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皎皎

    这话,叫兰皎红了耳朵。

    兰景不觉所以,一面打开门,一面接话:“姐夫可以嘛,都听到关键点了。”

    房子是个简单的三室两厅,入户是餐厅。顺里看去,万容芳坐在沙发上。

    “小周来了?”

    万容芳迎出来,见着两人手里提着的东西,说:“人来就好,还买这么多东西。”

    周既同将东西放到了玄关处,先说了句:“伯母,新年快乐。”

    又接过才万容芳的话:“买的不太多,向兰皎问了你们的喜好,简单买了些。”

    兰皎看着周既同的表现,原本还有些担心人不太会这些客套,可他三两句就将万容芳哄得合不拢嘴,叫她松了口气。

    她弯腰在鞋柜里找出了双新拖鞋,放在了人脚边。

    周既同:“谢谢。”

    万容芳不由笑意更显。

    “客气了啊,你把阿姨这当自己家。我还记得之前送幺女上京都看医生的时候,见过你呢,一转眼这么大了。”

    周既同轻笑颔首,兰皎却怕碰到人的伤心事,连忙换了个话题:“我哥呢?”

    万容芳:“厨房呢。”

    她转身进了厨房,见着兰衡还在盯着锅里的汤:“哥,你不出来打个招呼吗?”

    兰衡看了眼人,冷哼了声。

    “我做哥哥的还要出去打招呼?”

    “……”

    行,还摆哥哥的谱。

    她站在门口,见着客厅里的周既同和万容芳正看着礼品。万女士的嘴就没合上过,她无奈的向人招了招手。

    周既问余光瞧见厨房门口的人,和万女士说了一声,便歪了歪头向她走来。

    “怎么了。”

    兰皎一把拉住他的手,将人拉进厨房,她向人介绍道:“我哥哥,兰衡。”

    周既同垂眸瞧着兰皎拉着的手,眉眼带笑,顺着人的话叫。

    “哥哥,您好。我是周既同。”

    兰衡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意外。他和周既同年龄相仿,原先不认为人会叫他哥哥。可这声哥哥确实叫出口,并且十分亲热。

    他半天才回道:“客气,估计你不记得,这也算我们第二次见面。”

    兰衡第一次见到周既同,是研三在京都律所实习。

    彼时的周既同已经留学归国,接手了周氏的新兴产业。也是那个时候,他知道周既同非周老爷子亲生的。人在掌权后的第一时间,收回了被原生亲戚吞下的家产,后续处理就是他们律所办理的。

    而周既同不到两年就把周氏的新兴产业做到国内顶尖,展现了合格的上位者天赋。

    也正因为这个,兰衡不觉得周既同是兰皎伴侣的最优选择,可他知道这件事为时已晚。

    双方同意,家人同意,他没办法阻止,且还有外婆身体这件事横在中间。

    没料周既同点头:“我记得,哥哥之前在峰双律所工作过。”

    兰衡没想到周既同这样的人,会对当时的他有印象。

    他抬眸:“你们打算什么时候领证?”

    兰皎愣住了,看向周既同。可男人却反握住了她的手,眸中带着温意。

    “我带了户口本,但这要看皎皎的意思。”

    这下子,两个男人的目光停在了她身上,她顿时无措:“我都可以。”

    兰衡蹙眉,有些不悦。

    “都要成家的人了,也没个主见?”

    说罢,又看向周既同:“周家怎么说?”

    “家里人的意思按规矩来,虽然有些仓促,但该有的一样不会少。我对这些没什么经验,明天我大哥会来细谈。”

    “恩。”兰衡点头,面色好了些。他看向兰皎,叹了口气:“你叫兰景把菜端上桌,收拾吃饭。我和周既同单独聊几句。”

    兰皎眨了眨眼,刚想要开口,却被人按住了脑袋,似转螺丝钉一样将人转向灶台的方向。

    “你放心,我不吃人,也不会偷偷说你坏话。”

    兰皎听到了人的话也放了心,只是有些烦躁的摸着被弄乱的头发。

    兰衡瞥见了她脑袋后的腊梅花,抬手出声:“你这戴的什么?”

