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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人已去

    “好了!吵吵什么,这里是朝堂,不是让你们像个市井泼妇一样胡说八道!”

    圣人被吵得脑仁疼,看着下面的魏延,第一次发现这个儿子并没有表面那么乖顺。

    魏延发觉异样,收敛了脸上的刻薄神情,转而透露出几分委屈。

    “父皇,儿臣这不是想让您知道儿臣是冤枉的,况且冤枉儿臣儿臣忍下了,可是冤枉母妃儿臣却是万万不能忍的。”

    “这温氏随意抬了一具尸骨来,就说是跟母妃有关,还说母妃迫害皇子,桩桩件件骇人听闻,这坐牢还得先判决呢,没准这温氏就是为了保赵淮胡说八道。”

    魏延说着拿出帕子忍不住咳嗽起来,咳的那副样子恨不得整个人都要撅过去。

    赵淮默默翻了个白眼,这么会演,戏班子没这家伙还真是可惜了。

    到底是亲儿子,圣人看着他这副病怏怏的模样,心中升起几分慈父心肠。

    他叹了口气让人将魏延扶起来。

    “好了,你是皇子,不要动不动就撒娇痴缠的,男儿有泪不轻弹。”

    温俪听到这话,明白今儿在万贵妃的事情上要是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圣人只怕会彻底的没了耐性。

    她暂时压下心中对于周琅这件事的悲痛,重振旗鼓从赵淮怀中站直身子。

    看着满脸担忧的赵淮,她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让他别担心。

    从前总是赵淮挡在她身前,为她遮风挡雨,这次她也想为赵淮做一次事,想必阿爹知道也会同意。

    还好护送着明珠的是景玥,虽说一路上多有波折,但景玥幸不辱命,带着明珠还有其父亲一路到了皇宫。

    明珠看着周围金碧辉煌的一切,感觉自己分外的渺小,让她心中很是震撼。

    畏惧感油然而生,她忍不住的捏紧放在身前的手,期待如此能让自己安心一些。

    看着身旁的少女,景玥咳了咳。

    看着少女望过来的眼神,他冷着脸道:“等会让你们说什么就说什么,不要怕,若是有所隐瞒天王老子来了都护不住你还有你爹。”

    明珠看着他一如既往威胁的样子,嘟囔着有些不耐烦。

    “知道了知道了,我怕死怕死肯定会认真说的。”

    虽然心中还是有些恐惧,但是看着景玥那张凶巴巴的脸,明珠莫名觉得心安几分。

    李老汉是个庄稼人,终日里都是脸朝黄土背朝天的。

    他看着面前气势恢宏的宫殿,忍不住的哆嗦着手,想要拔腿逃跑,却怕旁边的景玥又像之前一样抽出刀威胁他。

    他忍不住在心底狠狠骂着明珠这个死丫头什么都往外头说,也怨恨着当年的珍珠,要不是她,家里怎么会战战兢兢几十年。

    容不得李老汉发散思维继续怨恨着人,里头的太监传话让几人进去,景玥示意着两人跟上,走在前方带路。

    “陛下万岁万万岁。”

    景玥率先跪在前方,后面的李老汉和明珠见状立刻跟着跪下。

    “陛下万岁万万岁。”

    万贵妃看着这群人略微皱眉,神情不解还带着几分嫌弃,像是不明白温俪怎么会带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人进来。

    然而万仲单看清人面目的那一刻却是神情一紧,他瞳孔骤缩,连带着手都在颤抖,温俪她们怎么会找到这群人。

    该死的,早知道千防万防没防住,早知道当初就该把这群人一举杀了!

    圣人略抬眼,“这是?”

    温俪沉声道:“这就是当年万贵妃的宫女珍珠的家人,能证实民妇所言非虚。”

    景玥闻言冲着明珠使了个眼色。

    明珠才顶着众人的目光,硬着头皮结结巴巴道:“民女明珠,珍珠是民女的姑姑,当年姑姑被传偷盗宫中财物,却没想到没多久姑姑就找上门来,但姑姑当时怀身大肚,父亲怕染上麻烦就将姑姑赶了出去……”

    “即便是怀身大肚又有什么证据证明她怀的就是皇子,保不准就是和哪个野男人无媒苟合。”

    魏延冷哼一声,言辞犀利,将明珠刺得脸色惨白,一度不敢说下去。

    “住口!”

    圣人忽然出声,话语中的警告意味十分明显。

    圣人看向明珠,眼神晦暗。

    “你接着说,一五一十说出来。”

    明珠后面的事情不是很清楚,最终还是李老汉接了下去。

    他叹了一口气,绝望的闭了闭眼,瞒了这么久,终究是藏不下去了。

    “在珍珠被赶走后不久,再听到她的消息就是衙门让我们认领尸体的时候,当时所有人都说珍珠是不小心跌到水里溺死的,但珍珠分明是会凫水的!”

