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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篇八之小土豆历险记三

    柯默闻向来大胆,也可能是无法无天惯了便直接对沈维清道:“沈先生,您方才救了我,可否给我个感谢您的机会?”

    沈维清一愣道:“嗯?没关系的,举手之劳而已。”

    见他这么一说柯默闻反倒来劲儿了做出一副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样子道:“我爹爹从小就教育我不可受恩不报,不可欠人恩情,人至世以信立身,先生您真的连个感谢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可我……”沈维清有些犹豫的往后看了看又看向柯默闻那张执着的小脸儿。

    袁猗嗟出言制止道:“柯默闻,别胡闹。”

    韩柏舟看向纠结的二人顿感有些不对,按理来说柯默闻的确是个有些强势的女孩子,但对于这个人她似乎强势的过头了,反观这人似乎也对柯默闻有意,只不过频频向后看去……

    韩柏舟拉了下袁猗嗟的袖口道:‘你问问他看是不是还在等什么人,如果不是的话可否跟咱们吃个饭,就当是道谢。’

    袁猗嗟会意:“沈先生,您可是在等什么人?”

    沈维清一愣,随后低下头无奈的摇摇头道:“其实,也不算是。”

    袁猗嗟:“既然如此沈先生可否赏脸同我们一起吃个便饭,就当是我们向您道谢。”

    柯默闻跟韩柏舟对视一眼发现自己的小心思早就被韩柏舟全都看光了,她发誓,回去以后绝对给韩柏舟买俩玉镯子以表感谢。

    沈维清无奈的笑了下道:“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柯默闻开心的亲自给他引路:“先生请!”

    “谢谢。”

    袁猗嗟等他俩上了层楼后也揪了揪韩柏舟的袖口问道:“方才为什么要帮着柯默闻,你这样会给她惯坏的。”

    韩柏舟捂嘴笑了一会儿道:‘你真的看不出吗,他俩彼此有好感啊。’

    袁猗嗟惊讶道:“可他们才头一回见。”

    韩柏舟道:‘这世上的缘分就是十分奇妙的东西,若是真的有缘哪怕躲到天涯海角也能遇见,要是没有缘分,哪怕同床共枕五十载也要分开。’韩柏舟说完后便跟着上楼了留下袁猗嗟还在下面发愣。

    他们几个一到齐就开始上菜,除去方才点的几个柯默闻又新添了好几道,据说都是根据那位沈先生的口味添的。

    柯默闻道:“沈先生,方才真是多谢你了。您尝尝这个猪耳,还有这个鸡肉,都是这里最好吃的几个菜。”

    沈维清一边道谢一边按照柯默闻的顺序尝菜。

    袁猗嗟道:“沈先生今日是独身来此还是与人有约呢?我方才见您一直往一个方向看,是还有什么事情吗?”

    沈维清:“其实不是。”他有些尴尬道:“不怕你们笑话,我今日约了人来吃饭,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影,约莫……可能不会来了。”

    柯默闻好奇道:“约了人?什么人啊,男人还是女人,多大岁数啊?”

    沈维清有些尴尬的咳了下道:“是个年轻的女孩。”

    柯默闻顿时义愤填膺道:“什么?哪家的女孩竟然爽了沈先生的约,真没有教养,她是瞎了吗!”

    沈维清急忙摆手道:“不不不,她并未见过我,她人很好,或许是我的问题。”

    柯默闻一脸痛心疾首:“天呐,她这么对你你还替她说话,沈先生你可真是个好人啊。”可惜啊,真可惜啊,她是真的很相中这个沈维清,奈何这人是个打一拳也不敢的出气包子。

    沈维清:“其实我们互相都没见过,这次不过是家里长辈安排的见面,所以她不来也没什么不对。”

    韩柏舟闻言微微皱眉下意识看向袁猗嗟,结果发现对方也是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于是心中明了。

    柯默闻一下狠心,不行,她得把这个人给抢过来。“沈先生不必内疚,她不来你才能遇见我们不是?这说明你的缘分不在那儿,既然如此就不用再去想啦,来来来吃菜。”

    沈维清:“谢谢。”

    “对了,沈先生你喜欢什么?茶叶你喜不喜欢,我家中有好多陈年好茶。”

    沈维清道:“不不不,不必了,我没什么特别喜爱的东西,柯小姐不必如此的。”

    柯默闻拄着下巴道:“沈先生怎么就不给我机会,我是想再见沈先生才问出这些问题的。”她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些话,就好像从心底没觉得这些话有什么不妥一般。

