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千梦跑进医院，去了顾离哲的办公室，没人，抓住一个护士就问：“顾离哲呢？”
护士道：“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您是要看什么病？”
傅千梦：“我找顾离哲，他在哪儿？”
护士：“您可以先去挂个号，会有相关医生给您检查。”
傅千梦：“我找顾离哲！我只找他，快点！”
“顾离哲！顾离哲！”找不到他，索性喊了起来，情况紧急，她也是被逼无奈。
护士连忙过来阻止，以为又是什么病人家属来闹事了：“小姐，请不要大声喧哗。”
“怎么回事？！”护士长走了过来。
护士无奈解释：“这位小姐要找顾医生。”
护士长：“顾医生在给病人做手术，小姐请保持安静。”
顾离哲刚结束一场四个小时的手术，满身疲惫的走出手术室，对病人家属宣布着好消息，正要回休息室休息一会儿，便看见了在门口和护士起争执的傅千梦。
“傅千梦！”她躲了他半年多了，终于肯出来了：“你一直躲着我干什么？你身边那个男的是谁？”
傅千梦回过头，像看到了救世主，拉着他就走：“先别跟个怨妇一样，救人快点。”
“你等会儿。”顾离哲拉住她，站在原地不动：“着急忙慌的干嘛，进来坐。”
两人去了办公室，傅千梦哪里坐得下，三言两语的解释道：“帮我救个人，他不能来医院，你得亲自去一趟。”
顾离哲眉头微锁，倒不是因为身价太高去不得，而是纳闷谁会让傅千梦这么紧张，“什么人？什么病？”
傅千梦：“我朋友，应该是刀伤，失血严重。来不及了，我们边走边说。”
顾离哲却拒绝前往：“不去，没时间。”起身去收拾手术工具和药物。
“顾离哲！不就是钱吗！我给你！”
顾离哲冷笑：“你这是在求我做事吧？傅千梦，睡完了就跑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傅千梦敛了敛怒气，态度稍好了些：“先别说些有的没的，我求你，我求你，救我朋友一命。”
“条件呢？”顾离哲慢条斯理的准备东西。
傅千梦快要哭了，这人怎么这么坏。
“我很忙，你另寻他人吧。”顾离哲背起医药箱，走出办公室。
傅千梦拉住他的白大褂，跪在地上，哀求他：“条件你开，我不知道找谁了。”
“谁？”值得她下跪来求：“是经常跟着你的那个人吗？他、是、谁！”
傅千梦：“哎呀！我朋友，真的是我朋友。顾离哲，我求你……”
顾离哲：“伤者什么血型？”
傅千梦：“O型。”
顾离哲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打了一通电话，调用了血库，傅千梦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答应了。
“愣着干什么，带路。”
一路上，顾离哲大致了解了情况。
卧室里，血腥味弥漫，霍泠然已失血性休克，能坚持这么久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一场手术，五个小时，顾离哲把霍泠然的命从鬼门关抢了回来，皆大欢喜之时，连轴转了二十几个小时的顾离哲却撑不住了。
顾离哲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在医院，手背上还打着点滴，补充葡萄糖，他果然还是太高估自己了，正要起身，把身边趴着的傅千梦弄醒了。
还挺有良心的，知道照顾他。
他捏了捏她的脸：“你怎么在这儿？”
傅千梦嗫嚅道：“还债呗……难不成用完就扔……”
顾离哲凑近她，抬手弹了她一个脑崩儿：“算你有点良心。”
她揉了揉脑门，拿起桌子上的点心递给他：“吃点吧。”
顾离哲确实是饿了，拿起来就吃，傅千梦给他倒了杯水，温温顺顺的乖的像只猫。
傅千梦语出惊人：“听你女朋友说，你从昨天就没怎么休息？”
“什么？！咳咳咳！！”顾离哲差点噎死，喝了口水，缓了口气儿，“女朋友？！”
