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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温【修】

    ...小兔子。

    什么兔子?

    南诗无暇深思。心脏一股股冒着细小的泡沫,弯起眼睛,雀跃地道:“你怎么来啦?”

    “我怎么不能来。”

    陈嘉佑把拎着的纸袋放在桌上,“上午没课,下午四点去训练。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特地起个大早给兔子送食。瞅瞅,体型这么瘦,不知道的该以为我没好好养了。”

    “……”

    南诗慢半拍回过味来,小兔子是在形容她。

    她气急,轻拍一下他的胳膊,滚圆的眼睛里充斥着不满:又欺负人。

    陈嘉佑闷笑,眸底的冰霜消散,带着股坏劲儿。随即落座,从背包里拿出高数课本和没做完的英语竞赛题。

    南诗一顿,趴在桌面上,歪着头看他,眼里亮闪闪的,憧憬又兴奋地问:“你要陪我上课吗?”

    陈嘉佑低头翻了翻包,发现没带笔,于是拿过她的笔袋,找了只库洛米的中性笔,在本子上划拉几下,确认能用。懒洋洋地说:“不,我只是找个学习氛围浓厚的地方自习。”

    南诗瘪嘴,不想和他搭茬了。拆开纸袋,拿出牛奶插上吸管。

    脸蛋被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陈嘉佑提醒:“都吃完。”

    “吃不完。”

    南诗声音压得很低,怕打扰到其他正在休息的同学。尽管,从陈嘉佑出现开始,就没再有人能睡得着了。

    她迎着他威胁性的目光,解释:“面包吃多了容易口渴。”

    陈嘉佑往桌上指了指:“不是有牛奶吗?”

    南诗小口小口地咬面包,含糊不清地怼:“不够,噎得慌。”

    ——行,借口找的真充足。

    陈嘉佑不是不知道她以前的饭量,面包买的是她最喜欢的口味,巴掌大一点,几口就没了,根本撑不着她。

    他从包里摸出一只粉色的保温杯,冲着南诗错愕的眼神,扬眉,拽拽地道:“管够,绝不让我姑娘渴着。”

    陈嘉佑祖上是景川人,他却不是在景川本地土生土长大的人,普通话是回国之后慢慢练习的,碰上特殊情况还是会控制不住冒英文,更遑论本地方言,他用得更不熟练,不伦不类的调子成功逗笑了南诗。

    南诗没再和他犟,小口小口咬着面包,很努力的往嘴里塞东西,尽管味同嚼蜡——直到这会儿,她才恍然记起,自己确实有段时间没安生吃完一顿饭了。难怪瘦的厉害,也难怪,何皎皎总旁敲侧击的提醒她不要太追求白幼瘦的审美……

    陈嘉佑见她肯乖乖吃东西了,放下心,撕下一张纸,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他做事投入的很快,也正因此,学习的效率极高,往往南诗书还没看几页,他就率先完成课业,因而两人从没真真正正的在一起学习过。

    高中短短几月的同窗时光,她只敢偷摸瞄一眼他的侧脸。现在人就坐在旁边,她还是改不掉悄悄打量的习惯。

    陈嘉佑的头发长了,额前的碎发低垂,遮住浓眉,衬得整个人有些阴郁。肌肤瓷白,碎光在他脸上跃动,光影慢慢变换,自成一幅画。

    他在纸上唰唰写了几行公式,指间夹着中性笔,掌心盖在发上,嘴唇微动,无声地念了句什么,又执笔写起来。

    满页的数字夹杂着符号和英文,她完全不懂,眼花缭乱,甚至有点儿头晕,收回眼神,默默啃面包。

    脑中有段记忆一闪而过。

    南诗记得,陈嘉佑高中时很喜欢数学,不管考试题目多难,他的数学单科成绩始终稳居年级第一,还参加过许许多多含金量极高的比赛,拿奖拿到手软,完全能争取到保送名额。

    距离高考仅剩两个月时,陈嘉佑又请假外出参加冰球比赛,按照时间,他应该是能赶上拍毕业照的,结果那天却迟迟没有出现。

    陈嘉佑返校已经是一周之后的事情了,学校正在组织毕业班的学生们模拟志愿填报,他写得是景川大学的计算机专业,并且拒绝了清北大学的保送机会,决定参加六月份的夏季高考。

    理科火箭班的班主任因此找他聊过很多次。

    其中有一回正被南诗撞上。

    她当时在办公室整理三模的考卷,一听说陈嘉佑拒绝保送,震惊地抬眸。

    清隽的少年站在格子间的挡板前,背脊挺得笔直,耳后有道新鲜的伤痕,侧脸弧度锋利,乍一瞧神情有些冷漠。语气没什么起伏地说:“想改就改了。”