    韩柏舟一时有些惊讶于柯默闻的大胆,自古以来女子都以含蓄腼腆受人称赞,长久以来这几个字就像成为了一种框架般束缚住了女人的思维与行动,潜移默化的驯服了人的思维,以至于现在皆是如此。

    其实她从前觉得求爱本就是人之常情,为何人们常常羞于启口呢?但她始终没有大胆的去做,因为她也被看不见的规则束缚住了,她只是思想自由而已。

    她读过《礼记·乐记》,那里面的“人化物也者,灭天理而穷人欲者也”让她印象深刻,再到后来读程朱理学,看到其中的“存天理灭人欲”,其实这两句话的意思基本一样,只不过它们的用法完全不同。或许不该这么说,而是使用这句话的人不同,如果说礼记是一种规劝,那么程朱理学则是一种规定,只差一字却大有不同。

    本来值得思考的一句话经由某些错误途径逐渐沦为了统治者的工具,再到后来成为了限制人性的铁律。即便朝代被推翻,统治者被诛杀,可这种压制人性与自由的说法却还在流传甚至误传,令人窒息。

    这是一场对思想的压迫与屠杀。

    但柯默闻不同,她是幸存者又或者说她是那个敢对抗屠刀的勇士,那样直接的表达心意那样的真诚,比起延续千年的含蓄与矜持,热烈的爱意更容易让人感到温暖。

    韩柏舟十分欣赏的看着柯默闻,她发自内心的为这位勇敢的女孩儿开心,并且在日后的生活中也会学习那份勇敢。

    沈维清一下从脸红到耳朵根儿,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大胆的女孩儿。其实早在刚才扶住柯默闻时他就一直有种异样的感觉,因为这个女孩看起来真的十分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可当他靠近后就会发现可爱只是她最不值一提的优点。不避讳的说,他被吸引住了。

    “柯小姐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沈维清说完这几个字后就埋头吃菜,一时半会儿都没敢再抬头。

    柯默闻一直在说话,从饭菜聊到印度从孔子说到汉武帝,好像无论什么东西从她口中说出来都格外有趣,这顿饭其他三人吃的都又香又饱,就她好像一直都没怎么吃。

    酒足饭饱后柯默闻似乎还是不想轻易放过沈维清,于是主动提出道:“我吃的太多了,不做黄包车了,我要走路回家。”说罢她拉了拉韩柏舟的胳膊于是韩柏舟也表示:‘我也是。’

    最后她得偿所愿的漫步在傍晚小路上一边继续喋喋不休一边进行所谓的消食。韩柏舟和袁猗嗟在他们俩后面走着,看着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韩柏舟突然提起兴致对袁猗嗟道:‘你猜他俩能不能成?’

    袁猗嗟有些幽怨的一瞥前方的二人随即手语道:‘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韩柏舟知道他在装蒜于是抬起手肘一下杵到他的腰间道:‘别装,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他满脸不乐意的撇撇嘴道:‘他俩能不能成你这么关心干嘛,他们俩有的是人关心啊。’袁猗嗟扯了扯韩柏舟的指尖道:‘你瞧瞧我,我可是没人关心呢。我这么大个男人孤身一人也没个人挂念,还得跟你一起成全别人,可酸死我了。’

    韩柏舟被他逗的咯咯直笑怎么也停不下来,最后引得前面两人都回过头来一探究竟。

    一整刺耳的马蹄声伴随着尖叫传来,“快让开!马受惊了!快躲开!!快!!”

    一匹棕色的马一边嘶鸣一边拉着板车横冲直撞,板车上的货物早已被甩落的所剩无几,过路人听到这话皆是一惊但大多来不及反应只能下意识四处逃窜,原本热闹的路上顿时一片狼藉。

    那匹马狂奔着从他们四个的后方冲过来,韩柏舟听不见嘶鸣呼喊还沉浸在方才喜悦的余韵中。柯默闻跟沈维清最先察觉,但沈维清来不及说话一把拉过柯默闻向路旁后退了十几步,袁猗嗟见状迅速抱起韩柏舟跟着沈维清离开了大路,马车飞奔而过,他们只差一点点就可能葬身马蹄。

    柯默闻惊魂未定还靠在沈维清怀里,只听到头上有个声音传来:“柯小姐你怎么样?不行,不能让这匹马再跑下去了。”

