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轮回

    耳边风声萧瑟,干枯的树叶坠落地面发出特有的清脆响声,然后是被风吹拂刮蹭地面的声音。

    “骰(tou)子一号”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与她相对而立的男子。

    他缓缓睁开眼,看见骰子一号的一刹那眼眶就落下一颗泪来。

    骰子一号感到莫名其妙,还没开口问他,就看见豆大的泪珠接连不断的下落,他抬手擦拭,却怎么也弄不干净。

    骰子一号问他,“你哭什么?”

    搞得好像她欺负他似的。

    他嗓音低哑,有着和他极具少年感的面貌相反的成熟稳重。

    此刻的他,莫名有一种滑稽感。

    他哽咽回应,“不知道……我不知道……就是好难过,心里好像堵得慌。眼泪自己就……掉下来。”

    天色阴沉,瓦壑石壁破烂不堪,硝烟弥漫。

    骰子一号四下展望,这块残破土地上包括她站着五个人。

    他们都茫然失措,不明就里,“这是什么地方?我不是死了吗?这就是……天堂?!”

    “也有可能是地狱。哼呵呵!”出声的白面小哥哼笑着讥讽两声,又似在自嘲。

    另一个“地中海”男人没心情搭理他,死劲的扇了自己一巴掌,“啊!疼。我不是在做梦,真的没死!太棒了!”

    墙脚还蹲着一个发抖的穿着学生服的高中生。长长的刘海遮挡住他的双眼。

    骰子一号问哭泣男,“你也死了吗?”

    他眼角通红,操着粗哑的嗓音反问骰子一号,“你呢?”

    骰子一号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熬夜打游戏,猝死的,”

    “我不知道我怎么死的!好像一睁眼就到这,回忆不起以前的记忆。”哭泣男态度诚恳,不似撒谎。

    骰子一号问,“是失忆?”

    “可能。”哭泣男不太肯定。

    骰子一号又问,“你叫什么?”

    哭泣男思索了一下,摇头,“不知道。”

    骰子一号狐疑,“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哭泣男顿了顿,继续摇头,“不知道。”

    “一问三不知。”骰子一号翻白眼,吐槽,“我是骰子一号。你随便编一个名字吧!反正都已经死啦。名字什么的不重要。要不……就叫你傻子一号?”

    哭泣男知晓对方在调侃他,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眶,一脸茫然的直视。

    半响,出声道,“……骰子二号,叫我骰子二号吧。”

    骰子一号见他不说话,尬的想扣脚趾。闻声,不免疑惑,“骰子二号?你……是想当我小弟?先说好,要真有事,我肯定第一个跑。”

    骰子二号一派天真,“我帮你挡着。”

    与他身上成熟稳重的气质不同。骰子一号觉得他充满少年感的青葱面庞应该加点胡渣会更符合他的气质。

    骰子一号扭头看了其他人一眼,问骰子二号,“要和他们交换一下信息吗?”

    骰子二号终于肯定的说了一句话,“嗯,打好关系,很重要。”

    骰子一号认可这话,清了清嗓子,调整好心态,踱步到他们面前,“你你们好。我是骰骰子一号,他是骰子二号……。”

    说话的声音越发低小。

    骰子一号有点社恐,即便在心里预设好了对话,还是不免慌乱。尤其是突然意识到“骰子一号二号”的话很中二病,就更慌张到出不了声,声音全堵在喉咙里。

    这种情况骰子一号经历过很多回,不至于尴尬,机智的将话题转抛给骰子二号。眼神示意他开口。

    骰子二号很自然的接过话,“你们好,我是骰子二号。相信大家的情况都差不多,不如我们结伴一起弄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互帮互助,真的很重要。”

    骰子一号竖起大拇指称赞他,不禁想,早知道一早就该让骰子二号开口。

    交流这事真的不适合宅女做。

    说来也奇怪,骰子一号和骰子二号说话时就不紧张。大概是骰子二号最丢人的时候都被骰子一号瞧见的缘故。

    骰子一号面带微笑的诚挚点头。

    “地中海”男子听后表示赞同,“有道理咧,加我一个。”

    然后三人一起看向白面男。

    白面男抿着起皮的唇,眼神忧郁,“我自小六亲缘薄,是个注定孤寡的命数。你们和我一起会倒霉的。”

    骰子一号试图安慰,“我们年纪轻轻就死了,没有比这更倒霉的事了吧!”

    骰子二号反驳,“不,还不能确定‘已经’死了,这是个伪命题。”

    骰子一号问“地中海”男子,“大叔,你你怎么死的?”

    “地中海”男子回,“被大货车撞死的。我都以为我死定咯嘛!就跑到这来咧!怪事。”

    骰子一号又问白面男,“你呢?”

    他低垂着眉眼回,“自·杀。”

    骰子一号兴喜地迫不及待向骰子二号证明,“看!我就说我是对的。我是真的死了,你也一定不可能活着。”

    白面男和“地中海”男表示无语,重点是这个?

