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当晚,舒歌窗上夜行衣等候在北向的府门。

    一阵微风拂过,舒歌鬓角的碎发被轻轻卷起。

    一阵脚步声从上空传来,抬头回望——两名暗卫立于屋檐之上。

    舒歌微微一皱眉头,冷言问道:“到底是何人?”

    只见屋檐上的两人轻松地一跃而下,恭敬行礼却不回话。这时,又有两名暗卫护着一辆马车来到近前,前排的一名暗卫率先对着舒歌身旁的黑衣人抱拳说道:“给大人请安!”随即转身对舒歌道:“见过上官大人,殿下有请!”说完掀开门帘邀她登车。

    漆黑的夜笼罩着远去的马车,渐渐消失……

    从那天见过那位殿下后,舒歌心中总是说不出来的七上八下之感。

    女皇日渐消沉,整日唯独召唤张氏兄弟,近乎难面圣颜。

    每次见到褚舟意,更是说不出来的想避开他,她想和他说说话,又怕让心存歹念的人察觉到她的软肋,拿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作为威胁。不过眼下还有转机,褚舟意还未让人来下聘,这桩婚事随时能悔,也不至于到最后牵连到他。

    纠结挣扎,何日才能结束这动荡不安的日子……

    立于城楼之上,舒歌在脑海里暗暗思索着这一切。忽然就听侍卫来报,秘书郎褚舟意求见!还未等她回绝,就见褚舟意早已等上城楼迎面朝她走来。

    “舒歌,我想同你说一件事。”

    “嗯。”

    “我已经拜望过恩师了,他老人家是御史中丞宋璟先生,听说此事他很是欣喜。由于尊亲不便入京,就请恩师代他们携我一同于三日后到贵府下聘,可好?”

    这一番话语本是至上至佳之语,可此刻的舒歌听后只觉瞳孔一震,心底拔凉不已。不行!现在的她暂时应允不了这桩婚事,因为圣人下令明日由她接应一位告密者,这一次的密函涉及相王李旦的儿子临淄王,绝对不同于以往的每一次!而且,现在的她既是皇党匦使,更重要的是临淄王李隆基一党的新秀,为表忠心,她必须利用这一次的任务证明自己,但圣命难违!况且,临淄王手下还有一位从不露面的亲信,武功高强可敌大内神卫,一旦出差错她将身首异处也说不准……所以这一次怕是凶多吉少……

    舒歌回过神来摇摇头,抬眼看看褚舟意,眼眶不知不觉中就红了,泪水盈在眼底,倏然就滑了下来。褚舟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忙问:“怎么哭了?”

    “没事……没事。我激动呢……宋公能来我很是欣喜,但我府上什么都还没准备好,要不另挑吉日?”

    褚舟意心头一紧,微微愣神间,他的嘴角微微一扬道:“好,那我先走了。”说完,褚舟意转身迈步,扬起袍角准备下城楼。

    转身那一刻,肥大的官袖下,拳头越发攥紧,他心里再明白不过——舒歌在害怕,其实他也怕,但他不能让她看出他的忧虑。

    舒歌,放心,我定不会让你有事!

    “嗯……那个,可能之后我会去女皇那里侍奉几日,见不到我你别担心啊!”舒歌望着他的背影喊道。

    “好!你安心去,等你回来。”说着,褚舟意停下脚步,侧过身朝她莞尔一笑。

    当晚,舒歌就整装待发,由于其他匦使均有任务,这次的接密便只有舒歌一人前往。

    汴河城,泗阳赌坊内,舒歌乔装打扮好混了进去,对上暗号后赌坊的奴仆就带领舒歌前往楼上……可走着走着舒歌就感知到不对劲,但她也说不上来——果不其然赌坊之上别有洞天——竟是个窑子场!

    吵闹声渐渐远去,来到一间远离雅阁内,舒歌走进屋试探地问道:“请问信鸽何在?”

    话音刚落,只见正前方的屏风轰然倒地,舒歌立即侧身躲闪!

    一名男子被困绑在桌上,正欲上前只见被绑之人嘴里塞在棉布,“支支吾吾”地叫个不停,用尽全力使眼色让舒歌往屋顶上方看去……

    霎时,赫赫然一把长刀直逼下来!几招下来,舒歌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被冲力一击倒地的舒歌顺势一个翻滚就避开了刺来的飞镖,她抬眼仔细一看——这身形、这面具和上次在九爷家屋顶上见到的黑衣人竟然是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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