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濯的求婚(五)

    “赵家那个老太太的遗嘱还没公布,你看林家这个态度……”

    两个二代凑在一起,远远看着刚到的林濯,指指点点。

    “你没看见吗?全潇今天收礼已经收的手软了,估计没个几千上百万是进不了这个生日会的。”

    “什么意思?”

    “傻了吧,咱们是陪衬,能来也只是因为认识那个小傻瓜早而已。咱们现在的作用就是陪衬,是全潇稳定那个小傻子的情绪而已。”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懂?”

    “你不知道吗?赵家那个掌权人,赵简找到了这个小傻子在美国的心理医生,最近……哎,说了你也不懂,你只要知道,这场生日会不简单就行了,咱们都是陪衬,你等着看吧,等会这傻子在门口迎宾的人,你就知道我什么意思了。”

    “啊?”两个人的对话在疑惑中结束。

    但……这些对话都被其中一个当事人,匆忙从英国赶回来的林濯,听的一清二楚。

    赵母离世,林濯知道,林濯也去参加的送别会,代表林家参加的,只是当时因为林家的叔伯都在场,行完礼就被叔伯拉走了,没能当时问楚飞为什么在答礼,后来又不敢细想……

    之后全潇收回了楚飞,自己再也没能联系上楚飞了,他也被楚飞抛弃的事儿折磨着,所以无暇去想那些事儿。

    现在那两个人的对话将一切摊开了,林濯突然想起赵母离世,楚飞在家属席答礼。

    这些并不重要,而最重要的是,赵母的股份。

    林濯作为林家栋独子,林氏的唯一继承人,自然知道的比被人多。

    赵家的股份分配其实就是赵简、赵母、赵清韵,赵清韵之所以嚣张就是因为赵简把赵家几乎所有的北方工业的股份给了赵清韵,也就是整个关于实业的股份全部在赵清韵名下。

    而赵母,她不仅有赵氏的股份,她的股份最重要的部分是海外,尤其……赵家跟日本有世仇,当年赵父惨死,赵家那个收养的大儿子被废双腿,所以……赵母拼命在海外扩张,传说赵母拥有一家神秘公司60%的股份,而这个股份拿捏了日美的一部分的经济命脉。

    赵简虽然掌握了整个赵氏,还有整个赵家的主导权,可他拥有的股份,不是实业,也不是拥有主导权的股份,而更多的赵家的金融方面的股份。

    所以赵母的股份归属几乎决定了整个赵家的走向……

    但现在如果赵母这些股份遗嘱归属并没有公布,如果如那个人所说……林濯环顾四周,认真的看了一下来的宾客,知道了,赵母的股份很有可能留给了这个小傻子——楚飞,所以……来了很多达官贵人。

    他们都想要先人一步认识这个未来可能掌控赵氏经济命脉,并且在国际上都很有话语权的人。

    林濯不可思议的后退,心中一片悲凉,这就是父亲回来的目的吗?这就是父亲同意我跟楚飞交往的理由吗?

    这也是突然之间赵简找了楚飞,并跟楚飞大吵一架的原因吗?

    这就是……楚飞出现在赵母葬礼上的原因吗?

    可如果这样……这就是全潇突然结束这一切的原因吗?

    林濯看向楚飞,不自觉的后退,还是说……有更多的事儿,是他不知道的吗?就比如杜衡,还有陈岭,还有杜衡以为自己是楚飞男朋友,给林家送的那张请帖,还有礼物吗?

    这么恰好的时候,林氏在泰国的关键时刻,杜衡递上一个台阶?林氏就掌握了整个东南亚的珠宝,甚至是全球珠宝原材料了?

    林濯这一刻心里很乱,乱到想要逃离这里。

    他几乎懦弱的转身就想逃,不过也因为紧张,双手紧握的瞬间感受到自己手中的那个首饰盒。

    林濯止住了脚步,无论如何,他不能在懦弱了,他既然决定爱楚飞,就要好好保护她!

    不能后退!林濯止住脚步转身,继续走向楚飞。

    林濯在这一刻懂得了,小叔和父亲那句话。

    “总是逃避,并不会解决问题,软弱是你最大的缺点,勇敢一点,哪怕叛逆也好,总好过躲在原地,忘了前进。”

    所以,林濯这一次想勇敢一点。

    这时候生日会赢来了高潮,原本昏暗的房间灯光亮起来,陆陆续续进来很多人。

    全潇从门口笑着领着一些人进来,楚飞跟在全潇身边笑的非常标准的,跟着全潇一起迎宾。

    人来人往中,全潇看着楚飞迎宾,一瞬间感觉眼前模糊,有些看不清楚飞了。

    他觉得此刻的楚飞好像一朵云,他抓不住,也看不清了。

    而且来的人里,有一个大家意想不到的人,沪市主管经济的副市长。

    副市长是跟着市委办公室一个女主任来的,据说两个人碰巧一起参加等会儿的经济会议。

    但女主任是苏才的老同学,听说楚飞办生日宴,自然要给这个老同学的“女儿”过生日,不过两个人都忙,本来女主任打算送完东西就走,可惜来的商业人士多了不免多应酬两句。

    楚飞远远的跟着全潇应酬,到也没跟她们说上话,全程都是全潇为主导的应酬。

    女主任几次想跟楚飞说话,都被全潇挡了回去,只好悻悻而归。

    全潇笑了笑,在送两人离开前,用很低的声音对两人说:“放心吧,不会逾规的,我是个商人,她又是孤儿,现在她所有的档案上的联系人都是我,我算她的监护人,所以不存在超规格,一个商人给自己的朋友办一场生日会而已。”

