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b市,机场人流如织,机械的播报声在各个角落回响,高泽带着顶鸭舌帽,在人群中穿梭,让助理和随行的工作人员先回公司,自己带着行李走出机场,一眼就望到了路边的黑色宾利。

    扬起嘴角,朝车的方向招手,随即大步走过去,随着走动敞开的上衣被风吹得鼓起,不远处几个过路的小姑娘都忍不住偷看,以为是哪个有私人行程的低调明星。

    高泽一把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对着驾驶座人的肩膀就是一拳,笑骂道:“叫你来接个机,还不愿意。”

    驾驶座的男人头发整理得一丝不苟,身上穿着考究的西装和皮鞋,一副上流社会的贵公子派头,胳膊搭着方向盘,闻言不耐烦道“什么大少爷做派,每次都要我接机。”

    “第二时坐的士翻黎啦”尾音上扬着,带着浓厚的抱怨意味,骆诚是香港人,小时候在香港长大,中学时候家里将生意往大陆发展,他才跟父母一起来了大陆上学,虽然这么多年下来,他的普通话已经很溜了,但说顺嘴了还是会时不时冒出来一句粤语。

    身边的人已经很习惯他这样了,高泽见怪不怪,转头说起了另一件事:“齐家老爷子生日邀请你们家了吗?”

    说起这件事,骆诚更不耐烦了:“当然邀请啦,那个鬼老头,真烦人。”

    听着好友的抱怨,高泽靠在车窗上无情的扶额幸灾乐祸。

    骆诚也真没说错,齐家的老头子可以说是鬼精鬼精的,本来齐家和骆家又没什么交集,也不是事业上的伙伴,完全没必要邀请,但是齐家有个二儿子在政界发展,前两年被上面派去了港岛,骆家在香港又是有名有姓的大家族,这下齐老爷子拉着骆诚的手好的像是亲孙子,说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全然不说人家爷爷在香港的家里好好坐着呢,也不去通知一声就和人抢起了孙子,明里暗里指望着骆家在香港支持他儿子的发展。

    骆诚父母在大陆发展,自然不敢明着拒绝,得罪齐家这种背景深厚的地头蛇,只好在其中虚与委蛇。

    一家人诚惶诚恐地与齐老爷子打机锋。

    “这齐家总是不做好事,比老母鸡还难缠,还有静姐那件事你不要冲动哇。”骆诚仔细观察高泽的脸色,怕提起这件事他不高兴。

    没想到高泽只是释然一笑,回了他个放心的眼神,“放心吧,我泠得清”。

    这话不假,高泽虽然重情重义,成日里一副英雄不问出处的模样,整日活泼飞扬的,不着调。

    但是身边的人都知道他是最成熟稳重不过,大事上面绝不含糊,他只是外表看起来不着调,给人一种还没稳定下来的感觉而已,这大概是源于他身上最难能可贵的一点就是他将少年时期的活力飞扬一直带到了青年时期。

    虽然精神内核早已改变,但还是永远保留了那份少年心性。

    见他这样,骆诚便知他心中是有衡量的,也放下心来。

    两人先开车去了高家,在裴姨的安排下吃了顿午饭,一直到傍晚,高泽才换上正装,和骆诚一起去了齐家。

    到的时候,门口已经摆满了豪车,就算是这样,齐家已经是低调了,只邀请了一些亲近的朋友和来往熟悉的合作伙伴来家里会客而已。

    会客厅里已经坐满了人,问了保姆阿姨才知道齐老爷子还在书房,正与高泽的哥哥高源下棋,高泽连忙拉着骆诚就要上楼,骆诚死活躲着不愿。

    让他躲那老头子就够呛了,还让他自己送上门,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他可不想陪那老爷子玩什么爷爷孙子的戏码,他自己的亲爷爷都孝敬不过来呢,才不想平白无故的多个干爷爷。

    见这小子油盐不进,高泽只好自己上去。

    敲了门进去,就嘴甜的叫“爷爷”

    叫的齐老爷子哈哈大笑,指着高泽笑骂:“小兔崽子来了”

    还拄着拐杖站起来,走到高泽面前,很有劲得拍高泽的背,试看他的身子骨长硬实了没有。

    高泽见状不着调的问:“怎么样,还可以吧。”说着还未等齐老爷子笑着点头,就调笑着一巴掌拍在了齐老爷子胸膛上,夸道:“齐爷爷也宝刀未老啊”

    还在书房的高源和老爷子都被逗得哈哈大笑。

    齐老爷子更是手指着高泽,摇头无奈道:“你小子,忒大胆。”

