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娘子,可真是个尤物!”
“二哥,你爽完可是该我了!”
“注意点,别把这小娘子玩死了,我看我们可以把她带回去多玩几天!”
几道粗鲁的声音在一座破庙里响起,随之的还有毫不掩饰的满足声和邪笑。
随着赵凉絮意识刚清醒,就听到这近在耳边的粗鄙语句,还有身上那不容忽视的疼痛和异样感。
赵凉絮微微睁开眼睛,头顶是破败漏风的屋顶,她转动眼珠,发现身上伏着一个衣着褴褛的脏兮兮身影。
旁边还有两个大汉色迷迷的盯着她。
见赵凉絮睁开眼睛,这两个大汉眼神交流了一下,又狞笑着将手伸向赵凉絮。
赵凉絮眼睛一跳,刚想伸手挡住,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她刚刚,她刚刚明明走在路上......
然后,然后就是,突如其来的闪光灯,喇叭声,和全身宛如撕碎般的疼痛。
她出车祸了。
被那样大的货车撞飞,不出意外的话,她现在的身体应该七零八落吧,还真是惨不忍睹。
......虽然现在也是惨不忍睹的模样。
看了看身边破败的建筑,捕捉到了大脑内一些零碎的记忆,赵凉絮发现,她好像穿越了。
而且很不幸的是,穿越的时间点有些过于苛刻了,她现在,正在被三个陌生的男人糟蹋。
那些涌入的记忆暂且不去梳理,当务之急,应该是先脱困才对吧。
她想伸出手摸索地上的石头,可被那两个眼尖的男人捕捉到。
他们一边咒骂着,一边堵住她的嘴,按住她的手。
赵凉絮狠命地挣扎蹬腿,可这样一副弱小的身子,哪里挣脱的掉三个成年男人的压制呢?
赵凉絮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三个男人,狠狠盯着他们的脸。
这样荒郊野岭的地方,恐怕也没人来救她吧。
虽然她以现代人的身份来讲不会像古代女子那样注重贞洁,但现在不是开放不开放的问题,现在是有人在强迫她,在侮辱她。
但以她的体力和身体状况,她如何挣脱的开?
“你们在干什么?放开那个女子。”说曹操曹操到。
一个十分威严的声音从高处传到赵凉絮耳朵里。
话音刚落下,赵凉絮感到身体一轻,她身上被称作“二哥”的人向旁边一歪,倒下了。
这个人死了。
死于一柄投掷的细剑。
剩下两人发现他们的兄弟死于非命,也不管什么享受和兄弟情谊了,屁滚尿流的跑向另一个方向,其中一人被同样掷来的细剑杀死,而另一人却侥幸躲开,一眼不敢回头地落荒而逃。
赵凉絮躺在地上转头望去,一队人马映在她浅色的眸子里。
为首的是一个十分高壮的身影。
旁边一个似乎是副官的人下马来查看她的情况。
那男子十分小心地替她拢了拢衣裳,却在看清她被凌乱头发下的脸时惊呼一声。
“丞相大人,这,这是赵公主啊!”
呦,赵公主,敢情她还是个公主呐。
一个公主又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呢?
赵凉絮现在搞不清楚,她身上的疼痛让她无暇顾及脑海里那些属于原主的记忆。
“哦?赵公主?呵,公主竟落得这般田地啊。”
马上男人轻笑了一声,有些惊讶,似乎还有些惊喜。
“公主可吃了不少苦头啊,这样漂亮的脸蛋......我可真是怜惜不已。”
这声音听着威严正直,但那内容却着实轻佻,也的确有不加掩饰的惊喜,还有一丝不知为何的兴奋,却独独听不出怜惜。
赵凉絮虽然还不明白这是如何情况,却也琢磨出那话里的不对劲,她任人宰割地躺在地上,听着那位丞相一字一字吐出令人恐惧的字眼......
“一名漂亮的、惨遭三个流民糟蹋的亡国公主,这可真是!这样高贵又卑贱的身份,可真是!可真是送给那个阉人再好不过的礼物啊!”
“即刻将公主带回府内治疗,今晚便将她送到阉人府上作寿礼!”
听到这话,那个替赵凉絮拢了拢衣衫的副官,神情复杂,怜悯的看了她一眼,然后遵从丞相的命令,将她带回了丞相府。
赵凉絮根本来不及说一句话,他们也不会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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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安府灯火通明,整个朝廷中有名有势的官员几近全来了,因为今日是安公公的寿辰,当今皇上眼前最得意的红人,其得宠程度甚至越过了立下赫赫战功的周丞相,世人皆尊称安公公一句“九千岁”。
“这阉人排面还真是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陛下寿辰!”
“可说不得!你这被听到可是要掉脑袋的!”
