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乏充实之后，拥有很踏实的一个夜晚。
床榻旁的位置是空的，但依稀留有一个印子，摸上去还有残存的温度。
沉沦之后，沈肆抱着她去浴室清理，接着她在他怀里睡了一夜。
想到昨晚的温存，常清秋不禁脸热。
男人在这方面似乎无师自通，虽说第一次确实快了些，接下来他长期锻炼的优势展现得淋漓尽致。
最后她哭得满脸都是泪，颤巍巍跟他说“不要了”。
以往沈肆最受不了她哭，只要眼泪一掉下来，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想办法摘下来。
然而这招在昨晚彻底失效，沈肆吻去她脸上的泪痕，半骗半哄，“乖乖，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
越想越疯狂。
常清秋拍拍自己的脸试图赶走脑子里的画面，抬眼就看见沈肆开门进来。
他径直走向常清秋，把水杯递到她唇边，“醒了喝点水，嗓子都叫哑了。”
温度正好，嗓子得到滋润，正好缓解了沙哑。他话里挑逗的意味明显，常清秋毫无威慑力地瞪他一眼，“才不是因为这个。”
沈肆波澜不惊接话：“嗯，还有哭的。”
越说越偏，见他身上穿的不是睡衣，常清秋问，“你去哪了？”
“给你买药。”顺便买些需要的。
还没反应过来的常清秋老实说：“我没生病啊。”
耳尖都红了，沈肆偏头轻咳了一声，脸颊连带着脖颈都覆上了一层绯色，“不是吃的，涂的……昨晚没控制住，抱歉。”
这话一出，常清秋脑子里又浮现出不能细讲的画面。她正要嗔怪对方，一挪动身体就传来一阵别样的酸痛，眼神也是越发娇气，“我自己来！你出去！”
沈肆没再逗她，好整以暇在门口等候。
果不其然，她还是需要自己。
躺在床上的常清秋怎么个姿势都觉得别扭，极力忽视掉身体的反应，但冰凉指尖触碰到温热时，她还是忍不住颤抖。
沈肆抽了两张纸巾擦干净手上残余的药膏，牵着她的双手把人拉起来。
眼看着他就要亲下来，常清秋反手捂住他的唇，“不可以，还没刷牙。”
没被遮住的一双眼睛里都是打趣，常清秋也不跟他拉扯，双臂往他脖子上一环，直接当起了树懒，“走不动。”
“遵命，我的公主。”沈肆轻松抱起，还贴心给她穿上了鞋。
一尘不染的镜子里始终有两个人。刷牙时在，洗完脸抬头时也在。来不及擦干脸上的水珠，常清秋问，“你老盯着我干什么？”
“等你履行承诺啊。”
“什么承……唔。”
原来是这个。
吻毕，见沈肆眼里又带了昨晚的旖旎，常清秋赶紧从他身侧闪过去。两人今天虽然都空闲，但已经约好要去福利院了。
嘴里叼着的吐司片已经啃了很久，常清秋气定神闲地喂脚边的噗噗。
沈肆把剥了壳的鸡蛋递给她：“快点吃乖乖，一会儿还要去超市。”在她开口说话前，他已经料想到她要说什么，“蛋黄也必须吃，有牛奶。”
“哦。”
“不许偷偷喂猫。”
“……”
常清秋还想跟他周旋，恰好敲门声响起，趁沈肆去开门，她还是掰了一半放进噗噗的碗里。
“就知道你在姐姐这里。”沈书琪用一种很不值钱的眼神看着她哥，又在见到常清秋的那一刻光速变脸，“姐姐早上好！”
“吃早餐了吗小七？”
“吃过了，想你了所以来看看。”
沈肆抱臂，一幅看破一切的表情，“说说吧，又跟家里闹什么矛盾了。”
不想回答他，沈书琪一人一张信件递过去，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正好帮你俩收了个快件。”
常清秋拆开，红色的喜帖闯入眼帘，“是学姐的喜帖。”
她朝沈肆手里看去，对方拿着的也是同色系的喜帖——里面的内容都一模一样。
“还挺巧，你说是吧，伴娘？”
“这还是我第一次当伴娘。”
“这有什么，之后还会当新娘，而且只有一次。”
实在看不下去了，沈书琪故作恶心状，逗着怀里的小猫道：“他们每天都这么腻歪吗？”
“喵~”
“委屈你了，多吃点，多吃点。”
沈书琪的到访，意味着她今天注定要吃得很饱。
去福利院之前要去超市采购，常清秋上次答应孩子们要做甜品。
站在冰柜前，沈书琪扯了扯沈肆的大衣，“哥哥，我想吃蛋糕。”
“不给。”沈肆忽略她渴求的眼神，极为无情地拒绝她的请求。
在他这儿完全就是浪费情绪，沈书琪果断把目光转向常清秋。
