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8

    【18】我担心你受气。

    蛾摩拉留校的圣诞节过得分外孤独,雷古勒斯回家了,特别交代了她不要回去——他总是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大男子主义行为,但是小天狼星倒是留下来了,他们一起在礼堂和邓布利多校长和教授们吃了饭,天色还早,他就问她要不要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来玩。

    “这真得可以吗?”邀请一个斯莱特林到格兰芬多窝点。

    “也没几个人。”小天狼星还是满不在乎的样子,背后是霍格沃茨长长的回廊,圣诞假期意味着几乎没有人留在学校,但还是悬挂着作为装饰的槲寄生和冬青树枝,“而且你不一样。”一到冬天黑得就很早,但是长夜漫漫很多时候好像就意味着无所事事,现在其实还早,而且蛾摩拉确实不那么想去地窖——原来的想象里是和男朋友窝在一张扶手椅里看水晶天花板上幽绿色湖水的变化,在只有一个人的情况下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可不是什么温暖干燥的好地方。

    “雷古勒斯肯定跟你交代了什么。”蛾摩拉一直觉得他不是那么,进入恋爱的状态,而是非常警惕而有攻击性的样子,沉迷于和想象中世界的对抗,同时非常担心她也受到伤害。

    “差不多吧。”小天狼星在带着她爬楼梯,“难得他对斯莱特林的想象和我达成了一致。”天气湿冷,人呵出来的气在空中变成雪白的云团,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在八楼,可不是斯莱特林休息室这种几分钟就到的路程,听说低年级学生的所谓夜游很多时候就是找不到回公共休息室的路,但格兰芬多倒也很容易被岔路口的有趣事物吸引,“你最近在想什么?”

    “就,进入到一段关系,到底是什么。”蛾摩拉叹了口气,“你别说话,你肯定会说,因为喜欢,好奇,渴望,所以就建立关系。”

    小天狼星轻哼了一声,表示不反对的样子,说实话短暂恋爱和分手对他的影响看起来不大,还是那么没心没肺的样子。

    ”爱是很容易发生的事情。”蛾摩拉声音很轻,因为她自己也不太确定自己的答案,“但是建立关系很多时候应该和承诺联系在一起。”小天狼星带着她走了一条近道,他们不是从中庭轧轧旋转的活动楼梯上来的,要更高、更陡、墙上的火炬里燃烧着明亮的橙黄色魔法火焰,但是墙壁看起来冰冷而潮湿,盐花的结晶像某种诡谲的壁画,偶尔还能看到一两条之前学生留下的如尼文涂鸦,显然年代相当早了。

    “这是你的选择。”小天狼星伸手把长发草草拢到耳后,四年级的他已经有了成年人的身高,即使尽力打散摧毁很多东西,但是那些刻板优雅的东西还是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暗示着他从来都习惯被人注视瞩目,“我完全不反对。”

    “爱和信任到底是两回事。”蛾摩拉盯着被他甩到背后,红黄相间的格兰芬多围巾,跳动的火焰,“信任是对自我的完全袒露,对他人的完全把握,爱是施舍。”

    “爱是不害怕对方伤害自己。”小天狼星在前面笑,“分院帽没看错。”

    “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但是我对你没兴趣。”蛾摩拉回答他。

    “这个问题太难了。”小天狼星在前面回答,他在台阶顶端站住,抱着胳膊居高临下的看她,楼梯又窄、又陡、又高,“剩下的路要不要我把你背上去。”

    “这样会让我怀疑你到底答应了答应雷古勒斯什么的。”虽然她的确现在气喘吁吁,显然是因为缺乏锻炼的缘故——蛾摩拉是吃得少、运动得少、也很瘦的那个类型,但是雷古勒斯显然会默默在一两个台阶前等她,或者伸手拉她一把,而不是这样搞出一幅施舍的态度。不过格兰芬多过分充沛的精力大概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们必须每天在楼梯上爬上爬下导致的。

    “也没什么。”小天狼星轻哼了一声,他的灰眼睛在幽暗的火光下像烧化的琉璃,“但是我确实相信你。”

    蛾摩拉在台阶中间轻哼了一声。

    “但是你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人,对吧。”小天狼星在台阶顶端笑,“你太弱了。”

    “小天狼星,我不用魔杖顶在你下巴上,那也确实是因为我不能把魔杖顶在你下巴上。”蛾摩拉开始翻白眼,“然而不代表我不想。”

    “诚实毕竟是一种美德。”他在笑,“我明白雷古勒斯为什么喜欢和你跳舞了。”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你觉得舞蹈这种东西不用学就会,所以从来不和人跳舞——而唯一一次出于礼节的尝试,也就是本人。”蛾摩拉觉得自己再翻白眼会向后从楼梯上摔下去,或者像个真正有预言能力的拉文克劳疯婆子,“算了算了没有意义,我会被你气疯,而你会很高兴我气疯了。”

    “有进步啊。”小天狼星在笑,“快上来吧,晚上我们可以烤点棉花糖吃。”他在台阶顶端坐下来,“快上来吧,我在这里等你。”