“为何说不得?也没旁人听见,世人皆称他九千岁,可他不过一个阉人,整日阴沉张脸倒真以为自己是个角色,陛下年幼,也多亏周丞相牵制着些这阉人,我朝才没被这阉人扰的天翻地覆。”
“唉,这些话你也就在马车里同我说说算了,这安和小小年纪坐到这个位置,手段极其狠辣,又没了那东西,性子越发扭曲,就算以你我的地位,说了这话,恐怕也会被他安个莫须有的罪名,流放甚至处死啊。”
“哼!我只盼着丞相早日将这阉人扳倒,还我朝安宁!”
语毕,二人所坐的马车也到了安府门口,这两人一个黑发带白,一个几近花白,年纪都委实不小了。
下了马车,那口中多有不尊敬的黑发官员换上了一副喜悦的笑颜,仿佛这寿辰喜事是替他办的一样,一面与周围的同僚彼此寒暄着,一面走进了这偌大的安府。
白发官员摇了摇头,也附上一副笑脸,刚想踏进门,却发现另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了门口。
他惊喜的迎上去,作揖道:“丞相大人,您也来了。”
马车上的周锋与这白发官员客套了几句,然后对在门口迎客的安和下属大声喊:
“安公公,今日我身体抱恙,便不进去叨扰了,但人虽不进,却给你送了一份顶好的寿礼,请安公公笑纳。”
接着他拍了拍手,一顶小轿子被几人抬出来。
“这位是来自北国的赵公主!安公公想来是见过的,想着安公公什么都有,就是缺个美人,这份薄礼还请安公公笑纳啊!”
周围的客人哗然。
并非是感叹送来的是位所谓的公主。
而是在周锋刻意的安排下,一下午的时间,“曾经是质子的北国公主在逃亡的路上被三个流民糟蹋”的消息已然成为大街小巷的谈资。
将一个已不是完璧之身的女子作为礼物送出,无论是谁收到这份礼物,都是一个莫大的侮辱,更何况是送给一个太监,一个根本就无法行事的阉人,这讽刺之意简直是……
周围的人都在小声谈论这件事。
而此时,赵凉絮在干嘛呢?
她在轿子里被五花大绑着,嘴中堵着团布,手脚也被绑的紧紧的,根本动弹不得。
而她越挣扎,身上那些新鲜的痕迹就越发疼痛。
尤其是下边。
赵凉絮稍一动弹,就疼的呲牙咧嘴。
她索性不再挣扎,安安分分地呆在轿子里。
那周锋周丞相,看着人模狗样正直威严,但做起这种讽刺人的恶心事真是一点不含糊。
她刚被带到丞相府,就被几个老婆子架着清洗身体,穿衣梳妆。
根本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她就已经被五花大绑到这个小轿子上。
她在被押着化妆时,一个看着慈祥一些的老婆子惋惜地念叨。
说什么“这么好看的脸蛋却活不久了”,“公公折磨人的手段多的吓人”,“怕是熬不过晚上”等等。
说实话,赵凉絮挺害怕的。
穿越到这样一个不知明细的陌生地方,短短半天时间就从荒郊野岭被带到繁华的京城,然后又被转送到太监府上,讲道理,赵凉絮是觉得,她的人生挺戏剧化的。
以她看小说的经验来讲,像古早小说的什么杀手神医前辈,此时应该是凭借自己的本领逃了出去,或者是什么傻白甜不屈小白花前辈,也应该是不顾身体状况剧烈挣扎着,期望逃出去,而她呢,现在不是太想逃出去。
这地人生地不熟的,就算逃出去也可能被哪个坏人拉进小巷子再折磨一番,而且进了太监府也不一定是死路一条,倒不如既来之则安之。
本着开摆的心态,赵凉絮开始梳理她脑海中的记忆。
原身确实是个公主,她所在的这个地方是南国,她自己是北国送来充当质子的公主,她自十岁被送过来,质子当了六年。
南国大方,将十六岁的她还了回去,却不想,原来是南国准备吞并北国。
安生日子过了不到一年,北国国土小资源少,根本扛不住战争,于是很顺理成章的灭了国。
原身趁乱逃了出来,但一个细皮嫩肉的公主携着金银细软逃亡,结果显而易见。
公主被强迫致死,然后她穿越到了这具身体里。
这记忆零碎的很,但是赵凉絮也清楚了大致状况。
既然在这里当了六年质子,应该是见过这名“九千岁”的。
但是赵凉絮越回忆越心凉,原身孤身一人在这里,极度恐惧和害怕,质子的身份让她惶恐,也就养成了欺软怕硬的性子,在下人面前嚣张跋扈,试图找回一丝尊严。
这也导致,这位赵公主,曾经也责罚过还是小太监的安和,没有正脸,只有受罚跪在地上的背影。
更危险了啊。
原身这糟糕的个性,让她现在很被动。
没准这个安公公就会报责罚之仇了。
在思索间,轿子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