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她与亡母共用一张脸 > 世间风浪几曾平

世间风浪几曾平

    “秉铖!”淑妃失声。

    瑄王倒在太子怀里,一句话也没来得及留下,便断了气。

    太子看着那漆黑瞳孔慢慢散开,再也忍不住,抱住弟弟尸体,嚎啕大哭起来。

    身后田赉等人顿时慌了神,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有反应快的,已经想抽身,无奈混杂在队伍里的殿前司抽刀上前,谁也动弹不得。

    见了血,出了人命,已经有人开始低低啜泣起来。

    “孔如归,缴了他们兵器!”官家高声道。

    “是!”

    私军本就是为财,如今瑄王已死,断没有再坚持的道理,于是噼里啪啦,武器纷纷落地。

    官家缓缓走下高台,来到长公主面前,冷声质问道:“是你做的?”

    长公主毫不掩饰,“是,他领兵逼宫,以剑挟持太子,罪该万死!”

    “他的罪,该由朕来定!”官家气得发抖,抬手指向长公主眉间,“何时轮到你来发落?”

    长公主字字铿锵,“不,他的罪,该由刑法来定!”

    允棠急道:“祖父,方才瑄王殿下说的信号...”

    官家强压下愤怒,一摆手,“搜!”

    程抃不敢耽搁,忙在瑄王身上摸索起来。

    “方才瑄王若是想动手,可以一提剑,便刺死太子,何苦多言?他分明是下不了手啊!”贤妃以手帕拭泪,“再说,即便刑法定罪,也断没有由长公主发落的道理。”

    “贤妃娘子此言何意?”长公主怒目而视,“刀都架在脖子上了,一句下不了手,便想替他脱罪?我看你分明是萧秉铖的同谋!”

    “放肆!”皇后呵斥,“贤妃好歹是你的长辈,岂能容你随意攀诬?”

    “母亲!”长公主不服气,“明明做错事的是萧秉铖,为何大家都针对我,好像我才是那个谋反的逆贼?”

    允棠倚在皇后身侧,慢悠悠张口,“事情本不至如此,祖父心中早有决断,长公主殿下此番强杀瑄王,倒好像是别有用心?”

    长公主眼里射出寒星,“萧允棠,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份!”

    “您倒也不必恼羞成怒。”允棠道,“我只是好奇,您摔盏为号,号令的是哪支军队?这神射手当真是百步穿杨,倘若射偏半分,后果不堪设想啊!”

    “是啊,”贤妃附和,“若是射偏,瑄王一怒之下,当即刺死太子...当真是让人后怕啊!”

    “你们——”长公主抬手指向允棠和贤妃,高声质问道,“你们两个,到底是何居心?”

    “找到了!”程抃翻出一个信号弹。

    “快!”

    程抃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殿外,将信号发射出去。

    官家低头看了看瑄王,再抬眼看长公主时,多了几分质疑,“允棠说得没错,你号令的是哪支军队?朕从不记得,曾给过你兵权。”

    长公主自知理亏,颔首道:“是女儿的私军,女儿早知瑄王意图不轨,特意招募了私军来保护父亲母亲。”

    “私军?”官家眯眼,“传朕口谕,将埋伏在宫里的私军们,尽数剿杀,一个不留!”

    长公主失声,“父亲!”

    “长公主殿下完全可以将此事告知官家,由官家来调遣皇城司,或者其他军队前来护驾。”贤妃抚住胸口,“殿下此举,与瑄王又有什么不同?”

    淑妃满脸泪痕,仰脸道:“是啊,若是长公主殿,想下令射杀其他什么人,想必也是易如反掌吧!”

    程抃闻言,忙护在官家身前。

    长公主冷眼扫着这些人,不住点头,道:“好哇,我算看出来了,你们都是一伙的!难不成你们一个个的,都要造反吗?”

    允棠道:“长公主殿下与太子殿下乃是亲姐弟,如此不顾太子殿下安危,行此强杀之举,实在令人费解。”

    “我不顾太子安危?”长公主怒极,反手指向自己,“要不是我,太子恐怕要死在越州!”

    “你说什么?”官家诘问。

    “萧秉铖派人将太子骗到有瘟疫的村子,太子得上苍庇佑,安然无恙出了村,他又多次派人追杀,要不是我——”长公主指着跪坐在地上,哭成泪人的太子,“太子恐怕早就死了!他分明死有余辜!”

    说完一把扯起太子,呵斥道:“哭什么哭,他刚才可是要杀你!”

    “秉铖不会的!”太子摇头,“他不过是一时昏了头,刚才提到弘易,他明明已经...”

