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她

    “先用膳吧。”

    周江宁看了眼来人,继而将手上的账册反盖在膝上,撑着手肘托着下巴,神色平平地开口道: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夫君啊,怎么夫君这是又要教我做事了?”

    周江宁就是故意这般挤兑他的,说起这个周江宁就要来气。昨晚荒唐之时,不知这人突然发的什么疯,变着法儿的让她叫夫君,一开始周江宁还有些害羞不愿开口,可是后来这人的手段愈发刁钻起来,最后周江宁是叫得嗓子都快哑了,这人才放过自己。

    李长霖听着女子挤兑的话语,再联系她意味不明的眼色,很快就领会过来。

    “昨夜是我不对,娘子可还是气着?”说着李长霖就想将人抱入怀中好生哄着,可没想到眼前的女子似乎早就察觉到他的意图,啪的一声,女子抬起手中的书卷就朝男子的手拍去,与此同时还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扭过身子去。

    “娘子想怎样,如何才能消消气?”

    周江宁听着他的主动让步,心中的闷气便已消了大半,可面子上仍然绷着,冷淡地开口道:

    “听闻夫君书法一绝,不知妾身可否有幸见识一二?”

    李长霖望着女子平静的眉眼,一时间不知她究竟是何意,接过下一秒就又听到女子说道:

    “一千字的悔过书,一个字都不能少,三日为期,夫君意下如何?”

    什么???

    李长霖额角一跳,面色有些阴郁,眼底是浓浓的墨色。

    “娘子是认真的?”

    “自然!”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说话。

    最后还是李长霖败下阵来,垂眸低语道:

    “好,我写,娘子可开心了?”罢了,随她开心吧。

    周江宁心底得意极了,就连面上也不□□露出来,一副眉眼都要翘起的模样。

    “夫君听话,妾身自然开心。”

    恰巧这时绿珠进来提醒她用膳,而得了大便宜的周江宁格外好说话,于是她便乖乖用了膳。

    “对了,夫君,我今日要出门一趟。”周江宁捧着那本账册,抬起一张笑脸看向一旁的李长霖。

    “记得带上明雪。”

    “好。”

    半个时辰后,周江宁从屋里收拾妥当准备出门时,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提起裙摆快步走到李长霖身前,抬起双臂搂上男人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边轻轻一吻。

    “夫君,好好待在家中等我回来。”

    “好。”娇妻在怀,李长霖正准备搂上女子的腰肢,继续加深这个吻时,面前的小娘子忽然扭头在他的耳边悄声说了一句话,然后飞快逃走了。

    没错,就是逃走了,像身后有洪水猛兽般迅速地逃走了。

    站在原地的李长霖,耳边还回响着小娘子在自己耳边特地说到的话。

    “李长霖,在家乖乖写认错书哦,回来我可是要检查的。”

    半响过后,李长霖无奈扶额,转身朝书房方向走去。

    此时,来到茶庄的周江宁,看着自己面前这个笑得花枝乱颤的女子,竟也做出了和李长霖一样的扶额动作,好不容易,这人笑停了,周江宁正打算询问呢,就被她出声打断了。

    “东家,你说我同钱行要是今年年底成婚,可还来得及?”花洛一脸担忧地望向周江宁。

    “若是提前准备了就还行,若是没有怕是有些赶。”周江宁见她一脸犹豫样,还是认认真真回答了她。

    “那还是明年年初吧。”花洛心下有了想法,自言自语道。

    “我离开这段时间,茶庄可还好?”周江宁嫣红的唇瓣抿了口花茶,色香清氲。

    “茶庄这段时日的生意的确是有了成色,就拿上月来说,咱们的利润就涨了三成,而且这个月看来还有上涨的趋势,现下京城里老老少少就没有不知道咱们茶庄的。”

    周江宁看着花洛一脸财迷样儿,眉眼中是藏不住的得意,就知道此事交给她办果然没看错人。

    “那你跟钱行掌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都说开了?”

    周江宁撑着脑袋,拿起桌上一块白玉芽糕,浅尝一口,甜度正合适,于是小口小口咀嚼起来,同时还颇有兴致地盯着花洛。

    花洛本就是洒脱之人,有经商多年,的确是要比那些个闺阁里的女子的脸皮厚些,因此她听了周江宁的话语,只是轻笑一声,继而悠悠回复道:

    “这男人啊,都是嘴硬的。我不过是略施小计,他就着急了,生怕要是晚了一步我就会被人抢走。”

    “哦,愿闻其详。”周江宁也十分配合她,眨了眨眼,挑眉瞧着面前的人儿。

    “那天晚上,我先是找他喝了的酒,借酒消愁,话里话外都是劝说自己要放下过去,朝前看。你不知道,钱行以为我喝醉了,酒后吐真言嘛,他当时那个脸色可难看了,跟谁欠了他钱似的。

    然后第二天我就装作什么都不记得了,还和平常一样,只不过派人悄悄地让他知道过两天我要与人相看的消息。这不,在我要去相看的前一天,他便喝得醉醺醺来了家里,跟我说了一堆话。”

    花洛的话没有再继续下去了,周江宁心领神会,马上接过话。

    “你酒量如此好?”

