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对着手机叹什么气？”
“这都一天了。”
“莫非...被哪个相好的给.....”
“呸，胡说八道小心你狗命！”
事情解决了，于情于理，周元都该给那丫头打个电话说一声，不过一想到电话接通应该说点啥，周元就头大了。
感谢吧，好像不太对。
收小弟，也不是很对。
叙旧，关系也没好到那份上。
总之，周元身边都一群糙老爷们，突然冒出个小丫头，他哪哪儿都觉得怪怪的。
就在他纠结着，这电话就别打了，反正过不了多久他就接管GOLD了，到时候就是那丫头顶头上司，多照顾点就行了。
周元想开了，正要抛开手机，屏幕就亮了。
来电的就是楚殷。
周元：“......”
“咳，什么事？”周元莫名几分心虚，声音都比平时深沉些。
“借人？”
周元挑了下浓眉，“你把地址发过来，我...咳，几个？撑场子就够了？”
那边一直小心观察大哥的小弟们一见周元挂了电话，立马满脸笑容了挤了过来，“周哥，谁叫咱们去撑场子啊？”
“是啊周哥，这事儿兄弟们熟啊。”
“家伙要不要准备好？”
周元看着一群跃跃欲试的小弟，嘴角抽搐了几下，抬起蒲扇大的巴掌挨个敲脑袋，“就知道打打杀杀，老子平时的教育你们都当耳边风了是吧？正当生意，不兴混混那一套。”
小弟们捂着脑壳差点泪崩。
“记住了吗？”
“记住了。”
周元这才站起身，大步往外走，“都跟我去看看热闹。”
身后十几个小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两个下意识就去墙角拿棍子，听到前面那周元嗯了一声，两个小弟吓得一抖。
“哥，我只是习惯了。”
“下意识，没想拿的。”
周元：“......”
然后一群‘手无寸铁’的小弟们跟在周元身后，扫了路边的电动小车，一路骑行来到和楚殷约好的小区门口。
楚殷倒是提前了几分钟站在门口等周元，一回身就被一串的电动车给闪了下眼睛。
倒不是十几辆电动车杀过来太震撼，而是一群花衬衫，大花臂，流里流气的小弟在为首的刀疤脸带领下，那画面着实像极了江湖厮杀前奏。
周元把车稳稳停在楚殷脚边，很有大哥派头地一甩脖子，“带路。”
原本就自动避开几步远的路人听到这话再次挪动脚步又退了几步。
楚殷扫一眼各个下巴朝天看的小弟们：“.....今天不忙？”
周元浓眉一挑，没太懂她意思，不过还是道：“这两天闲着，正愁没事干，这点人手不太够？”
“......”楚殷见他好像要掏电话继续叫人，赶紧伸手，“小场面，不用太麻烦。”
周元刚伸进兜里的手有些讪讪地拿了出来，改为夹起嘴里含着的烟，吹出一口烟雾道：“也行。”
楚殷久违地体会到一种汗颜的情绪，她抬脚就往小区里面走，周元嫌骑车麻烦，也改为步行，见大哥都下车了，十几个小弟自然也选择下车遛街。
于是楚殷走到单元楼下的时，身后还跟着一串流里流气的小弟。
待要上楼前，楚殷顿住，转身对周元道：“周哥，带两三个人一起上去就可以了。”
这么多人，她怕把楼道都堵了。
小弟们一听，纷纷用‘选我选我’的亮晶晶眼神望过来。
周元随手点了两个最近的，“跟上。”
被选中的两个小弟差点把尾巴摇到天上去。
楚殷转头，沉寂幽深的黑眸都闪过浅浅的笑意。
这一点倒是跟‘前世’一样没有变。
除了那个黄毛忘恩负义，周元对跟着他的小弟很够义气，小弟们也对他很崇拜很忠诚，周元把她当妹妹保护，他们就把她当妹妹一样。
在原剧情里周元受她牵连，被男主弄进监狱设计弄死，跟着周元的小弟同样没落个好下场。
他们想替周元报仇，想替她撑腰，那时候男主不单单是傅家一个小少爷了，羽翼愈发丰满，要弄死他们简直不要太容易。
