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在这里给我说教，你懂什么？”凝霜恼羞成怒的看着他，“向来只有姑奶奶我嫌弃男人的份，今日倒是开了眼了。”
贺欢神色淡然的看着她愤怒的神色。
没想到这看着十六七岁模样的少女，说话大胆，言辞也是有些缺乏管教的。
之前对她的欣赏愈发淡了下去，只觉得眼前人失了教养，又粗鄙不堪。
但想到她毕竟愿意救自己，贺欢出于善意提醒，还是说教了她几句。
“姑娘仗着自己有张好皮囊，便觉得男人都该臣服于你吗？”
“我还没自满到那种程度，但公子说话却过分了些。”凝霜居高临下的瞪着他，“大道理我不想听。”
她瞅着这男人好看的脸，也觉得一下少了几分欣赏的兴致。
自己本体跟他差不多大，却看他像教训小孩一样说教自己，到底咽不下这口气。
“我想找个男人，不行吗？”
她懒得再跟他含蓄。
贺欢觉得这少女怕是无可救药了，不知为何，没来由的也上了些脾气。
“若真想找人欢愉，刚才那两人不也是男人？”
他平日里不会这样说话，也不会跟一个小自己几岁的少女过不去。
眼下也不知这小道姑是哪里刺激了自己，让他说了刚才这些多余又无用的话。
凝霜彻底没了耐心，揪着他衣襟的手又往前了些：“你真当我荤素不忌是吧。”
她被他的话气的发抖。
刚才那话已经算妥妥的人身攻击了。
“听好，今天你必须从了我。”凝霜边放狠话边指了指温泉，“不然我把你也溺进去，你信不信？”
贺欢也没想到，他会真的跟这个小姑娘抬起了杠。
男人并不吃她这一套，神色里还多了些挑衅，只回她两个字：“不信。”
凝霜觉得自己被小看了。
她以前收拾起色狼的时候，防身术用起来也是一下一个准的。
这男人行动不便，操作起来应该也没那么大的难度。
她准备吓唬他一下，便抓着他的双臂准备把他拉过去。
可还没使力气，就措不及防的被这男人一把反手牵制住。
凝霜都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做到的。
他似乎只是胳膊稍稍使了下力，就直接让自己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凝霜以为自己这次又要后脑勺着地了，不由紧闭了双眼，却没想男人用手护住了自己的头。
可终究还是一击倒地的结局。
贺欢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
虽然是小姑娘主动挑衅，但自己防御就好了，可居然真动了手。
“你身手敏捷，但体力不行。”他低头看着她吃瘪的样子，客观阐述着，“不要太高估自己的本事，也不要低估了别人。”
凝霜愿赌服输，躺在地上乖乖的点点头：“我没想真溺你，就吓唬吓唬。”
贺欢注意到她倒地后衣衫变得不整，不由别过眼去。
“衣服穿好，外衫穿上。”
凝霜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仪态，赶紧缕平了后再次穿上道袍。
她开始相信，这男人是真的不打算与自己做些什么了。
要不要放弃？
心底一个声音纠结着。
脸已经丢的够多了，对方既然没这个想法，何必继续丢脸下去。
但又有一个声音冒起来。
还不够，还没有尽全力，使出浑身解数，不行了再认输。
贺欢本以为她终于要离开了，却看她又半跪下来跟自己说话，神色也软了很多。
“帮帮我，公子。”
她开始服了软，神色也带了几分哀求。
贺欢觉得“帮”这个词令他费解，但感觉得到她并不想回答原因。
“若‘帮’了你，我又能得到什么？”
他故意问她。
凝霜思索了一下，有些羞涩的俯身在他耳边轻声回答。
“得到我的第一次。”
她的声音带了几分轻缓，伴着微弱的气流，刺激的男人耳朵有些发痒。
贺欢见识了她的大胆，狂妄，如今看她这样温顺的样子，直觉告诉自己，她还没有死心。
他不知道她有什么目的，也不相信这小姑娘的话。
这姑娘年纪虽小，却是会撩拨男人的。
行为举止，也觉得不太像良家女子。
“公子想要吗？”
凝霜在他耳边又试探的问了句。
这个男人，她是真的看不懂了。
简直就是个柳下惠。
贺欢不想再跟她周旋了，直接说了实话。
“我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被女人碰触。”
他神色平静，注视着眼前这个想尽办法勾引自己的少女。
凝霜没反应过来，神色茫然的望着他。
贺欢看出她没理解过来，也不想跟她解释那么多，便淡然的总结道：“总之无福消受姑娘了。”
凝霜轻启的嘴唇微微闭下，一阵晴天霹雳后又茅塞顿开。
怪不得他一直不上钩。
原来这位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啊。
他是个同志啊。
完了，眼下这男人没得用了。
贺欢看她似乎终于放弃了，却又在片刻后神色再次亮了起来。
“公子这么真诚，不如努力帮帮我吧。”
这次换贺欢愣住了。
凝霜舔着脸，憋了半天来了句：“我不碰你多余的地方，你把我想象成别人，可以吗？”
贺欢不知道自己上次叹气是什么时候，但现在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女子绝非善茬，为何要对自己穷追不舍。
他已经觉得自己词穷了，只能找个话头拒绝她：“我动不了。”
