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已过了春节,开春也有月余,风还是冷嗖嗖的划身上还有一股寒意。
晋王杨广与秦王杨俊历经数月,平息叛乱,安抚岭南后,便启程返回大兴,尤其是晋王他走的太久了,心里挂念的人与他相隔万里之遥,白日忙于公务还好,入夜一人孤枕难眠,思念似潮水般涌来,令他心绪不宁。
梅苑
秋蝉说:小姐,刚翠微阁丫头杏雨刚过来传话,三日后,太子殿下在东宫设春日宴,邀京中大小官员及家眷赴宴,还说....让小姐你穿着得体些,别让京中贵人看轻了晋王府。
哼.....,王府这些奴婢总想方设法的奚落我们,真都不是啥好人,秋茗忙跑过来呵斥道。
清月看了看秋茗,“你呀,嘴快,在我面前就算了,若在有外人的地方可不能乱说”。
秋茗马上浅笑着说道:“小姐越来越漂亮了,去参加东宫的宴请,就算不着华丽衣饰,也很好看呢”。
好啦....!就你嘴甜是吧,清月玩笑的回道:“我去给小姐准备后日要用的东西,说罢便朝屋内而去”。
三日后,王妃萧美娘一身樱红色华衣广袖齐胸腰襦裙,妆容白净,艳而不俗。
贺清月身着浅蓝色广袖齐胸腰衣裙,袖口绣着兰花,束深蓝色腰带,虽无红妆容颜依旧惊艳。
清月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秋茗,我之前都是交领的衣服,这衣服有些太露了吧。
小姐,王府昨晚专门送过这件衣服,让小姐穿这套呢,虽然领子开了些,不过你穿这件真好看,清月看了看天气,不行,你拿件外衣,秋茗翻找一圈,找了一件白色外衣罩外面,才出了梅苑。
崔嫔(崔惠)身着橘红色华衣裹身,外披橘色纱衣,束橘色腰带,妆容妩媚艳丽。
晋王府门口备了三辆马车,王妃萧美娘带着侧妃贺清月,崔嫔一起到了东宫。
一行人来到东宫别苑前厅,各处装点非常华丽,且都是用一些少有的花草装点,前厅里站满了京城家眷,各自私语着。
萧美娘带着贺清月,崔惠,至元珍面前:见过太子妃娘娘。
太子妃忙说道:自家人不必多礼,平身。
太子妃,那我与其他人去打个招呼,萧美娘辞别太子妃,与秦王妃崔氏一起赏着殿前的茶花。
云昭训曼步至萧美娘身边,见过晋王妃,秦王妃。
云妹妹不必客气,起吧,秦王妃寒暄道。
崔娉看着云昭训似有福态,数月不见,妹妹,你该不会是又有了吧。
云昭训掩面,姐姐,莫要取笑我。
这有什么?你这福气旁人求都求不来呢,说着话,眼睛却微瞟向太子妃元珍那边。
虽离的远,元珍虽听不见,但也知道她们说些什么?
微微垂首准备离去,见阶下一女子正盯着自己,面容不慎熟悉。
清月看着太子妃,身着淡金色的衣裙,五色金丝线绣着朝阳拜月飞腾的五彩凤凰,下束黄色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长袍外罩了同色的半透明纱衣,端庄雅正.