楚殷想到她像个毫无尊严的奴隶匍匐在傅文轩脚边，求他放过周元，放过那些小弟，任傅文轩肆意羞辱，玩/弄。
而傅文轩居高临下，踩着破碎的她，眼神极尽嘲讽，“你凭什么以为我会放过他们？就凭你这个下/贱玩意儿？”
“怎么了？”身后忽然传来周元的询问声。
楚殷黑瞳里的幽暗缓缓散开，她站在熟悉的单元门前，“没事，周哥你们先在外面等我，听到，摔东西的声音再进来。”
周元用牙齿磨着烟嘴，嗯了一声，“小心点。”
楚殷勾着嘴角轻轻笑了声，拿出钥匙开门进去。
当那扇门关上后，周元吐出一口烟雾，眼底闪过一抹沉思，刚才，从那丫头身上好似散发出一股很黑暗的气息，令他心惊，忍不住想伸手抓住她。
所以，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
肖红一直在看时间，七点了，那死丫头不会不回来了吧。
她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楚国栋和那几个人都在卧室，就怕那死丫头看情况不对逃了。
正在肖红准备打个电话问一问时，她听到了开锁的声音，肖红一喜，扭头就看到楚殷推开门进来了。
进了屋，楚殷脸色平静地问：“不是说煮了排骨？”
桌上空荡荡的，厨房也没有肉味传出来，这可不像是‘请她’回来吃饭的。
楚殷故意站在门口不动，肖红耐着性子哄骗道：“我还以为你不回来，排骨那些都买好了放厨房呢，我去做，你帮我打打下手行吧？”
说着肖红就往厨房走，眼神却留意着楚殷的动作，见她好似不放心一直站门口不动，肖红暗暗咬牙。
好在，在肖红准备动粗把人强硬拉进来时，楚殷动了，走到客厅沙发那坐下，“我不想动，你去厨房做饭。”
肖红几个大步跨到门边，彻底绝了楚殷逃生之路，这才露出恶毒面目，“想吃排骨，行啊，好好听话还能得到一顿好肉吃，出来吧。”
肖红对着卧房大喊，楚殷依然坐在沙发上，喊声还没落下卧房门就打开了，楚国栋和三个陌生人一起走了出来。
看到坐在客厅的楚殷，楚国栋一脸恶意表露无疑，“回来了就老实点，要是不听话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三个陌生人是一女两男，女人年纪看起来跟肖红差不多，从她一出来劣质香水味快速充斥整个客厅，身边两男的长得一身横肉，看着就不好惹。
“你们想干什么？”楚殷淡淡地问。
“干什么？”在楚国栋眼里，楚殷现在就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给你介绍个来钱快的工作，这你老板红姐。”
红姐上下打量完，还算满意道：“比照片强，值你们说的价。”
之前楚殷就是个长期营养不良的豆芽菜，虽说五官底子不错，可身材实在寒碜，楚国栋两口子还一开口就是十万，买断楚殷五年。
如今看来，二十万也值得，买回去再养一段时间，专供高档货，利益不低。
楚国栋一听红姐这么干脆，顿时后悔自己报价报低了，要是一个月前的楚殷可能还差强人意，可这一个多月也不知这死丫头吃了什么，虽然还是瘦，皮肤却白了不少，漂亮的五官就如洗去灰尘的白玉，令人眼前一亮。
“红姐，我觉得价钱咱们还得商量一下。”楚国栋眼底闪过贪婪，眯着眼猥琐道：“多加五万，一口价，你可以马上带人走。”
这种人红姐见得多了，她要是立即松口，怕是还要被宰，所以露出犹豫的神色，不满道：“坐地起价？”
楚国栋嘿嘿一笑：“红姐这说的哪里话，见外了不是。”
“哼。”红姐冷冷道：“再加两万，多的没有。”
