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可能。”

    宋天睿毫不犹豫否决了虞兮的想法。

    不过，宋天睿思索过后，又松了口：“对于其他人不可能，对我来说倒可以试试。不过在我的世界里，我操盘的资金多达百亿，你确定你有这么多钱？”

    虞兮再次沉默下来。

    此刻的她看上去备受打击，如霜打的茄子。

    “先让我了解一下这个世界。”宋天睿伸了个懒腰，他从明暗相间处走过，穿行于落叶阴影与灯光中，“到时候我可以试试。”

    虞兮没说话。

    “喂，我真的很厉害！”仿佛察觉到虞兮内心的不信任，宋天睿忍不住为自己争辩，“要相信我啊！”

    虞兮不为所动。

    昨日之事皆为过往，第二天一大早，虞兮就到了剧组。

    道具和设备的位置都没动，清冷的场地中仅有的几个人都惊讶地看着虞兮。

    “你是剧组的人吗？”

    虞兮笑着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各位老师好，我是剧组饰演女三的虞兮，很高兴认识大家。”

    “哦……你坐在旁边等着吧，别站在这里碍事。”

    虞兮和宋天睿又坐回了昨天的位置，等导演来了之后，虞兮立马上前，问了和昨天一样的问题。

    导演的回答也和昨天一样，让虞兮等。

    从红日初升，到夕阳西下，一直等到夜色降临，导演这才派人通知虞兮，准备拍摄她的戏份。

    虞兮不是科班学生，没有系统地学习过表演，一开始演戏时经常被嘲讽，可勤能补拙，每一场戏都能看到她飞速的成长。

    从她坐到场边马扎上开始，她已经在心里预演无数次自己的戏份，摄像机的机位，自己的位置，感情，动作，烂熟于心。

    她站在男主对面，有一瞬间感觉自己就是剧中人，奇妙的感觉传遍了全身。

    从她走到摄像机镜头的那一刻，无形的气场包裹了在场所有人。

    摄像机的镜头不自觉放在虞兮身上，再加上虞兮的容貌实在突出，在拍其他人的戏份时，明明她只是出现在边角，存在感却过分强烈。

    导演压着眉眼，有条不紊地指挥着摄像，在场其余场务绷紧了心弦。

    与虞兮进行对手戏的男主和女主被她带动着，逐渐入戏。

    一场戏拍下来，一条过了。

    等虞兮结束拍摄，导演和剧组其他工作人员看她的眼神全都变了。

    放在虞兮身上混乱带有欲望的眼神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对虞兮的敬佩。

    “学过表演吗？”导演抽着烟，将眼神从刚才录制的片段中抽离，还是没看虞兮。

    虞兮有些拘束，笑了下：“没有，高中毕业签了公司，一直在各个剧组里跑龙套。”

    “你还年轻，该去念书。”导演嚼着烟头，漫不经心地摆手，“表现不错，以后有机会找你。”

    “谢谢导演。”虞兮一愣，反应过来后，又说了一遍，“谢谢导演。”

    虞兮一路往回走，身边人全都是自以为隐蔽地打量着她，甚至就连宋天睿看她的眼神都带了点惊叹。

    虞兮觉得有些好笑：“怎么了？”

    灯光打在虞兮的侧颜上，显得她格外意气风发与温柔。她的眼里带着兴奋与期许的光，整个人像是张开毛的毛团。

    “虞兮，你是不是很喜欢演戏？”宋天睿突然问。

    虞兮还没从刚才的戏里出来，心跳有些快，挑眉一笑：“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知道吗？”宋天睿双手插兜，站着，“刚才你在拍戏的时候，整个人都变了，没有人能从你身上移开目光。”

    宋天睿笑：“你是天生演员。”

    虞兮没有回宋天睿的话，拿起旁边的保温杯，默默平复着心绪。

    从虞兮第一次演戏开始，剧组人对她的态度大变，打招呼的时候称呼她为虞老师。

    “虞老师，今天没有你的戏份，你来片场做什么？”

    “虞老师，今天的妆容还喜欢吗？”

    “啧，不过是个十八线演员，怎么一个个表现得像是没见过新人似的。”

    剧组中有看好虞兮的，也有对她嗤之以鼻的，虞兮都不在乎。

    她从早到晚泡在剧组里，有人需要帮忙，她毫不犹豫地上前，伸出援手。更多是跟在导演身边，也不说话，默默听着。

    一开始导演对虞兮很不耐烦，到了后面默认虞兮跟在身边，随便她听自己讲话，就连谈到后期剪辑也不避讳。

    就这样待了半个月，虞兮在剧组里蹭吃蹭喝，当个朴实无华的老好人。

    正当导演和几位主创在商量后续剧情时，他看着不说话默默干活儿的虞兮，终于想赶她走：“你别老在我们面前晃悠了，隔壁剧组缺一个配角，你下午过去试试。”

