上下移动。

    ——

    想着那一夜她感觉到的那个手串,赖楠心里不免恐惧更甚。

    那天暴雨,她没有等到车,王俊把她安排在她同学黎丽的舅舅家过夜,那晚黎丽跟她去堤上玩,后来遇到几个女孩,就被其中一个女孩带走,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值到今天依然杳无音信。

    天下着暴雨,她去找黎丽,结果鬼使神差又摸回了她的学校,为了有个地方休息,她自然想起自己的老乡王俊老师。

    在他家吃了饭,实在太疲倦,就趴在王俊的办公桌上睡着了,这一睡不知道睡了多久?

    王俊因为暴雨持续不停,周围一下涨了水,周边低矮处的居民都跑学校来躲洪涝,他自是要去帮大家安排一下临时住处。

    屋内,节能灯散发着耀眼的白光,照的四下一片雪亮,这时屋门轻轻被推开一条缝,屋里的灯突然间熄灭了。

    一个黑影从外面闪了进来,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把门从里面反锁了起来,悄悄来到她身边。

    来人从兜里掏出一根长长的绳子,小心翼翼地想试图把她控制起来。

    她坐的木头椅子到是一个很好的捆绑架子。

    来人先绑了她的腿,睡得正憨的她只是稍稍换了一下头的方位,那天她太疲倦,瞬时又睡着了。

    黑暗里,来人又一次试图绑她的手,这回她是真醒了,刚一抬头,就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然后一条毛巾几乎全部被塞进了嘴里。

    她惊恐地呜呜大叫,可是无济于事,这时来人直接用一个黑色的东西捂住了她的眼睛。

    她感觉应该是王俊的裤子,她想喊,喊出的声音微弱得像只蚊子叫。

    往常她的警惕性一向是很高的,但这回,也许是太累了。

    以前她奶奶说她命硬,容易克死人。她妈离家出走以后,她命硬的传言更是不胫而走,周边的人都怕她,连她爷爷奶奶都不敢住在她家。

    她倒希望她的命是真硬。

    可惜,现实是没有现世报应,否则自然就不会有冤案了。

    那人将凳子靠背靠着桌子放好,以此来方便接下来他要实施的兽性。

    黑暗中,那双罪恶的手颤巍巍伸进了她的衣服,她虽激烈的反抗,却无济于事。

    那人由上到下,游弋了好一阵。

    她拼命挣扎,却根本无法挣脱束缚。此时她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她心里大喊着,“妈妈!”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妈妈也许是她心灵深处的最后一道防线,但不管她怎么喊,坏人依然在做坏事,并没停手,看样子妈妈也没有感应到她的呼救声,就算感应到了,又能怎样?

    她知道她遇到了色狼,此时正在被人侵犯。

    她无声的眼泪从眼里流了出来,疼痛像一根针一样扎进她的心里。

    约莫十来分钟以后,那可恶的人终于停止了他的恶行。

    房门轻轻响了一声,一切又都陷入了死寂,她知道恶魔走了。

    就在这个过程中,我感觉到了那一串东西,后来还在王俊门口的乌龟盆里发现了一个断了线的佛珠,一共108颗。

    她不知道之后她该怎么办?等王俊回来?当时屈辱让她没有颜面去呼救,况且她被绑在凳子上,嘴里还堵着毛巾,怎么呼救。

    她使劲让绑在椅腿上的脚尽量够到地面,但这个过程却是极痛苦的。

    她能清晰感觉到腿上的皮在自己用力往下踩的过程中一点点被撕扯下来。

    她艰难的背着椅子站起来,先蹭掉头上的衣服,然后利用椅背跟桌子面的压力,压住毛巾,用头部力量,扯掉嘴里的毛巾。艰难走至门口,用头打开灯,她看着掉到小腿的裤子,心如死灰。

    她是叫人还是不叫,一旦出去求救,这件事就会不胫而走,要不了多久,这个镇乃至整个县城都会传扬开来,以后她还有什么颜面在这里生活?他爸爸也许更讨厌她,认为她跟她那不要脸的妈一样不要脸?想到这里,她决定算了,忍了吧!