傅千梦装作若无其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哦，那可能是某个暗恋你的小护士吧，毕竟顾医生人气这么高，都抢着给你扎针。”
顾离哲看了一眼手背上的针头，直接拔了下来。
“你干嘛？！”她按住他手背上的医用胶布：“又发什么疯！”
顾离哲质问道：“你和那个男的，不对，她竟然是女的，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傅千梦：“什么什么关系，就是朋友。”
“傅千梦，你不会性取向变了才离开我的吧！”
“顾离哲，你乱说什么！”
“最好不是！”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这能怪我吗，这能怪我吗！我知道她是女人的时候，我都快吓死了！”
两人莫名其妙的开始争吵，比辩论大赛都精彩，走廊上的声控灯都亮了。
“跟我回家，快点，跟我回家！”
傅千梦：“我不回去！”
顾离哲趁胜追击，酸味十足的说：“傅烟烟！你不会真喜欢她吧！”
“顾离哲！你胡说八道什么，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傅千梦气的血压飙升。
顾离哲阴阳怪气儿道：“那你还为了她给我下跪。”
傅千梦气冲冲的吼道：“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太难搞！”
刚觉得顾离哲有点顺眼，怎么现在越看越不顺眼了，甚至想揍他一顿。
两人正吵的厉害，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一名医生走了进来，还挺漂亮，长长的头发挽起来随意的用一只夹子夹住，没化妆，皮肤很好，脖子上挂着听诊器，穿着白大褂，干净整洁。
傅千梦目瞪口呆：“三三三嫂。”
“吵着呢？来的不是时候啊。”古淮溪笑道。
顾离哲没再和傅千梦争执，愤愤不平的咬着点心：“嫂子，这么晚了还没回家。”
古淮溪：“值班，听到这里有鬼叫声，来看看，别吵吵了啊，不然一起赶出去。”
临走前古淮溪看了一眼傅千梦，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古淮溪走后，傅千梦也想走了，本来吧心有愧疚想照顾照顾他，但现在她只想离开他，看着他就生气！
见她要走，顾离哲又不乐意了，“你去哪？！回来。”
傅千梦重新坐了下来，没好气儿的瞅了他一眼：“您吃完赶紧睡吧。”还是睡着了看着顺眼点。
“你快跟我回去，你爸妈还有你哥嫂子都很担心你！”
“哎呀我不回！我有自己的事要做，你别管我。”傅千梦不耐烦道。
顾离哲戳了戳她的脑袋，自从她抑郁症好了以后，越来越难管，以前恨不得天天粘着他，现在三天两头躲着他。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了。”
傅千梦不满道：“我听话的时候你不要我，我不听话你又找我！”
顾离哲：“我什么时候不要你了，那都多少年的事儿了，那时候你还小，突然跟我表白，总得给我时间缓缓吧。”
他倒是想通了，察觉自己的心意了，什么都做了，结果她跑路了。
傅千梦：“你快睡吧你！”
顾离哲就是不睡，跟她聊天，聊着聊着，自己睡着了。
傅千梦耳根子可算清静了，见他老实了，给他盖了盖被子，拿了一张卡，放在点心盘子旁边，悄悄退出去。
次日，顾离哲再次醒来后，身边已没了傅千梦的身影，盯着那张卡，恨不得看出个洞来。
“！！”
竟然用钱来打发他！
之后有段时间，顾离哲没再见到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傅千梦，他的生活看起来并没有多大变化，但又好像变了很多，连时允澈都说他，火气越来越大了。
再见到她是一个月后。
楼道里，傅千梦站在窗边抽烟。
顾离哲站在楼道口，没有过去也没有说话，他不知道她在苦恼什么，所以不知道怎么安慰，与其无能为力的面对她的失落，倒不如等她自己调节好情绪。
