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9

    蛾摩拉,在珂罗伊的宿舍里玩,四年级的学姐的单人宿舍里已经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除了那间被围出来,饲养着显影真菌的冲洗暗房,还有一张柔软的旧帆布沙发,上面丢着几个条纹形状的垫子。这位小姐的房间架子上摆着两三件很好的瓷器——彩色镶边和金色纹路,漂亮的新艺术风格,用干净的线条描写自然主义的花样。

    “我想学画画。”蛾摩拉抱着胳膊倚在沙发靠背上。

    “小姐,你没有办法应付血的。”珂罗伊看起来刚刚给自己的画上完光油层,正在脱外面的罩衣,上面沾着斑驳的颜料,一小块一小块的凝固着,“你知道魔法绘画的原材料的吧。”

    也不意外,血是很好的魔力媒介,至于她能不能很好的应付血,蛾摩拉觉得,不好说,“画画能表达的东西很多时候要远远比言语要多吧。”更直接,虽然很难被读懂,但是毕竟素材在上面。

    “你见过贝拉特里克斯跳舞吗?”珂罗伊看起来在想办法转移她的注意力——实际上蛾摩拉现在还在盯着她的那副完成的画,大部分都是线条,白底彩色的丝线汇集在一起,勾勒汇集出事物的轮廓*。她看起来像是捕捉了风,或者是空气中无形的、流动的、绚丽的东西,最终汇聚到中心,模糊的、坚实的黑色身影上。

    “真奇怪,你会问我这个问题。”可能是在很短的时间里,第二个提到贝拉特里克斯的人了。

    “我以为大家以前都会向往贝拉。”珂罗伊站在那幅画后面,扶着花架,蓝眼睛似笑非笑,“我们小时候见过几次面,你知道吗?”

    “我那个时候很怕露怯。”而布莱克家的身份支持也足够让蛾摩拉不那么在意纯血家族之间的普通人情往来,可能那个时候她的心思都放在了怎么哄小天狼星,雷古勒斯知道吗?但或许他也在哄小天狼星,继承人大少爷是所有注意力的中心,他对他们两个倒确实是够义气,只是他们那个时候就有强烈的甘当陪衬的自我意识,“而且,我确实不认为有人会对我这个指定的玩伴以外的身份感兴趣。”

    “那也是。”珂罗伊也笑起来,“我们也没见过几次,我和莱斯特兰奇那边亲戚关系更近些。”

    “所以贝拉特里克斯,跳舞是什么样的?”蛾摩拉问她。

    “你那个时候是个小孩。”珂罗伊在笑,“像个绢娃娃,布莱克夫人很用力的打扮你,结果看起来就更像她买给小天狼星的一件绢娃娃了。”她的话题很快就转变了,“但那个时候恐怕人人都向往贝拉。”

    蛾摩拉在笑,是的,的确人人都会向往贝拉——珂洛伊不难看,但是缺乏光彩,像一件彩色的釉陶,只有仔细观察才能发现其中的美,或者又是有意掩盖本人的光泽,根本不会往某个方向打扮。但是贝拉不是这样的,如果有人见过一件真正的中国瓷器就会明白,那种透光的白,可能只有蛋壳那样薄,在灯光下看起来又锋利又莹润,即使在布莱克家也是别具一格(沃尔布佳,小天狼星和雷古勒斯都更接近小麦,蜂蜜和古铜)她的头发和眉毛则是纯黑的,看起来像发青的鸦羽,在周围毛发浅淡的人群中,像一个真正的布莱克一样别具一格。

    在她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候,贝拉已经是一个真正的大姑娘了,其实也不过是珂洛伊现在的年纪,但她确实享有了所有成年人都可以有的所谓“特权。”

    “所以这是贝拉。”蛾摩拉转头看向那幅画,“那些线条是,别人的目光?”

    “你觉得是就是。”珂洛伊在笑,“画画能表达的东西比言语要多。”那是她之前说的话,现在被她复述了出来。

    “所以为什么最近人人都在提贝拉。”蛾摩拉忍不住喃喃。

    “你不知道?”那是个反问的语气,然后又转为确认的笃定,“你圣诞节没有回去——她变得更美了。”

    “那不是什么好事。”蛾摩拉下意识的说出来,然后把话收回去,“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嫉妒,但是确实我会羡慕美人。”

    “我也不觉得是什么好事。”珂洛伊轻轻回复,“她是欲望驱动的生物。”

    “有什么人不是被欲望驱动的吗?”蛾摩拉是真得好奇,“圣人想要的是名望,或者说,被仰慕,被爱。”

    “喜欢一个人,如果喜欢的是他一往情深的样子,那你想要他的一往情深转移到你身上吗?”珂洛伊在笑。

    “那真是个好问题。”然而蛾摩拉足够聪明,“那那个人喜欢的是那个,不去做打扰的自己。”

    “如果所有的爱欲都指向自己的话,那好像挺可悲的。”珂洛伊在看那幅画,“但是贝拉看起来很不满意,我不知道她有什么可不满意的。”或者说,她不愿意去想贝拉有什么不满意的,贝拉当然有很多不满意。

