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等到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外面天已经黑下去了,司曼丽把缝纫机摆在了她屋里,她把一些柔软的细棉布挑了出来,想了想,有些红着脸喊了一声谢江流。

    谢江流应声过来,眼里带着询问。

    司曼丽见他这会儿好像心情还可以,于是走上前抱着他的胳膊卖乖,“老公,你看,我不是想做点东西卖吗?时间实在紧凑,要是做衣服的话,我就好久都实施不了了。等我之后生意上手了,只要我闲下来,以后一定给你弥补!现在我先给你做点……那什么……”

    说到这,她咳了一声,还是有些不好意思,“那个,内裤。这个最贴身,最亲密了!我给你多做几条,你先穿着我做的这个,外衣的话,我让李婶帮我们做,这样我能节省好多时间,好不好嘛。”

    司曼丽的话让谢江流心里颤了颤,什么内裤,不就是裤衩?虽然不满这个小狐狸之前还答应的好好的,结果没几个小时就变卦。

    但还是因为她说的交换方式而心情荡漾,但脸色看着还是不怎么太好,“那你以后每个月都给我做新的。”

    司曼丽暗暗磨牙,死反派!厚脸皮!臭不要脸!

    面上笑得非常灿烂,“知道了知道了,那你把你穿着舒服的,去拿出来一条给我,我比照着裁。”

    看出她笑得很假,谢江流几乎被气笑了,但却还是忍不住嘴角勾起了一下,没让司曼丽看到。

    司曼丽突然想到什么,转头道,“老公,你能帮我问问,咱们这哪里能弄到烧碱的吗?有的地方可能也叫火碱。”

    谢江流听司曼丽要这个,有些疑惑地皱眉,“这东西危险,你要它做什么?”

    司曼丽瞥了谢江流一眼,语气骄矜道,“现在说了你也不一定信的。反正你就说,你知不知道在哪里能弄到嘛。”

    谢江流很久没见到司曼丽骄矜的一面了,当下竟然觉得这样的司曼丽很是有些可爱。

    可是以前司曼丽只要一骄矜,他都只有厌烦的份……

    谢江流看着眼巴巴望着他的司曼丽,语气里带上点罕见的无奈,“我知道了,明天我回来给你带一些。”

    司曼丽眼睛瞬间爆亮,“你真的能弄到?那你一定要多带啊,越多越好!这东西对我有大用!”

    谢江流闻言顿了顿,想到那东西的危险之处,他静静地看了司曼丽一眼,脑海里浮现的都是一些曾经想过的,不太好的画面。

    谢江流垂下眼点头应了,他觉得自己如果没遇到现在的司曼丽,也许真的会如对方所说的那样,做出很多普通人无法接受,甚至是害怕的事情。

    司曼丽心情大好,连夜画了好些图纸,她打算除了自己做内、衣裤之外,其他的都让李婶帮忙做。

    这年头的内、衣裤,都太大太丑太邋遢了,洗着也很费劲,内裤她还是喜欢穿三角低腰的,但根本就买不到,就更别提“有伤风化”的文胸了。

    正在低头沙沙画着图纸的司曼丽并没有注意谢江流在她身后看了很久。

    以前的司曼丽是不怎么爱动笔的,也没见画过画。

    现在的司曼丽不仅会教小朋友画可爱的画,衣服的图纸画的也非常像模像样,每个分区都画的十分详细,各种数据都清楚标注,在谢江流看来,甚至不次于专业人员的水平了。

    谢江流眼神幽深地望着司曼丽的头顶,这个女人,接触的越多,他就越确定心里模糊的猜测,也就越不想放手。

    可接触的越多,他就越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将她牢牢拥有。

    想到司曼丽疯狂买东西的爱好,谢江流决定,无论怎样,哪怕就是用钱,用票,他也一定要让这个女人无法选择别人。

    从明天开始,他要更加努力赚钱才行。

    又是一晚上的深度交流,第二天起床的司曼丽只觉得浑身瘫软,好在她已经逐步开始适应。

    虽然还是很疲惫的,但爽也是真的爽,为了避免不可测的揣崽风险,谢江流已经让步很多了,而且在和谐交流方面,司曼丽几乎只有享受的份,谢江流悟性绝佳,几乎没有让她感到不快过,只能说,事物都有两面性,这点子疲惫,她还是忍忍吧。

    她咂咂嘴,伸着懒腰起床,竟然惊讶地发现,今天才八点多?看来人真的是适应力很强的动物。

    去厨房看了眼,果然见到谢江流在锅里给她熥了昨天的菜,孩子们又被送到了李婶家,她随便蒸了两个鸡蛋,对付了一口之后,就把归量好的布料和图纸包起来,又用布袋子装一罐麦乳精和两罐黄桃罐头,去了李婶家。

    早晨这会儿孩子都犯懒,正一起躺在炕上晒着太阳睡回笼觉。

    李婶坐在院子里缠线,见她这么早来了,明显还带着布料,当即笑道,“小司知青今天挺早,布拿来啦,图纸什么样的,我瞅瞅。”

    司曼丽知道对方不是嘲笑她能睡,而是真的觉得对于她来说挺早,倒是有些不要意思了。

    不过也没反驳,她将图纸拿出来,跟着李婶往屋里走,边走,她边将装着麦乳精和黄桃罐头的布袋交给李婶。

    李婶一见袋子里的东西,脸色当即就震惊了。

    “小司知青,你这是?”