楼道里很是安静，她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窗台上多了很多烟头。
四周烟雾缭绕，顾离哲抢过她的烟，打开窗户，扔到外面：“傅千梦，你要造反啊。”
“你有病！”傅千梦反手打了他一巴掌。
她已然失了理智，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顾离哲连拖带拽的把她扣在墙角，像警察抓犯人，就差一副手铐了，他也不想这样，奈何这个女人不听话啊，身板儿挺薄，力气倒不小，跟脱缰的野狗似的。
傅千梦被扣在墙角，恨不得咬死顾离哲，心情十分窝火。
“瞪个屁！欠收拾，走！”
她被拎进了休息室。
顾离哲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的把她推进去，还故意踹了她一脚，她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上。
狐狸眼里都是阴沉之色，哪里还有往日里的风情万种媚眼如丝。
她听到子弹落地的声音，顿时慌了。
顾离哲先她一步捡起地上的子弹，确定这是真子弹。
“还给我！”傅千梦过去抢。
顾离哲掐住她的脖子，怒火中烧：“这是哪来的？！我看你是想死！！”
“还给我！”
“傅千梦你是不是疯了！”顾离哲把她丢在地上，握着那颗来路不明的子弹，她到底接触了些什么人。
傅千梦从地上站起来，眼里都是不服气：“算了，我不要了，你想要就送给你！”说罢便径自走向门口，经过他身侧时故意撞了他一下。
顾离哲抬起手臂勾住她的脖子，扼住她的咽喉，迫使她停下，傅千梦被箍的有些喘不过气，掐着他的手臂，指甲都钳进了他的肉里，他却不为所动。
“霍泠然到底什么来头？”
他凉薄沉沉的声音传来，不似询问，更似警告，手臂上的力量不轻不重，让她在生死之间喘息徘徊，她不服输，他也不放过她，两人就此僵持着。
傅千梦死活就是不回答他，把他的胳膊挠出血，也赚了。
“回答我！”顾离哲吼道，彻底没了耐心，把她扔在墙上。
她背后撞的生疼，死瞪着他，倘若眼神能杀人，他恐怕早就被盯成窟窿了。
“我不知道！！”
顾离哲气笑了，捏住她的下巴，眼神狠厉，语气冷硬，怒声警告：“傅千梦，我在救你，你想坐牢是吗？！”
傅千梦失笑：“我还真不用你救，自作多情，顾离哲，你瞧不起我，你从来都瞧不起我，你只是在可怜我！！”
顾离哲松开她，眼神淡淡，盯着她看了几秒钟，皮笑肉不笑，让人看着就发怵，她都有些头皮发麻了。
“白眼狼，讨债鬼。”顾离哲挖苦道：“总是给我泼脏水，把你的想法强加给我。”
傅千梦不言，只见他丢过来了一张卡，卡里是她那时全部的钱。
他把钱还给她，是几个意思。
“我不喜欢欠人情。”傅千梦把卡丢还给他，他没接，掉在了地上。
顾离哲：“你欠我的还少吗，我欠你的也不少，我们两清不了。”
傅千梦眉头轻皱：“那你想要什么？”
顾离哲露骨又直接的告诉她：“我要睡你，就在青林小区那套房。”他丢给她一把家门钥匙，等着她的回复。
“顾离哲！你个老男人！不要脸！”
顾离哲含笑：“当初非要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不嫌我老？不是说五岁不是问题吗？你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
她收起钥匙：“睡一觉，两清。”
“挺爽快。”顾离哲咬牙切齿，眸色微寒，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不明白自己在发什么火。
她走向门口，一分钟也不想待在这里，看着顾离哲就生气。
顾离哲提醒道：“别忘了时间。”
“忘不了！”
门被重重的摔上，门里门外火气都很大，顾离哲不解气的踹倒身边的椅子。
……
下午五点钟，傅千梦抵达青林小区，这里被顾离哲买下来重新装修过，已不是原本模样，顾离哲穿着白色的浴袍，和居家拖鞋，手里正拿着浴巾擦着滴水的头发。