    老师意外他的敷衍态度,停了停,苦口婆心地劝:“景川大学确实不错,但是照你的能力,完全可以继续往上冲一冲。保送是个难得的机会,这张表我先帮你留着,你回去和爸妈谨慎地商量一下,千万别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南诗没听下去,抱着试卷离开办公室。

    但,结果显而易见,老师到底还是没能劝动陈嘉佑。

    南诗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临时改变主意,只庆幸他坚持选择了景川大学,不然,高中毕业之后,他们恐怕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专业老师拿着课本和水杯从前门进来,教室内的喧嚣声逐渐低下去。

    南诗飘忽的思绪收拢,赶紧把桌面上杂七杂八的东西收起来,打开书本准备上课。

    一旁,陈嘉佑头也没抬,眉心微皱,唇线抿直,奋笔疾书地演算。

    笔尖和纸张接触,沙沙作响,莫名让她觉得心里宁静,头脑也清明不少,不再犯困了。

    ——高中时幻想的同桌梦,在这一刻成为现实。

    老师站在讲台上,拿着名单随便抽几个同学点到,大概扫一眼教室里面的人数,比上一堂课只多不少,他满意地颔首,正准备拿起粉笔板书,突然注意到什么,视线抬高,往后排瞧去——

    少年指间夹着一支紫色的中性笔,尾端还挂着小饰品,特别少女心,和他整个人的气质格格不入。

    老师皱皱眉,纳闷:“倒数第二排,靠过道坐的那个男生——”

    南诗心里一咯噔。

    陈嘉佑手里的笔一停,掀起眼睑,投去一记疑惑的目光。

    老师的后半句恰时落下:“你以前没来上过课吧,长这么帅,我不该没印象啊。”

    南诗:“……”

    陈嘉佑淡淡地笑了下,没有解释。

    前排有凑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打小报告:

    “他是计算机系的陈嘉佑。”

    “陪女朋友来上课。”

    老师恍然大悟。

    陈嘉佑,他有印象,是个小有名气的冰球运动员嘛。

    老师看见陈嘉佑旁边的南诗,认出是学校里两位非常有声望的教授的女儿,煞有其事地点评:“金童玉女,很般配。”

    立刻有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汇聚在他们身上,没有恶意,探究意味浓重。

    陈嘉佑坦坦荡荡地坐在那儿,任由他们打量,表情中隐约透着一股骄傲感。南诗则把头低下去,俨然不太习惯万众瞩目的场面。

    老师并没为难他们,拍拍桌子维持秩序,抓紧时间上课。

    陈嘉佑因为对方那句‘金童玉女’而身心舒畅,面上的笑意不减反增。一转头,他发现南诗还耷拉着脑袋,耳根红的像是要滴血。于是恶作剧似的,飞快捏一捏她的面颊。

    南诗立马抬头,羞怯地瞪他——

    在教室里,请不要,肆意妄为。

    陈嘉佑闷笑,低低地提醒:“专心听课。”

    “……”

    -

    ——完蛋。

    陈嘉佑在旁边,她根本学不进去。

    南诗余光里全是他线条流畅的侧脸,心底有个声音总在犯花痴:怎么会有人,认真学习的样子这么有魅力的啊……

    整一个上午,南诗根本没往脑子里记几点有用的知识,陈嘉佑反倒完成了高数作业和英语竞赛题,甚至还有剩余的时间多做了两篇英语阅读。

    下课铃一响,教室里立马变得吵闹。

    狭窄的过道十分拥挤,他们没着急起身。

    陈嘉佑把笔还给她,收起东西,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问:“中午去食堂,还是校外……”

