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钗

    周江宁是被渴醒的,她恍惚地睁开双眼,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感觉腿酸腰疼,虽然说昨晚迷迷糊糊间她能感知到李长霖给她上了药膏,但她还是要在心里骂一句狗男人。

    周江宁一转身就看到引入眼帘的美男入睡图,微微一愣神,李长霖安安静静平躺着,睡姿良好,骨节分明的手指垂在两侧,从侧面看去,鼻子又高又挺,果然老话说的好,选男人就要选鼻子又高又挺的。

    一边瞧着身侧的男子,周江宁一边嘟囔道:

    “别说,这滋阴补阳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她端详着男子的侧颜,长长的睫毛也是根根分明,肤质细腻,甚至隐隐带着些许粉白,薄唇轻抿,优越的下颌线,不得不说这人活像一个滋阴补阳了的妖精,听说那种事情好像是能令男子容光焕发呢。

    正当周江宁还在沉浸式欣赏男人的美貌时,腰上突然传来一股力,将她搂入怀中。只见原本闭着眼的男子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眉眼舒展地将人搂入自己怀中。

    周江宁贴在男人胸膛上,两人皆没有开口,她仔细听甚至还能听到他的平稳有力的心跳,她不由得面上一红,忍不住嘟囔一句。

    “臭流氓。”

    李长霖听到了女子的话语也不恼,只是将手悄悄伸入被中。

    “你干嘛!待会还要去给父亲和母亲敬茶呢。”周江宁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脸上一红,瞪着眼呵斥了面前人一声。

    “无妨,母亲特意派孔嬷嬷来说,敬茶推迟一个时辰,眼下还早,再休息一会。”

    “为何?”周江宁抬起小脸,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自然是母亲体贴晚辈。”李长霖耐心解释道。

    啊!一定是昨晚闹得太晚了,淮安长公主那边知晓了,于是将敬茶时间推迟了,真是丢死人了!

    “昨晚见你难受,替你揉揉。”说着李长霖就将手掌放在女子的纤腰上,轻轻按摩起来。

    崩溃了一小会的周江宁,很快就放下心来,安心地躺在男人的怀中,不得不说这人力道掌握得还不错,至少被他按摩了一会周江宁的确感到自己身上舒缓了不少。

    “我难受是怪谁,嗯?”周江宁见他真的在认认真真给自己按摩,放心下来,便伸出粉白的指尖在男子的衣领上画圈,自顾自地玩起来。

    李长霖听出她话语中的纠缠意味,好似他要说出些别的答案来,她可是不答应的,于是他抬起眼帘,眸光里满是柔情,轻声道:

    “怪我,都是为夫的错。”

    “你......好好说话!”周江宁被他这一番话刺激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话语中满是嫌弃。

    “好,那请娘子,大人有大量别同我计较了,嗯?”李长霖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刻意放慢声音。

    这这这......这人怎么床上床下两副面孔啊?

    “我困了,要歇息了,你别说话了。”周江宁彻底怕了他,怕他再说出什么肉麻的话,于是连忙扯过薄被,盖过自己的头,想着遮挡一二。

    “身子不疼了,不用为夫再帮你按按了?”李长霖见她这副害羞模样,心情愉悦,故意逗弄她。

    “不用不用,我困了,你赶紧走。”女子便说着还边将自己腰上的手给推开,转了个身闭上眼。

    “好,娘子好好休息。”

    半个时辰后,周江宁悠悠醒来,这次可算是睡饱了,她缓缓起身,将候在屋外的绿珠唤了进来。

    梳妆时,周江宁扫了眼屋内,像是总算想起自己还有个夫君般,轻声询问道:

    “李长霖人呢?”

    “回娘子,大人一早便进了书房。”候在一旁的明雪回话道,明雪是李长霖特地从暗卫处调来周江宁身边的。

    不愧是大反派啊,这新婚头一天就埋头公务中,吾辈楷模啊!

    明雪见周江宁一脸平静的表情,以为她这是不开心了,毕竟一般的娘子对于夫君新婚头天就满心公务,难免心生怨言,于是出言宽慰道:

    “大人走之前特地吩咐奴婢好生伺候娘子,大人是心里惦记着娘子。”

    “无碍,我没怪他。”周江宁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听出明雪话语中的解释,不免觉得有趣,她看起来就这么粘人吗?

