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车作战

    弱者的打算根本毫无用处,只能被称之为“做梦”。

    陶城的军事训练如火如荼地开展着,陶夏并没有完全甩手不管。

    军事训练很艰苦,在训练中迟到的、缺勤的、偷懒的、不达标的族人,统统挨了鞭子。

    陶夏没有阻止陶春和石影对族人严酷执法,但是会在这些人被抽打完后,前往他们住的地方看望这些人。

    做这些是让为了族人意识到,惩罚他们的是军队的规矩而不是某个人。

    这其中的区别很大。

    还有些族人体质较弱,在训练中出了汗,吹到冷风受了寒就会生病。这些生病的人,她也会前去探望慰问。

    陶夏希望能把这些士兵团结在自己的周围、城邑的周围,一步一步从部族中剥离出来。

    所以她很需要下一次战争。有了战争,才会战利品,分了战利品就会让他们意识到,不依靠部族,只依靠自己为城邑服役就能过上好日子,甚至可以像桃花和蒲草一样有自己小家庭的房子。

    其实城邑中的常备军已经有了这种意识的萌芽,他们作为军事贵族这一新阶层的种子,在日常的巡逻中发掘了一些自己可控的权力空间。例如收受某个人、某个部族的好处,摆平某件事,不让事情发酵,闹到蒲草那里。

    陶夏知道这些,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乐见其成。社会发展中,明面的规则和暗地里的潜规则,都是同步发展的,像脱氧核糖核酸的双螺旋结构一样,相互依存。

    除此之外,陶夏还让木工花费了十几天的时间造出了一辆战车。

    战车设计成由两匹马拉着,上面乘坐三个人,一人驾车,一个弓手,一个矛兵。

    驾车的人也称为御手,只携带一支短铜剑,战时负责操控战车,在战车损坏后下车进行步战。樊哙当年就是给刘邦驾车的,古代君王一般都会找非常信任的人驾车。御手想摔死或者捅死乘车的人,还是挺容易的。

    战车右侧的士兵手持长矛,矛的顶部加了钩子,增加了杀伤力,已经可以被称作为戟了,这种武器可以在高速冲击的时候刺杀或者钩杀右边的敌人。

    矛手之所以站在右边,是因为右手是大部分人的惯用手,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提升刺杀冲击的范围。

    同时站在右侧的人,还有个任务,就是防护战车,以及在战车陷进泥坑后跳下车垫好泥坑。

    战车左边的人手持弓箭和标枪。

    在战车上使用这两种兵器,比在马上骑射要容易的多。

    在马上颠簸而且不能借力,站在战车上就可以很轻松地应对,用以在冲击前箭射敌人,靠近后投掷短矛和标枪。

    对于不善骑马的优秀射手,可以多加训练战车作战。

    战车上的三个人的前面有木板作为车厢,上面蒙着兽皮防护。

    战车的打法不适合突袭,最适合的就是正面硬刚,用来打开对方军阵缺口,为后面步兵跟进砍杀起到先锋作用。

    步兵想要战斗,必须要结阵,一旦阵型被冲散,步兵的命运就是被屠杀,这个时代的战争主要就看谁先能撕开对方的军阵。

    或许交战过几次之后,敌人为了对付战车,就会找到对策,比如改进步兵的军阵,将其排列的极为紧密,然后竖起像刺猬一样的长矛阵或是盾阵来顶住战车的冲击。

    古代的长矛为了对付战车或铁骑的冲阵,甚至长达四米,对矛兵的臂力要求非常高。

    不过即使敌人改进出了刺猬阵,也不怕,甚至说更好。

    到时候步兵的投掷训练就发挥出作用了。

    直接点个炸雷,像抛铅球一样,扔到敌军密集的军阵中,两个字形容,完美。

    不论是战车还是炸雷,都是要聚集城邑中多个工种、耗时极长,才能制作出来的战争工具,代价极为昂贵。

    军事贵族这个阶层想要获取胜利就要依赖城邑官员,城邑官员想要获得胜利取得更多的利益,就要依靠这些能够驾车作战的新军事贵族,这样两者之间就能相互制约。

    今后新的社会形态大概率会朝这个方向发展了。

    女人的身体条件决定了女人不擅长打仗,这没关系,不用跟男人硬拼身体素质,可以在城邑运转系统中多提拔优秀女性,以避免两性关系的不平衡,造成一方对另一方的压榨和奴役。

    ***

    北方草原,白山部族中。

    其实白山不算是草原的核心地区,属于最南边的区域。

    但白山的人也感受到了这个冬天从更北方草原飘来的血气和杀气,还好她们在下雪前建好了城墙。

    议事厅里,长老们聚在一起议事。

    “现在是冬天最冷的时候,再熬一个月河面就能解冻,春天就来了。”

    “斥候打探到北边已经杀疯了,好多部族被杀的只剩下男人和马了。信奉战争之神的哈默在春天就要成为草原之王了。”

    “哈默有盐田,其他部族都怕他。咱们不怕,咱们可以跟陶城换盐。”

    “咱们也杀出城去,抢点奴隶回来吧。咱们有陶城换来的铁刀、铁箭头,不怕哈默他们。”

    “要是哈默真的吞并了草原上其他部族,咱们肯定也撑不了多久的。”

    “我也提议出去抢人、抢羊、抢马回来。一味的退缩忍让,是不能换来和平的。只有让哈默看到我们的利爪和尖牙,他才会不敢伤害我们。”

    “所以大家决定主动出击了?离我们近的聚落都是平时与我们交易的朋友啊,草原女神同意我们这么做吗?”

