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支10-1-黄
人生·黄少天支线加载中……
时间-2021年6月（S6总决赛）
地点-G市
体育馆内人头攒动，喧嚣不止。
“今年大家都很温和。”李轩如此点评赛前放狠话的环节，“不过黄少好像有点情况。”
吴羽策不是八卦的人，但听李轩这么说，他也就接了一句：“怎么说？”
“他说今天有对他很重要的人在场……主场嘛，本来用不着说这句废话。”
吴羽策把黄少天的发言在脑子里滚了一遍，隐约觉出点意思：“你对这些还真是敏感。”
李轩干笑：“重点在我身上吗？”
“李轩大大分析得有道理啊，黄少这么含蓄可真少见！”
吴羽策忍下翻白眼的冲动，把后排凑过来的方锐按了回去。
他们这厢讨论得热闹，却没看见前排百花众人精彩纷呈的表情。
“……那家伙没让你坐到他们那边去？”张佳乐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他没提，我也没问。”岑婉说，“大概是担心摄像头扫到，留下影像吧。”
两个多月过去，她和黄少天正在交往的事在百花和蓝雨早已不是秘密，只是他们二人虽不刻意遮掩，行事却低调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张佳乐一开始还怀疑是战队高层敲打过岑婉，却被她本人否决了这种可能。
“居然小心谨慎到这种地步吗……”莫楚辰叹为观止。
“你是怎么说服黄少天的？”张伟真心佩服岑婉，能让黄少天这样的人甘于平淡，他们岑总也是有几分手腕。
“你们都觉得是我要求他这么做？”岑婉问。
张伟一愣，言下之意，是黄少天自己……
张佳乐的关注点却和大家相反，他有点为岑婉不平：“对外装装还算合理，但这么久过去了，他圈内从来没表过态。除了他那几个队友，谁还知道你和他在一起？别人连他现在有主了都不知道吧！”
“也是，这谈了恋爱还不官宣，多少是有些……”朱效平没说完，被莫楚辰捂住了嘴巴。
百花片区突然安静下来。
“看来他这次很认真。”高玄慢悠悠地打破了尴尬。
“他一直都挺认真的。”岑婉终于开口，“现在这样就不错。”
电子屏幕缤纷的光映在她脸上，照亮了她微微扬起的嘴角。
“岑总都这么说了，那必须不错啊。”张伟扫了一眼几个队员，把话圆了过去。
岑婉笑了笑，没说什么。
虽然队友们说辞各异，但出发点都是为她好，只不过感情是她和黄少天两个人的事，她没必要也不愿意解释得太清楚。
在她自己看来，黄少天的“反常”其实很合理。
以前坦荡直白，是为了给对象确信的安全感；现在低调下来，是为了稳稳当当经营感情。
两种做法的出发点都是认真的。
黄少天之所以改变，并不是因为他的性格和观念有了什么天翻地覆的彻变，而是单纯不想岑婉重蹈覆辙，再去吃那些公开的苦头。她下个赛季就要进入职业圈，万一被网友们扒出些陈年旧事借题发挥，极容易小事化大、激化矛盾。
“……相爱这件事，需要证明吗。”
尽管岑婉说得很轻，坐在她身边的张佳乐还是捕捉到了，他下意识就想回答，却反应过来——这句话根本就是陈述语气。
岑婉侧过脸，朝他眨了眨眼：“不好意思啊队长，我今天支持蓝雨。”
“他今天不横扫微草我都替他脸红。”张佳乐嘟囔，“我也支持，行了吧！”
“呃……”岑婉刚想说这倒也没必要，就被张佳乐的吐槽堵了回来。
“而且你哪止今天支持蓝雨！”他一脸冷漠，“只要百花不跟他们对上，你不都挺支持的吗？”
“没办法，这可能就是恋爱脑吧。”岑婉忍俊不禁。
“答应我，这种话不要在黄少天面前说，他不嘚瑟都已经这么烦了。”
“不怎么烦啊……”岑婉看到张佳乐的表情，改口道，“我知道了。”