    骰子二号眨巴了下眼,再次强调,“这是个伪命题。‘你死了’的结果不能得出‘我也死’的结论。”

    骰子一号不开心,“你怎么那么犟呢!”

    骰子二号拧眉,“这不是犟不犟的问题。这是‘不能肯定’的问题。”

    骰子一号瘪嘴,“你就是犟!”

    骰子二号顶嘴,“不是犟!你是在歪曲事实。本来这事就不关犟不犟的事,你非要扯在这上面来,我们明明重点讨论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是否‘伪命’。”

    骰子一号满肚子火,“我才是老大,你必须听我的。”

    骰子二号绷直了嘴,“我再声明一次,这不是你是不是老大的问题,这是是否‘伪命’的问题。”

    “地中海”男和白面男眼珠子在他们俩人中间转来转去。

    一个热烈急躁另一个冷静分析,对比鲜明。

    “地中海”男一脸无语,“你们能别吵吵?情侣吵架就不能分分时候?”

    骰子一号叉腰扭头,“谁和木头是情侣?!哼!”

    “哼”的十分有力。

    白面男挑眉讥讽,“还说不是情侣?吵得都不结巴咯!”

    骰子一号听白面男嘲讽的话,又重力的大“哼”一声,脚剁地面,脸色涨红。

    白面男勾起唇角笑了笑,瞅了骰子二号一眼。能看得出他是个很认真的人,不能肯定的事,就一定不能说是真的。

    但方才白面男调侃他们是情侣,也不见他反驳,难不成他们真是情侣?倒真有可能。

    白面男心下有了分寸。

    “你们又是怎么死的?”白面男问骰子二号。

    骰子二号回,“她是猝死的,我失忆了所以不能肯定是否死亡。”

    白面男恍然大悟,原来刚刚说的“伪命题”是这个意思。

    又问,“你们都准备用代号称呼对方,我是不是也得有个代号?”

    骰子二号回,“请便,没有硬性规定。”

    “那就叫我白骑士吧!经常有人说我白,但我其实是低血糖。”白骑士道。

    “地中海”男想了想,“我要叫超人,我儿子超级喜欢超人联盟的。虽然我都这把年纪了,但也是曾经中二过幻想自己是超人的。哈哈哈。”

    骰子二号点头,“你好,超人。你好,白骑士。欢迎你们的加入。”

    骰子二号看了眼还在生气的骰子一号,转头注视墙脚的高中生,走近前蹲下,“你好,相信刚才大家的对话你也已经听到,要加入我们吗?”

    “我好像……也没得选吧!我会努力不拖后腿的。”高中生情绪低落,无可奈何的说道。

    骰子二号微微一笑,拉他起身。

    他们五人聚集在一块,“我们先分头探索一下周围吧。”

    众人同意,分头行动。

    骰子二号望向骰子一号,“老大。”

    骰子一号冷哼一声,立马走开。

    骰子二号无奈的摇了摇头,追了上去。

    没走多久就看见一座墙皮破碎严重、缺檐少脚的古老城堡。配合阴沉沉的天气,给人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阴森感。

    城堡大门左边的墙壁破了个大洞,就像是硬生生在城墙上按了个窗户。只不过里边乌漆麻黑的,还是那种光照不进去的黑。但可以确定的是它是中空的。

    目测踩着窗台,攀上窗沿,就可以勉强够到城堡的瞰望台和过道走廊。

    城堡的大门厚实紧闭,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推开的。

    其他人陆续回来。

    白骑士脸色铁青,“那边没有路,一片白。”

    超人表示震惊,“我好像真的看到天堂咧!”

    高中生面色恐慌,解释描述,“就像游戏里还没开发的边缘,会有一阵猛风直接将玩家吹回构建设定好的地点。这里已经是世界的尽头!”

    骰子一号瞪大眼,半响,回过神,“我们那边有一座城堡,但是大门打不开。”

    众人带着一线希望一同前往城堡。

    “周围没有绳子一类的攀爬物,我们可以试着踩着‘窗户’爬上去。也可以选择堆叠断裂的墙壁。”白骑士分析道。

    骰子一号自信叉腰,她虽然是宅女但没事的时候也是会在跑步机上运动的,“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就能上去。”只是她太高估自己,她连个窗台都撑不上去。

    她撇嘴尴尬转身,“还是去搬石头吧!”

    骰子二号闷笑出声。

    骰子一号扁嘴,“想笑就笑!憋死你得了,哼!”

    下一秒,黑雾凝聚的巨大手臂一把将骰子一号抓进黑漆漆的“窗户”。清脆的骨架被整个捏碎。

    那声音飘荡在死寂的空气中,震惊了所有人。

    骰子二号嘴角带笑的弧度没能压下,紧接着就瞳孔急剧收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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