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

    北堂离骁居然因为她说要成婚,激动得落泪?

    他的样子实在不像是装的,苏曦禾一时失了神。

    轻蔑道:“不至于吧?你……居然哭了?”

    北堂离骁紧张,低着头继续闪躲:“你看错了,我没哭!”

    苏曦禾翻了个白眼,明明她都看到了,还在狡辩。

    可笑的自尊心。

    无所谓,她并不关心。

    “婚期就定在来年五月初五。”

    她淡漠吐出一句话,一个字也不想多说。

    “五月初五?”

    不出所料,北堂离骁反应很大,他瞪大眼睛,极为震惊。

    想必他一定觉得很奇怪吧?

    为何她会将婚期定在五月初五,那可是冥月冥日啊。

    苏曦禾瞥了北堂离骁一眼:“怎么?你有意见?”

    北堂离骁收回惊讶,挤出尴尬微笑:“据我所知,那一天是明年阴气最盛之日,实在不适合办喜事,我还是让晏鸣重新算个好日子。”

    他没想到苏曦禾会主动向他求婚,他不得不承认这算是他这辈子最令他喜出望外的事情了。

    他早已确定苏曦禾是他此生唯一挚爱,他断然不会再取她的浮白之心。

    至于他的命,他还没想好……

    冥月冥日是他一年之中最艰难的时刻,稍有不慎,便会殒命。

    怎能在那日成婚?

    苏曦禾早就想到北堂离骁肯定不愿意在那一天举行婚礼,可她偏偏就要定在那一天。

    她丝毫不慌,正好她也可以就此事来看看北堂离骁是不是真的喜欢她?有多喜欢她?

    她眼神坚定且冷漠:“可我就喜欢那一天,如果你不能接受的话那就算了吧!”

    她二话不说,利落掀开被子下床,没有任何犹豫地,作势转头要走。

    她就赌北堂离骁会挽留她,同意她的要求!

    下一秒,她的手被拉住。

    如她所愿,北堂离骁急了!

    她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过头。

    在没有得到北堂离骁肯定的答复之前,她只会留下决绝的背影,表明她不可更改的意愿。

    她能感觉到北堂离骁拉她的手在发凉,他确实挺为难的。

    可那又怎样?

    如果他不愿答应,也不会拉住她了。

    半晌,苏曦禾就快没了耐心,北堂离骁才终于开口:“这事就没商量的余地吗?”

    北堂离骁的声音透着一股失落和恳求,苏曦禾却不会留有半分情面。

    他不配!

    苏曦禾甩开手,依旧是没有回头,愤愤道:“若你觉得为难,我不会勉强你!”

    她大步流星,向门口走去。

    她还真是高估了北堂离骁对她的感情。

    今天她只要出了这个门,她和北堂离骁的婚事作罢,她的计划落空。

    她打不过北堂离骁,她也无法用最极端的方式杀了北堂离骁,她便只有伺机偷袭了。

    只是那样,她不敢保证能够万无一失。

    眼看她就要踏出门槛,她心里除了计划败落的失望之外,好像还产生了一丝心痛的感觉?

    她,为什么会心痛?

    她不再多想,破罐子破摔吧。

    她已经走到门口,脚刚想跨过门槛,就惊觉无法动弹了。

    怎么回事?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明白了,是北堂离骁给她施了定身术。

    接着耳边响起低语:“你不准反悔!”

    她愣了愣,嘴角弯起一个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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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堂离骁一直郁郁寡欢的,苏曦禾知道他就是对婚期定在冥月冥日一事耿耿于怀。

    他越难受,越郁闷,苏曦禾就越开心。

    她就是想看到北堂离骁一点点被折磨。

    再说,这本来也是他自愿的。

    苏曦禾每日对着北堂离骁那张臭脸,心情却是格外顺畅。

    她时不时还故意打趣道:“你随时可以改变主意,我无所谓!”

    北堂离骁沉着脸不说话,像极了受委屈的小孩子,有苦又不敢言说。

    苏曦禾真是想笑啊,他还是那个大魔头吗?

    有时候真的难以想象,北堂离骁背地里居然是那样一个作恶多端的混蛋。

    扮猪吃老虎这一套,属实被他玩明白了。

    北堂离骁见苏曦禾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心里又气又心酸。

    他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我这辈子算是被你彻底拿捏了!”

    北堂离骁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搞得她好像逼婚一样。

    等他在大婚之日,知道了她的真实目的。

    他就会知道他这表情用得太早!

    苏曦禾眨眨眼,仰起头,嗤笑一声:“谁叫你要喜欢我!”

    北堂离骁憋红了脸,一时无言以对。

    是啊,谁叫他要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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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清晨,苏曦禾打开窗户,懒洋洋靠在窗边上。

    已经有很久了,她一门心思扑在北堂离骁身上,竟没发现人间冰雪消融,气温也不再寒冷。

    算算日子,这是她下凡后的第二个年头,人间的春季已至。

    这是一个美好的季节,也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季节。

    她抬头望向天空,如果一切都顺利的话。

    这个春季末,她便可以完成任务返回天界了,这已经成为她梦寐以求的事情了。

    前提是,任务顺利的话。

    要是她杀不了北堂离骁,只能落得一个与他同归于尽的下场。

    她心里落寞,若她为了杀掉魔头而死,也算是对得起百姓,也不辜负师尊和师姐对她的期望了吧?