    司曼丽脸上带着笑,语气诚恳,“李婶,你先别拒绝,我也是跟你说掏心窝子的话。”

    她拉着李婶坐在屋里炕沿上,见孩子们都迷迷糊糊地睡着,将麦乳精放到炕柜里有遮挡的地方,压低的声音里有些怅然和迷惘,“我刚到这里的时候,不懂事,嘴又毒,得罪了很多人,我自己却没意识,还洋洋自得,总觉得谁都得让着我……其实那哪是让着,都是把我当傻子罢了,只不过是不乐意和我轻易翻脸,好方便占我便宜。”

    她见李婶要说话,当即握住李婶的手,“可是李婶,自从我和谢江流结婚,哪怕我偶尔对你再刁蛮,再不讲理,再出言不敬。”

    她抬眼望着李婶,眼里满满的歉意和认真,“你都从来没有和我一般计较过。”

    “你总是用包容的态度对我,真正把我当成一个晚辈在迁就。你从不想占我的便宜,还经常帮我和江流看孩子,不图任何回报。你是真心实意的盼着我和江流好好过日子。”

    李婶被她这一番话说的有些局促,当即道,“哎呀,这邻里邻居的,当然是盼着你们好,这都是应该的,这有啥可值得你这样说道的……”

    司曼丽摇摇头,“你错了李婶,你对别人好,是因为你善良,而不是你应该。”

    这种话李婶从前从未听过,当下有些被冲击到。

    “比如以前的我,并不会因为你的善良而对你友好。所以你的善良对于以前的我来说,就是一种浪费。如果不是我及时醒悟,李婶,你有一天也总会失望和难受的。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们要对值得的人好,这样才不辜负自己的善良。”

    说到这,她笑了笑,“所以我送李婶你麦乳精和罐头,你也不要有任何心理压力,是因为我醒悟了,我想对你好,因为你值得。”

    李婶感动是感动,可表情还是很不赞同,她是知道那东西贵的离谱,别说乡下,就是城里人都不见得喝得起,所以怎么都是不愿意收的。

    “黄桃罐头就罢了,这麦乳精,其实不光是给你喝,也是为了给小石头。”

    司曼丽扔下一记让李婶无法反驳的重雷。

    “现在的营养品太少,吃的又不那么丰富,如果长此以往,孩子很容易缺各种营养。我们大人无所谓,可是小孩子,哪怕再怎么困难,也得让他们好好成长,李婶,你说对吗?”

    见李婶有些为难的动摇,司曼丽又丢下一记重锤,“而且我打算做一些小本买卖,到时候如果李婶你愿意帮我,我给你开工资,大不了以后你有钱了,再给我家小瑞和馨馨买点别的,再找补回来就是了。”

    说完话,司曼丽还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李婶脑袋发懵,见司曼丽不像在开玩笑,联想到她近日的改变,她脸上有些激动的发热。

    她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然而低头看着正安静入睡的小石头,看了几秒后,忽而眼神坚定道,“行,司知青,你要做什么,只要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尽力!就说你这么为我们一家人着想,就是没有工资,只要是我能帮上忙的,我都愿意好好帮你!”

    司曼丽眉眼弯弯,也不推拒,“因为我现在在村里有些招摇,所以有些事确实是想让李婶帮我。首先,我们需要找个会做木匠手艺的师傅,帮我按照这个图纸上画的,做几个可活拆的长方形的木盒,还有这两种小圆盒。”

    司曼丽把图纸递过去,李婶瞧了瞧,道,“这些盒子看着倒是不难,小司知青,你这图纸画得可真好!村头老周应该就能做。可是,他一惯是收钱的,我老伴蜂箱就是找他做的。他胆大,也敢接私活,我们村又只有他会木匠活,所以他只收钱或者票。司知青,这盒子,你打算做多少个?”

    司曼丽想了想,“长条盒子先要五个,多少钱都先应下,总价不超过五块钱都成。小圆盒子的话,问问手工费是多少,这些大小和鹌鹑蛋差不多,所以如果低于3毛,那就要100个,如果高于3毛低于6毛,就要60个,如果高于6毛,就不找他做了。”

    李婶在心里过了一遍,点点头道,“这些是不是挺着急?我现在就去问问?”

    司曼丽点点头,给了李婶一张大团结,又道,“李婶,你再让他做20个像雪花膏那样大的这样的圆盒子,最好也是可以拧紧的,这个比较复杂,但最好能是1块钱以内的手工费,不然成本太高了,这些如果他能做,这些是定金。”

    李婶表示明白,然后带着图纸,连交代都没交代,直接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司曼丽愣了愣,这个家,就这么交给她了?这年代的人,都这么淳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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