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

    最近谢宝宝老是躲着我,虽然不明显,但这种若有若无却又稍微刻意,不得不引起我的怀疑。

    好像是他病好之后,我们去看的那场电影,一定是我忽略什么细节,到底是什么导致他躲着我?

    “谢宝宝,快换衣服,我差点忘了伯伯,给我的电影票……你在干嘛?”

    我搬进他房间有两三天时间,还没养成敲门的习惯,因为我的突然袭击,所以谢宝宝没能及时做出合理反应。

    总而言之,就是被我逮个正着!

    谢宝宝睡在我的枕头上,还抱着我的睡衣,此时他脸上三分还未清醒的痴迷,五分过渡震惊之色,二分尴尬娇羞之情。

    “……对,对不起……”

    谢宝宝慢慢爬起来,一只手紧紧攥着我的睡衣,另一只手撑在枕头上,顶着一头蓬松的乱发,脸上粉坨坨的娇颜,好似勾引的咬着下嘴唇……

    我感觉我的心被谢宝宝举枪贯穿。

    “你你你你要是喜欢,我我可以给你买一套的……”

    如果我刚刚没看错,他好像抱着我的睡衣在嗅,说不定还在上面蹭……如此贴身的东西,让我一想到就觉得脊背发麻,头脑晕胀。

    “……喜欢香香的味道。”

    谢宝宝耸着肩,睡衣松松垮垮,圆润的半个肩头,在空气中瑟瑟发抖,锁骨上的肌肤散发明亮的光泽,我连忙摇头冲散这画面。

    “嗯……你要是喜欢,我再给你买袋洗衣粉?”

    说这句话的时候,电影票恰好松落,我连忙趁机要去捡,谢宝宝委屈巴巴的说我一句,我都没听懂。

    “明白最不明白。”

    “咦?管我明不明白,要完成看电影的任务,走了。”

    “别过来,你出去……”

    谢宝宝别过头,身体抖动的幅度渐大,我乖乖听话,出去站在门外,侧耳听着屋内的动静 。

    ‘谢宝宝要是喜欢,这套就给他,我再买一套。’

    我心里想着,门就被打开,谢宝宝推着轮椅头也不回的走在前面,我几步追上去,陪着他下台阶。

    谢伯伯特意安排司机,要不是司机大叔来接我们,我差点就忘了电影票。

    司机大叔要抱谢宝宝,却被他拒绝,谢宝宝眼神落在我身上,我思考一会儿。

    接近他,将他抱起,一只脚先上车,把谢宝宝安放好。

    要退出车的时候,因为靠的近,我在他身上闻见我睡衣的味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瞬间被点燃,一股电流从脊下柱游过。

    因为来的早,我们还要等一会儿,我先把谢宝宝安顿在休息区的按摩椅上,十分钟三块八,谢宝宝脸上没显露什么,但他僵直的身体充满抗拒,他不喜欢电动按摩椅。

    我买了两桶爆米花,在等待的时间里,就被我吃掉一桶,我们是第一对进放映厅的,没有人会看见抱着谢宝宝略过座位的情景。

    谢宝宝显得很不开心,他闷闷不乐的坐在座位上,直到电影里,出现一个和他情形差不多的配角,因为为腿部行动不便,丧失对生活的希望,从而走向死亡……

    他黑幽幽的眼睛,认真的在那个配角身上游走,我抬手遮盖他眼睛,却被他握住,紧扣的放在他腿上,他的腿又细又硬……

    这是一场我不喜欢的电影,或许说我和谢宝宝都不喜欢。

    “谢宝宝,你别躲我了……”

    一字型走廊,谢宝宝推着轮椅迎面驶来。

    下午的阳光铺洒在藤蔓沿上,波光粼粼的光斑,与白色墙体构成静态摄影风格,仿佛除了人,这一切都不唐突。

    “别闷在心里,你会生病的。”

    他一直低着头,处在一个半封闭的空间,隔绝我与他的交流。

    谢宝宝白皙的后颈,还长了一颗痣,黑黑的一点,醒目却又合适。

    “你答应我,我也答应你,每个早上都要去浇水,你怎么能因为一场电影就忘了我们的约定?”

    每次和谢宝宝谈话,我都特别喜欢坐在地上,因为我高大,他娇小坐轮椅上,小小的一坨,而我坐在地上,抬起眼就能将他全部收眼眶。

    说了这么多,他还是一动不动,如一块沉香似的木头,不解风情但精贵高洁。

    看着他过长的头发,我无奈的叹口气,站起身抖擞抖擞腿,推着他回他房间。

    看向那陌生的大床,却又如此熟悉,我又搬到他门前的那块空地,因为谢宝宝对自己的保护,我们共寝在一张床上,他只占了床的五分之一。

    我向他靠近一分,他就把自己蜷缩的更远,睡在床沿边上,随时有掉下去的危险,他的脸不再面向我,以极其别扭的姿势对向黑暗。

    “头发有些长,我以前学过几天手艺,但没剪过几个头,你是想剪了,还是扎起来?”

    说着我的手在他脑袋上面动作,把额前的头发往后梳,旁边后面的聚拢在中间,食指和大拇指捏着那撮头发,身子向后撤,细细观赏起来。

    “嗯,还挺可爱。”

    瘦小瘦小的脸,白白净净的额头,谢宝宝又细又密的头发很蓬松,我们用的是一种洗发露,而我的又粗又硬不好定型。

    “看看嘛,多好看。”

    谢宝宝眼光一直躲闪,我举着镜子,另一只手还揪着头发,看着他眉间的阴郁之色,我又想叹一口气,妥协般把镜子放回在洗漱台上。

    我起身离开房间,再也没和谢宝宝说一句话,我承认我想晾着他,毕竟我也是有脾气的,他不能沉溺在自己的情绪中有持无恐。

    我也没舍得走远,出了门门是虚掩的,我知道从那个缝里往里面看,能看到他,时间在流逝,我们在僵持。

    看他一动不动的样子,我很来气,我思索着解决方法,我甚至在想象着自己是谢宝宝,带入他的世界,以他的情绪去思考。

    可我发现那是徒劳,因为没有经历过他的痛,所以不清楚他被伤的程度。

    我现在后悔晾着他,因为对于他来说,此时他需要的就是陪伴,耐心的陪伴,我想是时候做一个决定了。

    “如果明天早上,你还不和我们一起用早餐,谢宝宝我没有和你开玩笑,那将是我们在一起吃的最后一顿饭。”

    我用商量的口吻,蹲在他足下,轻声细语的说着,他有了一丝反应,红彤彤的眼眶像受惊的猫儿,挠了我的心口,我又后悔不该威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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