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3

    “你是怎么做到跳舞都像打架啊。”雷古勒斯想。

    这是个梦,显然,空旷的大厅,玫瑰色大理石切割成的壁炉装饰着黄金的星辰和橡树叶,明晃晃的水晶吊灯上悬浮着魔法蜡烛,金棕色的地板打磨得光可鉴人,他们跳得也是很普通的慢三步。很难想象蛾摩拉跳探戈,她不会把屁股扭得那么摇曳生姿,像水中柔软浮动的藻荇,只会板着脸踩住拍子,像完成一项任务,她总比节拍快一点点,但又能稳稳的挽回来,跳得很凶险。

    他倾身向前,蛾摩拉后仰,他感知到了薄薄一层绉料下腰肢的绷紧,心里很得意。

    他看她眼睛,想怎么会有人把琉璃珠子认成鱼眼睛。

    蛾摩拉还很小,所以很难谈论身段的诱人或者蛊惑,但他确实喜欢她眼睛,她自己不知道,但那是一双很斯莱特林的眼睛,燃烧着野心和欲望。

    野兽总是能很轻易的在丛林中找到同类的。

    他咬她嘴唇,像啃噬一枚杏子,咬开果皮吸吮带着汁液的果肉,牢牢把握在他所拥有的所有事物中唯一一个主动选择他的那个,他的手掌就贴在她后腰上,感知得到她贴在他身上时轻微的颤抖。

    像在掌心握住一只白鹦鹉,能感受到毛茸茸的羽毛之下纤细的骨架和颤动的呼吸,他偶尔会有捏死它的冲动,但最终还是松开手,让它抓住手指,抖擞羽毛,间或轻巧地绕着你飞一圈,再停留在头上,啄一下你头发。

    还是秃鹫好,他偶尔会想,斯普雷尼尔只会隔着护臂抓住他的手臂,沉甸甸的。

    醒来的时候还是地中海边的夏天,窗外水红色的夹竹桃开得热烈,越过卵石堆成的院墙,走几步路山坡下就是大海,雷古勒斯推开玻璃窗就可以闻到海水的咸腥气。小天狼星大概早就去游个晨泳了,等所有人吃完早饭再回来,懒洋洋趿着拖鞋在马赛克方砖的地面上留下一串湿脚印,头发上结着盐花,坐在桌子边上切橙子吃。而雷古勒斯大部分时间都还是会遵从家里人的起居习惯,更何况他还会在吃完早饭后睡回笼觉到中午。

    毕竟他们现在在里维埃拉蔚蓝海岸,不是不可以偷懒的时候。

    雷古勒斯这次记得让母亲邀请了蛾摩拉,沃尔布佳看向小天狼星的时候他哼了一声头转向别方:没有反对,妈妈总是会照顾到她的大宝贝的意愿。但是洛夫古德先生特地带着蛾摩拉来了一趟布莱克,跟奥勒恩关在书房嘀咕了一阵,然后就是父亲告诉他们结果蛾摩拉接到了特蕾莎甘普家的邀请,可能就不和他们一起去南法了。

    雷古勒斯还记得小天狼星调侃的眼神。

    无论如何失去对某件事的掌控能力是很不好的,以至于他被小天狼星拉去到人更多的海滩看来来去去的姑娘们的时候都无精打采。但无论如何看到年轻而发育完全的□□是很好的——雷古勒斯终于学会了自渎,他不得不庆幸蛾摩拉没有跟来,这样他就不会因为过分的好奇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

    夏天像一场流动的盛宴,好事一个接着一个,今年还有魁地奇世界杯,就在马赛附近举办,和布莱克家别墅的距离实在太近以至于沃尔布佳都想不到什么理由阻拦。

    小天狼星被詹姆拉走了,看起来他朋友的父母恨不得把他当成第二个儿子,雷古勒斯不得不也跟着呆在波特家的帐篷里,默默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小天狼星看起来一下子就活泛了起来,提醒着他在分院前是多么一个讨人喜欢的男孩子,詹姆和他看起来简直更像兄弟一点,但雷古勒斯能够发现对很多事情更有分寸,那才是不用讨好人的正常状态,莱姆斯卢平和他在魔药课与黑魔法防御术上有几面之缘,还是那么客气而有礼貌,彼得佩蒂鲁小心翼翼的试着讨好他,他冷静地旁观着,格兰芬多没什么不好的,他们只是,过分天真而轻信。

    他在和蛾摩拉联系的本子上写了又写,讲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她偶尔回他,也不过是寥寥几笔,解释了因为在甘普家所以不太方便,但是也是挺开心的,可以到学校以后在说。

    在经历了魁地奇赛场上整整三天的喧闹以后,雷古勒斯精疲力尽的倒在床上,小天狼星在刚进门看到沃尔布佳的时候就已经是全身竖起刺的警戒状态了,但是他们的母亲也只是装作没有看到他的样子。

    但无论如何他终于是从那个过分鱼龙混杂的环境中脱离出来了,天知道他有多担心被偷或者被抢,也不觉得那些奇怪打扮的巫师是好心,他们的衣服质感太差裁剪也不整齐,很多还一看就是麻瓜制品,看起来就是贫穷的下等人——雷古勒斯同情他们不得不与麻瓜混居的状态。

