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赌服输

    斯振民这两天焦头烂额,按理说五个亿数目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他本来谈好的银行贷款,今早经理打电话过来说审核出了点问题,预想的周期可能要拉长,他哪里等得了,项目错过工期那就不是五个亿这么简单,没办法又去找了商界几个相熟的交情,无一例外不是出了国就是公司财务最近出了状况,纷纷表示爱莫能助,斯振民一个头两个大,只觉得自己最近无比晦气,看来要找个时间去拜拜黄大仙。

    唯昭下楼的时候听见舅妈坐在客厅问斯振民:“柯家找了吗?”

    提到柯家,斯振民脸色很不好:“柯家大仔这两年水涨船高,我看他愈发不把我们这些老东西放在眼里,我这个做世伯的打了几通电话,一通都没接过。”

    舅妈忧心忡忡:“让阿祐联系试试看,看这形势也只能指望柯家能帮一把。”

    斯振民烦躁的抽着烟:“阿祐去过了,结果倒好,一连几天没见到人,问过秘书才知道人躲澳门去了。”

    舅妈百思不得其解:“阿天这孩子我们看着长大的,按理做不出这事。”

    斯振民冷嗤一声:“从前做不出,现在可不同了,就冲他能把二房斗到那个地步,就没看起来那么简单,外面都传柯家老大钢铁手腕不留情面,现在看来确实所言不虚。”

    两公婆满面愁容,没注意到一旁站着的唯昭,桃姐走过来刚想开口,唯昭摆摆手示意了一下,然后走了出去。

    设施豪华的贵宾室里,美女荷官有条不紊的发着牌,柯胤天八风不动的坐在那里,他长得太出色,女荷官发牌的眼神都忍不住温柔了几分。

    宋世廉叼着烟问柯胤天:“这回是怎么着,又因为女人?”

    柯胤天掀了掀眼皮,慵懒的调子像是从喉咙里滑出来:“我要说是呢?”

    宋世廉稀罕坏了,他一下子拿掉嘴里的烟:“我草,没听肖恩说啊,谁啊,上次那个裴舒曼不是被你送出国了吗?”

    柯胤天眼锋扫过了,似冰冷的刀刃:“我跟裴舒曼怎么回事你不清楚?待会儿敢乱说我看你舌头也别要了。”

    宋世廉一下听出重点:“待会儿?待会儿谁要来?”

    柯胤天丢了一把筹码,漆墨双眸看不出情绪,嘴角散漫的扯了一下:“我也有点期待。”

    唯昭来过澳门很多次,过了关她坐上发财车,很快就到了一处美轮美奂的建筑物前,光线透过高大的玻璃窗斜射进来,地板上铺着富丽堂皇的地毯,悬挂在顶部的华丽枝形吊灯,璀璨的光芒滚折射到华丽地毯之上,让人恍若置身梦幻宫殿。

    她转过二楼的赌场大厅,直接进电梯按了一个楼层,电梯门打开她看见了阿炳,阿炳对她说:“柯先生在里面的房间。”

    贵宾室的冷气很足,唯昭走进去没忍住打了个冷战,她看到赌台那厢坐着的柯胤天,他穿着一件暗黑色衬衣,袖子高高的挽了半截,精壮的小臂上戴着一只陀飞轮腕表,在顶灯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他目光扫过来,有种不着痕迹的侵略感:“阿昭,来做什么?”

    唯昭直勾勾看着他:“我找你有事。”

    柯胤天敲了敲桌子,示意女荷官发牌,语调轻慢的开口:“赌局之上不谈事。”

    唯昭恶从胆边生,她拉开面前的椅子坐下来:“那我和你赌,我赢了,你帮我舅舅注资五个亿。”

    柯胤天面色未动:“哦?你用什么筹码跟我赌?”

    四面八方的视线都朝她涌过来,这里几乎算得是VVVIP厅,能进这厅里的人哪个不是身家不菲,一晚赌局都是上亿的主,好事者都一脸好奇的看着唯昭,宋世廉更是一脸玩味。

    唯昭故作镇定的回答:“我。”

    顿时议论声四起,连训练有素的女荷官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有人小声嘀咕:“这女的谁啊,她能值五个亿?”

    “这妞长得还行,柯大那边是什么个意思啊。”

    柯胤天漫不经心的将手里那叠筹码自上而下的抛着,似笑非笑的样子:“行啊,赌了。”

    众人更是哗然,个个一脸期待,接下来这个看似荒唐到家的赌局会如何发展。

    他们玩□□,经典的港式五张,一局定胜负,唯昭有些紧张的盯着荷官发来的牌,第一张牌她是方片A,柯胤天是红桃J,第二张唯昭是梅花A,柯胤天是红桃Q,目前看起来唯昭的赢面大一点,继续发牌,第三张唯昭是梅花K,柯胤天是红桃9,直到第四张牌,唯昭黑桃K,柯胤天红桃10。

    唯昭只觉得大事不妙。

    桌上只剩下最后一张暗牌,唯昭的那张是一个散牌,如果柯胤天开出同花顺,那唯昭的两对必输无疑。

    众人都在等待柯胤天开那张暗牌,宋世廉也忍不住将身体往前倾了倾,只见柯胤天闲闲的捏起那张牌,他漆黑的眸光一闪,抓起桌上的牌一把弃掉:“黑桃A,我输了。”

    周围一片嘘声。

    唯昭险胜,她松了口气,她站起身:“愿赌服输。”

    柯胤天盯着她,唇角勾着慵倦缱绻的笑:“愿赌服输。”

    等到唯昭离开,宋世廉终于再也按捺不住,他满脸不可思议的问:“我说柯生,这女孩子谁啊?”