    向谁呼救?现在每个人都在奔命,谁会救你,只有自己。

    她的手还分别绑在椅腿后面,脚是在椅子两边的腿上绑着,此时正钻心的疼。

    她尝试着背着椅子弯腰去解绳子,可是尝试几遍都够不到。

    该怎么办?她想到香皂。

    她从洗脸盆架上把香皂碰掉进盆里,然后将湿香皂拿在手里润滑了一下,然后慢慢往出拽,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右胳膊自由了。左腿,右腿,左手也自由了。

    她认真把现场好好收拾了一遍,确保跟先前并无二致,才将房门从里反锁,再用旁边的桌子板凳抵住大门,这才放心。

    她从房间找出了一把菜刀,握在手里,坐在床边。

    这个人是谁?王俊?

    此时她才发现自己浑身酸软没有一点力气。身体不断发抖,上牙跟下牙打着架,哒哒作响,握在手里的菜刀根本挥舞不起来。

    是王俊吗?当时她下意识认为只有熟人才怕被认出来,才要捂她的眼睛。

    王俊给他冲的那杯水里是不是放了什么?不然她怎么会睡得那么死?她站起来,在房间走来走去。腿上,胳膊上都红肿起来,想必到时候一定会紫的。她找了件长衣长裤套在身上。

    是他吗?她在心里不断发问,如果不是他,那还有谁?

    她感觉□□隐隐有些疼,去卫生间一看,内裤上流了好多血。她一时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是要死了吗?她心一惊,如果就这样死了,弟弟可怎么办?但这种事,又是那么羞于启齿。

    她害怕地蹲在地上又一次哭了起来。

    这一回她没有叫妈妈,她开始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克死自己。大家不是都说她命硬吗?那现在她就结束它。

    可是她拿起菜刀,又没勇气砍下去。

    如果她死了,这个世界上谁都不会落泪,但弟弟一定会。

    幸好这个世上她还有一个弟,不然她可能真会选择自我了结。想到弟弟,她放下了菜刀,滚在床上,声嘶力竭的哭了一通,哭着哭着竟又呼呼睡了过去,心里的悲伤和委屈就像外面那不遗余力倾盆而下的大雨。

    这件事一直如一个包裹的毒药,隐藏在她的身体里。

    可是那隐隐的不安一直伴随着她,男人是不是都喜欢清清白白的女孩,而她已经不在清白了。

    第二天,天一亮,她醒了,所有的烦恼聚集在一起,让她情绪低落,不过奇怪的是自己竟然没有死,那里也没再流血。

    她该怎么办?忍了,还是马上出去报警?这些念头一直在她心头徘徊,如果她有母亲,也许她会把这件事悄悄告诉她,可惜她没有。

    她蹲在卫生间里,无助地摸着泪,给自己洗了个热水澡。

    大脑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回想那短暂却是她噩梦的十几二十分钟,到底是谁?

    她恍恍惚惚站了起来,走至窗户边,从窗户往外看,镇上一片汪洋。

    直升机,皮筏艇,人民子弟兵,纷纷投入了抢险,昨夜听大家说这是镇上三十年难得一遇的特大灾情。

    周边一些居民也自发去协助子弟兵,去帮助一些需要帮助的人。

    她站在教职工宿舍五楼,从上往下望,别说是人,就是那些车也成了汪洋中的一个点。如果她跳下去,是不是一切都一了百了,现在也不会如此痛苦。

    周恒辉之所以那么宠溺她,难道不是因为她美好的表象吗?

    她打开门,想出去看看。尽管人一站在门外,感觉四周都藏着那个人,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可怕的。

    在门边她看到盆里的两只乌龟,乌龟趴上了盆里的那块石头探头探脑。

    水里见竟竟有些珠子,原来是一串断线的檀香佛串。

    她顺手一颗一颗捡了起来,一共108颗。据说108颗手串表示百八三昧,用这个来断除一百零八种烦恼,用戴108颗念珠,来使身心达到一种寂静的状态,可以除百忧。

    她用袋子把檀香佛珠装在一起,想等有空了,再去买根松紧绳串起来,正好自己最需要除去一些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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