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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医馆

    阿月追了水之清三条长街,终于在一个十字路口斩断了她的鹰爪,水之清立刻如断了线的风筝,跌落下地。

    “堂堂云水涧的传人,怎么沦落为北魏走狗?”阿月停在水之清身前,持剑逼问。

    水之清轻蔑道:“你知道皇帝是怎么对云水涧的?”

    云水涧是从前朝起就小有名声的机关世家,到了二三十年前,云水涧更是出了一位天赋异禀的机关大师,一时间将云水涧的声望推向顶峰。

    福兮祸所依,与三大世家或是无净山那些门派不同,云水涧无意卷入朝廷风波,也婉拒了朝廷的各项“好意”。

    皇帝,准确来讲已经是先帝了,二十年前,曾下令收缴云水涧的一切机关器械,理由是云水涧的机关器械可能有军事用途,不能流落江湖,更不能被北魏所利用。

    阿月听说了不少云水涧从此四分五裂,一蹶不振的传闻。

    二十年前阿月并未出生,大多数事情,都是后来慕容清告诉她的。早年间,慕容清曾找寻过云水涧的后人,但均没有结果。

    没想到她此刻相遇,对方竟已入了北魏的揽月门。

    “你当然不知道,你们慕容世家,世代蒙受皇恩,自然甘愿做朝廷的走狗。”

    阿月不齿道:“相传当年先帝欲与你们交好,云水涧自命清高拒不领命,此刻怎么又把北魏做了靠山,说什么清风傲骨,不过是你们的一副说辞罢了。”

    “你懂什么,我家父兄均死于朝廷鹰犬之下,我为何不能要他们也血债血偿不得好死。”

    “为父报仇情有可原,既是为父报仇,你为何不直接杀上宁都,亲手解决当日杀你父兄的将领,又为何不杀入皇宫,夺下皇帝性命以报仇雪恨,而选择投靠敌军,背叛大禹?这只能说明,先帝当年的顾忌实在是有先见之明。”

    阿月说完,已定住水之清的穴道,立刻便要将她带回将军府中。

    “我知道南宫致远所在。”水之清道:“除非你带我去见他,否则我不会告诉你他的位置,还有你的手下,以及那个所谓的陆明,他们此刻就在这附近,离雍州并不远。”

    水之清坚定执着的看着阿月。

    阿月顿时读懂了,那是饱含怨恨的眼神。

    知道应该是徒劳,阿月还是说了句:“将你押回将军府,还怕你不说?”

    “哼,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样长大的?如果你知道,你就明白,你们永远无法撬开我的嘴。”

    水之清说的决绝,一双碧如深潭的眼睛早已不似先前那般娇柔,反而是烈焰般咄咄逼人,一对秀眉宛如利剑,竟有针锋相对之意。

    这样的决心,倒让阿月生出了几分敬意。

    阿月心想,南宫致远是她之敌,慕容家将是她之友,对抗揽月门也是她应尽的大禹子民之义,此时不入翁城,又怎配得上自己方才教训水之清的那一段话?

    船到桥头自然直,跟水之清去瞧瞧又何妨。

    水之清见阿月眼中心绪的变化,说道:“从此处往东走三条街。”

    阿月便揽住水之清的腰,迈出飞叶步,凌空而去。

    三条街走过,她又在水之清的指引下往北行了半里地,接着再围着这雍州城转了半圈,兜兜转转之下,终于来到城西一处僻静之地,萧条的街道旁有一间医馆,曰杨氏医馆。

    医馆的匾额之处刻有独特的云纹,阿月认得,那是在陆明的医馆之中出现过的云纹。

    水之清瞧了阿月一眼,道:“就是这里。”

    阿月顿时抬脚顿地,整个人连同水之清凌空跃起,正好破晓的朝阳透过云层散发出一层柔和的光,洒落在阿月身上,隔远望去,就似仙女落入凡尘。

    却就是此时,数枚弩箭朝阿月击出,阿月将水之清一掌推落至庭院,接着挥动身上外衣,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将那弩箭悉数没收卷入衣中,接着凌空一个转身,又将那弩箭尽数射出,射出的弩箭则正好落在水之清四周,将她困在原地。

    阿月再缓缓落入医馆庭院之中,左右一眼,便看清了这医馆庭院的全貌。

    这院子不大,也没有多余的杂物,只在院子四周,有四个黑衣小厮架着四架机关弩,正准备朝阿月击出弩箭。

    说时迟那时快,清风铃已落在阿月手中,只一瞬,四个小厮则应声倒地,还来不及拨动机关弩的开关。

    阿月落定在庭院内,轻如落叶。

    “慕容姑娘真是身手不凡呐。”

    温厚的声音传出,阿月未见其人,又听见这人双掌相击迸发出清脆刺耳的掌声,可见其内力不俗。

    “南宫致远。”阿月说着,手上握苍阳剑的力又重了几分。

    “姑娘好耳力。”

    南宫致远从内屋走出,一身锦衣华服,姿态不凡。

    只是那个眼神,如在绵阳初见时一样,太过高傲,目中无人。

    阿月道:“南宫致远,原以为你只是个小人,想不到竟无耻到这个地步,你不是要做武林宗师么,怎么去投靠了北魏?”