    柯胤天点了一支烟,火光跳跃在他看不出意味的眼眸里:“她是颜正邦的女儿。”

    宋世廉反应了半天,突然爆了个粗口:“我草,你玩这么野。”

    “她不会知道,”

    柯胤天猛吸了一口香烟,凛冽感刻入肺腑,他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刀锋:

    “我永远也不会让她知道。”

    到了晚上的时候唯昭给斯振民打电话,柯胤天果然言出必行,斯振民开心的在电话那边说:“我就说阿天这孩子不会不念旧情。”

    她真服了舅舅,明明早上还在说人家坏话,钞能力果然名不虚传。

    唯昭的心浮浮沉沉了一下午,此刻才感觉舒了一口气,开冰箱的时候发现酒店没放纯净水,她给前台打完电话就进去洗澡,等到她洗好出来刚好听到有人敲门,她想着应该是客房阿姨来送水,就边擦头发边去开门,门打开的瞬间,她对上了柯胤天的眼睛。

    他还穿着下午的那件暗黑色衬衣,周身气质像暗夜里的冰河,掩盖不住的清冷矜贵,唯昭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浴袍,慌乱的要去关门,但柯胤天没给她这个机会。他一把扯住她的手,身体穿门而入,反身按下门锁,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唯昭在他的掣肘之下动弹不得,她被他抵在墙壁上艰难的开口:“你干什么?”

    柯胤天眼角蕴着点坏笑:“我来拿我的赌注。”

    唯昭抬腿想要去顶他,被他眼疾手快的按住,他的手不怀好意的在她臀上流连了一下,唯昭气急败坏:“你下午明明说愿赌服输。”

    柯胤天低低的笑起来,声音里满是愉悦:“阿昭,你真当我那张牌是黑桃A。”

    他俯下身把嘴巴凑到她耳边:“我是红桃K。”

    他声音低沉悦耳,温热的气息呵在耳边,酥酥麻麻,唯昭只感觉战栗感从头顶蔓延到全身,听到他的话后她瞬间睁大双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口含住了耳垂:“阿昭,是你说的,愿赌服输。”

    接下来的事情完全超出了她的控制,他的强势她不是没体验过,但今晚的他格外有耐心,由轻到重的揉捻,起承转合的辗转,每分每秒都让她如此难捱,唯昭快疯了。

    窗外是澳门绚烂到极致的繁华夜景,霓虹灯仿佛闪烁在天际线上,与星辰交相辉映,在起伏中像极了色彩斑斓的油画。

    头顶的灯光如夜色一般倾泻下来,墙面上交错的光影让她目眩神迷,她的眸底都起了一层水雾,大眼睛里流淌着秾丽的艳色,她喘息着:“唔,柯胤天,你……”

    柯胤天低头咬上她的唇:“叫阿天哥就放过你。”

    他今天有点没完没了,唯昭抓着他的手臂,声音破碎,几乎是求饶的喊他:“阿......天哥。”

    他眸色深了几许。

    窗外澳门的夜色旖旎到了顶点,在那一片摇晃的光影之中,唯昭心中暗骂了一句:

    真他妈信了他的鬼!

    第二天起床已经是中午了,柯胤天从卫生间走出来,刚洗漱过的英俊面庞看起来神清气爽,他瞥见唯昭正在那里换衣服,就慵散的靠在床上等她。

    唯昭此时却快要抓狂了,她现在简直不要太引人遐想,南中国的夏天衣物都很轻薄,想遮都遮不住。

    大约是她在那里磨蹭太久,柯胤天看不下去,唯昭听到他拿起手机打电话:“对,现在送过来。”

    没一会儿,澳门的女助理带着几个人敲门进来,他们推了整整两架子的成衣,唯昭看来看去,最终只挑到一件黑色高领针织上衣,搭配了一条同色系阔腿长裤,所幸把能遮的地方遮了个七七八八。

    来人当中有个做妆发造型的女孩子,名叫凯琳,她对唯昭说:“你这一套适合盘发。”她三下五除二帮唯昭把头发挽了上去,又拿出一套珍珠首饰给她戴上。

    那针织上衣是修身款,把唯昭玲珑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柯胤天从侧面望过去,凹凸有致,脖颈修长,挽起的头发搭配上珍珠温润的光华,显得她分外温婉,像只黑天鹅。

    唯昭极少穿的这么有女人味,她平时跑采访一般都是T恤牛仔裤帆布鞋,但今天没办法,不穿高领,她脖子完全没办法见人。

    等到女助理带人出去后,柯胤天闲闲的冲她开口:“过来。”

    唯昭看见他十分纨绔的倚在那里,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她顿时如临大敌:“我刚穿好衣服。”

    柯胤天好笑的看着她:“你想什么呢?”

    他把唯昭拉过来圈进怀里,用手碰了碰她耳边的珍珠:“吃完饭跟我回香港?”

    唯昭摇摇头:“我回G市,明天要上班。”

    柯胤天想了一下说:“那你不要住现在那个房子了,我给你买了......”

    唯昭想起刚回国的时候庄墨娴同她讲起的女记者,她立刻打断了他的话:“又要送房送车?”

    柯胤天一针见血的问:“什么叫又?”

    唯昭把脸撇开,没说话。

    柯胤天见她神色不好,就没再继续这话题:“那我下午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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