    话没说完。

    手机嗡嗡作响。

    陈嘉佑低头扫一眼屏幕,眸中的不愉一闪而过,立马挂断通话,没露出一丝端倪。他撩起她的碎发别在耳后,指腹轻轻蹭着她面颊,这回没再问,直接作出决定:“校外吧,去吃你喜欢的那家米线。”

    “好。”

    南诗忍了忍,没忍住,抓住他的手,拉下来,包在掌心里。

    陈嘉佑对上她认真的神色,以为她有什么正经事要说,背脊刚有挺直的趋势,面前的小姑娘开了口,温温柔柔地警告:“教室里还有人,你不要随随便便摸我。”

    “……”

    陈嘉佑长睫抖了两下,沉默地注视着她,瞳中星星点点的光暗下去,有几分委屈。

    南诗以为是自己的语气太凶,心下一慌,找补说:“我是怕被其他人看见,影响不好。私下里,你怎么样都没关系的。”

    陈嘉佑翻转手腕,同她十指相扣。狭长的眼睛一眯,顿时闪着精光,意味深长地重复:“怎么样,都没关系。”

    刻意停了停,他混不吝地笑:“只要不被人发现,摸你哪儿都行?”

    南诗:“……”

    南诗硬着头皮:“倒也,不是你认为的那个意思。”

    陈嘉佑占着嘴上的便宜,心情颇佳,识相的结束这个话题,和她牵着手离开教室。

    正是午饭点,学生们鱼贯而出。校门的电子开关因为天气太冷,冻坏了,只能打开一条狭窄的缝隙,一次仅容许两三个人通过。这会儿门口挤的水泄不通,长队一直排到院子中央的喷泉旁。

    人太多太拥挤,陈嘉佑把南诗护在怀里,胳膊横在细腰上,迁就她的身高弯腰,下巴磕在她发顶,姿势亲密无间。

    南诗还不太习惯和他这么光明正大的搂搂抱抱,有些脸热,于是推了推。

    没推开,反而被楼的更紧了。

    南诗拽一拽他的衣角,弱弱地叫人:“阿佑。”

    ……他抱得太紧,她要喘不上气了。

    陈嘉佑一路上手机响个不停,他似是被烦透了,总算肯接起来,没等对方开口,他便操/着纯正的英伦腔骂了一句。紧接着,对方说了什么,陈嘉佑先是无奈地叹气,语速紧跟着变快,表情并不明朗。

    南诗的词汇量有限,没能做到完全听懂,但直觉他们不是吵架,倒像是朋友之间的插科打诨。

    南诗又扯他,想让他松开,她实在憋得难受。

    陈嘉佑没空去揣摩她的意思,单纯以为她是无聊了要和自己聊天,冷肃的语调拐了个弯,温柔地哄:“等一下。”

    南诗见他在忙,只能竭力忍着不适。

    因为离得近,她不难听到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感觉很年轻,音调吊儿郎当的。背景音里时不时会传来其他人轻佻的笑声。

    那人的话又多又密,陈嘉佑耐心听着没打断,直到对方没留意提及什么,触碰到他的逆鳞,他立刻垂眸看一眼怀里的南诗,明知道她大概率没有听懂,却还是捂住她的耳朵,眉间紧蹙,语气中带着一股警告的意味:“She is my beloved.”

    ——她是我的挚爱。

    男人没料到他这么正儿八经,愣了下,与同伴们面面相觑。

    其中有个中文还算可以的人接上话茬,收敛玩笑态度,冷肃地提醒他:“Barry,你不会留在那里一辈子,早晚是要回来的,趁这个机会,把国内那些不要紧的关系断干净吧,别让家里人寒心……还有,别忘了,你的小妻子,她也在等你。”

    陈嘉佑拧眉,顷刻间耐心全无,果断挂了通话。

    怀里的南诗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眼睛水汪汪,盛满探究。

    陈嘉佑一和她对视,心就软软的,怒火也消散大半,有股强烈的冲动在推着他低头和她接吻。

    但是……

    周围人太多。

    她脸皮又薄。

    要忍。

    这么可爱的人儿,惹哭就不好了。

    陈嘉佑握着她的手,指腹在嫩滑的肌肤上来回摩挲,缓解内心的痒。声线清澈,是和刚刚讲英文完全不一样的腔调:“叫我干什么?”

