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亲吻

    肥猫娇声娇气地喵喵叫着挣脱掉人类女性的束缚。

    “手感好好。”

    她说着,眼光落在了身边少年的脸庞上,感觉指头止不住地发痒,需要捏点什么才能缓解。

    菊地绮良很喜欢柔和温暖的东西。

    “还要听吗?”

    “请继续。”

    她便再次叙述起来自未来的相遇故事。

    等到看望小猫的时间结束,两人并行走在回家的路上,菊地绮良还在讲。

    “就这样,好像恋爱攻略游戏一样,当我感觉你对我的爱心点满以后我们就在一起啦……”她的内心得意却不外显地望向影山茂夫道,“哎,你现在是要把我送回家吗?已经错过你家的方向了。”

    “嗯。”

    “阿茂听了我们的相遇故事,有什么想法吗?是不是很无聊?没有那么美好?”

    “不,我只是认为小良误会了‘我’,‘我’也许比你认为的还要早喜欢上你。”

    菊地绮良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影山茂夫的爱明明是自己努力得来的成果。

    直到他转身离开,她独自踏在楼道向上走,还在想:他是被我选择的结果。

    比漆黑楼道更深一层的阴影斜罩下来,脑海中的主角正站在楼梯转角等着她一起回家。

    “没带钥匙?”

    他摇头。

    菊地绮良看着影子一样的影山茂夫,从口袋里提前掏出了钥匙。

    几步路后,轻轻插进锁孔的钥匙发出脆响,她一边拧动门把,一边装作漫不经心地试探道:“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对我一见钟情。”

    “是的。”影山茂夫坦然地说,他顺手打开室内灯,房间中的阴影无处遁形。

    菊地绮良顿在原地,似乎犹豫着什么。现实世界里的心装进很多杂质,那些杂质令她想要追问。

    “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表现出来呢?

    他自然地蹲下,帮滞留玄关的她换上室内拖鞋,牵着手进入房间,“我在等你同样对我钟情。”

    十九岁的菊地绮良遇上了二十五岁的影山茂夫,前者只是略有好感,后者却是怦然心动。

    她垂眸,比起感动更想叹息:“可那时如果你告诉我的话,我会很开心的。”

    “我没有自信。”大部分时候,他只是一个拥有超能力的、不好不坏的普通人。

    “我明白,我也是。”

    他们平和地沉默着,电灯、冰箱的白噪音提醒时间匆匆而过。

    菊地绮良去打开冰箱,调查其运作的噪音原理,查看无果后自然地开启新的话题。

    她将最上启示所说的诅咒和网上搜到的诅咒禁地信赖垭分享给影山茂夫,说着自己的猜测:“去了那里的人应该是不能回头,回头就会触发诅咒,被禁地吃掉。”

    影山茂夫记起一件小事,告之菊地绮良说自己考高中补习很忙碌的时候被师父叫到那里去过,因此消灭了一个幻化成自己模样的“诅咒”。

    “你确实应该努力补习。”她指出重点。

    他顿了一下,把话语中的不确定因素吞咽去:“小良去那里也会看见我。”

    诅咒为了引诱闯入者,会幻化为他们内心最信赖的人。

    菊地绮良明了他做出的改变,顺势道:“对哦,突然不想去了……我肯定立刻就跟变成你的诅咒走掉。”

    “那老公会看到谁呢?”

    她觉得应该不是自己,信赖包涵了信任和依赖。他依赖自己么,也依赖,可远远没有自己依赖他得多;虽然她同样认为对方深爱自己,很需要自己对他的爱。

    “小良。”影山茂夫没有迟疑地说出答案,接着又补充,“还有师父,小酒窝,律,爸爸妈妈……”

    如果可以,他甚至连初中参与的社团都想加入自己的信赖名单。

    “人太多了!”提问的主人评价道。

    影山茂夫便陷入纠结,对其中每一个人都难以割舍。

    她在旁怀抱期待地等他的答案更新。

    “对了。”菊地绮良突然重重地踩上影山茂夫的脚面狠狠碾压,再突兀地收回脚,面色如常像无事发生。

    这么用力竟然一点也不痛……影山茂夫对此真诚地错愕道:“为什么?”

    他的问题迎来菊地绮良的冷笑,“在师父那个词出现时我就应该这样做了,但习惯有点反应不过来。”

    冷意瞬间转为热乎,她亲昵地搂着他道:“不过他们都好值得信赖,我很理解啦。”

    “可怕。”

    “说什么呢?”

    “小良刚刚好可怕。”影山茂夫低声絮语着。

    挎下脸的菊地绮良决定对这个不知所谓的男人施行最残忍的现代式反击:“我要把你所言所行发到sns上让人骂你,截止目前我可有198个追随呢。”数字本来增加到了200但隔一天就下掉2个。

    影山茂夫:“……”老婆一天在网上发些什么?

    紧接她不再理会他,掏出手机似乎在激情打字,动作弧度刷刷刷地。

    影山茂夫简直坐立不安。

    隔了一会,菊地绮良把手机递给他。视线对上屏幕的那刻,心如同过电般颤振。

    屏幕中是她在备忘录里画的两个手牵手的笑脸火柴小人,画面精致又粗糙。粗糙是源头她的画工差劲得很明显,还不如幼稚园小朋友会画;精致是由于她很仔细、专注地把两个人的特征画了上去。

    影山茂夫明知故问道:“怎么是在画画?”

    “你管我呢。”

    声音引导着电流流出心脏传递到大脑与四肢,连带着指尖发麻。

    他不能再忍受,接过手机,逐渐倾斜靠在她身上的躯体借由重力压了下去。

    ……

    深夜的风透过窗户将梦携带入室。

    睡梦侵袭了菊地绮良,睫毛不安地微颤在闭合的眼皮上……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正梦见自己同影山茂夫做下约定,只身先行走入禁地。

    梦中的信赖垭完全是地图上的样子。山林和山林之间,狭窄、密集的树木绿得发黑,贯穿路段的空气潮湿到粘稠,交错重叠的树枝、灌木、野草几乎堵住了身前身后的通路。

    她抬头望去,天空悬浮的太阳不见了。

    黑暗温柔地把菊地绮良纳入怀中。

    禁地深处似乎有人在呼唤她,声音轻柔。菊地绮良回头望去,只见一片浓绿中走出一抹耀眼的金芒。

    她感到恐惧,信赖的诅咒竟然化身为了她自己。

    没有别人,只有自己,孤零零的自己。

    毫无二致的两个人面对面着,其中一人说:“跟我走吧。”

    另一人回以静寂。

    与菊地绮良约定好的影山茂夫走近她们,消灭了其中一人。

    菊地绮良骤然惊醒。

    她看向身旁,梦境中将自己消灭的影山茂夫安稳熟睡着,手在此刻静悄悄贴近他,被他下意识握住。

    她继续朝影山茂夫贴近,近到呼吸交错,柔嫩的皮肤紧密相抵着摩挲。

    菊地绮良又获得一个酣睡中的影山茂夫无意识地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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