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回宋府

    宋槿仪怔然,她什么时候得罪贵人了?得罪什么贵人了?

    她一脸无措地让开路,看着掌柜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你自己得罪大人物,可别连累我们,我们这小门小户的经不起折腾……”

    她垂目沉思,她整日忙着做茶点,等店铺打烊了,也是早早洗漱了睡觉,除了去顾府做了一顿饭,再没怎么出去过。

    除此之外,唯一特别的事就是给谢无恙赎身。

    宋槿仪眨着眼睛想道:谢无恙父母双亡,身世凄惨,样貌出众,典型的美强惨,怎么都不像是普通人的样子,难不成……?

    这设定堆砌起来……肯定不是路人甲,她呼叫大佬,想询问谢无恙在原文中是什么角色。

    无貂回应。

    好吧,这个不靠谱的大佬又在装死。

    宋槿仪回道:“我最近都没有出去过不知你在说些什么?”

    掌柜冷笑一声,说道:“你可知最近樵歌街来了好些人,拿着你的画像寻人,想来今日就会寻到这里。”

    拿着她的画像?!宋槿仪一惊,这架势确实是冲着她来的。

    “你才来了多长时间,就惹了这一揽子事,你若是就这么走了,我这店的生意怎么办?我可不管,你要赔我……”,他的话还未说完,虚掩的店门被粗暴地推开。

    “哐当——”,刺耳的声音震得宋槿仪与掌柜纷纷回身顾盼。

    门外站着十几个穿着统一服饰的侍从,为首一人径直走入店内,一眼便瞧见站在前厅的宋槿仪。

    为首的男子挥了挥手,身后的人瞬间涌入店内,气势汹汹。

    掌柜磕巴地质问:“你,你们这是干什么?青天白日,想杀人放火吗?”

    男子颔首说道:“我们来此只是带走她,无关的人不要碍事。”

    宋槿仪立马道:“我不认识你们,我不要跟你们走。”

    她又侧身朝掌柜大声喊着,“他们是强盗,快去报官!”

    谢无恙换完新衣服,倏然听见前面宋槿仪的救命声,连忙穿过东厨,见许若兰也听见动静,两人掀帘,往前厅去。

    谢无恙见前厅站着乌泱泱一群人,宋槿仪被两个男子牵制住,掌柜立在一旁,手臂紧紧贴着身子,侧着身,不愿卷入这场变故中。

    谢无恙脚步一顿,见宋槿仪朝自己呼救,他便毫不犹豫冲上去拉开男人,但他的力气太小根本拉不开对方,他又猛地扎下去,狠狠咬着男人的手。

    男人吃痛,大叫一声,将谢无恙一脚踹开。

    谢无恙狼狈地摔在墙角,失力般缓慢滑到地上,眼皮耷拉下来,呼吸变得一顿一顿的,宋槿仪彻底怒了,那是她花五十两买回来的人,是她的人!他们凭什么这么对待谢无恙?!

    她指节竖起,把指尖嵌进男子的皮肉里,对方有一丝卸力,她立马将手抽了出来,一巴掌扇了过去。

    许若兰这时也扶起谢无恙,交代他别再冲动,又把宋槿仪拉到自己身后,朝这帮来路不明的人问道:“你们是谁?来这是干什么?”

    掌柜喝了一声,暗示许若兰退回去,不要多事。

    天边渐渐亮了,原本鸦默雀静的街道也有了琐碎的声音,时不时响起“哒哒”的脚步声,街道上笼罩的白雾似乎被断断续续的行人撞散,昏暗的前厅被渐渐亮起来的日光照射出一团一团的黄色光晕。

    为首的男子背手看着厅内的乱糟糟的一团,他的视线落在宋槿仪身上,不是说这位嫡小姐性格怯弱,是个胆小无能之人,今日一见,不但和胆小不沾边,还这么……有活力?

    天快亮了,再拖下去,事情就不好办了,他上前低声与宋槿仪道:“宋小姐,你的父亲此时在家里等你,想必你也不希望你的朋友受伤,请不要为难我等!”,男子虽然以小姐尊称宋槿仪,可话里话外都是威胁的意思。

    宋槿仪这才明白这帮人是宋家派来的,她才不要回去,她叫嚷着,抗拒着。

    男子眸色一冷,他知道小姐是因为角落的男子才暴露了自己的踪迹。他是没办法对小姐动手,但一个奴隶,是死是活就无所谓了!

    他低语吩咐,他手下的人直接上来拉着谢无恙拳打脚踢,甚至还有人想对许若兰动手。

    “够了!住手!不要再打他了,我跟你们走!”

    那人挥起手臂,制止了他们虐待谢无恙的行为。

    宋槿仪被粗暴地塞进一辆马车。

    侍从指着半死不活的谢无恙问道:“这个人怎么办?”