    “谢谢导演。”虞兮笑魇如花，当即答应下来。

    导演却忍不住多叮嘱了两句：“去了以后，也别太过分，收着点演。你是个配角，配角就要有配角的样子。”

    虞兮有些不解，但她一口答应下来，连声说好。

    “……一看你就没明白。”导演觉得有点糟心，嫌弃地摆手，让虞兮从自己眼前消失。

    虞兮兴高采烈地从导演房间出来，回到自己房间时，正好从宋天睿房间门口路过。她不经意间抬头，看见宋天睿聚精会神地捧着手机，连门没关都没注意到。

    “宋总，下午我要去隔壁剧组客串，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虞兮敲了敲房门，站在房门同宋天睿讲话。

    宋天睿这才回过神，捏了捏眉心：“我不去……后续没什么事别打扰我。”

    “没什么事别打扰我。”虞兮搞怪地重复了一遍宋天睿的话，“你这几天都不出门，在房间里干嘛呢？”

    宋天睿真翻了个白眼，摇了摇手机：“我学习一下怎么挣钱。”

    虞兮肃然起敬，态度恭谨：“不好意思，打扰宋总了，您看需不需要帮您把门关上？”

    宋天睿倨傲地点头，随后他看着虞兮动作利索地即将关门，突然又叫住了她：“你最近在剧组怎么样，为什么要去隔壁的剧组客串？”

    “宋导说让我去帮忙客串，我最近在剧组待得挺好的。”虞兮的手放在门把手上，停住动作，想了想又说，“我之前还以为会有人为难我，结果也没人舞到我面前。”

    听了虞兮的话，宋天睿突然笑出声：“就你这样的脾气和说话，谁这么想不开敢惹你。”

    “我明明已经很收敛了。”虞兮理直气壮地说，“难道不是吗？”

    “是是是。”宋天睿十分敷衍，“走的时候记得关门。”

    虞兮翻了个白眼，回到房间后没睡午觉，认真研读导演发过来的剧本，将角色的台词在心里过了几遍。

    她提前半个小时到了隔壁剧组，隔壁的导演上下打量过虞兮后，火急火燎地让她去换衣服，做妆造。

    “演员突然不演了，只能从周围剧组里借人。你的外形可以，这么短的时间，台词记住了吗？”导演眉头紧皱，他刚想说如果没记住没关系，到时候做好口型，可以让后期配音。

    没想到虞兮毫不犹豫地点头，分外有信心：“都记住了！”

    “就这一中午，你把台词都记住了？”导演惊讶地看着虞兮，得到肯定答案的他反而有些不渝，他觉得虞兮在骗他，“那行，你上去试试。”

    走进摄像头里，虞兮就入戏了。同样的情节再次上演，隔壁剧组也被她征服了。

    导演越看越惊讶，他没想到虞兮说的记住台词是真的。虞兮的原声好到不用处理，可以直接用到后期中。

    等虞兮拍完戏，导演专门在化妆室门口逮卸完妆的虞兮。

    导演抓着虞兮的手：“你明天接着来，把这个配角的戏演完，我给你介绍新的工作。”

    “好的导演。”虞兮笑眯了眼，连忙答应下来，“没问题导演。”

    导演给虞兮打预防针：“你先别急着答应。我得先和你说，我给你介绍的工作也是客串，戏份不会太多，不要想着女主女二这样戏份重的角色。”

    “只要导演介绍工作我一定会认真对待。再说我现在的资历，也不够资格演主角。”虞兮立马表态，姿态放得很低。

    导演越看虞兮越满意，得到虞兮明天还来的保证后，松手让她离开：“行，那你回去吧，等我给你打听一下。”

    回到原来的剧组后，虞兮先去了宋导的房间，打了声招呼。

    房间里烟雾缭绕，宋导将烟头碾灭，转头看虞兮：“行，老李说你表现不错，继续努力。他还说要给你介绍工作，你放心，这工作我肯定让他给你找好。”

    虞兮笑得如蜜一般：“谢谢宋导。”

    拍完了宋导和李导的戏份后，经过两位导演的推荐，虞兮走遍了影视城中所有的剧组，同时也挣了不少钱。

    刘姐听说了虞兮的事迹后，拍着胸脯和虞兮保证，一定给她接一个好角色。

    没等到刘姐的好消息，宋导把虞兮叫过来，和她说：“你太出彩了，所以你的戏份最后可能都要剪掉，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虞兮傻眼站在原地。

    “我有个老朋友，最近在筹备一个古装剧，你可以去试试女主。”宋导接着说，“大制作，大投资，知名IP，你要抓住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