    “尚可,不过那晚我特意将自己酒壶中的酒掺了水,又提前吃了解酒丸。”

    “高,周某人佩服!”说着话周江宁都想给她竖个大拇指了,不过有些不合适,于是周江宁只能用赞叹的目光看向花洛,眼神为她鼓掌。

    “咳咳,低调低调。”花洛被周江宁炙热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然了,扯了扯衣裙,但脸上还是一抹淡淡的笑意。

    “对了,还有一事需要同东家禀告。”

    “说吧。”周江宁见花洛收起笑意,神色正经,便猜测事情不简单。

    “是这样的,这个月初一,茶庄在城中免费铺设茶铺给路人品尝时,来了几个老伯。我瞧着他们风尘仆仆地,应该是从外地赶路来的,于是让人多关照了几分。事后,他们中便有一人找到我,毛遂自荐,想在茶庄某个差事做。我查看了他们的户籍文书,没什么问题,再加上那几日茶庄的确缺人手,于是便自作主张临时雇了他们。”

    “人现在在何处?”

    “安排他们在后边搬运货物呢。”

    周江宁低眸思付着,半响才出声。

    “他们的来历可问清楚了?”

    “问了,说是之前都是做木雕生意的,家就住在京郊一处村子,从前还在他们镇上木雕坊做过,只不过后来木雕坊连年亏本便被卖掉了,他们这群老师傅只能来城里再某份差事挣钱养家。我看过了,还算有几分真手艺,也让人去打听过了,情况大致吻合。”

    花洛是钱行一手教出来的,做事谨慎,这一点周江宁是不担心的。

    “那便先让他们待着吧。”周江宁没有继续追问,心中却有了些别的心思。

    李府,起云院里。

    周江宁刚跨入院内,就看到了捧着匣盒的明风呢个,于是赶忙叫住了他。

    “明风,你们家大人呢?”

    “会娘子的话,大人在书房。”明风恭敬回复道。

    “这是要给李长霖送去的?”周江宁将视线落在他手中,眼中升起一片好奇。

    “正是,里边是长公主吩咐人准备的补汤。”明风不敢隐瞒,连忙将东西的来历告知周江宁。

    “我帮你去送吧,你服侍一天了,早些回去休息。”周江宁伸出手掌,语气轻快。

    “谢娘子,有劳娘子了,娘子真是人美心善。”明风本来还担心自己送去这补汤,公子肯定不会喝,眼下娘子主动接下,可算是让他深深松了口气。

    “没事,给我吧。”

    不出片刻,周江宁便提着东西来到书房门口。

    推门入内,周江宁很少来书房,因此有些好奇地打量了一番。

    “娘子可还满意?”

    端坐在书桌前的男子,面容清俊,听到脚步声便掀起眼帘看着不远处的女子,语气里还带着几分笑意。

    “尚可。”周江宁轻咳一声,神色平静来到男子面前。

    “这是什么?”李长霖停下手中的动作,视线落在周江宁手上,上前两步将东西接过,置于一旁的空桌上。

    “你猜。”周江宁故作神秘,眼尾轻轻勾起,眼波流转。

    “汤药?”李长霖轻飘飘的一句。

    “你怎么知道?”周江宁瞪圆着双眼,神色震惊。

    “瞧着像是母亲的手笔。”他再补充一句。

    “这你也知道?”他怕不是早就知晓里边是什么了?

    “母亲从前经常派人送来。”

    “哦,难怪。”周江宁讪讪一笑。

    “那夫君可要将补汤都喝了。”她将盒子里的补汤取出,白玉瓷碗里是乳白的汤水,上边还冒着丝丝热气。

    “先放着吧,我待会再喝。”李长霖瞥了眼补汤,不动声色地婉拒。

    周江宁同他相处也不短了,自然知晓他这是不想喝的模样,可不知为何,今日她还就想看着他喝下去,于是她抬起小脸一副神色难过的样子,明知故问道:

    “不行的,凉了可就不好喝了,夫君这是不想喝吗?这可是母亲的一片心意啊。”

    李长霖听着女子娇滴滴的话语,眉心一跳,果不其然,眼前的女子还端着玉碗不愿放下,这摆明了就是要逼他喝下。

    “江宁。”男子轻叹一声,继而看着她那双盈盈秋眸,舍不得拒绝。

    “真的要我喝?”

    “嗯,一片心意呢!”周江宁抿了抿唇,红唇微张,嫣红的唇瓣在灯下格外诱人。

    “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得辛苦娘子了。”男子落在周江宁唇上的目光格外炙热,眼中更是墨色翻涌,喉间滚动,低头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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