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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

    听闻魏王妃动了胎气即将生产,李承暴怒质问:“朕明明已经封锁了消息,是谁透露给魏王妃的?是谁存心要害朕的孙儿?”

    御前内侍吓的跪地求饶:“魏王妃的贴身女婢瞧见不对时,已经把人扣下了,奴才正在派人追查。”

    李承揉着隐隐作痛的额头有些烦躁,二郎遇刺一事,他已经派人去追查了,刺杀二郎的小吏是何昭仪的侄儿,贵妃在审问何昭仪之时,她只是吓的哭泣,余下的只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何昭仪是伺候自己的老人,况且膝下并无子嗣,如果二郎发生了意外,于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处,相反,她的侄儿还是由二郎救下的,怎么会突然恩将仇报?

    李承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认为何昭仪姑侄绝对不是幕后黑手,而是被人胁迫或者利用了。想到与何昭仪走的颇近的淑妃,李承难免疑心,毕竟淑妃正当盛宠,膝下还有一儿一女,若是淑妃当真有了不该有的心思,那会不会是她?

    其实李承的心中还有一个更不敢猜想的人,太子!

    只是太子是他一手教养长大的,李承对于太子的性情也很清楚,他并不是心狠手辣,伤及亲兄弟性命的人。但是对于东宫和魏王府的嫌隙,李承也早有耳闻,他很害怕是自己的嫡长子听了别人的撺掇,对自己的亲兄弟痛下毒手。

    若当真如此……李承转了转手中的扳指,那此事绝对不能公开,兄弟阋墙是皇室丑闻,而对亲兄弟下手更是有违仁孝之道,介时太子如何能够服众?而魏王也必定怀恨在心,想要除掉太子取而代之,于国于家这都不是一件好事。

    李承眼眸微眯,心中有了打算,若是宫妃所为,他必定杀死后妃以正宫闱,可若是东宫或者东宫幕僚……那此事就只能让何昭仪背负罪名了,太子的身上绝对不可以有一丝一毫的污点存在。

    ……

    岳州军营。

    亏得陈知节急救得当,在军医赶来之前用布条紧紧勒住了魏王的手臂,防止毒素蔓延,同时用尖刀剜下了伤口上的腐肉,又急时消毒,这才为魏王争取了一线生机。

    在京中太医与军医的联合救治之下,李靖安暂时脱离了危险,只是毒素太过猛烈,他犹在昏迷之中。

    ……

    京中魏王府。

    “啊……妈妈,我疼,真的好疼……”已经到了入夜时分,谢清徽在榻上疼的挪动,紧紧的握住萧妈妈的手,此时谢夫人和昭华县主也匆匆赶来在旁守候。

    谢夫人擦去她额头上的冷汗:“阿娘来了,我的徽姐儿。马上就生下来了,不要怕,现在一切都很顺利,你再使使劲。”

    如今外头还冷,可谢清徽却出了一身的汗,仿佛是从水里泡过似的,她苍白着嘴唇:“阿娘,我没力气了,真的没力气了。”

    谢夫人泪眼婆娑,只一个劲的让她千万不要睡过去。

    眼瞅着谢清徽提不上力,萧妈妈拿着银针给她扎针,为谢清徽吊起了精神:“王妃,您再使劲一点,孩子马上就出来了,想想王爷,王爷如今已经脱离了危险,你们马上就能团聚了,您使劲。”

    “啊……”在萧妈妈的鼓励之下,谢清徽拼尽全身力气,终于生下了孩子,只是她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就睡了过去。

    而远在岳州的李靖安也在此时模模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他好像听到了婴儿的哭声……

    谢清徽的昏睡把谢夫人和昭华县主吓了一跳,两人忙让太医给她号脉,听到只是劳累太过,婆媳二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刚出生的孩子就没有几个是好看的,谢夫人抱着小小的襁褓才想起来问:“是郎君还是娘子?”

    萧妈妈边擦手边笑:“是娘子,和咱们王妃生的一样好看。”

    谢夫人心下虽然有些失望,但到底是女儿的第一个孩子,她还是仔细地端详来端详去:“我看这孩子和她母妃不太像,倒是更像她父王。”

    昭华县主从婆婆手里接过孩子仔细端详:“阿娘说的还真是,这小丫头和李靖安的样子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看完了孩子,谢夫人才打发明镜去宫中报信,如今明镜早就历练出来了,不等谢夫人吩咐就已经安排好了,看到女儿身边的人得力,谢夫人也很是满意。

    ……

    魏王妃于子时平安诞下一女,李承心中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孙女也是二郎的第一个孩子,况且此刻二郎正在昏迷之中,什么时候醒来还是未知,只希望孙女的到来能够让自己的儿子尽快康复。

    按照前朝礼制,东宫、亲王、公主之女俱封郡主,只是李承初初登基之时就修改了爵位制度。为了凸显东宫的至高无上,除了东宫之女封为郡主,亲王与公主之女俱封县主,而郡王之女则降为郡君。

    因着是个孙女,李承也没有给起名字,赐了长乐县主的爵位和一应赏赐之后,就把起名字的机会留给了魏王夫妇。

    ……

    魏王妃产下嫡长女,东宫幕僚也松了一口气。虽然如温璋所说,有没有嫡子都不是一件要紧的事情,只是魏王膝下至今还无一个儿子,这也足够让东宫幕僚高兴了。

    听闻谢清徽平安产女,崔丹音的心中落下了一块大石头,她甚少有发怒的时候,对待东宫妃妾也多是宽和,此时却在东宫书房疾言厉色。

    李靖廷关上门窗,面带无奈:“丹音,你到底在闹什么?孤说了,此事并不是孤做的,难道在你的心中,孤就是如此冷血的一个人吗?”

