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靳如梦,你……”靳如梦正准备上车的时候白尘还是忍不住冲了上来,他紧紧盯着女孩眼里满是紧张和忐忑。

    白尘想问她,这么晚了要跟这个陌生的男人去哪,可是又觉得这样问有些歧义。短短十几秒他脑海里输出十几条话术但最后都一键删除,只有内心真正在乎才会害怕言语给人带来伤害,这个道理靳如梦也懂,这也是为什么她对白尘做不到那么冷漠。

    靳如梦说道:“白尘,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先生,纪游琛。”

    靳如梦的话无疑像是一道惊雷劈在白尘的头上,他满脸都是不可抑制的震惊与痛苦,他最坏的打算不过是靳如梦跟这个男人在谈恋爱,可现在却告诉他他们已经是夫妻了。

    “先生?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还是他胁迫你的?”白尘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懑,话是问的靳如梦,但眼神却是盯着纪游琛。

    纪家,纪游琛,在整个上流社会的圈子如雷贯耳。白尘也是听过不少传闻,基本上都是一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争产夺权的腌臜事。

    尤其是纪游琛,蓝曜国际的总裁,一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商人。他是踩着很多人的尸体和鲜血爬到了这个位置,不是说他有多大的错,毕竟争产夺权向来都是你死我活的残酷战场。

    可是这样一个人是没有心的,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冷血机器,靳如梦跟了他怎么可能会幸福。

    “你不用害怕,就算是拼了这条命我也会保护你。”白尘坚定地看着靳如梦,同时也是在纪游琛面前表明自己的立场。

    现在的白尘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学生,可是他的背后是白家,白家确实不像纪家那么有钱,但其他方面却略胜一筹。

    纪游琛闻言心里十分不满,当着他的面就敢这么嚣张,真当他死了不成。

    纪游琛看着靳如梦神情温和:“梦梦,上车,我们回家。”

    靳如梦原本还想解释,但这声梦梦让她有些猝不及防,只好乖乖地上车做好。

    靳如梦的小手冰凉,纪游琛将刚戴上不久的手套摘了下来,握着她的手帮她戴上手套。

    手套里还有纪游琛的体温,这份暖意透过她的手直击心灵,靳如梦看向纪游琛的眼神也在不知不觉中更加柔和了。

    纪游琛亲昵地将她鬓角的一缕秀发别在耳后,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道:“以后有事就给我打电话,不要跟不相干的人走得太近,我会担心的,知道吗。”

    最后一句知道吗很轻,伴随着纪游琛低沉的嗓音和温暖的笑意发出,靳如梦只觉得脑子有些空白脸颊有些热,只能赶紧点点头。

    从白尘这个角度看去二人的关系非常融洽,甚至在这寒冷刺骨的大雪天气里显得格外温馨,他死死握紧拳头忍受着愤怒和伤心,可是他没有任何的立场去说什么。

    纪游琛一句话也没有跟白尘说,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只在关上车窗的时候微微一瞥,眼神没有丝毫的情绪。

    可正是这种彻彻底底的无视让白尘倍感难堪,他站在原地很久很久,直到身上冰冷彻骨,地上已经有积雪。

    白尘突然想起暑假里靳如梦突如其来的挑明,她问自己是不是喜欢她,问他愿不愿意做她的男朋友……

    他迟疑了那么一秒,就那么一瞬间,他就彻底失去拥有她的资格了。

    车里,靳如梦觉得有些热,她不知道是因为空调的缘故还是自己内心的波动。

    二人谁也没有再说话,靳如梦对这凝固的气氛有些不适,她偷偷抬头看向纪游琛,没想到一下子撞进了对方幽深的眸子里。

    纪游琛的视线一直都没有离开靳如梦,在看到她小鹿一般无措的眼神后,心软得一塌糊涂。

    靳如梦小心翼翼地问道:“纪先生,你是不是生气了?”

    纪游琛暗忖,他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不过他这应该不是生气,而是吃醋。

    “没有,我不会生你的气。”纪游琛怕靳如梦多想连忙说道,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永远不会。”

    靳如梦像是松了口气一般,笑着道:“虽然你没有生气,但我还是要解释一下,白尘是一个很负责任的班长,他基于班长的责任心以及同学的同情心所以想帮我,不过我礼貌拒绝了。”

    靳如梦说得十分义正言辞,到底内容有多少准确度先不说,但就这个态度直接将白尘归为班长和同学一类,连追求者都不算。

    “哦,是吗。”纪游琛眼里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前面的司机不小心看到了他这幅不值钱的样子,吓得冷汗直冒,唯恐下车后被灭口。

    靳如梦用力点头,道:“当然了,我跟他就是普通同学,怎么好意思麻烦别人。”

    随后又像是不经意间说道:“再说了我现在都结婚了,有什么困难肯定找我的先生啊。”

