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

    施诗煎熬地听完课,到了放学时,施健行和魏诗华已经在班门口等他们。

    看到爹妈笑嘻嘻地看着她,施诗心里更是百倍煎熬。

    回家的路上,没人提这件事。

    越是安静,施诗觉得她会完蛋得越快。

    一直到车停在单元楼下,施健行才开口:“老婆你跟施诗先回家,我跟斯年去散散步。”

    施诗心里咯噔一声。

    谢斯年等下不会被她爹暗杀吧?

    她从后扒拉着驾驶座,警惕道:“老爸你要干嘛?”

    施健行从车内后视镜瞧了她一眼,凉凉道:“说了散步。”

    施诗赶紧说:“那我也要去。”

    施健行飞过来一记眼刀,冷笑声说:“怎么你怕我吃了你小男友?”

    妈呀。

    这个语气,施诗鸡皮疙瘩要起来了。

    “你就赶紧走吧。”魏诗华要扯她下车,“别在这里瞎拱火。”

    “赶紧下车,你再呆着小心你爸火气收不住。”魏诗华劝告她。

    谢斯年也眼神示意她,下车回家。

    施诗无法,只能回视安慰,然后就被魏诗华拽下了车。

    魏诗华拉她进单元楼,边走边教训:“别这么愁眉苦脸了,现在知道怕了?叫你收着点,还被老师发现。”

    施诗瘪瘪嘴:“我也不想呀,老爸干嘛呢?他不会逼分手吧?”

    “不用担心,你爸还是有点分寸的。”魏诗华宽慰她,“小年过几天要去比赛,他不会太过分的。”

    “那就好。”

    施诗松了口气,但转念又想到,他们会不会看到了刘晓旭给看的那张照片啊?

    如果看到了,那不是很那个...

    施诗试探问道:“老师有给你们看照片吗?”

    “照片?什么照片?”魏诗华眯起眼睛,“不得了了,你们是干什么了?”

    看来应该是没有。

    但是魏诗华是在想什么,这语气怎么这么严肃,施诗有种被刀抵着脖子的感觉。

    她慌张地给自己找补道:“没事,就是一张牵手照,别人用这个举报我们了。”

    “你这两天小心些。”魏诗华提醒她,“下午你爸接到电话的时候整个人气到快窜起来,我劝了他好久,他才正常点。”

    魏诗华:“你就乖一点,别再惹他,听到没?”

    施诗唯唯诺诺:“嗯嗯。”

    魏诗华继续唠叨:“在家也收敛点,比如上次我推门进去,小年倒在地上那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

    施诗回忆起来,感觉拘窘无比。

    脚趾甚至可以扣出三室一厅。

    不过魏诗华又说:“以后估计你们不会再呆在房间里小作业了,不信你就看着,你爸那个老古董。”

    “......”

    到家了好一会儿,谢斯年都还没回来。

    施诗还是有点担心。

    她给谢斯年发了好几条微信,他都没回。

    施诗心说这样不行,正准备从沙发上起来偷溜出门去找人,家门就被打开了。

    魏诗华从厨房探了个头:“回来啦?”

    施健行:“回来了。”

    施诗直勾勾地看着她爹身后的谢斯年,看他表情还好,便松了半口气。

    刚想开口跟他说话,又想到魏诗华给她的警告,施诗默默闭嘴,朝谢斯年晃晃手机,示意他微信联系。

    施诗:你没事吧

    施诗:我爸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S:放心,叔叔没怎么样

    S:不用担心,他刚还鼓励我好好比赛了

    施诗这时候才完全放松下来,她回:那就好。

    她心说她爹这次居然这么平静?她还以为会闹翻天。

    刚这样想完,抬头就看到她亲爹在安监控。

    施诗:“......?”

    安监控???

    而且他这监控摆放的角度非常刁钻,既能看到走廊又能看到客厅。

    什么用意非常明显。

    魏诗华听到他在那里发出咚咙叮咚的,也从厨房走出来看:“老古董你没事在家安什么监控呢?”

    施健行专心搞他的监控,云淡风轻道:“防贼啊。”

    他语气悠悠:“那不是我们大人经常不在家,这两个小的自己在不安全。”

    施诗和谢斯年隔空对视了眼。

    总有种被内涵了的感觉。

    “......”

    很明显,这监控不是个摆设。

    而且施健行好像真的在时时盯着。

    秋天天干物燥,这天深夜施诗被渴醒了,恰好水杯里又没水了。

    她就端着水杯迷迷糊糊去客厅接水。

    刚按下按钮等水加满,忽然就听到机械转动的声音,施诗猛地被吓了一跳。

    转过头去看,那监控就静静立在那里,镜头对着她,还有个鲜红的小亮点。

    “......”

    所以这个监控头是自动旋转的,还是要人工调的?

    施诗盯着它,若有所思。

    结果水杯水就满出来了。

    她感觉关掉,拿抹布擦了下地。

    回房间路过监控的时候,施诗还抬头看了眼它,发现那监控头还真是跟着她在转。

    施健行在房间里还拿着手机在跟魏诗华分享:“你说我们闺女这什么眼神?”

    魏诗华大半夜被他叫起来看监控实在是困得不行,说话都有点含糊:“什么眼神?无语的眼神呗,你说你,大半夜不睡觉盯着监控看什么?”

    “那我不是听到房门开了,有点担心吗。”施健行摆弄着监控,看施诗回房才放下手机,“你说这要是他们趁我们睡觉摸黑约会怎么办?”