    崔丹音哼笑了一声:“好,就算此事不是你做的,难道这其中就没有东宫的影子吗?你当真以为我这个太子妃什么都看不见吗?

    后宫尽在我的管辖之中,阴姝到底在这其中起了什么作用还用我来说明吗?李靖廷,我并不在乎你们前朝是怎么争斗的,但是绝不能伤及后院中的妇孺。

    魏王妃的腹中是你亲弟弟的孩子,你明知道是阴姝做的,可是事后对她却没有一点惩戒,这不就是在告诉她,她做的事情甚合你的心意吗?

    你真让我觉得不齿,你的心中明明嫉妒魏王,但是却把所有脏事烂事都借别人的手做了,最后自己还是清凌凌的无辜样子,你这样子怎么配当太子!”

    “够了!”李靖廷眸中泛红:“孤配不配不是由你来决定的,你给孤记住了,孤与你是夫妻,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夫荣才会妻贵,你为何总是向着旁人说话?

    还有,婉姐儿过继的事情你不必再提了,你若是喜欢,养着她就是了。”

    “呵。”崔丹音冷笑:“你想把你的庶子塞在我的膝下充作嫡子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别做梦了,要么你换一个太子妃,要么你就等我死后再谈过继之事吧。”

    崔丹音拂袖而去,徒留李靖廷一人在书房暴怒,将所有的摆件摔了个稀碎。

    ……

    谢清徽睡了足足一天一夜才醒来,稍稍动了一下,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身上疼,嗓子疼,哪里都疼。

    萧妈妈守了她一夜,看到谢清徽醒来,忙吩咐明镜给她倒了杯温水:“王妃先不要说话,您昨天用力太过,喝些水润润嗓子。”

    知道她着急看孩子,萧妈妈指着旁边的摇篮笑:“王妃生的顺利,咱们县主也漂亮,您快看看。”

    谢清徽忙转头看自己的孩子,小小的一只让自己觉得手足无措,只怕力气稍微大点就会损伤到她,谢清徽用手指轻轻勾了一下长乐的小手:“父皇给孩子赐名了吗?”

    萧妈妈安抚:“虽然没有赐名,但是陛下当日就发布了赐爵的诏书,可见陛下还是看重王妃母女的。”

    谢清徽并不觉得失望,孩子是她生的,她当然想亲自给孩子起名字,只是皇家规矩大,要先等赐名,没有赐名才能够让耶娘自己取,谢清徽当然高兴这意外之喜。

    明镜端了补药上前,又告诉谢清徽好消息:“咱们殿下已经脱离危险醒过来了,只是如今身子还虚,所以回程的速度慢了许多,王爷怕王妃担心,早早的就让李四带信回来了。”

    听到李靖安脱离危险,谢清徽忍不住落泪,还是萧妈妈在旁劝月子里不能哭。

    她颤抖着手打开信件,上面的字不似平常一般工整,倒有些潦草,可见他写信之时身体仍旧虚弱,他很愧疚让自己担惊受怕,也很愧疚让她一个人面对生产的风险,等他归来之时,一定任自己狠狠责罚。

    谢清徽哪里会怨他,能够保住一条命,已经是上天见怜了。

    擦干了眼泪,谢清徽目光微冷:“那扣下的内侍呢?还有这几日李四必定在追查二哥遇刺一事,可有眉目了?”

    明镜看了眼萧妈妈还是决定先不劝主子休息了:“那内侍已经被王贵妃提走审查了,如今宫中矛头直指何昭仪,陛下甚至对淑妃娘娘也起了疑心。

    李四顺着何昭仪的兄长那边来查,却发现他们家平白无故的消失了一段时间,而在咱们殿下遇刺之后才回到了自己家中,可见有人胁持。

    而宫中咱们的人递出消息,那内侍原本是彭城太妃身边的人,后来彭城太妃出宫,仙居殿的旧人都被重新分配了,而这内侍则去了太液池那边侍候花草,如今在为阴良娣做事。”

    果然是阴姝,谢清徽知道阴姝想要害她,所以想将计就计给她一个机会,却不想赶上了二哥被刺,那这到底是阴姝碰巧了,还是说有人与她勾结呢?

    谢清徽并不放心:“宫中德妃和张婕妤可有异动?”

    明镜低头回话:“暂时还没有消息传来,如今咱们能锁定的只有阴良娣。”

    阴姝……谢清徽喃喃,自己自是不会放过她的,只是这其中到底有没有太子的手笔还有待商榷,而谢清徽更怕此事涉及东宫,陛下会护短,到时候不仅处置不了太子,恐怕为了东宫的名声,阴姝也不能够被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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