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真的

    “我可以和她一起照顾你,啊不,一起侍候公子。”

    佩心想的很简单,她只要留在画寻花身边,留下就有希望,离开就什么都没有了,与其说是对自己有信心,不如说是更相信画寻花,这个从小阴郁孤僻,在画府中影子一样存在的二少爷,在一次迭逢大难后脱胎换骨,一跻成为画府中令人不能无视的重要人物,老爷刻薄无理的压制,其实是为了掩饰内心失去掌控感的恐惧,虽然他仍旧沉默寡言,冷淡且又安静,但那种沉默下隐藏的力量已经让人无法小看,自从他进了翰林院,府中下人之间早就互相偷偷议论,这个二公子将来的出息一定会超过画老爷,取而代之,成为画府新任的实权者,二公子气度峵然静水流深,比起画老爷的严厉苛刻更让人敬服,更别提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草包大少爷了。

    但她跟那些人想的不同,他们也许只是看到了画寻花性格沉稳的一面,更因为他最近频繁受到宫中贵人赏赐,从太后到王爷都好不拉拢,画府一个小吏门户,什么时候同太后王爷沾上过边,在这些人眼里二公子一下子就成了池中龙凤,连从前欺负文小娘的那些奴才也忙不迭的凑上去,明里暗里讨好起来,都是些势利小人罢了,只有她才知道,二公子和文小娘都是真正的好人,从来都不在乎那些所谓的地位富贵,不论被欺负还是被巴结都没有改变过他们平静的生活,更不去扬威报复,她不知道二公子心里有什么志愿,将来又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只知道他冷漠的外表下有一颗正义善良的心,愿意得罪全家拯救她这个蝼蚁一样卑贱的下人,对以前那样伤害过他的池家也一样,非但没有为难池小姐,还被她用旧情纠缠也不忍心伤害,这样的人怎么会没有情义没有良心,只要她好好爱他好好照顾他,一定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等到他回心转意,看到她的那一天。

    她看着眼前的他,山间明月一样清朗皎洁,心中又充满了希望。

    他的沉默使她受到某种鼓励,犹豫片刻,轻轻拉住了他的袖子:“公子……”

    “不行!”他斩钉截铁地收回衣袖,还后退了两步,生怕她再缠上来似的。

    刚咽下去的泪意又涌了上来,她泪眼朦胧:“为什么……”

    画寻花犹豫片刻:“我说过了,我们之间不适合。”就差直接说我不喜欢你了,这姑娘怎么这么能缠人,非要逼他。

    佩心竭力咽下眼泪,再次抬起头:“公子不用多虑,佩心不是想逼您要名份,佩心自知只是一个奴婢,只想好好侍候公子,将来不管公子娶了哪家小姐,奴婢都会尽心尽责,像对侍老夫人一样照顾主母,只求公子把佩心留在身边,不管怎么说奴婢也是老夫人赏赐,而且……,而且,公子将来并不一定能和池小姐在一起的不是吗……”

    她咬咬牙,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才把最后一句话说出来,语气柔婉意思却很清楚,她才是名正言顺,家中长辈认可的,他有名有份的身边人,不管他将来娶妻娶妾,画府都少不了她一席之地,更何况,那个行为个检的浪□□子,她因为长久压抑自尊敛起的锋芒一闪而逝,目光显得格外清亮,仿佛在说,除了我,没有人能这么真心对你。

    画寻花烦燥的避开脸,又来了,这小丫头总是这样,不过这次好像更加难对付,好像下定决心要纠缠到底了,真头疼。

    握拳又松开,他迎着她炽热的目光转回头,索性直视她说:“不可能,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不会和你在一起,名份的事你不用担心,等忙过这一阵我会求老夫人给你脱籍,发还卖身契,还你自由,今后你找个地方学个一技之长自力更生,或者想嫁人相夫教子,我都会为你安排一切,甚至想进宫都可以,生计的事更不用担心,想怎么样都随你。”

    “不!我不要!”佩心坚定的摇头:“我不要自由,也不要离开!我从小就在画府,这里就是我的家,除了公子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求您能容下我,在身边给我留一个小小的容身之地,我自生自灭,不会妨碍任何人……”

    画寻花皱眉越皱越紧,在佩心近乎哀求的泣声中,毅然转身,

    “公子!”袖子被牢牢拉住,佩心几乎是半抱着他手臂,满脸都是绝望的恐惧:“是不是因为那个池姑娘,是她……容不下我,我可以去求她……”

    既便身为奴婢,池问柳也是她最瞧不起的人,如果可以的话她宁可去求烟花之身的柳如烟,最起码她人在风尘心思清白,是真心对待二公子的,不像那个浪荡的女人左右逢源,做尽不名之事,可是,为了二公子的心她只能……

    屈辱使她咬住下唇,后面的话说不下去。

    “放开,”画寻花语气冰冷,她觉得头上的目光也忽然变的冷冰冰,照得她后颈冰凉,她顶住寒意将手中衣袖又握紧了些,用行动表达自己的坚持。

    画寻花也没有再挣,就那么冷冰冰的僵持了一会儿,在佩心头皮发麻,快要抵受不住那股寒意时,忽然哼了一声:“你说错了,”他的声音像划过冰面的武器,金属一样的锐利和冷清,真接刺进她的心里:“不管是不是柳姑娘,我都不会喜欢你,我再说最后一遍,就算我和池问柳分开了,就算我娶的是别人,也不会和你在一起,永远不会,听懂了吗?”