    南诗推了下他的胳膊,抱怨:“重死了你。”

    陈嘉佑顺从地卸掉力气,俯身凑近她耳畔,蔫坏儿地道:“以前压你,怎么不嫌重?让我猜一猜,那会儿是不是只顾着舒服了……”

    南诗:“???”

    南诗:“!!!”

    她心里的小人捂着脸啊啊直叫,跺脚疯狂吐槽——

    光天化日的,他、他竟然开黄腔。

    真是有伤风化。

    她要打幺幺零了!

    南诗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捏着拳砸他一下,气势汹汹地瞪他一眼,小小声叱责:“你再说这个,我真生气了。”

    陈嘉佑立马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压根没有认错的样子。

    他混不吝地笑,曲着一条腿没站直,姿态痞里痞气的,有种邪魅的坏,令人窒息又令人着迷。

    南诗立马转身,不再搭理他了,心却砰砰直跳。

    这一幕被其他人瞧去,被蛊的神魂颠倒。还有胆大的,偷拍了一张他们的背影,匿名发到学校表白墙上,很快便掀起惊涛骇浪。

    昨晚女生宿舍楼下的一吻,陈嘉佑恋爱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学校。

    也许是南诗平时在学校里过于默默无闻,她这个女朋友的身份完全没有起到一丝一毫的震慑作用,他们站在队伍里几分钟的功夫,已经有不少女生借着自拍的由头偷拍陈嘉佑,也有男生频频侧目,明显的不怀好意,估计是想拍些什么传到论坛上供人八卦。

    陈嘉佑有所察觉,又把南诗揽回怀里,扯了扯衣服,挡住她的脸。

    南诗顺从地环着他的腰,好奇地打听:“刚刚那个男生,是你在国外的朋友吗?”

    陈嘉佑不甚在意地答:“不算,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

    ……那就是发小了。

    怎么不算朋友呢。

    南诗羡慕地想,她小时候被管的太严,连自由交友的权力都没有,大院的小孩儿们和她并不亲近,每年春节回去,南诗坐在同龄人那一桌,根本插不进话,只有听他们聊天的份。

    大概是自己有个十分孤独的童年,所以她还挺羡慕他有能吵几句嘴的发小。

    陈嘉佑拥着她随队伍缓缓移动,问:“元旦假期怎么安排?”

    “爸妈计划回一趟老家……”

    但是——

    她可以找理由留在景川市陪他。

    他们还没在一起跨过年呢。

    陈嘉佑却道:“原本打算放假带你去温泉山庄散心,但是家里临时有急事,叫我抓紧赶回去,期末考试也来不及参加了。今天一早,我去教务处提交了延期考试的申请表,等审核通过,我就得走了。”

    “——啊?”

    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南诗难以消化,懵懵地看他。

    陈嘉佑先带着她从窄门出来,勾着她的指头晃一晃,强制她打起精神,解释:“不是故意瞒着你,我也是半夜才接到家里的电话……”

    奶奶甚至要动用私人飞机来接他,像是一秒钟都等不及要见到人。

    幸亏他妈妈郑觅夏在旁边,听见之后赶紧拦下:“老太太,Barry现在在国内上学,您不能让他行事这么高调,否则该不好交朋友了呀。”

    母子两人好说歹说,终于把老太太劝顺心,松口留给他处理学校事情的时间。郑觅夏以为他要提交延考手续,实则,他是不舍得和南诗分开。

    ——至于什么事儿急成这样。

    陈嘉佑问了,奶奶没说。

    他父母那边也守口如瓶。

    小舅舅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陈嘉佑预感不妙,上一次他们这么齐心,是为了唬他回去订婚。现在他人还在国内,昔日那些狐朋狗友的电话就已经打过来了,迫不及待要给他办欢迎派对……

    电话里,还提到了——

    她。

    陈嘉佑快头疼死了,心里清楚,这一遭就算是场鸿门宴,他也必须得回去。长辈们愿意纵着他,却不是毫无底线的,他的肆无忌惮要讲究分寸,况且他还没到自立门户的年龄,没有和家里人对抗的能力,如今又有了个天大的软肋……

    真撕破脸了,吃亏的只能是他、他们。

    陈嘉佑怜爱地看向身旁的小女人。

    南诗正拿着他手机扫桌上的点餐码,对即将到来的风暴浑然不觉,俏生生地问他:“你的小菜里,要放胡萝卜吗?”