常清秋也有点想吃，但早餐才跟他拉锯了一场，估计有点难。她尝试着拉了拉沈肆的袖子，又顺着袖管滑到他的手，自然而然地牵住一根手指，“我也想吃。”
“只能买一个，不能吃多。想要哪个？”
沈书琪：“……”兄妹情就此斩断。
沈肆开车，另外两个就在后座吃蛋糕。
巧克力浓郁，微微的苦涩后唇齿之间立刻回甘。常清秋挖了一勺递到沈肆嘴边，沈书琪正想说她哥不喜欢吃这些东西，就看见她哥顺从地张开了嘴。
沈书琪一下噎住，动作干脆地挖了一大勺塞进嘴里。算了，她还是闭嘴吧。
这是沈书琪第一次来福利院，但小朋友都是很好相处的，只要有了接触玩起来，接下来就会黏着她不放。
常清秋抱着依依，声音轻柔地询问：“依依要不要跟小姐姐一起玩？”
小姑娘扭身抱紧了她的脖子，常清秋便不再多说，抱着孩子站在一旁，让她感受欢快的氛围。
抱久了吃力，常清秋正觉得手酸，沈肆就向她怀里的小姑娘伸出了手，“哥哥抱你好不好，姐姐抱久了手会酸。”
不知道是不抗拒沈肆的接触或是心疼常清秋，依依没有拒绝，乖顺地到了沈肆的怀里。
玩的差不多了，小朋友们又闹着要做甜品。
有了一次一起做饼干的经验，这次常清秋和沈肆配合得明显顺利多了。
“握着鸡蛋在碗沿轻轻磕一下，然后掰开这条缝打进碗里。”
今天要做的是布丁，操作起来并不难，把蛋液送进烤箱，沈肆把这帮叽叽喳喳的小鸟领去了活动室。
“你俩这是有好事了？”
得到肯定的答案，顾茗华眼角的皱纹更深了些，“好啊，大好事。就等着喝你们的喜酒了。”
脸发烫，常清秋朝她腼腆笑笑。
依依跑出来拉住常清秋的手，又指着活动室里面，意思是让她进去。
顾茗华一脸慈爱地摆手：“快去吧。”
“怎么了依依？”常清秋蹲下来和小姑娘平视，就见她指着一个方向。顺着视线过去，看见的是一架电子琴。
顾茗华说：“送来好一段时间了，也没个会弹的。”
沈书琪捅了捅沈肆的肩膀，见他没有阻拦的意思，于是兴致勃勃开口，“我哥哥会！”
沈肆会钢琴这件事，连常清秋都不知道。
在他开始之前，常清秋借了他的手机要录像。
“密码是什么？”
“生日，你的。”
常清秋一时愣怔，额头传来不痛不痒的触碰，沈肆笑着提醒她，“快点准备好，要开始喽。”
琴键弹跳，活动室里很快漂浮着音符。
坐在琴前的沈肆一脸闲适，手指灵活在黑白琴键上跳跃。
这是常清秋第一次看他弹钢琴，她忽然发现，关于他，自己还有很多空白需要填补。
古典的钢琴曲孩子们听不懂，因此弹了一小段之后，沈肆果断换成了欢快的儿歌。
唱累了，布丁也好了。
常清秋坐在沈肆旁边，“你什么时候学的钢琴？”
“从小。”沈肆挖了一勺布丁塞进她嘴里，眼里依旧是波澜不惊，“我妈教的，她以前是音乐老师。很久没弹了，不过还好，没忘记。”
没忘记什么？是人还是琴。
布丁滑软，在嘴里却品不出滋味。
常清秋握住他的手，尽量平复自己内心里的触动，“我也很久没跳过舞了，到时候你给我伴奏好不好？”
沈肆回握住她：“随时随地。”
“哥哥过来！”有小朋友拉他的手。
常清秋提醒：“对了，你手机再给我一下，我把视频发到我那儿。”
他不带丝毫犹豫，直接递给了她。
忽然有了查岗的感觉。常清秋滑动了两下，发现他下载的软件其实很单调，甚至没有游戏。
找到微信的图标，她点进去，自己的聊天框是唯一置顶，发送完刚才录的视频，她返回。
尽管已经提醒自己要给彼此留下足够的私人空间，常清秋还是飞速扫了一眼列表。微信列表很干净，除了几个工作的群，剩下的聊天框都是她有印象的。
安全感一下得到满足，事实上，他给予的安全感一直没有少。
常清秋向沈肆坦白自己看了他的手机：“对不起，这是你的隐私。”
不料对方反问：“怎么样？发现什么没有？”
“没看仔细？”他露出一个坏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没什么看不了的，你要是不放心，可以仔细看看。”
他说着又打开了自己的手机，牵着常清秋的手放到她掌心里。
她正要说不看，就看见屏幕弹出一条消息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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