    他在那一片冰冷中彻底拂袖而去,再不给她一点留恋的机会。

    “为什么……”佩心滑坐在地上,呆呆对着空晃的灯影:“那你为什么,当初又要答应娶我……”

    这也是最让画寻花生气的事,这年头好人还不能当了,他在门口听见了这句话,气的又哼了一声,丢下一句:“过两天我派人送你回去。”

    转身出了前院,还没走到大门,远处暗影里“咛……”的一声,是阁中堂主的腰腰铃声,跟来的堂主只有柳如烟一位,她现在应该安排好一切回到自己房里,等会儿打起来假装受到惊吓,引随行的女眷躲到不碍事的地方才对。怎么会出现在驿站外的树林中?

    隐隐传来打斗声和唿哨声,来不及多想便掠了出去,树林中,果然柳如烟被几个黑衣人缠斗着,正打的激烈,他迅速上前击退两个,夺过一把长剑护在她身前。

    “阁主,”柳如烟的声音有些微喘,她是老阁主凤如天的义女,一身武功尽得真传,看情形交手时间并不长,可见对方身手厉害。

    “什么人?”他与她背对而相各自又击开两个,冷声问道。”

    “不知道,”柳如烟略带急切的说:“我去传令时附近几个弟兄已经伤了,剩下的正从四面赶来,这伙人不止几个,王爷有危险,阁主你快去吧!”

    画寻花早已料到几分,捺住心中焦燥问:“你怎么样?”

    柳如烟:“我没事,这几个鼠辈还能应付,阁主你快去!朋前辈他们可能也被缠住了!”

    画寻花不再多说,挥剑结果两个,再一个掌势逼散包围圈,飞身而去,几个黑衣人要追,都被柳如烟左劈右刺,一一逼了回去,黑暗中画寻花的身影消失如雾,闪纵间回眸,柳如烟眼底也多了几许化不开的深浓……

    池问柳又示范又指导,把自己累的够呛,趴在床边直喘气,有点后悔晚上没多吃点东西,她记得晚餐饭桌上有一道手扒肉闻起来味道很香,当时就想尝尝,为了给宣王做示范才强忍住了,现在想想那个热香热香的味儿别提多后悔了,忍不住咽了一大口口水,像是受到召唤的二人传搭子,肚子马上咕噜噜噜叫了起来,窘的她五指抠地。

    宣王抱歉的说:“不好意思,让你也跟着我一起饿肚子,其实你只要指导就好,不需要这样,你已经很瘦了,不但不用减,还要多吃点才好。”

    池问柳咽了下口水:“没事,过午不食对身体好,我以前还经常辟谷呢,只要营养够,饿是饿不死的,吃多了才不健康。”她确实不胖,可也需要保持,一次放纵了天天都想放纵,她早就想把锻炼身体的事儿拣起来了,原身这个壳身材不错,就是体质太差,动不动就低血糖,话说回来不吃晚饭是真的闹心啊,困劲都饿没了,她又叹了口气说:“顶多饿晕。”

    “你晕吗?”宣王担心的问。

    “还行,”她有气无力的摇摇头:“你呢。”

    宣王:“我也还行。”

    像是回应他们,两人的肚子同时叫了起来,直接一段青蛙二重唱。

    两个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宣王:“我给你拿点水喝吧!”

    池问柳:“怎么能让你去,我来!”

    宣王已经倒了杯水拿过来,池问柳正要下床,没注意撞在一起,整杯水倒在了身上,

    “呀!”宣王抱歉极了。

    “没事没事!”池问柳忙坐起来,上衣已全都湿了,从领子往下滴着水,,。

    宣王手忙脚乱去拿毛巾衣服:“快,快换下来擦擦,等下要着凉了!”

    幸好随身带有宣王叫人给她预备的衣物,宣王体贴的走到一旁,背对她坐在桌前,拿起了一本书。

    已是初冬季节,屋里虽然烧着火盆仍挡不住四面寒意,池问柳不敢矫情,乖乖收拾,换衣服,中间听见外面有响动,加快动作,隔着帐子问:“是不是快到时间了。”

    话音刚落门板就被撞开,几个黑衣人提剑闯进来,却不知道为什么没进门就飞走了两个,剩下一个长剑一晃直直向床上刺去,宣王大喊一声扑了过去。

    等画寻花把剑从刺客身上拔出来时,池问柳正缩在宣王身下发抖,松散的衣衫半掩半落,裸露出雪白的肩背。

    画寻花眼中迸出火星:该死的家伙!你还——真给我银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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