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

    年轻的情侣总是有放荡形骸的一面,蛾摩拉觉得耳朵快不是自己的了——他们在图书馆里,书架背后,雷古勒斯在咬她耳朵。

    他的舌尖扫过她耳廓,牙齿叼着那个地方细细碾磨,雷古勒斯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是低着头的,鼻尖在她耳后的发根里缓缓摩擦。蛾摩拉能感受到他喷出来的气息,她能做得也只是抓紧他后腰的衬衫,把头埋在他颈窝里,隔着一层布料就是他的锁骨,温热的皮肤和有弹性的肌肉。她被他摁在书架上,背后都是两百年前的精装硬壳大书,有些重要的珍本还带着锁链,冰凉的镣铐隔着薄薄的衬衫和羊绒开衫咯着她的背。

    “喜欢吗?”雷古勒斯低声问她。

    “喜欢。”她回答的很小声,伸手指在他脊背上划了两下,“但不要更多了。”太危险了,虽然这里显然是没什么人会经过的角落,但也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好奇的拉文克劳路过。

    他们两个现在还在书架上贴得很近,雷古勒斯在用手指摩挲她嘴角,猫的爪子,肉垫很软,但是也藏着尖尖的指甲,一不小心就会划伤。

    “所以回去写作业?”他问她。

    “好咯。”蛾摩拉把手掌贴在他小腹上,感知着下面逐渐收缩的肌肉,心情很愉快。

    雷古勒斯再吻了下她,方方正正的,像在盖章。

    偷吃结束的小情侣走出书架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人站在边上,在看上面的指示,看起来就是很礼貌的样子——五年级的罗伊娜 博朗当然是足够有名到让所有人都认识她。毕竟那一头标志性的浅淡的接近银色的金发,鹤立鸡群的身高和足够强大的个人能力和威严都是吸引人注意的地方,她现在比雷古勒斯还高,漂亮的金绿色眼睛,希腊式的鼻子,像一尊大理石雕像,居高临下的玩味神态。

    “这里有一本我常用的算术占卜参考书。”她的声音不高也不低,不是马琳麦金农的沙哑,也不是莉莉伊万斯的清脆,就是,很普通的声音,但是音色很好,看起来平时很少说话。

    “打扰了。”蛾摩拉攥着雷古勒斯的袍角,感觉他要羞愧至死。

    “挺好的。”博朗和他们点头,“比我见过的布莱克好。”

    “您见过贝拉特里克斯吗?”蛾摩拉好奇地看她,贝拉毕业的时候博朗学姐应该还没有入学,现在换成雷古勒斯来攥她袍角了。

    “见过很多次了。”这个答案是蛾摩拉没有想到的,然而博朗看起来不是向她说话而是转向雷古勒斯,“你知道底野迦吗?”

    “万能灵药。”雷古勒斯很谨慎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莱斯特兰奇夫人家花圃里的花很好看。”罗伊娜博朗总是让人捉摸不透,在蛾摩拉的视角看来雷古勒斯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至少把这段话听进去了,而不是陷入之前的羞愧和困窘中——图书馆里书架很高,黑面蓝里袍子的拉文克劳穿行其中,他们看起来更像是图书馆诞生的地缚灵,而不是这所学校里面的学生。

    “你喜欢拉文克劳吗?”蛾摩拉拧亮了面前绿色琉璃灯罩的台灯,他们现在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

    “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雷古勒斯低声回答她,“他们总是很好用。”

    “但不那么容易得到认可。”蛾摩拉低声回答他,他们都明白对方的意思——拉文克劳在霍格沃茨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存在,他们好像并不参与任何乱七八糟的斗争,但是各种乱七八糟的斗争里面都有他们的影子。最典型的例子是詹姆波特追打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两个拉文克劳在场,离开现场以后就把格兰芬多的“英雄事迹”传播的到处都是。*

    “所以博朗学姐在说什么?”蛾摩拉看雷古勒斯。

    “情人节要到了。”雷古勒斯看着她,“有什么想要的吗?”他显然是不准备谈论这个话题了。

    “想要你陪我?”蛾摩拉咬着羽毛笔的末端,她在用他们一起买的那瓶墨水写算数占卜作业,纸面上是一行行漂亮的青灰色字体,在边缘洇开一点点微不可查的海蓝,她突然意识到这个颜色其实很像雷古勒斯的眼瞳。他们两个都计划圣诞接留校,布莱克和洛夫古德那边好像也对他们这种做鸵鸟的操作默许了,又或者不过是觉得他们是小孩子过家家,也不太当回事。