    纪游琛紧紧地盯着靳如梦,甚至双手都不受控制紧握在一起,靳如梦绝对想不到这句看似无意的话带给他的震撼。

    我的先生,这四个字其实是靳如梦斟酌后说出来的,本来她是想说我的老公,可是到了嘴边还是换了,到底还是有些不自在。

    但纪游琛明显不会去想先生和老公有啥不一样的,不都是她的合法丈夫吗,而且靳如梦正在潜移默化接受纪太太的身份,这才是最让他欣喜若狂的地方。

    纪游琛的喜悦溢于言表,但常年的阴沉不苟言笑使得他笑起来很是僵硬,连忙假装咳嗽用手掩饰。

    纪游琛的这一系列动作都被靳如梦尽收眼底,她刚刚的左右表现可不是不经意间的,恰恰是她处心积虑后的决定。

    如果是以前就算她知道了纪游琛的想法也不会故意说出取悦他的话,也不会连招呼都不打就这样抛下白尘离开,不是不懂而是不愿意或者不屑去做。

    靳家的大小姐,天才钢琴少女,就算在家再怎么不受待见,靳如梦的骨子里都是清高的。也是因为在家遭遇的那些不公,让她比一般人更加清高,因为她觉得这是她最后的尊严。

    想想也是可笑,尊严算什么,清高又算什么,一无所有的人守着那份虚幻的尊严最终也只是下场凄惨。

    前世她其实也有很多次示弱求助别人的机会,就比如白尘,如果她愿意求他,白尘肯定愿意帮她。

    有一类人有自虐的倾向,而且觉得通过自虐让自己过得凄惨,这样就会让别人内疚伤心,真的是可笑又可悲。

    靳如梦不知道自己的思想到底是从哪一刻开始改变的,也许是在遇到纪游琛的时候,又或许是三番五次被人嘲讽时的无力感,又或者是各种量的积累导致的质的飞跃。

    这一切都不重要,她只深刻地知道一点,如果重活一世她还要任人欺负,还要将自己的命运建立在别人身上,那岂不是又白活了一世。

    可是在看向纪游琛的时候靳如梦敛去眼中的愧疚之情,她到底是欺骗了他利用了他,但她会尽力做好一个妻子的责任,一定会好好对他的。

    下车的时候,地上已经有一层厚厚的白雪了,夜晚也变得明亮起来。这雪景让人心情愉悦,但别墅里却来了不速之客,纪游琛的父亲,纪铭。

    “你这个畜生!”纪铭见到纪游琛的时候就破口大骂,凶狠恶毒的眼神不像是在看儿子而是在看杀父仇人。

    靳如梦担忧地看向纪游琛,纪家的那些往事她也是了解过的,哪有天生铁石心肠的人,不过是被伤害到绝望罢了。

    “畜生,你爷爷都病倒了,你还想怎么样?”纪铭见纪游琛无动于衷的样子更加愤怒了,他一下子冲上前似乎想将这个儿子撕碎。

    靳如梦一下子就挡在纪游琛面前,这是权衡利弊但更多的是本能,此时此刻她感同身受。被自己的亲生父亲这么憎恶,纪游琛肯定很伤心的吧,她心疼这个看上去杀伐果断的男人。

    纪游琛身边的保镖立刻将纪铭拦了下来,纪游琛怎么可能让纪铭有动手的机会,只不过看到义无反顾挡在自己身前的女孩,他冰冷的心再一次温暖起来。

    保镖是一直跟在纪游琛身边,自然是知道该怎么做,他轻轻一用力纪铭就像失去支撑的不倒翁一下子摔在地上。

    纪铭气得脸都青了,哆嗦着指着纪游琛半天说不出话来,趴在地上就像一条丧家之犬。

    一同前来的有纪游琛的堂妹和堂弟,他们连将纪铭扶起来,同样一脸怒意地看着纪游琛。

    纪悦说道:“大哥,大伯毕竟是你爸爸,不论他做了什么你都应该体谅,你这么做未免太过分了吧?”

    纪悦的哥哥纪沅也跟着说道:“儿子打老子,天打雷劈。”

    纪家这种大家族向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旦纪老爷子倒了纪游琛掌控了纪家,是不会留着这些吸血鬼的。

    纪游琛依旧没有说话,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这些跳梁小丑。

    “畜生,当初你就该跟你那个贱人妈妈一起去死,你们怎么没一起死呢!”纪铭已经变得癫狂,口不择言说着最恶毒的话。

    纪游琛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母亲永远是他心里最沉痛的一道伤疤,可是现在这个罪魁祸首又一次揭开了这个血淋淋的伤疤。

    纪铭恶毒的话还在继续:“纪游琛,你这个丧心病狂的魔鬼,你活该断子绝孙,活该一辈子像只狗一样坐在轮椅上。”

    纪游琛的手狠狠握住轮椅,此刻他只想杀了眼前这个被称为父亲的男人,但他的手突然被一只柔软温热的小手覆盖。

    靳如梦轻轻捏了捏纪游琛冰冷的手似乎是在给他安慰,随即立马抄起桌子上的花瓶狠狠地砸向纪铭的脑袋,纪铭当场脑袋瓜子开瓢血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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