“这....”楚国栋一时也拿不准这女人的意思，偏又贪，咬咬牙，最后道：“”四万，再少这人就不卖了，反正买家也不止红姐你这一家。
红姐还算满意这个价钱，刚要答应，一直安静得像个不相关的人的楚殷开口了。
“难道不该问问我吗？”
红姐也觉得奇怪，她遇到过不少这种场景，那些女孩无不是大哭大叫，求饶，疯狂，绝望，却没一个像楚殷这么平静冷淡的。
“你？”楚国栋眼中闪着威胁的凶意，“老实点跟红姐走还能少受皮肉之苦。”
“我值多少钱？”楚殷却懒得搭理楚国栋，径直看向红姐，“他们把我卖了多少钱？”
红姐在那双黑眸的凝视下，不知不觉就脱口而出，“十万，刚才涨了四万。”
“十四万啊。”楚殷挑眉，比之前还便宜了六万。
原剧情里，把她卖/给某个白痴儿当媳妇，可是二十万。
红姐是个老江湖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还真没见过楚殷这样的，直觉让她提高警惕。
这丫头要么是个狠角色，要么有倚仗。
“那她呢？”楚殷忽然抬手指了下挡住门，笑得解气的肖红。
这一下客厅几人都愣住了。
倒是红姐最先反应过来，下意识看了眼肖红，本能估算个价出来。
“最多五万，签五年才行。”
肖红气得脸色涨红，“我，你，贱人你找死？”
楚国栋也挽袖子就要过来抽她嘴巴子，“老子看你就是皮痒了。”
红姐拧眉，这人她可是要买的，打伤了还得花钱养，于是使了个眼神，旁边两个男的立马上去，单手就制服了跳脚的楚国栋。
“哎呦疼疼疼，兄弟，你轻点，你对我动手干什么啊，红姐？”
红姐最瞧不上这种软货，让人放了楚国栋，还警告他：“别在我面前逞凶斗狠，这丫头，现在不是你能收拾的。”
不管这丫头是怎么回事，光凭她如此冷静的态度就值得红姐高看一眼。
这样的人，哪怕是深陷泥潭也能爬出来。
楚国栋就是典型欺软怕硬的孬种，即便心里恨得要死，也不敢表现出来，还要赔笑道：“红姐说的对，我就是太激动了点。”
“你认识那种缺媳妇的吧？”就在这时，楚殷又看向红姐冒出这么一句话。
红姐蹙起眉头，“丫头，你想干什么？”
“她，值不值十五万？”楚殷指着肖红问。
肖红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上前撕烂楚殷的皮，偏刚才楚国栋都没讨到好她也不敢动，于是恶狠狠道：“&*死贱人，你怕是搞错了对象，今天被卖的是你。想给人当媳妇，好啊，红姐可以满足你。”
楚殷冷冷地看过去，肖红的眼神恨不得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
“找一个偏远地方的，有白痴儿子的，她年纪虽然大了点，不过能生啊，卖个十五万还是可以的。”楚殷一脸漫不经心地说。
红姐听到这里也没了耐心，在她看来这丫头可能是在发泄不甘，或者是在拖延时间。
“我劝你认命跟我走。”
说完，红姐示意两个男人把人控制住，最好把手机之类的搜走。
这种事儿他们干得多了，一个眼神就知道什么意思，其中一个男人动了动就要上前，谁知楚殷突然抓起桌上的水杯猛地掷在地上。
碎片炸了一地。
伴随着水杯落地，砰一声巨响，被肖红挡住的门就这么被人踢开了。
肖红人来不及反应，后脑勺都被撞了，摔在地上眼前还有些发黑。
这出意外把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尤其看见站在门口像尊凶神的周元，满脸煞气的周元扫过所有人，“草踏马，你们敢卖谁？”
“周哥？”红姐有些惊讶。
楚国栋看到跟在周元身边的一个小弟，也瞪大了眼睛，“刘哥，你，你怎么....”