    “问问草原女神。”

    “对,问问草原女神。”

    众人一齐望向白九。

    白九镇定答道:“这些日子我都待在女神庙,女神的神旨我反复确认多次了。”

    “是什么?”众人引颈相问。

    白九道:“草原女神让我转告诸位。我们即便救不了朋友,也不要与哈默一起作恶去伤害他们。草原这么大,哈默管不了这么远,他们杀完烧完,就回盐湖了。在哈默的扫荡中,总会有幸运儿会逃脱魔抓,这些人落在草原上,就像蒲公英的种子一样,很快会生根发芽,十几年后又会形成聚落。”

    就这样议事会决定据城不出,捱过冬天。

    没几天,部落里的男人忍不住了,他们骑马打猎惯了,要他们窝在城里躲避灾祸,简直要了他们的命。

    “天天被困在城里,不能草原上跑,简直要了我的命。我活不到春天了!”

    “西边的那个聚落,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人,之前拿死灰鼠皮骗我是活剥的,不如我们就去西边逛逛!”

    “东边那个聚落也不实诚!有一次换给我一块有瑕疵的玉石,我拿回来用水清洗,才发现是做了假的!”

    “草原上养不了那么人了,我们去解决掉一些,帮助草原减轻负担,草原女神不会责怪我们的!说不定草原女神还会奖赏我们!哈哈哈……”

    “好!我们现在就偷偷溜出城去,五天之后回来,你们给我们算着时间留着门!”

    “好!”

    这群人没想到,一行八十个人出去,只有一个人满身血污的逃了回来。

    议事会大厅中,白马、白九和其他长老、事务官围在这个受伤的人身边,听他说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这人受伤不严重,身上的血基本不是自己的,只能说他多少是有点狗屎运在身上的。

    “我们往西走了两天,到达西边聚落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月亮特别亮,我们远远就看到村里着火了,很多人很多马,喊杀声乱糟糟的。”

    “我们不敢靠近,正想打马离开,不知道谁的马惊了,朝火光中奔去。他的兄弟想去救他,也冲了过去。其他人有的跑了,有的还想观望。”

    “但是很快就惊动了哈默的人,他们人很多,大概有好几百人,我的腿都吓软了。他们很快围住了我们几十个人,把我们都抓进了村子,有好几个人反抗的当场就送了命。”

    “他们日落时分刚刚到达村子,月亮升到当中之前,杀死了村里所有反抗的男人。大约两百个男人投降了,那些投降的男人被反绑住手,要带回去做奴隶。”

    “村子里还有三百多个老人、女人和孩子,不能干活又费粮食,哈默的人嫌累赘,便让村里的一百多个奴隶去杀这些曾经的主人,一个晚上就干净利落的杀掉了所有老人女人和孩子。然而,哈默的人又嫌弃奴隶瘦弱,又把所有的奴隶杀掉,血腥味让人想吐。”

    “在草原上冻了一夜,有些在战斗中受了伤的人在夜里死了,哈默的人很开心,因为又少了着负担。第二天整整一天,他们的士兵都在割头皮,说是回去之后要按照每个人收集的头皮数量进行奖赏。”

    “第三天,他们让我们吃死人肉,吃饱了才上路。我趁他们不注意躲到被割完头皮的死人堆里,等他们全部走了才钻出来,跑了回来。”

    这个受伤的年轻人一口气说完,羞愧地低下了头,等待着惩罚。

    “到底死了几个?剩下多少人成了奴隶?”白九问道。

    “死了七八个吧。”年轻人想了会儿说道。

    “你们闯了大祸了,八十个儿子,八十个兄弟!”白九气的脸色煞白,“草原女神发怒了,这是对你们的惩罚!”

    那八十个人中也有一些人是长老们比较亲近的族人,听到如此噩耗,长老们面色凝重,心里不是滋味。

    这八十个人违背命令私自出城,板上钉钉是犯了错。如今还被人掳走做了奴隶,更是令人羞愤。

    大家都知道做了奴隶是什么下场,运气好的话,可以活个三五年,但是会遭遇各种虐待,最后非常痛苦的死去。也许当场被杀的族人反而是幸运的。

    所以,长老们又觉得心痛不忍,真真是五味杂陈。

    “我想去救他们,有人愿意跟我一起吗?”白马的声音打破议事厅中的沉默。

    所有人不可置信地看着白马。

    “疯了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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