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南磕

    盛歌在山海居住了下来,诺大的房子,李赞怕她一个人孤单害怕,便请了个住家阿姨,还送了一只小猫。

    小猫是一只橘猫,肥肥的,软软的,看上去憨态可掬。

    小橘,也就是这只橘猫的名字。

    “这只猫不是你养的吗?”

    盛歌将小橘搁到腿上抚摸着,低下头,含笑看着小橘懒洋洋地趴在自己腿上,露出肉肉软软的肚皮,任由自己去撸,眯着猫眼儿颇是享受,嗓子里还发出呼噜噜的动静。

    李赞笑,“小橘一直都喜欢黏着你,留下来陪你正好。”

    只因他听说,猫可以治愈人的情绪。

    虽然,他很想自己来做这一切。

    盛歌抬头看了一眼李赞,得意得很,“那可不,我可是跟你要了很久你都不肯忍痛割爱给我养呢。”

    李赞笑而不语,温柔的目光落在面前女孩儿恬静地抚猫画面上。

    阳光正好,金色暖融的光辉落在他们身上,氲出宁静的光影,那么柔和美丽。

    下午的时候,盛歌被李赞送到了学校。

    临别前。

    “……放学了就早点回家,我安排了司机每天接送你上下学。在家好好吃饭,夜里不要出去,我会担心……”

    眼见车里的人事无巨细要唠叨个没完,盛歌连忙及时打断,“阿赞,我都知道了,你快走吧,快忙你的去吧,我得进去了,不然真迟到了。”

    被打断话,李赞无奈笑笑,深邃的黑眸洒了碎星,又像是融入了暖阳。

    “那,不要让我担心就好。我周五回来。”

    李赞将近大学毕业,事实上他已经没有在学校了,早就去了家里的公司跟着父亲学习事务。

    “知道了,知道了,走吧。”盛歌退步,冲车中人挥挥手,转身便朝着学校大门的方向小步跑去。

    等彻底没了女孩儿高挑的身影,车窗才终于缓缓上升,不见了那张不舍的俊颜。

    下午的第一节课是语文课。

    高三了,所有科目也基本上是在复习、查漏补缺。

    “来了啊。”同桌向枚侧头冲盛歌轻声打了声招呼。

    盛歌点点头,也坐了下去。

    不大的桌面,铺满了各科的批改后的卷子。窸窸簌簌收拾了一番后,桌面才干净。

    忽然,向枚又凑了过来,用左手挡在嘴边,眼珠子骨碌碌瞧了瞧讲台上唾沫横飞的语文老师后,压着脑袋凑到盛歌耳畔,低声说,“你昨晚上夜不归宿啊盛同学。”

    盛歌拿笔的手一滞。

    垂眸对上了向枚。

    向枚继续说,“早上你妹妹来了,问我们呢,有没有看到你,说是昨晚上你没回家,打你电话又不通的。”边说着,她还边抽空观察语文老师会不会察觉自己在干与课堂无关的事情。

    盛歌没吭声。

    “我替你解决了。”向枚挑挑眉,颇为得意地朝着盛歌抛了个俏皮的媚眼儿,“我就知道你妹妹没安啥好心。来学校大张旗鼓问这事儿,存的什么心?当我傻?”

    “我就说啊,啊,盛歌啊,昨晚去我家睡了啊,只是没想到半夜人有点不舒服,发低烧了,我就让人在我家先休息半天呢。我倒是好奇得很,好好的,盛歌怎么会不回家硬是要来我家蹭住呢?莫非是家里头不能待人啦?”向枚绘声绘色的复述着,那阴阳怪气的小表情,颇具阴阳法王风格。

    盛歌盯着向枚。

    圆圆的脸蛋儿,一颦一笑间,两颊会露出两个可爱的小梨涡,灵动的杏眼满是生动。忍不住捏捏她的脸蛋儿,也低声说,“小宝贝儿,你真的太可人了。”

    “嘻嘻,我也觉得。”

    至于向枚为什么会这么偏帮自己,也得追溯到高二下学期。

    她和向枚关系本来一般,但是自己从那次偶然,她撞上了自己母亲冲自己扇耳光用尽世上各种难听话语辱骂自己,而盛凝则是在一旁梨花带雨抽噎哽咽煽风点火。向枚的那颗保护弱小的英雄气概心肠被刺激到了顶峰,自此她盛歌就被向枚强硬地扯到羽翼下护着,甚至是在学校每每碰到盛凝,向英雄都得阴阳一番才肯罢休。

    就在俩小姑娘要敞开话匣子的时候,上面激情澎湃的语文老师终于忍不住了。

    一个粉笔头咻地一下就砸向二人之间,其准头,杠杠的。

    俩人做贼心虚,垂下脑袋连忙看卷子。

    讲到哪道题啦?

    终于熬到课间。

    盛歌将她目前的状态简单告知了给向枚。

    “WORD天!你的竹马超好超温柔体贴啊!姐妹,你说我头朝哪里磕才能被老天爷赐下一个有钱有颜又有爱的竹马呢?”向枚双手合十,一脸神往。

    “朝南磕,因为挺难的。”

    “去去。”

    “不过,你真的不打算回那个家了吗?”向枚收敛了嘻嘻哈哈的表情,问。

    盛歌思绪飘忽。

    那天,雨特别大,像是银河倾倒,将大地淹没。

    母亲在书房跟父亲谈话。

    雨声虽大,但是母亲的声音太具穿透力。

    她不想听到也不行。

    “叫她出去住吧,我快受不了了老公。天天阴着个脸,给谁看?一天天的,你不崩溃我都要崩溃了!养不熟的东西,成天跟着自己的妹妹过不去,小凝马上要高考了,我不希望她会影响到小凝。”

    父亲沉默了半晌。

    “可是,叫她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个人去哪里住?”

    “哪里住?外面又不是没有房子,北区不是有一套空下来的房子吗?叫她去住吧,我给她找个阿姨。我们该做的也做了,这么多年,就是养不熟。怪不得你我了。”

    “唉。你安排吧。”

    盛歌没有继续听下去,只因不想承受那份凌迟。

    可,刀落下了,无论如何没有不痛的道理。

    痛不欲生,也不过如此。

    甚至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回旋余地。

    事已成局,她只能远远逃离。

    盛歌轻笑,可笑容中又夹杂着丝丝哀伤,化不开,缠缠绕绕。

    “晚上你去我那里住吧。”

    向枚瞪大眼睛,不可置信,指着自己,说,“你这是要屠狗吗?”做完夸张的表情,她紧接着又“汪汪”两声。

    惹得盛歌扑哧一笑,如千树万树梨花开般绚烂。

    “你这个脑袋的杂质我看我很有必要给你清理下。”说罢,她揉着向枚的脑袋,将她的头发揉得乱糟糟。

    向枚却毫不在意。

    反倒心想:盛歌还是笑起来好看,不像以前,成天跟个林妹妹一样,现在多好,多有活力。

    盛歌的容貌非常清丽秀雅,不笑给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笑起来却又让人忍不住靠近,再靠近。

    真好,要一直这样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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