    李老汉面带痛色,所有人都认为他铁石心肠赶走妹妹,但没人知道他为了保住这一大家子忍受了什么,忠义难两全。

    他深吸一口气,浑浊的眼睛泛起泪花,“后来在珍珠下葬后,有个仵作找上门来,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孩子是珍珠的棺材子,而那仵作将一封信塞给了我,上面说拜托我收养这个孩子。”

    李老汉说着颤颤巍巍的从怀中掏出一个泛黄的信封,上面墨迹陈旧,瞧着有些年岁了。

    圣人拿来打开一看,心神一震,有些不可置信,上面阐明了孩子的身份。

    还有让李老汉隐瞒孩子的身份,落款的花印是一枚玉佩的花样,显然就是他的那一枚。

    李老汉顿了顿,接着道:“可我哪敢啊,我是个胆小的,当时想的就是将这个孩子扔得越远越好,索性扔给仵作让他随意处理,为了贿赂,就将妹妹身上的那枚玉佩给了仵作,让他给孩子留个纪念,不久就听到了那仵作离开京都的消息。”

    李老汉说着惊惧起来,浑身颤抖的看向万仲单。

    “在那不久之后,就有一伙人闯上门,带头的就是这家伙,一个劲的问我珍珠的孩子呢,拿草民的妻女威胁,草民实在没办法就说孩子给仵作了,不知道去哪里了。”

    李老汉这辈子唯一硬气的一次就是现在,他伸手指向万仲单,眼中闪烁着愤怒还有胆怯。

    李老汉一番如泣如诉的状告让气氛陷入了空前绝后的凝滞。

    圣人听着这些话只觉得骨头缝都是冷的,他怒极反笑,笑得嘲讽瘆人。

    “好一个万家,好一个万仲单。”

    圣人咬紧牙关,说出的话冷得要将人打入无间地狱。

    “不,不是这样,陛下,一定是这群人攀污哥哥,这群贱民!”

    万贵妃惶恐的跪在地上,想扑上去找圣人求饶,被旁边的太监一把拉住。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万仲单明白今日他是出不去这殿了,死亡的气息无限弥漫,几乎让他作呕,但他此刻却无比的冷静。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魏延,回过头决绝的跪在地上,冲着旁边不停求饶的万贵妃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求饶了。

    看着万仲单,万贵妃哪里不明白他这是要弃车保帅,她悲痛欲绝,长睫微颤,泪珠子成串落下,嘴中的话渐渐停了下来。

    万仲单面色淡漠,神情决绝。

    “臣万仲单,认罪,此事臣一人所为还请圣人莫要迁怒他人。”

    “哈哈哈,好,好极了,好一个认罪,你以为你很光彩,大义凛然?愚蠢至极!”

    圣人只觉得讽刺,抬手将手边的砚台扔了出去,打在万仲单的额头,很快鲜血渗出,流在面上显得可怖。

    “传朕御令,万仲单谋害皇子,草芥人命,无恶不作,朕深恶痛绝,即剥去一切荣誉,三日后午时三刻行车裂之刑,死后不许收尸,逐出族谱!”

    圣人气得胸口不住起伏,长时间的卧床让他体质大不如前,此刻已经是气喘吁吁,只有扶着椅子才能维持住摇晃的身形。

    万仲单闭眼,意料之中的事情,他低下头,沉声道:“臣,谢主隆恩。”

    “不,不要!”

    万贵妃尖叫一声,声嘶力竭的倒在地上,看着已然是万念俱灰的模样。

    魏延面上一派痛色,“今日之事没想到如此惨烈,不曾想还有皇子流落在外,只是这皇家的事情终究还是要谨慎为好。”

    魏延这话明里暗里都在提醒着让圣人三思,圣人怎么会不明白这个儿子的想法。

    他嘲讽的勾起唇角,“你在质疑朕的决策?”

    魏延连忙否认,“儿臣不敢,儿臣只是怕朝臣再起动荡。”

    毕竟一个在外已经流落多年的皇子,骤然回朝,只怕会让那群老家伙的心思蠢蠢欲动,有惑乱朝纲的嫌疑。

    如今南边蛮族虎视眈眈,边疆形势严峻,稍不注意就会动摇大周之根本。

    即便是再思子心切,圣人也明白这个道理,他颤颤巍巍的在太监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来到赵淮面前,温俪适时的将玉佩呈上。

    玉佩虽然断为两截,可做工雕刻无一不是上乘,指尖摩挲着中间那个寒字。

    圣人叹了口气,自顾自道:“是了,就是这个,这玉佩还是先皇当年给朕的生辰礼,上面刻着朕的表字,当初朕将这玉佩给了她,本想第二日给她个名分,不曾想却再也找不见她了。”

    为了她,他不惜以谎言瞒住天下人,自导自演这一切盗窃案,目的就是为了找到她。

    却不曾想,佳人已去,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这东西才回到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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