“我......我自己来。”
凝霜面色通红的争取着。
贺欢看着她这副穷追不舍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耗尽了所有的心力。
“做不到。”他再次拒绝，“我不喜欢女人，不会有......反应。”
凝霜低着头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抬起头，难堪又试探的问道：“若把我当个物件呢。”
贺欢从未有过这种想法，也觉得这想法有些侮辱女子了。
他的神色早已表露了拒绝的态度。
这次换凝霜叹气了。
“要怎么做，你才肯帮我？”
凝霜无奈的笑着。
“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男人看到她这副神色，突然觉得对方遇到自己，也是有些可怜的。
若是正常男人，哪需要费这么大力气。
“你一直说要我帮你，我若不帮你，你会如何？”
贺欢知道她不想回答原因，便直接问了结果。
凝霜沉思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后面的处境。
但还是想到了一句能表达自己心境的话。
“或许会堕入地狱，或许会死。”
她知道这话说出去，是没什么人信的，只当她是在说些吓唬人的话。
凝霜不愿多解释，只是笑了笑。
她想放弃了。
她已经没有任何脸面，只差给这男人跪下了。
如今她只想挽回点颜面了。
“骗你的。”
她整理了下衣衫，大咧咧的笑了下。
“我就是一个贪美色的小道姑，被公子教训了一顿罢了。”
贺欢捕捉到了她眼里一瞬的难过，心里莫名的软了下。
接着，便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惑了心智，说了自己本不会说的话。
“你若能接受被人当物件，我可以试试。”
凝霜从他身边走过，准备离开的时候，听他突然这么说道。
贺欢虽不理解自己是怎么了，但话已经说出，便没有收回的道理。
“只是，我未必有把握。”
他神色带着严肃，完全没有与人欢愉的放松。
凝霜转过头，不可思议的望着这男人。
然后怕他下一刻就会后悔一样，急忙准备宽衣解带。
“不用。”贺欢忍不住皱了皱眉，“我不喜欢女人，不需要这些。”
凝霜神色带了些尴尬，整理了下衣袍顺从的说：“听公子的。”
她一方面松了口气，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卑微的可笑。
没想到初次竟是这样。
“那我......该怎么做。”
她硬着头皮问道。
“躺好，闭眼，不要发出声音，像个物件那样。”
贺欢也硬着头皮回了她。
凝霜点点头，便直接像个木头一样在他身边躺下。
接着又突然想到一个尴尬的问题。
这男人不是动不了吗？
他要怎么做啊？
结果，就看到这男人缓缓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凝霜满脸惊异的望着他。
“你不是动不了吗？”
弱势群体......怎么能站起来了？
“刚才可以了。”
贺欢轻描淡写的解释道。
他骗她了。
在他用胳膊将她压到地上的时候，他就感觉到毒药已经解除，身体慢慢可以动了，只是没打算说破罢了。
凝霜突然慌了神。
看着自己撑死知道他肩头的身高，再想想他手上的力气，凝霜有些怕了。
对于男女悬殊之力的畏惧。
贺欢再次提醒她：“闭上眼睛。”
凝霜突然觉得，自己像一条案板上的鱼，要任人宰割了。
她认命的闭上双眼，脑海里是男人的告诫。
躺好，闭眼，不要发出声音，像个物件那样。
贺欢望着她，还是感到了困难，思索后用严肃的语气说：“趴着吧。”
凝霜听着这人一本正经的腔调，感觉当下不像是在做男女之事，而像是在看大夫。
她硬着头皮，索性就这样入了戏，把自己当成病人。
接着，便听到这男人冲自己低声提醒着：“忍着点。”
凝霜一边被他这三个字弄得有些难堪，一边又突然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这男人既然没娶妻，还喜欢男人，那有没有可能逛过男色的那种青楼之地？
他会不会染什么病啊？
凝霜越想越害怕，突然转头惊恐的回望贺欢：“你到底去没去过青楼？”
她不知道男色的地方叫什么，也不好开口，只能还是称作青楼。
贺欢皱眉看着她，觉得这小道姑的问题是有些可笑了。
他说过自己不喜欢女人，又怎么可能去过青楼。
贺欢猜到了这女子害怕什么。
想着她年纪轻轻虽作风大胆，但知道爱惜身体还不算太不知天高地厚。
现在让她害怕一些，以后应该也会收敛点了。
男人一方面是希望她洁身自好些，但心里的更深处，是莫名有了点恶作剧的心思。
“现在才问，有点晚了。”
他俯身在她耳边轻语着。
凝霜神经猛然绷紧。
贺欢在她耳边一字一顿的说着，颇有些警告的意味。
“这么害怕，以后就不要随便找男人。”
凝霜还没来得及再问什么，男人便不给她这个机会，重复着之前的话。
“禁声。”
凝霜知道他正准备把自己当物件，但也只能老实配合。
可下一刻等痛感传来的时候，她不由开始后悔。
她想换个男人。
但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