依稀觉得太子妃面容很是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也准备行礼后告别,去别处坐坐。
太子妃元珍一双眸子扫过贺清月,忙下台阶问道:你可是月妹妹。
一旁的崔惠(崔嫔)瞥了一眼清月,嘀咕着:真是,到哪里都有你。
清月一脸茫然看着太子妃,“你不记得我了,我是珍姐姐”,清月看着这熟悉的脸,记忆的碎片慢慢拼凑,才想起,原来是有点家族有点亲缘关系,又与自己小时候相伴过一段时间的元珍姐姐。
“是,我是清月”贺清月高兴的说道。
”你是.....珍姐姐“,太子妃满脸笑容的:嗯,了一声。
太子妃便拉着清月,走我们去那边长亭,二人带着贴身丫头,来到旁边的长亭坐下。
“我与你相伴那年,你才九岁,多年不见,长大了,越来越漂亮了”,太子妃一脸悦色的说道。
清月笑着回道:“姐姐,腹有诗书才气,现在又是太子妃,也很美丽端庄呢”。
“妹妹...,就你嘴甜,会哄我高兴”,太子妃微笑应道转而又黯然神伤,早就听说妹妹嫁入晋王府,这些年宫中家宴,从未见过你,想来晋王那位王妃也不好相处吧。
清月眉尖微蹙道:我没怎么跟她说话,只是在自己院子里呆着。
元珍听着清月的呢喃,想来你也过的不如意。
妹妹,以你的容貌家世,做晋王正妃都绰绰有余,可惜,我虽做的正妃,你做侧妃都一样不被待见,说罢:元珍泪水模糊了双眼,贺清月见这情况,一时不知所措,姐姐,你别太难过了,你这么好,是他们有眼无珠。
在你眼里姐姐尽是好,可在他人眼里,姐姐却......,太子妃停住步子,面容极尽哀怨。
“姐姐....这是....为何如此伤心”?。
“唉....,不说了,说了反倒惹妹妹伤心”。
清月正想安慰姐姐,身旁的丫头来回禀:“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回宫了,请您过去”。
太子妃忙用丝帕拭去眼角泪痕与清月一前一后来到前厅,清月刚站稳在前厅台阶上,远远见到一群人朝她们而来,太子殿下与晋王,秦王大臣等正迎面而来。
清月跟在元珍身后准备下阶行礼相迎,身后一股极强的掌风便打在清月的左肩,清月轻飘飘的身体直接向台阶下面的地面飞去,走在一侧最前面的秦王飞身上去,正好用手臂接住掉落的贺清月,贺清月站稳后,右手摸着剧烈疼痛的左肩,一双犀利痛苦的眼睛扫了台阶上站着的众人。
崔惠若无其事的挂着笑意,缓缓的往台阶下而来,媚态横生,步态妖娆,见众人笑盈盈的看着她心里乐开了花,还是我最美,看来大家都被我的绝色容颜吸引了。
热闹的众人停止了喧闹,都窃窃私语着,太子妃忙过来询问,月妹妹没事吧,清月笑着看了一眼太子妃,“没事姐姐”。
不远处的太子殿下,晋王大臣等一众人也都至面前。
太子一眼就认出贺清月是那日灯会上的女子,心里涌上喜悦,眼眸里泛着无限霞光,像是看到稀世珍宝一样,问道:王妃,她是你的妹妹。
晋王看太子那副容颜,嫌恶的火焰在眼眶里打转,瞬间还是被压制了下去,还没等太子妃作答,便道:太子殿下,她是臣弟的侧妃贺清月,清月过来,给太子殿下问安,刚救你的是秦王殿下。
清月上前行礼道:“清月见过太子殿下,秦王殿下”。
太子殿下眼中的霞光瞬间消失转成暗色,轻哼了一声,二弟还真是好福气啊!娶的妃子个个都出色。
晋王微微笑道:皇兄才是最有福气的,在场的女眷,谁有皇嫂的端庄稳重。
太子殿下冷笑一声,透着一丝阴冷的气息,太子妃看着气氛不对,忙说道:大家快请屋内落座吧,宴席已经摆好了。
众人纷纷进入大殿内落座,欣赏歌舞,酒过三巡,已然都有醉意,清月坐在角落里,忍着肩膀的不适,但还是强撑着端坐,没吃什东西。
晋王虽与萧美娘一起同坐,进屋时便注意到所有家眷侧室的席面上吃食都少,不如前桌丰富,晋王看着眼前的水晶龙凤糕,葵花馅肉汤还冒着热气,晋王毫不犹豫的让内侍将这两道菜递到身后的清月的案几上。
夫人,晋王殿下让您把这些都用了,清月惊讶的看着内侍,什么?我哪里吃得了这么多啊。
晋王半转身朝着清月道:把这些都吃了,清月看晋王的侧颜虽是温柔但多少添了些命令的语气,心里不禁泛起寒意,在清月看来,这倒像是晋王在惩罚自己一样,勉强的用了一些,靠后一些的崔惠不甘心的嘀咕着:殿下真是偏心。
太子杨勇借着醉意,半迷着醉意的双眸看着角落的贺清月,透着不甘与不快。
晋王环顾一周,余光落在右侧坐着的清月身上,看着太子双眸,转着弯的看着清月,虽有不快,面容却依旧从容平和,端起杯中酒,一饮而尽。
几巡寒暄过后,都醉意甚浓,太子妃让下人送太子寝殿休息,众人也都一一散去,各自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