    “慕容姑娘何出此言呢?我来此正是集结了江湖好汉前来相助我军攻城守土,为大禹除害的。”

    “谁都知道揽月门是北魏的走狗,你与他们沆瀣一气,还有脸说成是为大禹除害?”

    “我与揽月门沆瀣一气?慕容姑娘,当着这么多好汉的面,你可得把话说清楚。”

    一时间,周边房屋内走出十数名武林中人,一个个皆是身形魁梧,有一些阿月有些眼熟,另一些她也说不出来历。

    岳齐鲁也身在其中。

    见阿月在此,岳齐鲁连忙领了人站到阿月身后。

    岳齐鲁将这一夜的见闻告诉阿月。原来南宫致远前来此处,号召江湖人士一起组建了一个惩魏帮,正是意图加入大禹守军,共抗外敌的。

    岳齐鲁说,当初在建都对抗揽月门,就是南宫致远当头号令,如今对抗敌国,南宫致远又是当仁不让,简直就是把自己当做了武林盟主。

    阿月轻笑一声,朝南宫致远问道:“南宫家主,神医陆明何在?”

    南宫致远毕恭毕敬朝诸人行了一礼,转头便命他的手下去将陆明请出。

    阿月果然见到陆明从人群里走出,只是脸色不太好,表情冷漠淡然,一袭灰色长衫仿佛是个修道的出家之人。

    陆明也瞧见了阿月,便朝阿月点头致意。

    “我路上遇见恶人与陆明先生起了争执,便邀请陆明先生加入我们的联盟,先生一身好医术,想必也是我军坚硬的后盾。”

    另有一人附和道:“慕容姑娘,你既也是世家传人,理当加入这惩魏帮,为慕容家出一份力。”

    阿月转眼看去,见那说话之人正是伽罗派掌门水寒。

    好一个南宫致远,竟将自己所行之事标榜得如此大义凛然。

    “水掌门所言极是,我义不容辞。”阿月看向一旁仍倒地不起的水之清,问:“这位云水涧传人胆敢下毒谋害我军主将,诸位又觉得该如何处置?”

    南宫致远一副吃惊的模样:“竟有此事?”

    “她可是亲口所说,她与南宫家主你和揽月门关系密切,谋害主将本就是揽月门的命令。”

    “那是此女妖言惑众,她云水涧与朝廷的恩怨,关我何事?”

    “你不想认账?”阿月皱眉道。

    “我从未与云水涧打过交道,也不认识此人,此人该是揽月门派来挑拨离间的细作。”

    南宫致远答得平和,水之清也是一言不发。

    阿月眼神转向四周的机关弩,暗示南宫致远需给出一个解释。

    若与云水涧没有关联,这些机关秘术又来自何方。

    南宫致远心领神会,不急不忙道:“这机关弩是我连日请能工巧匠赶制而成,或许其中有人与云水涧有渊源,可这不代表我与这位姑娘相识。”

    接着,两名黑衣小厮前来将水之清反手绑起,南宫致远接道:“揽月门的细作我们绝不会放过,又不知现在姜云将军伤势如何?”

    阿月眼见水之清被押回屋内,内心不禁有些隐忧,她皱眉看向南宫致远,咬牙道:“南宫家主还真是无情无义。”

    南宫致远眼眸抬起,缓步向阿月走来,最终停在阿月身边,附耳说了句:“我不是无情之人,若是为慕容姑娘,我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阿月不屑回应道:“你投靠北魏,暗害我兄长不止,又残害武林忠良,此时居然还好意思说甘愿为我赴汤蹈火?”

    “姑娘是慕容家唯一的传人,又得到祁王的青睐,若是与我南宫家结为一体,当世武林,何人不惟我们是尊?”

    阿月看向南宫致远那张浅含笑意的脸,想不到竟可以说出如此厚颜无耻之话。

    心里厌恶之感更盛,阿月怒骂道:“无耻小人,我慕容家怎能与你齐名!”

    说完,苍阳剑应声出鞘,南宫致远反应奇快,当即向上凌空一跃,却并没有拔刀,而是在空中一个转身,使出凌云步移形换影的一招,躲开了阿月下一招的攻势。

    口中更是大喊:“慕容姑娘这是何意?”

    阿月不想继续听他冠冕堂皇的话,恨不得立刻把他的嘴堵上,随即一招神游太虚在南宫致远身前恍过,这招虚实不定,加上阿月本就灵巧的剑意,一时间叫在场众人皆眼花缭乱。

    不少人为南宫致远捏了一把汗,更是有人大喊出声:“南宫家主当心!”

    南宫致远身法同样灵巧,凌云步变化多端,在虚虚实实之间,他躲过了阿月的攻势,当即退到院墙之上,大喊:“慕容姑娘,你我恩怨容后再谈,今时我们当以将军性命为重。”

    此言一出,倒有不少南宫致远的追随者皆拔出兵器,准备护卫这位武功已经不可一世的南宫家传人。

    岳齐鲁见状,也把铁钩亮在身前,以便随时应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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