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

    渔夫首先排除,女人干不了,伐木和采石也是,那就只能选种植或是……

    没待她开口,祭司一杵木杖,大手一挥:“所有人,全部赶去石窟采石!”

    “大人!我选种植!”

    不知道谁起了头,短短时间就认清自己位置,大人都称呼上了。

    “我们全家都选种植,草药,草药也行!”

    “大人,我是刘语画的哥哥,也想选草药队……”

    顾南皱眉,那三角眼居然是小护士的哥哥。

    养殖太臭,城市人闻不惯那味。剩下的只有跟土地打交道的工作勉强还行,所以大家纷纷涌向丰粮和离阳。

    201的张老太不知怎么就冲到了洞口,举起手指戳向祭司:“你让我这老太太去打石头?你懂不懂尊老爱幼,我……”

    原本她声音没有洞里的人响亮,但是她离得近,又举起极不礼貌的手势,祭司想不注意她太难。

    “你?”祭司浑浊的眼睛微微眯起,打量了她一番,突然头一偏:“把她赏了。”

    什么赏了?赏啥?

    顾南也是没听懂。

    张老太耳朵里只有一个赏字,神气地直起腰,就知道这些人欠教训……

    “啊——”

    老太太发现自己突然双脚离了地,胸口传来剧痛,下一瞬,就对上四只狗眼睛,尚来不及恐惧,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顾南吓得战栗不止,牙齿咯咯响,汪汪汪的狗叫声中,被长矛叉进狗群里的张老太,片刻工夫只剩下半个身子。

    她没有吃晚饭,中午吃的早就消化得差不多了,此刻胃部翻涌,想吐却吐不出来。她知道,此刻脸色一定是惨白至极。

    隐约闻到一股尿骚味,对面……对面那个健壮的肌肉粽子男是尿了吗?

    祭司冷声道:“没用的人,唯一用处是喂我们的雪源狼。”

    当下就连三岁的小孩都吓得不敢哭,这里已经不是他们熟悉的社会了,稍有不慎真会丢命的啊。

    “你们真想去石窟?”祭司瞥向小区人。

    “大人,种植!我会种植!”

    大家谁也顾不上了,涌向种植和草药。

    丰粮看都没看男人,说道:“种植只收女人,男人滚开。”

    明明在最里面,现在却又冲在最前面的雷宇不信邪,还想再试试,刻意在寒风中把自己整张脸露出来,努力地挤出笑容。

    丰粮直接甩了他一巴掌,怒道:“听不懂人话?”

    旁边的周子涵一把将雷宇挤开,“女大人,我年轻,有力气,选我。”

    丰粮倒没给她巴掌,算是默许了。

    雷宇捂着自己乍然起了五根棱子的脸,阴森森地盯着周子涵。

    男人们见帅小伙都挨了打,不敢再去触霉头,改冲向伐木队。

    因为草药那边人更多,早就挤不进去了。林子里说不定有猎物蘑菇野菜之类的裹腹东西,随便去到哪里,首先解决的是饥饿问题。就当到了封建时代吧,老话靠山吃山总不会错。

    杜老头没跟年轻人一起抢,他把自己湿得差不多的棉絮叠好,用路上捡来的烂麻绳捆在背上,默默走去了养殖队。

    这些傻孩子,最好的当然是养殖了,总有不小心死几头牲口的时候,好歹能尝一口肉。

    老家伙们都是人精,苦过来的,何况原本有些老人就爱在楼顶或是阳台养鸡,弄得臭气熏天,他们有经验。

    所以养殖队长肥栏这里基本都是老年人,他见没人再过来,就苦着脸收队领着自己的人走了。

    这时天色已经大黑,来了一群穿得破破烂烂举火把的小孩。他们很兴奋,好奇地打量这些刚穿过来的土佬帽,呲牙咧嘴偷笑。

    丰粮挑选了一些自己顺眼的,四十多个女性,有老有少,包括带孩子的妇女,也准备收队。

    草药队的离阳相当挑剔,他好像专挑长得好看或是胸大的。有两个住顶楼每天浓妆艳抹的妹子,顾南怀疑她俩在夜总会上班,因为每次相遇都是她下楼去上班,人家上楼回家,也进了草药队。

    可是这边却没收雷宇。

    期间因为离阳多瞅了一眼周子涵,周就改弦易帜背叛了丰粮。

    “站住!”

    周子涵身子一僵,缩着脖子回头,模样有些猥琐,问道:“女大人,您叫我?”

    丰粮面无表情,看着周子涵,话却是对身后顾南等选了种植的人在说。

    “你们还有谁想去种草药?”

    顾南直觉要坏事,把头埋得更低,偏偏她的动作反而让突然回头的丰粮注意到。

    丰粮指着她,以及另三个年轻肤白长得平头正脸的女性,道:“你们几个,都去草药队!”