张佳乐无语望天，上次来G市打常规赛的时候他就应该找黄少天线下PK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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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蓝雨今天的排兵布阵着实叫岑婉有些提心吊胆。
作为队伍的灵魂核心，喻文州多少有些“定海神针”的镇场作用，在黄少天必然守擂的情况下，他在单挑赛出场会更稳妥些。
结果单挑赛名单一刷新，这两人都没出现。
于锋本赛季的发挥虽然可圈可点，然而首阵的位置太考验心态，交给新人很容易出差错；郑轩倒是发挥稳定，但以他那不算强劲的账号卡，对上邓复升却有些尴尬；还有个第三赛季出道的轮换选手，实力在圈内勉强算得二流，力挽狂澜的概率约等于零……
直到于锋、郑轩以超常完美的发挥拿下两分，她才松了口气。
要是蓝雨能把接下来擂台的两分一并收入囊中，他们一举夺冠的概率会大大增加——想到这里，岑婉突然反应过来。
原来，喻文州从一开始就没考虑过第三轮。
“是我错了。”岑婉轻声说，“我就不该想怎么才能追平。”
这话没头没尾的，张佳乐愣了一下，只听她继续说道：“喻文州这场是冲着零封去的。”
“这么说可能有点夸张，但喻文州预期比分不会低于8：2。”岑婉补充，“他比谁都明白：法乎其上，得乎其中；法乎其中，仅得其下。”
零封？总决赛？微草？
这三个关键词组合在一起怎么看怎么诡异，但一想到句子的主语是喻文州，张佳乐也就不奇怪了：“不愧是他。”
多么恐怖的魄力啊……岑婉目视喻文州缓步走上赛场，脸上仍然挂着风轻云淡的微笑，不禁生出一种敬佩。
虽然这位蓝雨队长受手速限制，很少参与单人赛事，但这并不代表他单挑水平不行。恰恰相反，越是高端的对局，他越能献出精彩的发挥。
等观众们反应过来时，索克萨尔已经离场，只留下微草擂台赛第二位选手30%的血量。
眼看着蓝雨距离胜利果实越来越近，微草也被激出了几分气性，节奏一转。早先失利的第二位选手在短暂的休息中调整回状态，凭借仅剩的一点生命将宋晓压制得死死的。
宋晓自认节奏和发挥都没什么差错，但实在架不住对面突然跟开了zone似的爆发①。
他下场时，王不留行的血量还剩下92%。
“不好意思啊，没能抢出多少优势。”
“说什么呢，蓝雨守擂的可是我！”黄少天一把揽过宋晓，“8%给王杰希那家伙还得想想，给本剑圣绝对够用了。”
他的笑容一如既往地锋利明亮，就像冰雨的剑光一般，划破了队内一时低迷的气氛。
“……说真的，黄少这种自信我看几次都觉得神奇。”郑轩感叹。
邵南也笑了：“他一直都是这样。”
不管是训练营里寂寂无名的从前，还是聚光灯下万众瞩目的现在，只要黄少天往那里一站，就有一种不讲道理的强大气场，闪得人眼瞎。
——我在，蓝雨就能赢。
这是他的信念，也是他的诺言。
黄少天调整好座椅，扣上耳机，周身空气随之一静。
他眯起眼睛盯着电脑屏幕，接下来，就看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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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赛地图：武川道。
白草蓬乱，平沙万里，黄云接天低。
剑客在酒肆前停下脚步，上下左右打量了一圈。
风尘穿堂而出，吹得旌旗猎猎作响，为这冷清的场景平添了几分诡异。
“建在这种地段的酒肆用得着这么大的排场吗？这老板肯定每天都在亏钱……”
他自言自语着走开，似乎还没注意到屋檐扫过的一道阴影。
“索性都是要亏本，这酒旗不妨借我一用！”
寒芒一闪，绣着“酒”字的红旗高高扬起，撞上从天而降的旋风。