    “既然是小姐的东西,就一并带走。”言毕,他目光淡淡地扫了店内一圈,店内只剩下掌柜与许若兰二人,将目光落在掌柜,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今日的事,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今天如常,什么也没发生过。”,掌柜立马道。

    男子在桌子上放下一个钱袋,作为封口费,随后离开。

    樵歌街,如往日一般热闹,到了时间一条街的店铺全部开店,叫卖声不绝于耳,人来人往的,一切如常,就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

    ******

    宋府。

    马车轱辘滚过地面,发出“刺啦”的摩擦声音,马车缓缓停在东角门,门口站着几位婆子丫鬟一直候在这里 。

    宋槿仪被搀扶下马车,她看着眼前的朱甍碧瓦,峻宇雕墙,她轻轻叹了口气,当初她费劲逃离这里,如今兜兜转转又回来了。

    她侧身遥望着人群的最后方,谢无恙穿着她今日送的新衣服,她还未细细看一眼,他就被毒打和强硬地被带到这来。

    靛蓝色的直裰染上斑点血迹,和灰褐色的污点,边角磨损抽丝,帽子也不知道掉哪去了,那一头夺目的金发毫不掩饰地垂落在谢无恙的肩膀上。

    他低垂着脑袋,宋槿仪无法看清他的神色,她在即将踏入角门的时候,对侍从冷声说道:“他是我的人,你们不可怠慢他。”

    侍从应好。

    宋槿仪回到自己的别院,她无言地进了屋子,她看着侍女关上门,又听到锁落上的声音,想到自己这突然被带走,未与若兰姐说一声,怕是要叫她担心了。

    外面响起零碎的说话声,伴随着自远而近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缓缓打开。

    宋槿仪抬眼望去,只见沈灵玉穿着一件藕荷色刻丝莲花纹水绸大袖衫,里面一件灰蓝色天香绢贴里,低头时,绣着兰花的边隐隐约约地绽露。

    在一众丫鬟的簇拥下沈灵玉踏过门槛,她站在宋槿仪的面前,眼眸自上而下扫视与宋槿仪的目光相汇。

    宋槿仪没有起身,抬头直视着沈灵玉,她身后是宋家府宅中层层叠叠的屋檐,此时约莫到了卯时,屋檐上冒出半个太阳,那柔和的暖黄色犹如为沈灵玉披上一缕霞光。

    宋槿仪冷眼看着沈灵玉坐在她一侧,沈灵玉温雅含蓄,并非艳色,很容易使人有亲切之感。

    旁人也许会为她的面容欺骗,可宋槿仪不会,她太过清楚眼前这个女子是怎么样的一个人——面若观音,实则蛇蝎心肠。

    沈灵玉伸出手替宋槿仪捋去鬓发的碎发,柔声道:“你出去这一趟出去受了这些苦,看上去清瘦不少,一会叫厨房多做几道你爱吃的菜。”

    猫哭耗子假慈悲。

    宋槿仪不动声色躲开沈灵玉的动作,“姨娘。”她着重咬着这两个字,盯着沈灵玉的眼睛。

    沈灵玉笑容僵在嘴角,只一瞬,她就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我不想嫁人。”

    “那婚事是你父亲为你定的,那人我也是打听过,相貌,人品,家世皆不差,你如今也是婚嫁的年龄,不可任性。”

    “哦~”,宋槿仪问道:“姨娘既然见过,那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那人器宇不凡,温柔体贴,家世虽比不上宋家这般殷实,但也是衣食丰足,不会亏待了你的。”

    沈灵玉身后站着的贴身丫鬟此时也搭腔说道:“是呀,那徐公子仪表堂堂,与小姐您最为相配,若非夫人用心相看,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见的好婚事。”

    这话说得好像宋槿仪不嫁就是不知好歹了

    宋槿仪心中冷笑,她刚才差点就要嗤笑出声,器宇不凡?温柔体贴?

    那男子明明吃喝嫖赌样样都沾,难为沈灵玉不知道从哪捞了这么一个东西,包装了一番,成为所谓的青年才俊。

    因沈灵玉惯常的姿态,没有人会怀疑她会这样做,故而宋父将原主的婚事交予她一人操办,待原主一离开云州,原主的悲剧就此展开。

    宋槿仪长睫轻轻颤着,垂头不语。

    沈灵玉以为她因为婚事害羞,说道:“小姑娘家哪有不嫁人的,休要胡言,待你嫁过去,就好了……”

    “姨娘”宋槿仪打断道:“因我母亲病逝,父亲才将家宅管理职权教给你,私以为你会恪尽职守,好好管理下人,可你的贴身丫鬟却如此放肆,在主人间聊天,肆意插话,不知姨娘要如何处置?”

    沈灵玉瞧了宋槿仪一眼,说道:“你变了许多。”

    宋槿仪道:“人都会变的,比如说,姨娘你也老了许多。”

    “老”这个字了对于一个中年妇女的杀伤力不亚于在她心口捅了一刀,沈灵玉起身说道:“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

    宋槿仪也站了起来,轻声问道:“依姨娘受宠爱程度,当真不能为我说情吗 ?”

    听上去宋槿仪好像在像沈灵玉服软,话语中但却没有恳求的感觉。

    沈灵玉回身望着她,“姑娘说笑了,我哪有资格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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