    顾南本能拒绝:“队长,我不去,我要跟着你。”

    难道是她谄媚得太明显,丰粮翻了个白眼,黝黑的皮肤下白眼仁显得尤为明显。她一手一个,几下把点了名的全部拉出队伍。

    顾南穿着羽绒服的后背都被抓痛了,这女人的手活似一把铁钳子。

    离阳是这些队长里模样最好的那一个,气质也跟别人不太相同,所有外露的情绪仿佛都不曾抵达过眼底。

    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想来的就来吧。”

    说完,举起自己手里的木剑,把几个年纪稍大点的男女剔除出队伍。

    这些人气得二佛升天,不敢恨丰粮,把怨气全算到周子涵头上。去草药队的几个姑娘也不会感谢她,因为大家想法都差不多,本就只想选个女队长。

    “你!”

    顾南一凛,叫她?

    离阳的木剑悬在她头顶,止住她前进的步伐:“我不要。”

    顾南当即就明白过来,这是被记恨上了,谁叫她先前开口说不去,要跟着丰粮的。

    丰粮已经清点好人数走到十步开外去了,哪会管她。顾南心下吐血,真倒霉啊。从头到尾,她就没出过几次声,莫名其妙落到这一步。

    赶紧换吧!顾南想都没想就跑向伐木队的方脸队长黄青。

    黄青瞥她一眼,让她伸出双手。

    顾南乖乖照做。

    男人粗糙如蒲扇般的大手握住她的指尖,挨个捏了捏,只几下,她的手上就出现好几道细口子。

    “行,报名字登记。”

    顾南把手缩回袖笼里,活似被钢丝球搓过一般,痛麻了都。指间有滑腻感,应该是流血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选到自己“理想的工作”,挑剩下的人要被强行安排进采石队,或是去做搬运工。那个何兵去了打渔队,三角眼没被离阳看上,也做了渔夫。顾南没再看见雷宇,不知他去了哪。

    稍稍能让小区人感到安慰的是,不管进哪个队,十二岁以下都算孩子,队里都会接收。十二岁以上的就惨了,将被当作成年人对待。

    采石队和搬运工,或许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得住在这个山洞里。其他队的人,踩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在小孩们的火把护送下陆续离开,朝那片木屋区走去。

    黄青带着四十来名新队员回到他的家——木屋区内一幢大木屋。

    新队员暂时住他家柴房。

    这间屋子半墙都是堆得高高砍好的木柴,空气里弥漫着木屑的烟尘味。顾南高中的时候去家具厂打过零工,闻着这味道是既熟悉又陌生……

    黄青吩咐他们把木柴铺在地上,晚上就这样睡。

    最早离开的四十多个老头老太以及他们的孙辈们,早在养殖队长肥栏家的牲口棚子里安顿好了。好巧不巧,顾南跟杜老头又是隔壁邻居,只相距十来米空地。只是现在他俩还不知道。

    折腾到现在,所有人都又饿又累却睡不着。

    黄青有三个老婆,袍子上补丁少的应该是大老婆或是正妻吧,她打量顾南这几十人,就像在清点家里的粮食,笑得合不拢嘴。

    “你身上穿的是啥?”大老婆也盯上了顾南的羽绒服,上手摸一把,好奇地问道。

    “衣,衣服。”

    “衣服?”嘴唇薄得像刀片的大老婆左看右看,“脱下来,给我。”

    顾南仅挣扎了几秒钟,就开始脱。

    衣服一离身就像进了太平间,冻得她脊背弯曲,变成一只米色大虾。

    女人接过去往她自己身上套,可惜太壮了穿不进去,脱下原先的长袍也不行,这是个M号,以她的身材至少XXL 。

    刀片嘴很失望,把羽绒服抱在怀里,又看向顾南身上的米色大衣。

    顾南心下呐喊,你够了吧!

    女人同样摸了两下,可能是嫌弃太薄,没再让她脱。吩咐后面另两个像是小老婆的女人,扔给顾南半张象毛毯,就山洞里的那种毯子。

    每人都有半张,只是颜色有区别,厚薄程度也不同,拿到什么样的,全凭运气。

    三个女人离开后,柴房没了火把四周彻底黑下来。进到伐木队的这部分人这才敢真正松口气,来理一理这场奇遇。

    “我们真穿越了?”

    “不然呢!”

    “我他妈做梦都想不到能碰上这种穿越。”

    “我们是奴隶吗?”这是一个大家都不愿面对,又不得不先搞清楚的问题。

    有人说还用问吗,这不是奴隶啥是奴隶。

    也有人说,刚刚板砖脸讲了,这里只能暂时住,后面自己凭本事修房子,还可以结婚生子,咱们以后就是这里的土著了,这跟奴隶好像不同。

    在正常认知里,奴隶是物品,不可能拥有自己的家和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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