赤红碎开万段，飘然零落。
再看酒肆门口，只剩半截旗杆，哪还有什么剑客的影子。
魔道学者只好中断技能，将扫把收回身侧，凝神注意着周身的动静。
下一秒，魔法弹向死角闪出，直直撞上一道剑光！
“第一手的交锋，看上去好像是黄少天略占上风啊。”潘林说，“两人试探来回颇有武侠大片的味道，和这张地图很配。”
李艺博“呵呵”笑了两声。
光看游戏画面似乎是这么回事，前提是……你得屏蔽黄少天的频道信息啊！
谁能想到刚才如此江湖高人的开场，背后其实是整整三分钟不间断的垃圾话和坐标干扰？
他俩再不相遇，疯的恐怕不是王杰希，而是在场所有观众。
“经过一段时间的周旋……”李艺博暗戳戳阴阳了一句之后回归了解说嘉宾的正经模样，“我们可以看到，现在夜雨声烦和王不留行在酒肆门口正面遭遇了。”
“这个位置应该是对魔道学者更有利一些？”潘林问。
“没错。”李艺博说，“相比于结构较为复杂的庭院建筑，酒肆门口与荒地相接，地形开阔，魔道学者的魔法攻击能覆盖更广的范围。不过……”
潘林努力会了一下意：“李指导的意思是，夜雨声烦也有相当的胜算。”
李艺博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
尽管目前的客观情况明显对微草一方有利，但他总有种模糊的感觉，黄少天好像是故意将王杰希引到酒肆门口的……
要是黄少天能听到这位职业解说慎言过头的内心OS，他一定会翻个白眼。
什么“好像”，明明就是这么回事！
要是他从一开始就全速移动，以剑客不输魔道学者的速度，他和王杰希多半会在酒肆内相遇。
事实上，武川道这张地图的灵魂也在于酒肆的三间大院，里面各种廊道、门柱相当适合搞事情——刚刚结束的几场精彩绝伦的擂台赛已经验证了这一点。
然而他却将这种优势弃置一旁，故意将王杰希拖到相对开阔的地带。
为什么呢？
黄少天冷冷一笑，露出了他标志性的虎牙，这个游戏从来就没有什么绝对的优劣。
——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潜藏着他最爱的机会啊。
纤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动，几乎快出了残影。
屏幕中，五颜六色的魔法攻击和剑光剑影错杂在一起，武器破空声不绝于耳。
高手对决，彼此水平相当，因而胜负往往不在于谁抢出了多么可观的一波伤害，而是看两人如何在攻守切换中稳住自己的节奏。
谁在衔接中出了破绽，谁便是那个输家。
如此想着，夜雨声烦趁着浮空的机会，挥出长虹斩②作为连招的收尾。
剑风正中王不留行，强有力的击倒判定使得他坠倒在地。
“这一下没躲过，伤害有点可观……”潘林正准备吹一波黄少天，却突然噤声。
一道射线拖着星星的长尾刺破长空，距离夜雨声烦，只差毫厘！
原来，早在数秒之前，王杰希便精确预判了黄少天的技能选择，利用长虹斩起手的视野盲区，提前打出了一记星星射线作为交换。
黄少天瞳孔一缩，抖开冰雨。
剑客25级技能：三段斩！
一记横斩，一记下劈，一记上挑，翻身之间，他便与致命的魔法射线擦肩而过。
潘林松了口气，准备继续他刚才的吹逼事业：“……夜雨声烦很好地处理了这一波交换，小心——！”
此时李艺博也来不及管搭档是不是私收了主场队伍的钱，赶紧喊出招式名：“星星折线！”
只是此时，不用他们多说，全场观众也已经亲眼见证了这一切。
星星射线被夜雨声烦躲过，直直冲向高空。
这一波攻击本应该到此为止，然而它彗星般金色的长尾却没有消散在风沙之中，而是奇迹般地抖动了一下，飞速转向。
众人瞠目结舌，眼睁睁地看着这突然出现的拐点越来越闪耀，冲得越来越快——
“噗嗤”一声，星芒正穿剑客后心。
“我靠靠靠王杰希你真的太卑鄙了！”黄少天一边受身操作一边还有空在频道里打字，“在星星射线下还藏个折线，要不要脸啊！”