周元浑身戾气遮都遮不住，之前还警告小弟们要做个‘正常人’，可这会儿他手里不知上哪儿拿的钢管吓得屋里人大气都不敢出。
红姐有些畏惧，硬扯出一抹笑道：“周哥，是不是有些误会？”
这人，她可惹不起。
虽说大家做的生意都不好说，混的圈子可不同，而且周元名声响亮，前两天刘麻子还吃了大亏。
红姐都怕了，更别说楚国栋了，他一对眼珠子转来转去，腿都有些发软。
“周哥，”楚殷看向立在门口杀气四射的周元，很淡定地说：“过来坐。”
然后周元就拿着钢管儿坐在了楚殷身边，两个小弟一左一右堵在门口，这下，逃不掉的人换成别人了。
刚从眩晕状态缓过来的肖红看到这一幕，脸色一白，恨不得就这么晕死过去，可是下一秒她就惊骇地抬起头。
“红姐，你要觉得十五万太贵，十万也不是不可以。”楚殷手指慢悠悠地敲着膝盖，丝毫不在意肖红目眦欲裂的神情，又看向早吓破胆的楚国栋，“继父，十万应该也不少了吧？”
在周元目光扫过来时，楚国栋都快吓尿了，连忙点头，“不少，不少。”
“楚国栋！”肖红不敢置信地尖叫一声。
“好吵。”楚殷淡淡地说，眼神却看着楚国栋。
楚国栋突然脑子上线，上前捉住肖红的头发，“贱人闭嘴！”
啪啪！
两巴掌打得肖红脸颊迅速肿了起来。
她转动眼珠，恨毒了楚殷，周元在地上敲着钢管，“看来还不够用力。”
楚国栋眼神一狠，用足了劲儿抽打肖红，屋里一时全是肖红凄惨的叫声，躲在自己卧室的楚宝实在忍不下去了，哭着冲出来，“爸，别打了，别打了，妈，妈，爸别打了。”
“堵住嘴！”周元冷冷地吩咐，原本正要停手的楚国栋被小弟一脚踹开，他捂着肚子痛得脸皮抽搐，小弟随手在垃圾桶里捡了几张纸，塞到肖红嘴里。
本就被巴掌扇得面目全非的肖红，挣扎了几下，最后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咽声，骨气早被打没了，匍匐在地上不停朝楚殷磕头，眼中怨毒之色在低头时才敢表现出来。
可惜的是，屋里的人一个比一个心狠，她这幅作态没唤起任何一个人的心软。
“红姐，”楚殷歪了歪头，有些疑惑地问：“还有问题吗？”
红姐是个聪明人，今天这事儿眼看黄了，她也不想白跑一趟，目光扫到跪在地上的肖红。
年纪虽然大了点，但长得还算可以，要按楚殷说的转手卖给....