    这几日,北堂离骁称老宅有事要处理,回老宅了。

    她猜测是为了月森屿逃走的事。

    北堂离骁坏事做尽,却是个恋爱脑。

    为了她,居然一点不顾念青梅竹马之谊。

    也怪不得月森屿恨他入骨,换作是她,她绝不会这么做。

    现在想想,没有情魄也挺好的,不会为了爱情不管不顾其他人。

    想想自从确定了婚期,北堂离骁的眼里就只有她,对她是百依百顺,言听计从。

    她表面也做做样子,克制住心里强烈的不适感,与他恩爱两不疑。

    得亏她演技还不错,说假话,做假事,脸不红,心也不跳。

    北堂离骁竟也失了理智,没有丝毫怀疑过她。

    他还天真地以为她对他一心一意,情根深种。

    爱情有时会让人意乱情迷,有时也很会让人冲昏头脑,甚至丢掉性命。

    显然,北堂离骁是后者。

    这么看来,杀他并不是一件难事。

    只是要让他撕心裂肺,心灰意冷,受尽苦楚而死,才对得起他干过的那些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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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风山。

    北堂离骁已经派人去寻月森屿,可是毫无头绪。

    看守地牢的狱卒当时被打昏,也不知道是谁救走月森屿。

    他猜想十之八九是花峡部的人,可未曾在花峡部寻到月森屿。

    他没有证据,花峡部的长老们又都是魔族的功臣,他也不便一直在花峡部大作文章。

    其实他并没有想一直关着月森屿,他是担心月森屿出来破坏他和苏曦禾的关系。

    之前她放走苏曦禾,不也是为了让让苏曦禾和他分开吗。

    所以他想着等他和苏曦禾关系稳定了,月森屿也做不了什么了,那时再放她出来。

    没想到月森屿会突然逃了出去。

    月森屿毕竟是魔族郡主,也是花峡部公主,在他手里跑了,他自然得找回来。

    于是他只能派人继续四处寻找月森屿。

    与此同时,他此次回曲风山还有一个目的。

    探望晏鸣,并询问晏鸣他续命一事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晏鸣早就已经恢复如初了,浮白之心的力量果然名不虚传。

    北堂离骁很是欣慰,他向晏鸣说明了自己的目的。

    晏鸣虽有些惊诧,又觉得是意料之中:“圣君,你真的不打算取浮白之心了?”

    北堂离骁点点头,神情凝重:“我和苏曦禾已定终身,我不会杀她,我不在意她是神仙,只要保证她永远不恢复记忆,我们之间就不会有仇恨。”

    晏鸣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圣君,苏曦禾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要在一起我是支持的,可她不是还要调查魔咒的事吗?还有,你的身份也不可能永远瞒着她吧?”

    北堂离骁不是没想过这些问题,他想既然苏曦禾愿意嫁给他,肯定已经信任他了,魔咒的事,不会再对他产生怀疑。

    至于他的身份,他只能暂时瞒着苏曦禾。

    等到有一日,他若真的成为邪神,称霸六界了。

    他会坦诚告诉苏曦禾,彼时他们携手一起安邦治理六界,想必苏曦禾便不会再对他的身份有抵触了。

    北堂离骁把这些想法告诉了晏鸣,晏鸣心里打鼓。

    疑惑问:“可她是清漪仙子,她会愿意一直呆在你身边,不回天界吗?”

    北堂离骁想都没想,斩钉截铁:“她会的!我相信她是真心爱我,也是真心要嫁给我,所以她一定会一辈子都留在我身边!”

    晏鸣见北堂离骁那副笃定的样子,每每提起苏曦禾,眼睛里都闪烁着灿烂明媚的光芒,明摆着吃了秤砣铁了心。

    他是一个局外人,他也不明白圣君和苏曦禾之间的感情。

    只要圣君觉得没问题,他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只不过,现在圣君不取苏曦禾的浮白之心了。

    他命脉破损的问题又陷入了困境。

    晏鸣说:“圣君,如果不取浮白之心,那你每年还得去寻挚爱之心。”

    北堂离骁顿了顿,眉头紧皱:“可我和苏曦禾在一起了,我怎么可能还去找挚爱之心呢?难道你要让苏曦禾每年都看到我和别的女人成一次亲?最后这个女人还死了?”

    他眼眸黯淡:“我实在不想再有无辜的人丧命我手。”

    “这……”晏鸣面露难色,“可也没其他办法了!”

    “一定有办法的,我前几日去查阅《通寻宝典》,我发现解决我命脉破损之术那一页,似乎被抹去了一部分,那个应该就是第三种办法。”

    晏鸣闻言,突然就支支吾吾起来:“被抹去的地方……那个……我没看到有被抹去的地方。”

    他的手不自觉挠挠头,这个小动作北堂离骁非常清楚,是晏鸣说谎时候的标志性动作。

    可能他自己都没发现,每次只要他说谎,就会下意识做挠头的动作。

    可见,他在说假话,他一定知道第三种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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