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桑尸尸的眼神坚定又执拗，好似一头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牛，手心下的软布不知何时竟不规则地撕裂开来。

    柳舒不以为意，捞过木凳与桑尸尸相对坐下：“任何人都可以成为你的饲养人，为什么不能是我？”

    “因，为，”桑尸尸赤脚站立，双拳背面的皮肤紧绷，衬出清晰的青筋蜿蜒的方向，“我，不需要！”

    柳舒白皙修长的手指交叉于膝盖，微扬起眼尾，玩笑似地说道：“你认为你和我是一样的？平等的？”

    “我，不能—”

    桑尸尸的话被柳舒强硬打断：“我们一起出去玩完怎么样？”

    柳舒自顾自地横抱桑尸尸向基地的商贸区走去，一路上不少的人类与异能者停下脚步好奇地张望俩人，甚至八卦地谈论俩人的关系。

    经过巨大扇形标识“商贸交易区”下敞开的铁门，不同的售卖区域传来同样的争论、吆喝的声响，喧嚣的环境让桑尸尸忍不住捂住双耳来减轻内心的不适应。

    “柳首领，好久没瞧见您了，您想买些什么？我可以给您提供些信息。”

    桑尸尸扭头便看见一个带着破旧黑色鸭舌帽的长发男人讨好献媚，一大摞的胡须瞧不见嘴巴也瞧不见牙。

    “苏瑜，最近丧尸交易怎么样？”柳舒颠巴两下怀中的桑尸尸。

    苏瑜两眼对着柳舒：“储丁和储明今早抓了两只模样还算好的女丧尸，现正放在A-1区域卖，他们想多卖些晶石好提升异能等级，我刚瞧见王选和傅愿之也去看了。不知道您感不感兴趣？”

    柳舒忽略桑尸尸拒绝的言行，跟着苏瑜来到A-1区，围观的众多异能者及普通人纷纷自觉让出了道路，热闹与叫喊瞬间消无。

    王选拐着罗泽均的胳膊肘拖拖拽拽地来到柳舒跟前：“老大，你也来买丧尸啊？啊！你干什么？罗泽均！掐我干什么？”

    “你个没脑子的！我和他就是随便逛逛，我俩就不打扰你了。”

    罗泽均瘸瘸拐拐地拉走了王选，傅愿之却一反他人的避之不及。

    “柳首领是来卖东西还是来买东西？”

    柳舒放下桑尸尸，将她推向傅愿之：“也请副首领看看东西怎么样？值不值得卖个好价钱？”

    傅愿之掐住桑尸尸的后脖，固定住桑尸尸乱动的双手，一脸的莫名其妙：“你看上的还能差不成？你想卖也没人买得起呀？”

    柳舒的目光落在人群中一个一头金色头发的男人身上，笑得意味不明：“那可不一定！”

    “不必管我，继续交易。”

    柳舒的话似落入热锅里的油，炸出了千万的油珠，大大小小的声响再度汇聚。

    台上的储丁摸了把光溜溜的脑壳，指着绑在铁架上的第一个女丧尸：“表面的皮肤没有打的损坏，就是右臂膀有大的撕咬痕迹，脸蛋中规中矩，腿也直溜，该有的都有，生十个八个没问题，起价20晶石；这第二个就是脖子和左腿上有撕咬痕迹，脸蛋中上，起价25晶石。”

    “你这第二个凭什么比第一个贵5晶石，宰我们呢？”平头小哥喊道。

    储明挥手，十数个叫嚷起来的声音平静下来：“贵自然是有贵的道理，咱这让你现场验货行不行？”

    “真会玩啊，老哥们！”

    “啧啧，谁会来真的啊！”

    ......

    口哨流氓声、愤愤不平声等似翻涌的海浪般时高时低，停停续续。

    桑尸尸软了腿脚，跌坐在地上，铁架子上女丧尸无知地低吼、讨价还价进行交易的人...他们错位交织在桑尸尸的周围，头晕目眩使她不住地干呕。

    “MD，我还是第一次见皮肤这么白的丧尸，跟女人也没啥两样。”

    “不愧是首领逮住的，这就是那个哭出珍珠的那个丧尸吧？”

    “大差不差了。”

    傅愿之暗含威胁意味的眼神让悄声谈论的两名灰衣异能者麻溜地跑开，随后不解地盯着柳舒——这个看起来淡漠到仿佛已经不属于了这个世界的人。

    与灰色地面接触的皮肤让桑尸尸觉得灼热异常，紧扣掌心的手指摁压出深凹的指甲印。

    如果没有珍珠，没有我，是不是一切都会改变？

    是我，是我害了她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