    魏诗华:“......”

    “好好睡你的觉吧。”她觉得施健行差不多疯了,“人小孩上一天学谁还有精力半夜起来约会啊?”

    “你就放心吧。”魏诗华跟他说,“他们自己有分寸的,你没看俩个在一起后施诗成绩上升这么多啊?”

    “...也是。”

    施健行在辗转反侧,最后还叹气:“你说我这心情怎么就那么郁闷呢?”

    隔天施诗放学回来,发现客厅里多了两张书桌。

    施诗觉得奇怪,就问魏诗华:“这桌子干什么用的?”

    魏诗华耸耸肩,轻描淡写道:“给你跟小年写作业的,你爸的意思是,以后都在外面写。”

    说完,魏诗华又瞄了眼监控。

    施诗:沉默。

    后来施诗才逐渐明白过来,原来施健行是在平静中爆发。

    虽然施健行没骂她,也没找过她谈话,也没跟谢斯年逼分手之类的。

    但是他装监控,他让他们在外面写作业,关注他们的一举一动....

    还包括

    又到周六晚上,施诗和谢斯年定期下去喂猫的时候。

    施诗带上猫粮跟谢斯年要出门的时候就被叫住。

    施健行:“你们要去哪里?”

    施诗拎起猫粮:“去散步,喂猫。”

    施健行:“我也去。”

    他拍拍魏诗华:“老婆,我们也下去消消食吧?”

    魏诗华瞥了他一眼:“不去,我这电视剧刚开始呢。”

    施健行给她按了暂停:“回来再看。”

    “欸,你这老古董。”魏诗华一把夺回自己的遥控器,继续点开始,“要去你自己去,别打扰我看电视。”

    “切,我去就我去。”施健行嘟嘟囔囔,去换鞋了跟着施诗和谢斯年一起下楼。

    说实话,三个人是多少有点尴尬。

    本来施诗是想说,等下给谢斯年加加油的,毕竟他明天就要出发去参加决赛了。

    结果,她爹跟在身后,她什么都做不了。

    出了单元门,三个人并排走着,她爹还走在正中间。

    大家自己尴尬自己的,谁也没有说话。

    氛围怪奇怪的。

    还好卷卷、奶黄包及时出现。

    施诗蹲地上给他们放粮,他们吃得嘎嘎脆。

    施健行第一次跟他们来喂猫,多少也是有点好奇,蹲在地上看。

    施健行点评:“这猫怎么肥嘟嘟的?”

    施诗跟他解释:“奶黄包以前很苗条,但是绝育了以后就开始发福,可能跟绝育有关。”

    “这样啊。”施健行也伸手掏了把猫粮出来喂,卷卷立刻转移到他旁边,“这猫叫什么?”

    施诗:“卷卷。”

    “小卷卷。”施健行试着摸它,卷卷呼噜噜几声,“这猫还爱说话呢,可爱。”

    他说:“你老来喂,怎么不干脆把猫拎回家?”

    “魏女士怕猫啊?”施诗眯着眼看他,“老爸,你该不会不知道妈妈怕猫吧?”

    施健行尴尬呵呵两声:“知道啊,我刚忘了。”

    “......”

    施诗又抬眸看了眼一旁的谢斯年,两人相视偷笑了下。

    现在被父母老师发现就是这样,得偷偷摸摸。

    在学校座位隔得老远,然后回家要被施健行盯着,几乎找不到什么单独相处的时间。

    只能是晚上睡觉前关上房门,隔着墙用手机视频聊天。

    真是苦涩啊。

    喂完猫回到家,魏诗华在沉浸式追剧。

    家里那监控又跟火眼晶晶一样摆在那,没意思。

    施诗回房间去洗漱去,然后又自己在那儿刷题。

    写到十二点多,施诗又想起,不知道谢斯年准备得怎么样了,于是给他发了个视频通话。

    对方很快就接起来。

    屏幕里他穿着棉质睡衣,颈间搭着毛巾,黑发润湿偶尔往下滴几滴水。

    哇,出浴美男。

    施诗直勾勾地盯着他:“你刚洗完澡吗?”

    谢斯年嗯了声问:“你还没睡?”

    清润的嗓音透过话筒传来,还带有点别样的质感,听得施诗心痒痒。

    “对呀。”施诗问他,“你东西收拾好没?”

    谢斯年把镜头一转,施诗就看到了他地上展开的行李箱。

    里头东西收拾得整整齐齐的。

    他说:“差不多了。”

    施诗点点头:“那你早点休息,保持好状态。”

    “嗯。”谢斯年捞起毛巾擦了擦头,“你也早点睡,晚安。”

    施诗:“晚安。”

    挂完电话,施诗想起来她还没跟他说比赛加油呢。

    但是再打过去也没必要。

    转念她又想起抽屉里还有上次去旅游时在夫子庙买的金榜题名明信片,她还盖了章的。

    于是施诗从抽屉里把明信片拿出来,提起笔开始写。末了,她还把大拇指弄上红泥,在信上按了两下,交织成一个爱心。

    搞定之后,她轻手轻脚打开房门,把明信片塞进谢斯年门缝里。

    谢斯年那时候正在合上行李箱,瞄到门底下飞进来一张纸,便走过去拿起来看。

    上面只有两行字,简洁,且字迹清秀。

    “谢斯年永远是第一”

    “这次也会是第一,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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