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秋云一脸懵逼。

    系统给她解释：“系统的供销社并不是完全虚拟的，宿主你每买一份东西，对应的供销社就会真的少一份。”

    也就是说，姜秋云要是把白纸全买了，除了一中，全县的学生就都要抄试卷了。

    想到抄试卷的痛苦，姜秋云打了个寒颤。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姜秋云估算着月考要多少白纸，按需购买。

    事后，姜秋云感叹，不能光一个县的供销社薅羊毛，如果能买到大城市的白纸就好了。

    系统：“等宿主升级后就行！再升一级，就能买全省范围内供销社的所有商品。”

    姜秋云：系统你就是在这等着我吧。

    不过，她确实也该把升级的事提上日程了。

    看到姜秋云买回来的大量白纸，教导主任激动得剩下的头发都飘扬起来，“姜同学，你可是解决了大难题了。不知道你这些白纸是从哪里来的？”

    姜秋云没想到教导主任会突然发问，她还没想好了，只好说：“是我表哥，他有路子，他帮忙弄来的。”

    教导主任若有所思：“那帮我谢谢你表哥，他可是解决了学校的大难题。”

    姜秋云干笑着应是。

    一回首，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她“表哥”，顾鹤北。

    顾鹤北斜靠在树上，身高腿长的，姜秋云不知道怎么心跳了一下。

    顾鹤北却是咬牙切齿，“姜秋云，你到底有几个好表哥？”

    姜秋云认真数起来：“外婆家有三个，姑姑家有两个，一共是五个，如果再算上关系远的……”

    顾鹤北已经不想听她算账，把一个网兜丢给她，网兜太重了，姜秋云差点没接住。

    正是她很想要的参考书，不仅仅有数学，每一科都有。

    面对自己梦寐以求的参考书，姜秋云很为难，书她很想要，可是她都说过不收顾鹤北的东西了。

    姜秋云犹豫了一下：“要不，顾同志，你把这些书卖给我吧？”

    顾鹤北气笑了，抢过她手上的书：“你这是有了新表哥，要跟我划清界线了？我不卖书，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收下，要么我拿去丢了。”

    姜秋云一把夺过：“你别浪费书。”

    现在参考书多难得买到呀，想想顾珊，每天课业那么重，她还要每天花半个小时抄题目，姜秋云恨恨地瞪了顾鹤北一眼。

    看到姜秋云收下了书，顾鹤北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他有心问姜秋云又是哪里来的表哥，却又觉得太没面子没开口，只是说：“派出所邱所长是我朋友，我们有过命的交情，下次要是我不在，你遇到什么难题可以找他，能帮的他一定会尽量。”

    姜秋云挥挥手：“我就一学生，好好读书，天天向上，不用他帮忙。”

    顾鹤北耐着性子：“以防万一。”

    姜秋云：“好吧，谢谢你，‘表哥’。”

    顾鹤北正要再次强调不要叫他表哥，姜秋云却已经走远。

    姜秋云拎着网兜回到寝室，看到她拿出的十本参考书，室友们都惊呆了。

    就连顾珊这个书呆子也发表感概，“我也想要这样的表哥。”

    室友之中，只有李艳红格外沉默，那躲躲闪闪地眼神，一看就是心虚。

    姜秋云眯了眯眼睛，看了李艳红一眼，“说吧，怎么回事？”

    李艳红扑上来抱住姜秋云的胳膊：“我说了，秋云你可别生我的气！”

    姜秋云不上当，“你先说，你干了什么，我再决定要不要生气。”

    “其实吧……”

    李艳红斟酌着措词，“我也不是故意说的，就是我们去新华书店那一天，打饭的时候，我就说了一嘴，新华书店的书好少，你想买书，只找到了一本，被食堂小哥听了去。他当时追问了几句，我也没想到他是帮表哥打听的。”

    姜秋云知道食堂小哥是顾鹤北的得力助手，出任务也带着，得多精明一人，李艳红还是个没出学校的学生，被他套了话也正常。

    眼看李艳红会信誓旦旦保证：“我下次一定不被套话了，秋云，你就愿谅我这次吧。”

    姜秋云点点她额头：“拿你没办法。”

    李艳红看着她的书：“秋云，我可以借一本吗我不在上面划，就像顾珊一样抄题目。”

    李艳红一开口，几个室友原本不好意思开口的，也纷纷表示想借书。

    姜秋云留下一本语文的参考书，其它的放桌子上，任由她们自己挑选。

    顾珊倒是没来借书，不过室友们发现，顾珊抄书更努力了。

    李艳红跟姜秋云说：“她应该是想抄完那一本书，就可以抄新的了。”

    室友们都如此努力，弄得姜秋云也不好太躺平。

    任课老师们看到她们抄参考书，表示了支持。他们受到数学刘老师的启发，纷纷拿出自己钉成的本子，要抄书的一人可以领一本，抄完了可以再来拿。

    李艳红：“嘤嘤嘤，老师真好。”

    姜秋云：“你爸不是供销社的吗？”

    李艳红幽怨地看了姜秋云一眼：“虽然我爸能买到一些别人买不到的东西，但是我上有哥哥姐姐，下有一个弟弟……”

    兄弟姐妹多了，能分到的资源也就变少了。

    就连班主任郑老师的女儿赵青，也找姜秋云借了一本参考书，加入抄书的行列。

    姜秋云虽然不用抄书，但是班主任郑老师也给她发了本子，“下次还有其它参考书，你记得也弄来！虽然你不用本子抄书，但也可以用来做错题集嘛。”