    “恐怕不行。”雷古勒斯看起来沉吟了一下,回复她,“博朗知道什么,我要去确认一下。”

    “博朗好像也不是圈子里的人。”蛾摩拉问他,Blanc,是个法语词汇,白。

    “不算,”显然雷古勒斯对纯血家族里的事情总是精熟的,“博朗家的这个分支在格林德沃战争的时候搬到法国,据说前任傲罗首席忒修斯斯卡曼德在其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罗伊娜的母亲是俄裔,她的外祖父母出身下诺夫哥罗德的古老家族,被送进过西伯利亚,但是后来想办法逃离了铁幕那一边。”

    “所以她的消息来自于博朗。”蛾摩拉在用指甲掐羊皮纸的算数占卜作业。

    “也可能是斯卡曼德。”雷古勒斯低声回答她,显然对那位碰见的学姐非常忌惮,“五年级的斯卡曼德和她关系很好。”赫克托斯卡曼德,赫奇帕奇的级长。

    “我不知道贝拉会有什么问题。”这是谎话,蛾摩拉见过这位布莱克家的大小姐很多次,她比她姑母要更加,锋利。

    那也更容易折断。

    “再看看吧。”雷古勒斯回答她,“既然博朗提到了莱斯特兰奇家的花圃。”

    他们决定在宵禁前去一趟猫头鹰棚屋,好在现在表格还没有交上去,雷古勒斯还有反悔的机会。

    他们牵着手在木制的悬空回廊上走,雷古勒斯的校袍口袋是用兔皮做得衬里,两个人的手都在里面,摸上去又轻又软,暖融融得拂着手背,显然是某种布莱克家的小心思,又或者就是因为他太怕冷。和所有人想象的不太一样,冬天的天气并不总是冻雨和雪,也会非常,非常干冷,会有很大的风,在山谷中发出巨大的呼啸,从回廊上可以看见黑湖的水结成了冰,只有海格的小屋在禁林的边缘散发出浅淡的橙黄色光芒,像蛋糕上孤零零的一根蜡烛。

    蛾摩拉和身边的人讲,“希望这条回廊永远走不完。”

    “我不知道该不该哄你。”雷古勒斯回答她,“我现在的确很快乐,但是也的确很冷。”他银绿相间的斯莱特林羊毛围巾缠了几圈,半张脸埋在里面,讲话也瓮声瓮气的。

    蛾摩拉看他额头上一撮黑色的头发被风吹得翘起来——平时都是板正平滑的,看起来有几分傻气。

    “快跑。”他看着她眼睛,“我要被冻死了。”

    他们在走廊上奔跑了起来,从这头跑到那头,凌冽狂暴的空气灌进他们的肺里,在气压的阻力下他们其实也只能顶着风快速迈着小碎步。

    在人开始跑起来的时候木质的悬空回廊其实很短,但即使是他们跑起来的时候手也没有松开,蛾摩拉感觉到自己留长的头发被风吹乱,所有的烦恼都被抛在了身后,他们跑起来了,但和飞行又有什么区别呢?他们在和风的对抗中完全获得了对身体的掌控,也因此获得了快乐。

    蛾摩拉知道自己在笑。

    他们一口气沿着外层的螺旋楼梯跑上了猫头鹰塔楼,这几天都没有雨雪,因此也不担心滑倒——他们两个还牵着手,导致你追我赶之间也差不了多少。这个季节除了槲寄生之外所有的苔藓、地衣和寄生植物都呈现出红褐色,而猫头鹰塔楼外墙上还带着斑斑的白色粪迹。雷古勒斯和蛾摩拉在门前前两两相望,在彼此的眼睛里都可以看见对方,因为运动而显得神采焕发,两个人都在笑。

    雷古勒斯对着塔楼的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蛾摩拉装模作样的提了提裙子还礼。

    西弗勒斯斯内普斯内普从门里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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