    但无论如何他今晚做了一个美梦。

    里维埃拉的海边,蛾摩拉长得更高了,也更有曲线了,她看起来还是那么倔强的样子,脏金色的头发在两边编成长长的麻花辫子,在耳边垂下。他背着她走在海滩上,光脚踩在沙子上,海潮在他的脚边来来去去,让他的脚背感觉到阵阵痒意。南法的沙子并不干净,也不那么细腻,更接近成片的白砂,踩上去只留下一个浅浅的脚印,他能感觉到海水在脚趾缝隙之间流动的感觉。她趴在他身上,长长的金发结成的辫子在他身前垂落下来,他闻到她身上的柠檬香气,混杂着丁香的沉和甜,像甘梅。

    砂砾里混杂着贝壳和海螺,更多时候还都是碎石,有点扎脚,但是蛾摩拉很轻。他一直知道她很瘦,心思过重导致的纤弱,但没有想到那么轻,背着她简直就只是像穿了全套魁地奇护具。

    “我好喜欢杏子树。”蛾摩拉软绵绵的讲话。

    雷古勒斯承认自己确实是心动了。

    蛾摩拉,在甘普家的庄园里。

    这是一座经典的哥特风格式建筑——这种高挑瘦削的建筑并不是中世纪晚期独有的,在十八十九世纪的哥特复兴时期也在英国大量建造。就像霍格沃茨的占卜塔实际上也是那段时间后加上去的,它的本体是10世纪的罗曼式建筑,在后世不断补造,加上了各种各样的结构,学院之间的分野才开始变得逐渐清晰起来。

    但无论如何甘普庄园具有一切哥特式建筑的特点,无论是高耸的尖顶还是石雕花边装饰,还有大量的玻璃窗,都显得这座用石灰岩完成的建筑看起来古怪而威严。

    “我们家只有个架子在。”特蕾莎跟她坐在茶室里的时候态度很坦然。

    “也是别人不能企及的东西了。”巫师又没有遗产税,蛾摩拉想。

    “布莱克有自己的产业。”特蕾莎在编蕾丝花边,这是磨练魔法控制能力的方法,她们两个无聊也就拿这个打发时间,“古灵阁的妖精帮他们打理上上下下的事情,我们并不那么有钱,但我也不觉得那么坏。”

    “够用了。”洛夫古德家翻修藏书室的地板还要靠小天狼星砸了的那个月相仪,“不是我们的也终究不是我们的。”强求不得,“要掂着脚去够的东西太累了。”

    “别人都说你把布莱克家的两个男孩子在手心盘得团团转。”特蕾莎在笑,“而我觉得事实也是如此。”

    “我懂你意思,”蛾摩拉叹气,“具体细节不重要,至少外人看到的东西就是他们理解能力能达到的极限了。”

    “我觉得你挺后悔进斯莱特林的。”特蕾莎喝了一口茶,她手里的花边完工了。

    蛾摩拉竖起手里的《浮士德》,“毕竟我不能要求把我的青春还回来。”

    “别人眼巴巴的写信给我。”特蕾莎抽出了新的一卷丝线,“问你是不是要转学去德姆斯特朗。”估计是她那个圈子里的小姐妹,帕金森、克拉布之类的,洛夫古德家和斯莱特林的旧纯血家族没什么来往,可以说是保持着神秘。

    ”不至于吧。“蛾摩拉有点吃惊,“为了这么点事就转学。”

    “你不想去吗?”特蕾莎问她。

    “不想。”蛾摩拉很认真的回复,“太冷了,那里有一整个月每天的天气都是零下三十度。”

    “拉文克劳装傻充楞起来真是可怕。”她在笑,显然也不是感觉到被冒犯,“怎么被分到斯莱特林来了?”

    蛾摩拉也面前的线轴里抽出了棉线,“以前不懂事,现在后悔晚了,也没用。但如果是拉文克劳的话,大概才会想转学去德姆斯特朗。”

    “这是个好答案。”特蕾莎点了点头,魔力控制棉线打出的结依然标准稳定,“格兰芬多的帽子看起来信誉尚且没有破产。”

    “说起来,你为什么要请我到甘普庄园里来。”特蕾莎是独生女,父亲早早过世,留下了不小的遗产,看起来就很能做得了家庭的主,所以才会在斯莱特林的小圈子里很抢手,但她也得擦亮眼睛,至少在与人交往上看起来非常谨慎。

    “觉得你有趣。”特蕾莎翻了个白眼,“或者说,天真——但是又对自己有数。”

    “做朋友不算坏。”蛾摩拉苦笑,“或者你只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些布莱克家的八卦。”

    “这倒是。”特蕾莎很坦然,“毕竟我的生活太无聊了——也不能理解你为什么能在书本上得到乐趣。”

    “书里人物的生活比我们精彩多了。”蛾摩拉笑,“毕竟我不能要求把我的青春还回来,在故事里却是可以的。”

    “那听起来不坏,”特蕾莎回复她。

    但是蛾摩拉知道她也不会去看任何一本麻瓜书的。

    雷古勒斯则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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