    姜秋云道谢，正好，她的参考书变多了，正想着多买几本本子做错题集，这下也省了。

    一时间，高一（三）班的学习气氛高涨。比起其它班，他们不用抄试卷，于是都把空闲时间用来抄参考书。

    别的班看到高一（三）班的学生也忙碌起来，总算是心理平衡了一些。

    看到顾鹤北送的参考书这么受欢迎，姜秋云渐感压力。

    她想着送点什么给顾鹤北。

    反正让她把书还回去是不可能的，她可不想抄书。

    姜秋云还没想到，月考已经来临了。

    月考前一天，郑老师带来了一个新消息。

    她说，她已经被分到重点班，将担任一班的班主任。

    郑老师说，“同学们加油，分到重点班还是普通班，关乎到你们的命运，必须拼命还努力一点。还有个好消息，凡是成绩达标，愿意跟着我去一班的同学可以找我，我在一班等你们。”

    同学生很大力地鼓掌，热血沸腾。

    一中对此次考试很重视，原本一个教室坐了五十人，为了拉开距离，只留三十人。

    其余的人去哪考试，有一小部分，去了食堂。食堂与礼堂是合二为一的，在食堂的一边是一个舞台，食堂的饭桌全部堆到舞台上面，其它地方摆满了课桌。

    教室和食堂放不下的人，都发配去了操场考试。

    姜秋云和李艳都不幸成为了那个倒霉蛋。更倒霉的是，早上还艳阳高照，等到考试开始了，太阳躲了个没影，一阵阵秋风吹来，那滋味，真是酸爽。

    第一堂考的是语文，姜秋云提前做完了试卷。原本还不想提前交卷的，奈何身体受不了。她怕再坚持下去，直接感冒了。

    交卷后，姜秋云回寝室把另一件长袖也穿上，看到织了一半的毛衣，姜秋云不由恨恨地骂朱小雨。如果不是她，现在自己就穿着暖和的毛衣，还用得着挨冻吗？

    想到李艳红也在吹风，姜秋云想帮她带件衣服，可是只看到她晒在外面的一件背心，她也不好云翻李艳红的箱子，拿了长袖下楼。

    下楼的时候，看到有不少学生回来穿衣服，其中说有李艳红。

    李艳红：“秋云你太好了，帮我拿了衣服，老师说天气冷，怕操场上的学生冻着，下一场考试推迟十分钟，让我们回来穿衣服。阿秋……”

    李艳红打了一个喷嚏。

    姜秋云担心地看着她，“你还是回去再加点衣服吧。”

    等到李艳红换好衣服，两人仍旧往操场去，远远地就看到顾鹤北。

    顾鹤北的臂弯里放着一件军装：“我听说你在操场考试，我这里有件没人要的军装，你先穿上吧。”

    说是没人要的军装，姜秋云分明看到是一个新的女式军装。学校也有人穿军装，供销社也有绿军布买，不过质量没这么好。

    顾鹤北拿来的，明显是部队的，看上去那么厚实。

    姜秋云：为什么顾鹤北送的东西都是这么让人无法拒绝？

    她看向李艳红，李艳红摇头。

    意思很明显，这次可不是她透露的。再说考试休息时间本就不长，她忙着自己回寝室拿衣服，哪有时间跑去通风报信！

    想想都已经收了他那么珍贵的书了，姜秋云也就债多不愁，很大方的接过的衣服，“谢谢你，‘表哥’！”

    她把自己那件摞满补丁蓝色卡其布外套脱下，换上绿军装。

    顾鹤北的眼睛亮了亮。

    李艳红：“秋云，你穿上这件绿军装真好看，很……飒爽。”

    姜秋云扯了她快步离开，“快走，等下考试开始了。”

    第二堂考试是数学考试，与摸底考试不同，姜秋云因为最近一个月学得扎实，又单独做了一本参考书，做起题来很是顺手。其中有一道选择，一道问答题，都是参考书上她做过的，那道选择题因为第一次做错了，她还抄在错题集上了。

    中午的时候，顾鹤北除了给她打了份量多的菜，还塞给她一个油纸包着的鸡腿。

    姜秋云不由暗想：“如果谁能嫁给顾鹤北，一定会被捧在手心。”

    她记得书中姜秋云嫁给顾鹤北后，一直各种作，顾鹤北都没有提出离婚，最后还是姜秋云提出来的，就算是离婚，顾鹤北也给了她足够一辈子衣食无忧的钱财。

    可惜，那些钱财最后都进了原书女主许小欣的口袋，书中的姜秋云被骗光钱财又被家里赶出来后，很是贫困凄惨了一段时间，最后遇到顾鹤北，顾鹤北带她去治病，可惜她身体已经败坏，只坚持了半年。

    这样一个有情有义的顾鹤北，姜秋云也不知道她后面有没有再婚，毕竟他也只是一个配角。

    有消息说月考后就会放月假。

    学生们一个个无心学习。

    姜秋云拿出了她的毛衣，天气越来越冷，她得趁下雪前把毛衣织好。

    一边织着毛衣，姜秋云突然想起，她可以回什么礼了。

    她可以给顾鹤北织一双手套。

    那么问题来了，她没有毛线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