“我没问题，虽然人老了点，我吃点亏，十万块就十万块吧。”红姐说着，一抬手，旁边一男的就递上来一个包，红姐从里面数了十万块现金，扔到楚国栋面前。
“数数够不够。”
楚国栋赶紧捡起地上的两坨钱，生怕被人抢了一样。
肖红看着楚国栋见钱眼开的样子，深知自己没救了，眼底闪过一抹怨毒，猛地往门外冲，却被守在门边的小弟一把钳住，任她如何挣扎都逃不开。
红姐示意自己的人上去，那两个男人立马把肖红控制起来，被两个男人绑住，肖红终于感到了绝望，哭得涕泗横流。
“周哥，既然交易结束，这里也没我的事，那我就先走了。”红姐可不想待在这里，看周元没阻拦，立刻给人使眼色，带人走。
楚宝扑上去哭喊，“妈，你们放...呜呜呜。”
楚国栋一把抱住楚宝，还用手捂住他嘴，不准他大喊大叫，屋里还有凶神没走，女人可以随便找，儿子他这些年可只有这一个。
可惜，楚宝不懂他‘良苦用心’，用仇恨的目光死死盯着楚殷。
“不老实。”周元钢管撑在地上就要起身，吓得楚国栋心肝一颤，连忙求道：“不敢劳烦周哥，这不孝子皮子痒了，看老子饶不了他。”
楚宝从没被楚国栋打过，从小到两口子都很溺爱他，骂都少，更别提打了。
楚国栋一开始还想做做样子，巴掌落在楚宝身上留了力，可楚宝还是痛得扯着嗓子嚎，把楚国栋给心疼坏了。
“没吃饭？”双手抱胸站在门口看热闹的小弟冷笑一声，“我们来帮你一把。”
“不用不用，哪用劳烦您二位。”楚国栋满头冷汗，而楚宝终于怕了，抱住他爸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
楚国栋心有不忍，心里把楚殷骂了无数遍，最后一闭眼，对着楚宝就拳打脚踢，跟以前打楚殷一样。
“啊——爸你要打死我吗？啊——爸我错了啊啊啊——”
看着痛得满地打滚，哭嚎不止的楚宝，打人时一脸狠戾的楚国栋，楚殷眼神冷漠，表情一丝变化都没有。
好似这个场面既不能让她解恨，也不能带给她报复的痛快。
周元看着父子两满脸的嫌恶。
等打得差不多了，楚殷才淡淡地开口，“住手吧，嚎得跟杀猪一样，难听。”
楚国栋握了握拳头，转头却一脸笑，谄媚又恶心，“谢谢谢谢，楚宝还不谢谢姐姐。”
“谢...谢姐。”楚宝难得的一点骨气被揍没了，他只觉得好痛，他再也不要这么痛苦了。
楚殷起身，抬脚走到楚国栋父子两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这事儿我不怪你们，我恨的是肖红，既然她付出了代价，以后我就不会找你们麻烦。”
楚国栋神色微愣，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不太相信。
楚殷却忽地一笑，笑容灿烂，把眼底的冷意都冲散不少，“毕竟，楚宝是我亲弟弟，小时候是我带的他，感情还是有的。”
楚国栋眼底一亮，“对对对，阿宝是你亲弟弟，那些事都是肖红撺掇的，那个贱女人活该。”
“我以后就跟着周哥做事。”楚殷说：“弟弟，要是遇到困难，随时可以来找姐姐。”
...
离开单元楼，走到楼下，小弟们赶紧围了上来。
“没事吧周哥。”
“发生啥事了？”
“周哥，兄弟们回去拿家伙再回来干他丫的。”
刚才周元一身煞气冲下楼来，左看右看，才在一垃圾桶里翻出根废弃的钢管，那阵仗把小弟们都看急眼了，要不是周哥让他们等着，大家伙都跟上去干架了。
至于周哥说的做个‘正经’人，不要喊打喊杀什么的，那不是，大哥都冲了，他们当然要冲了。
楚殷看着气势汹汹，恨不得立马甩胳膊干架的一群小弟，“......”
周元同样干咳一声，然后沉着脸喝道：“打打打，你们一天除了打架脑子里还剩下什么，老子先前说的你踏马都当放屁啊！”
小弟们被吼得一懵，然后齐刷刷地看向他们周哥手里那根钢管。
周元：“......”
还是旁边一声轻笑拯救了这尴尬的氛围。
楚殷眉眼都染着一丝清浅笑意，她长得本来就不差，平时冷着一张脸毫无生气，如今这么一笑，五官都跟活过来了一般。
小弟们看傻眼了。
周元也第一次从那双死寂的黑眸看到生气，心头莫名一动，有些酸有些堵，好似这双黑眸本该就是充满笑意的。
楚殷：“为了感谢大家过来给我撑场子，今晚我请吃夜宵。”
一群人热闹地离开，楚殷走在后面，忽然又回头看了眼，神情微凉。
楚国栋，楚宝，你们可别让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