此时的王不留行早已骑上扫帚，重新升回高空。
对于黄少天愤怒的刷屏，他全当什么都没看见，直接朝夜雨声烦丢了个熔岩烧瓶过去。
夜雨声烦此时的动作已经不很潇洒，受身操作完立刻接了一个翻滚来躲避熔岩烧瓶，不想他后退的路径上，正雷云密布，电光闪烁。
“你蓝是真不要钱！后面别怪我没提醒过你续航的问题啊。”
王杰希置若罔闻，继续吟唱。
顷刻间，闪电光链已化作实体，在夜雨声烦四周陆续竖起光明的牢笼。
连续吃下70级和45级的招数，伤害又怎会是个小数字？支持蓝雨的主场观众看着夜雨声烦所剩不多的血量，纷纷忍不住叹息起来。
职业选手席位上，有一个身影却微微一动。
张佳乐看向岑婉，辨认她嘴唇的开合。
“银-光-落-刃？”
场内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和掌声，原来是导播将夜雨声烦的精彩动作设置成了慢回放。
只见夜雨声烦在地面微微跳起，时间之短、幅度之小，都做到了极限中的极限。一进入系统滞空的判定范围，他就甩出一道银光落刃，角度极其刁钻。
要知道，银光落刃本来可是个半空技能，要做成地板流的模样，对操作者的手速要求可谓相当恐怖。
肉眼看来，夜雨声烦几乎是贴着地面已经成型的锁链飞了过去，走位之飘逸，堪比流风回雪。
这一记银光落刃，真是高半分不成，低半寸致命。
技术上的问题暂且不论，关键是，除了黄少天，谁还能想到把这一招反用来走位逃脱呢？
眼看夜雨声烦灵巧地绕出了王不留行为他设下的连环险境，张佳乐不禁感叹道：“还真是这么回事啊。”
岑婉只是笑了笑，依旧盯着大屏幕。
乘着剑风，夜雨声烦反欺至王不留行身前，不待收招，便一剑云起。
冰雨在空中画出流畅的线条，如走龙蛇，没有给对手留下一点喘息的机会。
剑客65级技能：剑刃风暴！
乱剑齐出，如汹涌的狂风，向魔道学者席卷而去。
迫于短暂的技能CD，王不留行眼下只能操纵扫把走位躲避，尽管他操作精湛到位，也还是不免吃了一点伤害。
王杰希不由皱眉：这一波交换，虽然他血量略赢，但法力值耗得确实多了一点，再加上前一轮的消耗……
在惊险的试探对攻之后，比赛又重新进入了快节奏的对打，环环相扣，行云流水，看得观众直呼过瘾。
“真不愧是蓝雨、微草两位当家选手的巅峰对决。”李艺博说完这句，给潘林打了个眼色，趁机拿起手边的水瓶。
潘林内心叫苦不迭，嘴上仍应道：“确实，确实。”
观众是看爽了，哪能理解他们俩嘴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的苦逼心情！
所幸一局单人对赛信息量再怎么丰富，时间也不大可能超过十分钟。
在主持人和解说嘉宾CPU彻底烧停机之前，夜雨声烦一剑亮出，施舍了他们一个痛快。
荣耀！
“即使是黄少天，今天这发挥也算是超常了吧，王杰希输得不冤。”张佳乐随着主场观众鼓掌，“那个银光落刃的时机确实抓得很妙。”
“星星射线叠折线的操作也很厉害。”岑婉摇了摇头，“除了王队，谁还能有这么奇幻的脑回路？把曲折的线路彻底藏在直线之下，还是预判完成的……简直强得不讲道理。”
“——当然，胜利是属于蓝雨的。”
看到黄少天转向职业选手席位的视线，岑婉不自觉地笑了，从理性客观中立频道切换回来。
张佳乐没注意到这个“天涯咫尺”的小互动，只是喃喃道：“这么看，微草可别真被蓝雨削个1:9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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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主场取得胜利的蓝雨休息室完全陷入了欢乐的海洋，徐景熙一进门就被不知道从哪飞来的彩带糊了满脸。等他花费他人生中宝贵的五秒钟从彩带的纠缠中脱身而出，又差点被垒了三层高的可乐塔震得倒退一步。
