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几人跟着柳思崎直接进到了宗门大殿,只不过,里面除了掌门之外,再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苏云看到本来坐在上方的掌门,在看到柳思崎和顾屿的那瞬间,直接飞下来,给了两人一人一个拥抱。

    柳思崎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还能对着苏云几人面露歉意的微笑,“见笑了。”

    顾屿则是满脸嫌弃,无奈又促狭道:“老爹,还有别人呢,你形象不要了。”

    话音落下,问剑宗掌门的身形肉眼可见的僵了僵,动作刻意又僵硬的站直身子,勉强想要捡起碎了一地的形象。

    “吭吭,那什么,这次我们宗就请了几个交好的宗门过来,大家不要拘谨,待会儿,思崎你帮他们安排下住处。”

    “好的,师尊。”

    柳思崎转身,对着他们道:“几位跟我来吧。”

    苏云和殷越凌还是坠在队伍的末尾。

    临走时,苏云还转身回头看了眼这个所谓的问剑宗掌门,就看到他再一次抱住了顾屿,表情甚是心痛。

    苏云和殷越凌的房间和姜宁和桑卓两人的房间很近,近到出了门,走几步,就可以到。

    晚上苏云在屋子里还能听到姜宁对桑卓讨好的话,“师兄,我做了点糕点,还沏了壶茶,你要不要尝尝。”

    桑卓的声音听起来挺不爽的,还是那种“你打扰到了我”的那种,“滚。”

    苏云边听墙角边感叹这房间隔音不好。

    不过,不知道姜宁低声说了些什么,片刻过后,桑卓竟然改口应下,“那就进来吧。”

    苏云即便是看不见姜宁,也能想象到她此刻的表情,一定是满脸高兴,迫不及待的急迫进入桑卓的房间。

    不过,门关了之后,苏云就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了。

    姜宁进房间后,随后把糕点和茶水放下,毫不客气地直接坐下。

    纤指轻轻捻起一块糕点,如水的杏眸看着桑卓,“坐啊,师兄。”

    桑卓坐下,脸上不屑又讥讽,“你说的话,跟你的样子可真是一点都不一样。”

    姜宁听到这话也不恼,反而笑得高兴,“师兄,这话,我权当你在称赞我了。尝尝吧,你不吃,我可是很伤心呢。”说着,她指尖轻轻指了指糕点的方向。

    桑卓轻嗤一声,直接拿起一块,一口就吞掉了,末了,还要批判她一句,“难吃死了。”

    姜宁看到他吃下糕点,眼眸低垂,眼底一闪而过的得逞迅速消失,再抬眸,她还是那个柔弱无辜的小师妹,从善如流道:“看来这糕点不合师兄口味,那我下次换一个。”

    桑卓高傲的嗯一声,算是给了她回应。

    “你来找我什么事?”桑卓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没事啊,就是想提醒师兄,这边只有我们两个,你可要对我好点。”

    桑卓更加不耐烦了,语气愈发烦躁起来,“你有事就说,要是没事就赶紧走。”

    姜宁不急不换站起身,“师兄,这次赏剑之旅可能不简单。”

    说完,姜宁就像离开,桑卓看着她的背影,“何出此言。”

    姜宁走到门边,转过身来,脸上笑意弥漫,说出的话却是不讨喜,“师兄,你是真傻还是假蠢,要真是单纯赏剑,干嘛不广而告之,反而只邀了我们这几个宗门前来,你好好想想吧。”

    直到姜宁离开,桑卓还在仔细思索这其中关系。

    如果苏云知道,也应该会赞叹一声姜宁的敏锐,怪不得上辈子桑卓只能给她当个打手。

    姜宁回到房间,站在窗前,不知是在看什么,抑或是在……等什么。

    弯月高高挂起,月光倾洒在她窗前,她看着窗外的几棵枯树,时间好似在此刻静止,直至一声鹧鸪声响起。

    她回过神来,没有开门,直接翻身出窗,动作利落的丝毫不像是刚入门不久的那个柔弱小师妹。

    姜宁跟在鹧鸪身后,来到一座庙宇之中。

    深更半夜,庙中空无一人,姜宁漫步走到佛像面前,神情虔诚的拜了拜。

    “我早就说过了,像我们这样的人,佛是不会渡的。”

    姜宁没说话,拜完佛起身,才道:“可能吧。”

    “跟我走吧。”

    姜宁跟在她身后,眼神上下扫视他一遍,最后落在他光秃秃的头上,“你的头发到底还是剃掉了。”

    姜竹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僧衣,若有若无笑了声,“我没能力保住罢了。”

    “哥哥,我会努力完成任务的。”姜宁说的话像是保证,又像是誓言,姜竹却只是微微摇头,在这庙宇之中,他说话好似也变得像是那些和尚一样慢吞吞的,“妹妹,你要记得,永远只有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姜宁抿抿唇,没回答,像是用无声来抗拒这句话。

    姜竹无声叹了一口气,领着姜宁走到一处僧舍,他停下脚步,面对姜宁,语气难得郑重起来,“去吧。”

    姜宁看着面前的房屋,低低矮矮的,没有一处是不同寻常的,可只有去过的人才知道这是多么压抑的地方。

    她攥紧拳头,深深呼出一口,才迈步往里走。

    姜竹看着姜宁的背影,眼神复杂,直到姜宁进去之后,他才转身往庙宇门口走。

    他打开门,看着站在外面的人,温声问:“两位施主可有事。”

    苏云和殷越凌对视一眼,默契选择隐瞒下来,只道:“路过罢了。”

    “那可要进来休息。”

    “不用了。”

    两人并肩离开,姜竹才关门落锁。

    “你说姜宁这么晚了来这干嘛?”