    女主任眼神复杂的看着全潇,最终还是离开了。

    生日会来了很多人,楚飞脸都快笑疆了,才在11点堪堪的把人都应酬完,送完,只剩下一群之前就认识或者见过的富二代们。

    金玲是那些人走了才到,从她一到,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二代们,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只是楚飞好像蔫蔫的,拒绝了金玲等关系好的人亲近,远远的呆在一个小角落昏昏欲睡。

    众人本来就是来玩的,也根本不在乎楚飞,就各玩各的。

    快到12点了,林濯实在忍不住想要去叫醒楚飞,只是还没走几步,就被全潇拦了下来。

    这边两个人正在拉扯,那边楚飞突然尖叫着醒来,好似做了噩梦。

    楚飞从睡梦中惊醒,下意识的站起来,连眼睛都没睁开,就开始观察四周。

    在眼睛都没看清楚的周围的瞬间,楚飞就已经开始下意识的寻找出口,脚步也紧接着开始往出口跑去。

    只是全潇和林濯正好在出口的必经之路,他们看着楚飞往他们这边跑,只是两个人的表情和心思却截然相反。

    全潇是知道楚飞今天看见林潇,只要稍加心理暗示,必然会做噩梦,也想到楚飞的身体记忆必然是逃跑,只是……他没想到,楚飞在这种情况下看见他,是无视,彻彻底底的无视,他预想中这个时刻,楚飞看见的应该是他,在这个她孤苦无依的时刻想到的第一个是他,而不是彻彻底底的无视他。

    林濯则在惊疑,楚飞到底怎么了,她一脸刚睡醒的疲倦感,整个身体都摇摇晃晃的,但是用尽力气快速的想要走过来。

    不一会儿,终于结束会议的赵简带着律师,跟林家栋一起来到楚飞生日会上,刚到门口,就看到这一幕,楚飞摇摇晃晃,一脸睡眼萌松的走向正在拉扯的全潇和林濯。

    赵简下意识的想要快步走过去,去扶助摇摇晃晃楚飞,但被林家栋拉住了。

    “孩子们的事儿,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林家栋带着赵简走了出去。

    林濯余光瞥见赵简和自己的父亲,连忙上前拉住楚飞,林濯身后的朋友也连忙上前,将手链盒子递给林濯。

    全潇想拦,想告诉林濯楚飞还在睡梦中,不要惊醒她,可余光也瞥见了赵简一行人,连忙后退,将舞台留给了林濯。

    林濯连忙掏出手链盒子,激动的连声音都颤抖了。

    “阿宝,我和你不是合约,我喜欢你,我想要跟你共度一生,我希望我能一直保护你。”

    楚飞还未清醒,茫然的抬头看着拉住她的林濯,内心翻涌,那些她刻意遗忘的记忆不停的闪烁,那些人似乎都在说要一辈子保护她,可到头来呢?都只是想困住她而已,让她成为他们手中的工具而已,除了大哥。

    可她并不是一直被困在牢笼里。

    似乎怔愣了很久,楚飞才又一次抬眼看向拉住她的人,软弱的楚飞鼓起勇气推开拉住她的牵绊,跌跌撞撞的想往出口走去。

    可还没抬脚,就脚步一软,跌倒了,幸好林濯在她身边,扶助了她。

    林濯不想给楚飞反驳的机会,从侧面抱住楚飞,将手链直接套在楚飞手腕上。

    楚飞茫然的抬起头,在混沌的视线里看见穿着服务员服饰的林潇站在她的对面,正在举着一个杯子递给另一个人。

    林潇就好像浑浊的世界里唯一清楚明亮的东西,印在楚飞迷茫的眼睛里。

    “阿宝,今天我的小阿宝八岁了,大哥跟隔壁借了一个鸡蛋,给我的小阿宝煮长寿蛋。”

    “鸡蛋滚啊滚,滚走所有悲伤。”

    “鸡蛋滚啊滚,滚走阿宝的病。”

    “鸡蛋滚啊滚,祝我们今年顺顺利利,我的阿宝不在生病了。”

    “死猴子,你怎么不去死,病秧子,拖累人。”

    “死猴子,你借我家的鸡蛋什么时候还?”

    “瘦猴子来了,快走,她有病,别传染给我们。”

    “都是被那个孩子拖累的,要不然,林潇这么漂亮一个人早就成家立业了。”

    “阿宝,大哥攒了点钱儿,我们去看病吧。”

    巨大的悲痛中,楚飞终于清醒过来,回头看向身后的林濯,看向手腕上的钻石手链。

    那个手链很美,镶嵌了很多钻石,钻石围成一个栩栩如生的蝴蝶,仿佛手腕间有蝴蝶在飞舞。

    不知为何,楚飞脑子哄的一声炸开,那些在来沪市前被催眠遗忘的记忆如潮水般袭来。

    自己昂贵的进口药,那些多到数不清的欠条,甚至连过生日的鸡蛋都要去借。

    还有那些因为欠钱四处躲藏的日子,那些痛苦不堪的日子,甚至最后逼不得已,林潇才冒险带她去美国治病。

    更甚至……这些苦难到了美国也不曾停止……

    最后林潇为了引走那些追债的人,跳进了火海。

    可……都怪自己,如果不是自己,林潇不必如此辛苦的去挣钱,也不必忍受别人的谩骂……

    都怪自己……

    “我不要,我不要,我还不起这些东西的,我不要,我不要!”楚飞失声尖叫起来。

    楚飞失控的推开林濯,使劲的去松开手链,可她太激动了,打不开手链,手链上的尖端在楚飞的粗暴的动作下使劲摩擦着楚飞稚嫩的手腕,很快就鲜血淋漓。

    四周的人都吓得后退一步,看楚飞的眼睛也不在是戏谑,而是害怕,害怕楚飞。

    因为她现在完全像一个失控的精神病。

    谁也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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