    她本能的点点头,随后那人便放开了她朝那匹马跑了过去。袁猗嗟怀里还抱着韩柏舟明显没有帮忙的意思,柯默闻反应过来以后道:“袁大哥,你帮帮他吧,他一个人对付不了的。”

    袁猗嗟依旧没有动身的意思,韩柏舟见状示意袁猗嗟将她放下,可袁猗嗟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惊险之中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放开韩柏舟。

    沈维清追上了那匹疯马踩着后面的板车登上了马背,他费劲儿的抓住缰绳坐在马背上调整着方向不让它撞到人,可那匹马完全不听训就好像发了病一样疯狂的想要将沈维清从背上甩下去,沈维清拼尽全力的勒紧缰绳有好几次都险些摔下马,两只手的掌心已经被勒出了血痕。

    柯默闻急的直跳脚喊道:“沈先生小心啊!!让开!你们都让开啊!”

    韩柏舟此时也急了起来,可袁猗嗟就是固执的不愿意放开她,她一股火直顶脑门儿手握成拳重重的在袁猗嗟的胸口锤了几拳。那力道对袁猗嗟来说跟按摩似的,可当他看到韩柏舟那张倔强的小脸上若隐若现的泪花后就妥协了,他轻轻的放下韩柏舟将其扶稳后便直接从腰间掏出枪走向那匹疯马。

    “沈维清,闪开!”袁猗嗟大喊一声举起枪对准那匹马的脑袋。

    沈维清见状立刻会意调整马匹方向后迅速跳下马。

    “嘭!!!”一声尖锐的枪响结束了这场闹剧,不光是马,街上的行人也安静了。韩柏舟见状也愣住了,哪怕是现在哪怕是袁猗嗟,当街开枪也是个不小的麻烦,她的确是想让袁猗嗟帮一帮沈维清,可她没想到袁猗嗟会选择这种方式。

    沈维清看着那匹马皱了皱眉头随后看向袁猗嗟,只见袁猗嗟像个没事人一样慢条斯理的将枪收起来后走向马车。

    沈维清思考了一下道:“敢问先生是什么身份,我是警察,您当街开枪虽然合乎情理但……”

    “猜到了。”袁猗嗟俯身下去检查那匹被爆头的马没发现什么后又来到后面检查起马车道:“方才看你的身手我就猜到了,至于我么……”

    他撕开马车后仅剩的一点货物从中掏出些闻了闻发现是草药,但似乎又不仅仅是草药,里面掺杂了一丝别的东西的味道。他漫不经心的扔下手里的东西直起腰道:“从军的,北洋军。”

    沈维清眉毛一跳,这三个字傻子都知道代表什么,他不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道:“好,我明白了。”

    袁猗嗟道:“这个事儿你正常上报,该查查,那个人,”他说着指向不远处的一个惊魂未定的人道:“把他带回去好好审审,过几天我会派人过去警局。”

    沈维清瞥了眼那几袋货物道:“好,我会层层上报按规定办。”

    袁猗嗟勾起唇角笑了下,这是有人要上赶着给他送钱呢。沈维清过去将那个哆哆嗦嗦的人抓起来拷上准备带回警局,柯默闻跑来问道:“沈先生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不远处有几个警察跑过来,沈维清将那个人交给警察后转头对柯默闻道:“我没事柯小姐,抱歉让你担心了。”

    柯默闻哪那么好糊弄,她早就看到沈维清手上血呼呼的一片。柯默闻严肃道:“你把手伸出来”

    沈维清顿时有点心虚但扭捏了一会还是伸出了一只手。

    柯默闻道:“另一只!”

    沈维清闻言又乖乖的把另一只伸出来了,果然全都磨破了。柯默闻没好气的从手提包里掏出两块手帕缠到沈维清手上道:“我知道你一会儿还有事情,我也不打扰你,但你别把这个拿下来,等回家后要好好包一下听到了吗?”

    沈维清耳根子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了声:“谢谢柯小姐,我会的。”柯默闻真是不懂这个男人,明明刚才驯马的时候那么厉害怎么一见到自己就低声下气的好像自己欺负他了似的。

    袁猗嗟处理完马车以后回到了韩柏舟的身边,但此时的韩柏舟似乎并不愿意面对他。他一站到韩柏舟的面前她就换一个方向,他跟着她转之后她还是不理人,最后袁猗嗟得到了一个气鼓鼓的韩柏舟。袁猗嗟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在笑,他弯下腰看着韩柏舟的脸道:“真生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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