    “谁知道呢?你刚刚也试过了,这庙宇我们硬闯是不行的,要进的话只能走正门。”

    没错,刚刚苏云和殷越凌想直接翻墙进去,但却是直接被反弹了。

    他们明明看见姜宁进去了,可现在也没办法。

    苏云显然也想到了刚刚被反弹回来的狼狈,只能无奈道:“行吧,我们先回去吧,姜宁就算有鬼,应该暂时也露不出来。”

    殷越凌走在她身侧,赞同点点头,“放心,只要她不涉及我们,她把天翻了都没事。”

    另一边姜宁刚进房间,就闻到了浓郁的檀香。

    她跪在蒲团上,低垂着头,不敢亦是不能直视对面之人,耳边念珠轻碰的声音环绕。

    “姜宁,最近有什么收获。”

    “回禀主上,凌云宗的桑卓已经吃下了属下的蛊虫,不日他就会彻底为我所用。”

    “关于魂钟的消息得知多少了。”

    姜宁听到她这么问,忐忑不已,出口的声音都带着颤抖,“主上,暂时……暂时还没有。”

    她明显能感觉到主上的怒意,下一刻,深入骨髓的痛意袭来,顷刻而已,细密的汗珠已经遍布她的额头。

    即便这样,姜宁也没有喊一声,有的只是已经被咬出血的嘴唇。

    即便是从很小的时候久感受到这样的痛,她仍旧没有习惯,或者说,真正的痛是习惯不了的,只有在痛苦中不断提高的忍耐力。

    或许时间很短,又或许很长,等姜宁熬过,她浑身已经被汗水浸湿。

    又过了片刻,她才听到那句如蒙大赦的话,“出去吧,下次我不希望还得到这样的消息。”

    “是。”

    推门出去的一刹那,姜宁明晃晃的撞进姜竹的视线了。

    她虚弱的走到姜竹身边,很努力的对着他笑,想要安抚他眼里的心疼和眉间的褶皱,“我没事的,你忘记了吗?我早就习惯了呀。”

    姜竹一瞬间红了眼眶,姜宁靠在他怀里,被他带着,极慢极慢的走到另一间僧舍。

    每一次,每一次,面对这样的姜宁,他总是没有办法帮她一点。

    他跪在姜宁面前,握着她的手,一点一点的用被水浸湿的帕子轻轻擦拭着。

    姜宁恢复的很快,得益于她的主上从小的锻炼,只不过是这一会儿的时间,她脸色就红润了很多,丝毫看不出刚刚的虚弱。

    她扬起笑意,“哥哥,我很想你的。”

    她声音很轻的说出自己的思念。

    姜竹常年跟在主上身边即便是姜宁未进入凌云宗之前,兄妹两也很少见面,曾经的姜宁很不习惯直接说出自己的思念,但离别的次数越来越多,时间也越来越长,她慢慢意识到,如果她不说,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甚至有没有下次,都很难说。

    姜竹没说话,只是道:“换件衣服吧。”

    姜宁脸上的笑意僵住,片刻,又重新扬起,道:“好。”

    姜竹出去后,姜宁看着面前的衣物,迟迟没有动作。

    每次都是这样,每次只有自己承受那么大的痛苦之后才能换来哥哥短暂的心疼。她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姜竹常年跟在主上身边即便是姜宁未进入凌云宗之前,兄妹两也很少见面,曾经的姜宁很不习惯直接说出自己的思念,但离别的次数越来越多,时间也越来越长,她慢慢意识到,如果她不说,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甚至有没有下次,都很难说。

    姜竹没说话,只是道:“换件衣服吧。”

    姜宁脸上的笑意僵住,片刻,又重新扬起,道:“好。”

    姜竹出去后,姜宁看着面前的衣物,迟迟没有动作。

    每次都是这样,每次只有自己承受那么大的痛苦之后才能换来哥哥短暂的心疼。她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好了吗?”姜竹在外面问。

    姜宁迅速的换好衣服,朝外面喊道:“哥哥,我好了。”

    姜竹再次进来时,手里多了一碗血红色的药水,他递给姜宁,道:“喝了吧。”

    姜宁知道这药,也是因为它,她才能恢复的这么快。

    她没说什么,一口饮尽,“哥哥,我一定会很快再来见你的。”

    姜竹没应,只是说起了刚刚,“下次来的时候小心点,有人跟着你。”

    姜宁撒娇般的点头,她看姜竹这个样子,就知道人一定被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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