两两对视，傅千梦收回视线，点燃香烟，顾离哲嘴角微勾，走到沙发旁坐下，离她有两个人的距离。
淡淡的茉莉花香萦绕在鼻间，傅千梦瞧了他一眼，头发蓬松微乱，没有在医院里那般干脆利落，他好像格外适合白色，不管是医院里的白大褂还是现在的白浴袍。
“来的挺早。”顾离哲道，惬意的倚靠在沙发上，眼神带着些许色域，上下打量着她。
傅千梦没再理他，一根烟抽完，进了浴室洗澡，顾离哲开了一瓶红酒，不紧不慢的品饮着，瞥见了她放在桌子上的烟，明目张胆的偷拿了她一根，理直气壮的蹭人家的烟抽，抽到一半就不满意的丢进了垃圾桶。
“什么破烟，一点味儿没有。”
傅千梦洗完澡后，穿着跟他同款的浴袍出来，顺手拿起了桌子上的红酒瓶，仰头灌了差不多一半的红酒。
“开始吧。”傅千梦声音淡淡，听不出多少情绪，反正不怎么开心，背对着他脱衣服，顾离哲也脱掉自己的衣服。
两人躺进被子里，他压在她身上，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在她额头轻吻继而吻了吻那双他总也看不透的眼睛。
她留着男孩子一般的短发，却难掩媚态风姿，一双狐狸眼勾人心魄也满怀心事，他蠢蠢欲动，深知这次做的事不太好，还是决定给她一次机会。
“跟我回家。”
傅千梦冷哼：“不行就滚，废话真多。”
她好像从来不缺傲骨，对什么都不肯低头，也总能惹得他又爱又恨。
他原本只是想吓吓她，让她长长记性，只要她肯服个软，他绝不强人所难，这女人怎么这么犟呢。
顾离哲笑叹了一口气，吻了吻她的手指，与她十指相扣。
傅千梦甩开他的手，眼神憎恶的盯着他。
“傅千梦，你真欠收拾。”顾离哲不想跟她吵，按住她的手腕，步入正题。
室内昏暗，遮光窗帘紧紧拉住……
空闲之余还不忘吵个小架互怼。
顾离哲轻咬了一下她的嘴巴，略带惩罚，傅千梦重重的咬上他的肩膀，都见血了。
“咬这么重！”
“我不喜欢吃亏！”
“傅烟烟，你跑不了。”
“过了今天，你什么都不是！”
“是吗？那我就让这个夜晚再漫长一点。”
整个晚上，两人谁都不服输。
次日，傅千梦醒来后，缓了缓不适感，捡起地上的衣服去洗漱。
顾离哲突然走进来，从背后拥住她，轻嗅着她的发香。
傅千梦对他来说是特别的，但他得到她的方式从来都是难以启齿的。
傅千梦拿开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顾离哲不依不饶。
她便直接推开他，嗓音沙哑的吼道：“滚。”
顾离哲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脑袋，退了出去，在客厅等她。
她洗漱完后，换上衣服，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盒，烦躁的想抽根烟，发现都被顾离哲那狗东西抽完了，她去到客厅，拿起包就往外走。
顾离哲拉住她的手，给了她两张卡，一张是还给她的，一张是他给她的：“这是我的卡，你拿着。”
傅千梦随手扔在地上，顺便把包里的钥匙拿出来丢给他，差点砸他脸上：“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她转身离去，重重的把门摔上，他追出去，她早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中心医院……
霍泠然正躺在病床上，精神状态还算好，不经意间看到了傅千梦脖子上的吻痕，眉头轻皱：“你脖子怎么回事？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傅千梦心虚的挡了挡，她倒是忘记这件事了，搪塞道：“额……嗯，被狗咬了。”
一边的封浪说话了：“姑姑进了一栋房子，我在外面等了一夜，她下午才出来，就这个样子了。”
“别胡说八道。”傅千梦捂住他的小嘴。
霍泠然：“千梦……你……”
“查房。”顾离哲敲了敲门，走进病房，就是想来看看，觉得傅千梦应该会在，果不其然。