喻文州看到徐景熙和林枫两个小队员来了，给他们指了个空座。
“景熙林枫来了啊！来来来，今天晚上我们去唱K，一个都不准跑！”黄少天脸上的笑容相当明朗，和灯光下闪烁着的冠军戒指一样耀眼。
徐景熙接过了黄少天硬塞给他的“香槟”（实际上就是可乐），颤颤巍巍地坐了下来。
他环顾四周，发现了好多不太熟悉的面孔：“那位是……？”
邵南笑道：“是我对象。”
“久仰师母大名！”徐景熙没想到自己问到正主头上了，战术后仰的样子把邵南逗得直乐，挥挥手示意他不必在意，“我刚刚在看台上还遇到阿竹姐了，待会儿唱K一起去吗？”
“那就得问于锋了。”宋晓把手臂搭在于锋肩上，“怎么说？”
于锋撇撇嘴，快乐的心情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一起呗。”
“好耶！”“今天也太圆满了吧！”“谁说的，劳资不还是孤家寡人？”“没事，有我陪你~”“滚！”
蓝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颇有种要用分贝将隔音墙击穿的雄心壮志。
“难得我也觉得有点吵，我平时都是这样的吗？”黄少天突然开始反省自己。
喻文州笑了笑：“是因为岑婉不在吧。”
是啊，想见的那个人不在，再怎么热闹，都与他无关罢了……黄少天无奈地把双手背到脑后，看着眼前一派欢腾的景象，心里却有一块空落落的。
以岑婉的身份，她来后台或者庆功宴都不合适，于是他一早便同她讲好，不要她多费心，等这两天忙过了，两个人再自己庆祝一番。
只是道理归道理，实践起来的滋味，只有自己知道啊。
黄少天把叹息藏进心底，重新挂上了爽朗的笑容：“有什么天到了地方再聊啊，再不走保卫科就得给我们打电话了！”
“得令——”
简单收拾过一番，新科冠军们离开了他们再熟悉不过的休息室，从专用通道绕到停车场，说笑打闹着，陆续爬上了回家的大巴。
作为副队长，黄少天自然是最后上车的几个，一直站在车门旁确认情况。
“少天，我先上去了。”喻文州按了一下他的左肩，先一步登上台阶。
黄少天下意识觉得有点古怪。
倒不是说他和喻文州之间还介意这点先后，而是喻文州的神色和动作，好像在暗示着什么……
下一秒，他搭在车门上的手突然一松。
街道的另一侧，公交车庞大的黑影缓缓挪开，车站广告牌的荧光勾出熟悉的轮廓。
岑婉的微笑影在深夜的车流背后，是那么朦胧。
又清晰得，好像烙在他的虹膜上。
黄少天本来有很多话想说，然而这一瞬间，他又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
他注视着岑婉慢慢抬起右手，举到唇边，在自己的食指背上轻轻落下一吻。
——那是他佩戴冠军指环的手指。
银白色的戒圈燃烧起来，内面镌刻的姓名也变得滚烫，但黄少天想，烙在他血肉里的，应该是她的这个吻。
“嘟嘟——”司机煞风景地按了喇叭，“还有人吗？”
“没了没了。”黄少天应道，他一只脚登上了车门，眼睛仍然盯着街对面。
岑婉朝他眨了眨眼，指了一下大巴，示意他赶紧上车。
三秒后，车门缓缓合拢。
黄少天靠在门口的立杆上，手机屏幕的荧光照出他嘴角按捺不下的笑意。
清扬：蓝雨的夏天开始了
清扬：我在家里等你
【注】
①：zone，出自《黑子的篮球》，将力量、弹跳力、速度、视野、反应提升到100%的能力和状态。
②：长虹斩，剑客40级技能，剑光如长虹贯日，有强力的击倒效果，起手动作为翻身出剑，存在一定的视野盲区，私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