    “是是是,娘子最是温柔体贴,能娶到娘子是大人的福气。”

    明雪自小就被卖到官员府里给人为奴为婢,从小就最懂察言观色,哪知道没过几年,那官员全家被抄,她逃了出来在外漂泊。

    后来是一次偶然的意外,李长霖与明风出门查案时中了埋伏,她路过替明风挡了一箭,然后被李长霖救下。

    她醒后同明风交代了自己无家可归的事情,当时明风听完沉默许久,再开口时便问她愿不愿意留在李家,学自保的本领,但是会很辛苦。

    她一口答应了下来,她心想还有什么苦是自己坚持不下来的。后来不知道明风跟李长霖说了什么,李长霖同意让她进入暗卫队。

    自此,她就改名为明雪,训练三年,终于成为一名合格的暗卫,不再受人欺负。

    大婚两日,她就被李长霖派到周江宁身边,还说往后周江宁便是她新的主子,一切以她为先。

    听着她的夸赞,周江宁笑出声,眉眼带笑,心情愉悦。

    “何事令娘子如此开怀?”李长霖推门而入,走到周江宁身边,低声问道。

    周江宁让绿珠等人下去,屋内的婢女齐齐行礼告退后,绿珠还特意将屋门替两人关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俩要干嘛似的。

    周江宁白了男子一眼,悠悠坐到椅子上,喝了口温茶,这才开口道:

    “你看看,都怪你,我这脖颈上扑了好几层粉才遮住昨晚的印子!”

    李长霖闻言,将目光落在女子柔嫩光滑的脖颈上,眼中墨色加深。

    “是我的不对,要不今晚娘子咬回来,嗯?”

    听着男子孟浪的话语,周江宁面色一红,连带着那纤细的脖颈都泛起一层淡淡的粉红,她伸手拍掉男子想要上前的手掌,羞愤道:

    “李长霖,你变了,你变了!从前你绝不会这般孟浪的。”

    女子的力气不大,轻轻一拍,像只害羞不让人摸的猫咪,令人喜爱不已。

    李长霖将人抱在自己腿上,温柔的话语从口中说出:

    “我对自己的娘子孟浪,为何不行?”

    周江宁喉间的话一哽,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反驳了,只好转移话题道:

    “是不是得去敬茶了?快松开我。”

    好在李长霖也没打算继续为难她,便松开手,牵着小娘子的手往前走。

    屋外的绿珠见周江宁和李长霖总算从屋里出来了,于是连忙上前。

    “走吧。”李长霖也没有松开牵着周江宁的手,两人就这么出了院子,朝柏轩院走去。

    一路上,周江宁收获了许许多多的目光,惊奇、羡慕亦或是祝福的,以至于她一路上都不想同身边人说一句话。

    很快两人就到达柏轩院了。

    上一次走进此处还是同李长霖从江南回来时,没想到再次走进时她以新妇的身份来给长辈敬茶。

    周江宁先向李阁老敬了茶,虽然李阁老还是一张严肃脸,可周江宁还是细心地发现今日的李阁老凌厉的眉眼柔和几分,眼中也闪过一丝喜悦,不过很快又被他掩盖下去,周江宁随后又向淮安长公主敬茶。

    “母亲,请喝茶。”周江宁端正地给淮安长公主递上茶,淮安长公主满脸笑意地接过茶,喝了一口,随后打开一直放在桌面上的檀木盒,从中取出里边的凤钗。

    “这是当年先帝赐给长霖祖母的,还特赐李家未来的儿媳妇可不论身份品级,皆可佩戴这只凤钗。后来母亲传给了本宫,现在这凤钗便交给你了。”

    周江宁一愣,神色严肃地接过凤钗,手中是沉甸甸的分量。她低眸看向这只珍贵的凤钗,虽已经过去多年,但这只凤钗一看就是被保存得非常好的,通身金黄,上边雕刻着精美的牡丹花纹,簪头为镂空金凤,上端镶嵌着红宝石,皇族才能使用的规格,光是摆在那儿就令人惊羡。

    “多谢母亲,江宁定当好好保管。”周江宁心知此物的贵重,也知道淮安长公主将凤钗交给自己的深意。

    淮安长公主知道虽然她与李长霖成婚了,但京城里还是有人瞧不上她的身份,往后也会以此说事,而现在淮安长公主将这金钗给自己无疑是一种肯定,一种象征,更是一种无声的撑腰。

    “没让你供着它,东西就是用来戴的。”淮安长公主见她一脸凝重的模样,不由得轻笑一声,随意说道。

    “是,江宁知道了。”周江宁让人收起这凤钗,眉眼弯弯谢过淮安长公主。

    “对了,过几日便是中秋了,到时候进宫你先带江宁去见见母后,她可记挂着你了。”淮安长公主这话是冲着李长霖说的。

    淮安长公主口中的母后便是这大燕身份最尊贵的女子,当今圣上和淮安长公主的生母,懿慈太后。

    周江宁没记错的话,按原来的剧情,在李长霖弑君逼宫后,就是这位太后娘娘出面,以一己之力稳定朝政,扶持新帝。只不过,不知是否是因为当年李家的事情对太后娘娘打击太大,毕竟儿子死在了自己外孙手上,所以在新帝上位后没几年,她老人家就仙逝了。

    听说这淮安长公主深得太后的宠爱,连带着在一众小辈里,她对李长霖也是疼爱有加,可惜最后天意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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