他看了看傅千梦，嘴角噙着笑意：“烟烟，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孩子玩玩。”
“滚！”傅千梦把封浪拉过来，拍了拍她的后背：“封浪，叫叔叔。”
封浪：“……”叔个毛，应该是姑父。
顾离哲轻笑。
“姑姑，你昨晚就是跟他在一起？”封浪问。
傅千梦捂住他的嘴巴，看向一边的霍泠然。
顾离哲眉头轻皱：“姑姑？”
封浪拉开傅千梦的手：“姑姑，你要跟他结婚？”
傅千梦：“没有没有。”
“那你要跟他生小孩？”封浪问，睡觉不就是要生小孩儿吗。
“意外，意外。”傅千梦扶额，这小孩怎么什么都说，见霍泠然一副“不说明白就等死”的表情，她就知道又要解释老长时间了。
顾离哲还想再多问几句。
霍泠然叹了口气：“千梦，你和封浪先出去玩会儿，我和他有话要说。”
“跟他有什么好说的？”傅千梦看向霍泠然，见她态度坚定，她也没有多问，拉着封浪走出病房。
霍泠然看着顾离哲跟他坦白：“我男朋友是封帆，若你不清楚，可以带着疑问去找傅沉与。”
顾离哲：“略有耳闻，听我哥讲过。”封帆和傅千梦也算是同母异父的兄妹，封浪喊她姑姑没喊错。
“当然，千梦不知道这件事，封帆也没打算露面。”
顾离哲不解：“那刚才那个小孩。”
霍泠然：“我和封帆的孩子。在家里，封帆会拿着照片让封浪认家里人的模样，倘若我们遭遇不测，封浪还能回家。”
顾离哲：“你和封帆，在做什么？”
霍泠然：“战地记者。”
离开医院后，封浪拉了拉傅千梦的手，一点都不跟她客气，张口就要电脑：“姑姑，你给我买个电脑吧，我有用。”
“说了不要叫姑姑，我没见过你爸，我跟你妈妈才是好朋友，得叫姨姨。”
封浪摇头：“就是姑姑。姑姑给我买电脑吧。”
“好吧。”傅千梦捏了捏他的脸，感觉捡了个赔钱货：“小家伙，你还真不跟你姑姑客气啊。”
封浪：“姑姑，等我长大了，就把钱还给你。”
“谁要你还啊。”她拿出顾离哲硬塞给她的新手机，搜了搜附近的家电城。
两人去了家电城，买了一台死贵死贵的电脑。
钱钱又快没了。
傅千梦：“封浪，你会玩吗？”
封浪用一个看智障的眼神看她。
她才发现，他不止会玩，而且玩的很溜儿！
封浪心满意足的抱着电脑走在前头，傅千梦心里苦啊，算了，看在这个便宜侄子嘴甜好看的份上，就不跟他斤斤计较了。
“一会儿姑姑带你去酒店，先吃个饭。”傅千梦已经饥肠辘辘了，一天没吃饭，前胸贴后背了都快，昨天晚上被顾离哲那丫丫的“折腾”了一宿，又累又饿。
两人去吃了饭，然后回了酒店。
“姑姑，你快没钱了。”封浪手指灵巧的在电脑上敲敲打打。
傅千梦捏了捏她的脸，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昏昏欲睡：“对啊，姑姑可穷了，要是没钱了，就把你卖了。”
“姑姑……你别总是捏我的脸。”
“就捏。”肉嘟嘟的，可好玩了。
天色渐暗，封浪一直坐在电脑前忙活，小小的身体，明亮的眼睛，此明此刻，像是变成了孤独的行者，处理完事务，看了一眼还在睡的傅千梦，动作笨拙的给她盖了盖被子。
合上电脑，跑到沙发上去休息。
凌晨四点多，傅千梦突然惊醒，封浪也刚刚醒来，正打算开电脑。
傅千梦拿起顾离哲给她买的手机，扔进垃圾桶，蜷缩在角落里。
“姑姑，你是不是没有地方住？”封浪问道，据他所知，离开傅家后，她根本就没有什么确定的住处，身上也没什么钱。
傅千梦敲了敲他的小脑袋：“当然不是，姑姑这是在冒险。”
“那姑姑，你没有确定的地方，我以后怎么找你？”封浪的眼神带有一丝丝不舍。
“这是什么眼神儿？”傅千梦问道，觉得这孩子挺奇怪的：“你可以去傅家找我，白城傅家，记得了吗？或者……或许以后是顾家，白城顾家，记住了。”
封浪不言，只是默默记下。
回到医院，霍泠然已经收拾好行囊，准备离开：“封浪，跟姑姑说再见。”
傅千梦拉住她：“你干嘛，又要丢下我？”
病房的门再次被打开，傅沉与等人前来，把傅千梦连拖带拽的带走。
封浪拉着霍泠然的手：“妈妈，姑姑被叔叔抢走了。”
霍泠然：“姑姑回家了，我们去找爸爸。”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