    兰皎躲过了人的手,余光见着了周既同的神色,连忙解释。

    “腊梅花呀。”

    “专门带的?都压瘪了,不好看了。”

    兰皎刚想反驳,却听身后的周既同轻声开口:“皎皎给我送的腊梅,我给皎皎带了一枝。我觉得皎皎带什么都好看。”

    随后兰皎也跟着附和:“就是,你一点也不会说话。”

    兰衡看着周既同和兰皎,比了个大拇指。

    兰律师头一次觉得无语凝噎。

    他带着人进了间房间,这是主卧被隔成了两间房,里面是间书房。靠墙是一架顶天书柜,另一面墙上挂着一张相框。

    兰衡解释:“这是我爸,还有我爸之前的书房。”

    “兰皎估计没给你讲过,爸在十年前出车祸去逝的。”

    周既同微愣,他知道兰皎没有父亲,却没想到是出车祸,还是从京都回来的第二年。

    “她对这事很忌讳,一般都是闭口不谈。但毕竟你们结婚会成为一家人,这些你有知情权。当然你也别用什么同情的眼神看她,她不喜欢。”

    兰皎的性子看着乐观,但心里别扭的很。自从兰父去逝后,兰母一心扑在了火锅店里。兰皎和兰景送去了舅舅家,而兰景上了大学。

    而每每有人问家里情况她都会说,妈妈开火锅店的,爸爸是老师。遇上关心兰皎情况时,她都会表现的很开心且不在意。

    她不想回忆,甚至惧怕同情,直到上了大学才好很多。

    周既同沉声了半晌,才点头:“我明白。”

    “另外我不是兰皎,说什么是什么。做好婚前的准备,我指的不是什么彩礼聘礼的。”

    兰衡说的直白,他得为自己妹妹的婚姻做保障。不然以她妹妹连个腊梅枝丫都要护着的,遇上周既同这种有资本又有手段,骗身又骗心。

    “我知道,婚前婚后财产公证,婚检,我都已经准备完了。另外我会拟个协议,我出轨或者婚外情,我会净身出户。”

    这话说的分量实足,一时兰衡也静了声,他不理解人为什么做到这一步。

    “算了,我来拟协议。你把公证书和婚检报告,还有聘礼彩礼名单打包发给我。”

    “好,我让助理弄好发你。”

    两人聊完,就出了书房。餐桌上已经放好碗筷,一家人吃完饭,兰皎带着周既同去看望外婆。

    兰家离医院不远,两人打算步行。

    兰皎带着路,用余光看着周既同。

    今天温度稍冷,男人抓紧了兰皎的手,揣进了大衣兜里,微微侧身,问:“怎么了?”

    兰皎没有挣脱,抬眸问:“我哥给你说了些什么?”

    周既同:“没什么,就一些婚前的事项。”

    兰皎:“真的?”

    他见着人不太相信的样子,轻笑,牵手的手握了握兰皎的手:“怎么?你和哥哥关系不好?”

    “算不上。”兰皎摇了摇头,她也说不清,或许和兰衡磁场相斥,又或者人太过严厉。打她高中以后没少和人吵架,可却又能和好再吵,再和好。

    “我哥律师做习惯了,嘴巴挺讨厌的。还总喜欢管教我,但挺为我好的。”

    “你喜欢吗?”

    兰皎没想到人会问这个问题,有些泄气,垂着头。她也不知道喜不喜欢,自从父亲去逝后,她过分在意家里人。每天给万女士发消息,就算和兰衡吵的在凶也会听他的话,还有照顾兰景。

    她或许是不喜欢的吧,所以才会在考上大学后干了很多不被兰衡允许的事,可她又怕后悔。

    周既同似乎看出了人的为难:“换个问法,你认为‘为你好’和‘对你好’有什么区别?”

    “……”

    “就一个‘为’字就太过主观了,单从目的出发更重要的是‘你好’,只要是你好,我就可以做。”

    “只要是你不喜欢和不开心的,某种程度就是不好。如果把不好因为某些原因强加在身上,只会让你不好。人一生,就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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