    圣诞节的对话到此为止——学生们陆陆续续返校之后,即将到来的情人节才是最重头的戏码。

    在关于礼物这件事上蛾摩拉和雷古勒斯很早就有了默契,圣诞礼物不会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因为毕竟她可以支配的钱财并不能报答他任何昂贵的赠与,所以相比而言心意更加重要。而每年沃尔布佳会单独给她一份礼物,可能和纳西莎每年圣诞节会收到的那种差不多,但也足够展现出她的想法和掌控欲。这点上埃莉诺女士曾经有一个很精到的评价,“你收着就是了。”而沃尔布佳会笑着说,“家里女孩子年纪都不小,我把蛾摩拉当女儿看。”不容拒绝的态度。

    但是今年是不一样的,雷古勒斯在节日当天的时候在僻静的走廊里把东西给她的,圣诞节的装饰还没有撤去,青绿的槲寄生之间点缀着雪白的浆果,他轻轻吻她耳朵,“第一年。”

    蛾摩拉靠在他肩膀上,她准备的是一张卡片,打开会有仙女在唱歌,很常见的巫师贺卡,像一张带有影像的麻瓜唱片,她挑了很久,选中了那张卡片里的曲子——自己在卡片上装饰了花样,素白的方形纸张周围环绕着碧绿藤蔓,线条阴影都很细致,平时也可以夹在书里当装饰。

    “血盟!”她确实是被惊到了,然后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其实只是做成血盟形状的项链,但是做得很漂亮。

    “我还没有变态到偷你的血来制造誓言。”圣诞假期大概对他来说并不那么好过,比如说他很可能要面对多轮亲戚关于他的恋爱问题的拷问,布莱克家可没有洛夫古德家那么好应付——雷古勒斯看起来瘦了一点,下巴更尖了,但是他看起来确实比以前舒展了一些,灰色的眼睛里晦暗诡秘的东西逐渐褪色,成了某种更坚韧的东西。

    蛾摩拉把链子绕在手上,欣赏了一下那个小瓶子,显然是用秘银模仿的那个互不伤害誓言达成后自动生成的小瓶子,和她曾经在古书精美插图上看到的一模一样,“是你自己做得吗?你见过实物?”

    雷古勒斯显然是犹豫了一下,然后低声回答,“父亲和母亲有一个。”

    “好像,也不意外。”但是不知道血盟成立的条件里是否存在两人均为自愿,又或者是所谓相爱,但无论如何,从那些书上的记载看,确实很有用。

    “我不知道当初立下去的时候是为了什么,但确实就,是有一个。”他快速补充了一句,“父亲给我看了,他问我,是不是有这样的决心。”

    “我倒是不那么喜欢这种东西。”蛾摩拉把小瓶子抛起来又接在手里,上面应该是用了龙息石来模仿血珠颜色变幻的效果,“其实如果想背弃誓言的时候说一句就好了,所以我喜欢这个假的。”作为象征的东西美就美在没有任何实际效果,它的效果由相信它的人提供,难道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

    雷古勒斯伸手摸了摸她头发,他没有说话,但显然不同意她的观点——但是他闭嘴了。

    然而今天毕竟是情人节,情人节自然有情人节的乐子可以看,这不是一个正式的节日,但是少男少女们当然很喜欢。蛾摩拉在晚餐之前路过了格兰芬多的长桌,看见了小天狼星在打包一个三明治,表情疲惫而厌倦,他顺手往她怀里丢了几份巧克力,“拿去恶作剧吧。”估计是里面有迷情剂,连雷古勒斯都对霍格沃茨的地下迷情剂市场略有耳闻,某个改良配方据说可以让人不必亲自制作也可以让食用者迷上自己。

    蛾摩拉做到长桌上的时候,顺便把那几份巧克力往雷古勒斯前面推了推,他也就收下了,每当回事——今天的晚餐是豌豆羔羊肉,雷古勒斯慢条斯理的把长棍面包撕成小块沾汤,低声和她说,“罗齐尔约了里德尔。”

    “埃文罗齐尔?”蛾摩拉回忆了一下,如果说斯莱特林有什么臭名昭著的人物的话,大他们一年的穆尔塞伯和艾弗里可以说是一对,他们的残忍和傲慢让其它的蛇院人们也难免觉得好笑,但是如果要涉及到令人敬畏而恐惧,那么六年级的埃文罗齐尔可能确实是一个,他很,难缠,很聪明。

    “嗯。”雷古勒斯低声回答,他们肩并肩坐在长桌的一个角落,周围都是一些低年级生,“爸爸妈妈那边算是默许了,里德尔的话,你自己小心一点。”他看起来犹豫了一下,继续往下说,“我担心你受气。”

    蛾摩拉笑了一下,继续用叉子分盘子里的羔羊肉,“你还担心这个?”但其实是接受了他的好意的,某种甜蜜的东西从心底里涌出来,又黏又稠,把弯弯绕绕和孔窍都糊住。

    “总有我看顾不到的地方。”他的态度很诚恳,但也更有趣了。

    “天渊之别啊,和去年。”蛾摩拉低声回答他,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羔羊肉烤的很好,外面焦脆,里面柔嫩而带着血丝,淋上一勺酸甜的杏酱,就有小亚细亚的风味了,豌豆也很嫩,在牙齿之间轻轻咬一下,就脱粒了。

    *血盟Blood Pact,fandom有页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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