    “如果一个人的欲望都很容易被满足的话。”珂洛伊笑得意味深沉,“那就失去了认识自己的机会,那很可悲的吧。”

    蛾摩拉问了雷古勒斯同样的问题,清隽的十四岁少年坐在她面前,微微蹙眉。

    “她跳舞的节奏很快。”雷古勒斯看起来在慢慢想,“很有力量,喜欢挑战技巧高超的动作,很少有人能配合得好她——所以罗道夫斯应该也是这样赢得她的欢心的。”

    “这是我预料之外的答案。”她切了一小块从厨房拿的树莓蛋糕,“但并不代表我不满意。”

    “讲话总是很含蓄的。”雷古勒斯回答她,“找不到出路的情绪依靠跳舞来表达。”

    “我们不太像情侣诶。”蛾摩拉在用叉子划奶油,“然而我确实是这样的,你见到的是最真实的我。”

    “没什么不好的。”雷古勒斯抿了抿嘴唇,“我在你身上期待的都得到了。”蛾摩拉伸手捂脸,雷古勒斯慢条斯理的给自己也切了一块蛋糕,“你想的那个是赠品。”他拿叉子划了一点奶油递到蛾摩拉嘴边,微笑着看她,“你不喜欢我赠送的东西吗?”

    “你为什么会这么熟练。”蛾摩拉觉得自己的头上在冒蒸汽,他们从厨房拿了那只4寸的小蛋糕以后就随便找了一间走廊尽头的空教室去吃——斯莱特林的情侣在晚饭前还有一两个小时可以打发时间,而起因其实是雷古勒斯在图书馆问蛾摩拉要不要吃一块甜点。但是没有想到是这么一本正经的,搭配大吉岭红茶的一整个蛋糕,有着轻盈的奶油和酸甜的果酱,他已经发现她喜欢树莓了。蛾摩拉还是去舔了舔那个勺子上的奶油——至少不用担心他在上面放会让舌头肥大的果实粉,或者掺入比利格威虫蛰针上的麻药,这都是小天狼星会干得出来的事情。

    “那你确实喜欢我喂你。”雷古勒斯在笑,蛾摩拉知道自己男朋友就是这个样子的,表面上看着一本正经,实际上坏得很。

    还没有等到蛾摩拉发出什么有效的反击,他们就听见了讲话声——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搞到钱买到材料的。”是莉莉伊万斯,雷古勒斯和蛾摩拉没有关教室的门,因为确实也就是想要吃一点东西调剂一下,但是凑巧就听到了这两位的谈话,斯莱特林的情侣面面相觑,最后雷古勒斯轻轻念了句咒语,蛾摩拉感觉像在头上打碎了一个鸡蛋,幻身咒把他们两个掩盖了起来。

    莉莉在继续往下说,她的态度很冷淡,但是不失亲切,“西弗,你知道,我不希望你搞脏自己的手。”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凭借自己的能力换取金钱也成了一种罪过。”想来两位四年级生确实觉得在走廊里拉拉扯扯不像样,所以进了这间空教室——斯内普在敞开的大门前犹豫了一会儿,是莉莉过去把门带上的,蛾摩拉看见了在她背对着那位斯莱特林的学长的时候,他一下子柔软到几近哀求的神色和欲望,然而这部分神色在莉莉伊万斯转过头的时候一下子消失了,他看起来又是很木然的样子。

    “我不希望你为那些人工作。”莉莉伸手拉过斯内普的手,在被她握住之前四年级的斯莱特林很明显的瑟缩了一下,但还是被四年级的格兰芬多握住了,她在轻触他手上因为长期持握银刀留下的茧子和坩埚边缘导致的烫伤,这双伤痕累累的手和掌心精致玻璃小瓶里跳动的金色液体形成了鲜明的反差,那是福灵剂,“或者说,花太多精力在和他们相处上,我看不到一点好处,他们看不起我,我能感觉到。”

    斯内普的嘴唇抽搐了一下,“然而他们的金钱并不需要尊严来交换。”

    “西弗,”红发的女郎在长长的叹气,黑发的少年看起来有了一瞬间的动摇,但再铁石心肠的人都会被这样的叹气打动的。

    “我不和他们有更深的来往,可以吗?”斯内普看起来犹豫了一下,开口,他油腻的头发在脸颊两侧垂下,让他的鼻子看起来更大了,“我需要他们的钱——我不觉得用劳动交换财富有什么可耻的。”

    “我会觉得你长大的比我快得多。”红发的女郎把一缕红色的长发别到耳后,她已经几乎像个发育成熟的女人了,只是个子娇小,让这样的话语看起来还不至于过分天真,“但是不要把你的钱花在我身上。”

    “只是做多了一份。”斯内普还是把那个小瓶子递过来了一点,“这是备用的材料。”

    “那这是今年的生日礼物。”莉莉双手把斯内普的手与被握着的那个瓶子合在掌心,“我也要开始准备你的生日礼物了。”福灵剂的制作时间要半年以上,莉莉伊万斯也不是会收贵重礼物的人。

    蛾摩拉转头看雷古勒斯,他看起来正在全身关注维持两个人的隐身咒语——只是眉毛蹙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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