    这要是让齐家的那群小辈看见,估计是会惊掉下巴,毕竟在齐家,齐老爷子那可是不可撼动的高山,就连他们的爸爸,齐老爷子的儿子侄子,在老爷子面前那也是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懈怠,更何况对他们这些孙子,老爷子也是严厉居多,他在家里积威已深,就算什么也没干,只要老爷子生气的时候拐杖在地上一顿,他们都吓得哚嗦,就连最宠的齐康,在老爷子面前也不敢放肆。

    但是不论齐家的小辈还是小时候在大院长大的孩子对齐老爷子的威严有多么害怕敬畏,这些放在高泽身上统统不成立,因为他一向如此,对于长辈,虽然也会怀着恭敬敬畏,但他不会恐惧,与长辈相处,他从来都是放松的,也时常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逗她们开心。

    因此若是让齐家的那群小辈知道有人在其老爷子面前如此无拘无束,她们肯定会惊讶,会羡慕,但若告诉他们那人是高泽,估计惊讶过后会是见怪不怪吧。

    因为谁都知道高家幼子一向如此,就连家属院守大门的门卫老大爷见了他都会高兴上好一阵呢。

    正好齐老爷子和他哥这一棋局刚刚结束,老爷子让高泽换上,高源站在一旁观战。

    老爷执黑子,他执白子,两人下着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先是老爷子问高泽一些公司的事情,再问他爷爷、父母。

    高老爷子和齐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是战友,后来退居二线还是同事,直到现在也还时不时小聚,此前两家一直关系比较近,直到后来高泽的父亲不想依靠家里进入政界,转而做生意,和齐康父亲的关系不像两家的老人那样,两家的关系才慢慢远了。

    但因着上一辈的关系,还是有很多联系的,因此老爷子问高泽爷爷的近况,心里也是念着老战友的。

    后来说着说着,高泽提了一嘴齐康,老爷子看起来有些生气的念叨,还不是那老样子,说是做生意,做着做着就不见踪影了,这么长时间了,也没个成果,前些天家里托人把他塞到他爸的单位历练去了。

    高泽看着情况也没再多说,等到他哥出去了。

    这才抬眸与老爷子对视,先甜甜得叫了声爷爷,接着试探着说:“我听朋友说,齐康交了个女朋友,还是京大的老师。”

    齐老爷子显然不知道这事,一听高泽这么说,先是有些惊讶,接着不在意道:“你还不知道他,他爸妈瞒着我,还以为我不知道,他这些年都交了多少女朋友了,没个定性,都做不得数的,倒是你,都二十七八了,也没个消息。”

    高泽闻言一滞,像是不愿意多说,打着哈哈道:“我还不着急,就是齐康,这也该定性了吧。”

    一听这话,齐老爷子觉得不对劲,这小子什么时候对他孙子这么上心了,别看他退休在家,这些小辈的事他还是知道一些的,高家的幼子和自家孙子一向是两路人,说不上话,还有些不对付,虽然多是自家孙子不争气,闲着没事干找人家的麻烦,但是高泽他们从来不会在他们这些长辈面前提。

    他们这些老头子也都默认小辈事小辈解决,他们从不会出手干涉,免得影响大家的关系。

    毕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高泽那点道行在他面前还不够看,立马认真看向高泽道:“你小子,有什么事就直说,别在这给我打哑谜。”

    见还没开始,就被拆穿了,高泽涩然一笑,也不藏着噎着:“就是,我觉得爷爷对高泽身边的女人应该注意一些,毕竟接触谁就会受谁影响,我是怕他被别人给带坏了。”他大言不惭的把错都归在别人身上,将齐康摘干净。

    见老头子不解的样子,高泽就知道他还不知道这事,和他猜的一点没错,老爷子鬼精鬼精的,在外面做事有些不道德,喜欢仗势欺人,但是大方向还是过得去,对后辈的教育也还是上心的,能容忍孙子在外面一个女人接一个女人的换,可不一定能容忍他在外面胡作非为,必定是家里人将这件事给瞒下来了。

    于是他直言道:“我听说齐康在外面教的那个女朋友,虽说是京大的老师,但是手段却有些不干净,为了个副教授的职位,把其它原本要评上的老师给挤下去了,听说。”瞧着老爷子皱紧的眉头,他有些担心将他给气着了,一咬牙道“听说,嗯,听说齐康在里面也出了些力”

    老爷子一巴掌下去,将棋桌拍的“啪,啪”响,怒道:“胡闹”,一瞬间棋子黑的白的散了一地,踢哩哐啷的。

    高泽杵着没敢说话,走过去替老爷子抚着胸膛顺气,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这点事情还不算什么大事,没必要气死气活得,也没多久,就自己缓过来了。

    自觉自己在外人面前露了相,老爷子有些没面子,指着高泽没好气道:“你个告状精”

    高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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