    “你给我清醒点!”长公主拼命摇晃太子,“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谁啊?为了谁!”

    太子哽咽道:“为了我么?可我从未想过要杀秉铖啊!”

    “他竟敢觊觎太子之位,难道他不该死吗?”长公主面目开始变得狰狞起来,“只有我们的母亲,才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妻子,才是中宫之主,只有母亲的孩子,才配继承大统!”

    又转身指向贵妃、贤妃之流,嗤笑道:“她们在父亲登基后封了妃,在王府时也都不过是妾室!她们的儿子,有什么资格和你争?”

    皇后愕然,“舜华,你疯了!”

    “我们的儿子,不配继承大统,所以你就要害死秉钰?”贤妃声声悲壮,“秉钰他不过是一心想做一名,像他舅舅一样骁勇的武将,他就该死么!”

    “秉钰?”官家怔住。

    贤妃踉跄来到官家跟前,屈膝跪下,哭诉道:“没错,长公主殿下,已经不是第一次杀害亲王了,我的秉钰,就是被她所害!”

    长公主红了眼,吼道:“你休要血口喷人!”

    “真的是血口喷人吗?”允棠步下台阶,质问道,“那我母亲呢?你派人千里追杀,连襁褓中的我,也没打算放过。”

    “你们母女俩,都是该死!”长公主咬牙切齿,疯道,“我费尽心思,阻挠萧秉钺和崔清珞的婚事,还不是怕他有了崔家助力,有朝一日也像今天一样逼宫谋反?本来已经功成,谁知道崔清珞那个废物,连自己的清白都守不住!”

    皇后颤抖起身,“舜华...”

    “守不住也就罢了,还要怀上萧秉钺的种!”长公主冷哼,“这是老天不让她活,根本怪不得我!”

    “你这是承认了。”允棠攥拳。

    “承认又如何?”

    皇后不敢置信,“为什么啊舜华,你为什么要杀清珞?她就像你的妹妹一样——”

    “您也说了,只是像!”长公主歇斯底里,“可她根本就不是我的妹妹啊!为何您待她,比待我还要好,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好像一个外人,你们母女情深,我却在一旁眼巴巴看着!”

    皇后怔在当场。

    长公主一指允棠,嘶吼道:“还有这个萧允棠,您为何待她如此亲厚?我的女儿,佳儿婉儿,都不曾得您青睐,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就因为她长得像她母亲?”

    官家惊愕至极,“我知你易走极端,才让你远离这些纷乱,却不知你竟善妒至此,你母亲只是把对你夭折妹妹的感情,都投入到清珞身上,那时你已经七八岁大了,你该知道你母亲有多伤心!”

    “在没有弟弟妹妹的时候,您和母亲的目光,从不离开我,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我一转头,就能看到你们对我笑。”长公主哀怨道,“自从有了秉钦,你们就再也没正眼看过我。”

    “这怎么可能...”官家无奈。

    长公主垂眸,“幼时我便由太子师讲学,学经世之学,论致用之道,朝堂上诸多反对,父亲亦坚持。可有了秉钦之后,父亲竟也觉得,女子读政论无用了,我多次要求与秉钦同学,都被您拒绝了。”

    “就算朕有诸多不是,这也不是你杀人的理由!”官家怒斥,“秉钰是怎么回事,你从实招来!”

    长公主不语。

    贤妃双膝向前蹭了几下,凄厉道:“官家,长公主叫人假传军令,秉钰刚从战场上平安撤下来,被告知原亓还在身后苦战,秉钰想也不想便折回,最后——”

    说到后来,竟失了声。

    官家悲恸欲绝,“她说的,可是真的?”

    长公主仍是不开口。

    “朕问你,这是不是真的?!”官家猛地提高音调,激动之下,吼完之后便躬身咳了起来。

    程抃忙上前去为官家抚背。

    贤妃额头点地,悲怆道:“求官家,为秉钰做主!”

    长公主扭头看了看贤妃,冷哼一声,“是又如何?萧秉钰根本不像贤妃说的,只想当一名武将!他野心大着呢,还曾大放厥词,说要将辽国西夏尽数统一,这不是——”

    啪!

    官家扬手甩了长公主一个耳光。

    长公主被打得头歪向一边,不可置信地捂着脸回头,“父亲!”

    “那可是你弟弟呀!”官家胸口一阵酸痛,苍老的声音里尽是失子之痛。

    “我只有一个弟弟,就是秉钦。”

    “你口口声声都是为了太子殿下,实则不然,你不过是为你自己的妒忌之心,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允棠道,“就像你引这么多私军入宫,若是其中混杂些个别有用心的,或是别国奸细,后果又当如何?你承受得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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