    她自问自答:“还是不放吧,你不习惯萝卜的味道。”

    陈嘉佑忽然压下来,从背后抱住她。

    “呀——!”

    冷不防地,南诗被吓一跳,险些摔了手机。

    虽然店里的顾客不多,相邻的位置用隔板挡住了,可,只要有人从过道经过,还是会发现他们在做什么。

    南诗直不起腰,双手抓着桌沿,艰难地回头看他,软绵绵地埋怨:“阿佑,你今天,真的,非常黏人。”

    他反问:“黏着你,不行吗?”

    “……”

    南诗觉得他的精神似乎不太正常,装作没听到,慢吞吞地敲击键盘,写备注:一份不要胡萝卜。

    陈嘉佑见她不理睬,于是用身体挡着她,手从外套下摆探进去,隔着毛衣揉她肚子。

    南诗立刻敏感的像只虾米蜷缩起来,羞窘万分地推他,“别这样……”

    陈嘉佑却不肯放开,魔怔似的,非逼她给个答案:“你认真说,如果我黏你一辈子,你会不会烦?”

    ‘一辈子’这三个字狠狠戳中南诗的心窝,她没再反抗,捧着他的脸,郑重其事地回答:“当然不会。”

    陈嘉佑的狂躁得到安抚,眉宇间的忧愁又重几分。他恨不得把陈氏的事儿一股脑全倒给南诗,可讲给她听又有什么用,无非是让小姑娘徒增烦恼罢了。他忍了忍,强调:“不见面的时候,你要每天给我发消息。”

    “嗯。”南诗点头。

    ——仅仅这样还不够。

    陈嘉佑对他们未知的未来感到恐惧,越是不安,越能激发他的占有欲。眼中燃烧着汹汹欲/火,狠厉地警告:“不许和别的男人讲话,看他们也不行。”

    “……”南诗咂摸出他的不对劲,先给个肯定的答案稳住他,表情中充斥着疑惑:“你以前寒假都会去国外和亲人团圆呀,只是今年因为急事提前回去一个月,我们又不是不再见了,怎么弄得这么没安全感。”

    陈嘉佑沉下眼睑,掩盖住破碎的情绪,嗫嚅:“我怕分开的时间太长,会很想你。”

    南诗已经从他要离开的消息中回过神了,猜测他的不安大概是两人最近频繁争执的后遗症。于是摸摸他的耳垂,柔声安慰:“我们可以发消息,打视频。夜里我的手机也不会静音,保证你想我的时候,我随时都在。”

    陈嘉佑还是不放心,“如果两位教授让你分手,怎么办?”

    也许是他胡搅蛮缠的态度有些反常的幼稚,南诗笑起来,半真半假地道:“我绝对宁死不从。告诉他们,我就是喜欢陈嘉佑,天王老子来了也甭想把我们分开。”

    陈嘉佑头一回没被她的甜言蜜语蛊惑,一双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眉心拧着,表情肃穆,万分较真地说:“不对,你不要和爸妈顶嘴。”

    “诗诗,你还没有能和家里人叫板的能力,不能因为任何人、任何事,失去目前唯一的靠山。”

    “……”

    南诗慢慢收敛笑意,心也沉下来。

    ……他怎么,突然说这个。

    “假设,两位教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你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告诉我,让我来处理这些,你千万不要做那个反叛家里的恶人。”陈嘉佑捧着她的小脸,贪婪地扫过每一处细节,眸中藏着无限担忧。

    南诗无措的和他对视,心脏蓦地空一拍,后怕感逐渐爬上背脊。她紧抓住他的衣角,没头没脑地问:“你,过完年,还会回来的吧?”

    “当然回来。”陈嘉佑收拢怀抱,巴不得将她融入骨血,语气中带着诉不尽的浓情,轻轻叹:“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哪怕前方诸多艰难险阻,我也会披荆斩棘,回到你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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