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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人的心还是不能够就此安静下来,缭绕的记忆就像是挥之不去的梦魇逐渐涌上心头。

    脑海里浮现的是奇怪的波壮七彩线条,醒来后的周围是像汽油一般乌黑的废水,眼睛挣出微弱的缝隙。

    整个人好像被侵泡在液体当中,腐败的味道不由遐想到福尔马林那种气体,一种前所未有的窒息感袭来,最后乃至失去任何意识。

    仿佛垂死病中惊坐起,她下一秒条件反射似的惊醒。

    涌入心灵的只有平安与宁静,她的眼前烟雾缭绕,亮得睁不开眼睛。

    一道极长的像是卷纸一样的案宗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从这个角度瞟过去,卷上的字体她根本就读不懂。

    闪耀至臻又无法言喻的光线照耀视线,就好比自己仅仅只是一败涂地的渺小虫豸,在那终极与至高的裁判权威当中只能俯首置地。

    眼前升起片白色的缭绕水雾,耳蜗内也出现不同频率嗡嗡作响的尖锐鸣声,画面天旋地转,仿佛有种跳楼机下落又或是蹦极加上体验降落伞的失重感,风充斥着脸颊,紧接着,得到的是相同的水中窒息。

    当她感受到自己好像撑不住的时候,身边似乎拥有与她同样遭遇的人挤在一处狭窄的位置,黑暗处发出道细长的光线,明显与自己同间的家伙先被剔离出去,她自己则等待了两三分钟之久。

    “太好了,夫人,医学上我们称为双卵双胎,你可以理解为龙凤胎,第二个小家伙是个女孩。”

    “男孩要叫隼人,希望他像雄鹰一样能够撑起家族的重任,女孩叫遥,就愿她能够好好听从家族指办的联姻。”

    她忍住不去吐槽的冲动,这是什么时代,自由恋爱,还有联姻?

    “狱寺隼人,狱寺遥,不错的名字。”声音听起来有些微弱。

    一听到这个姓氏,本来已经凉了一半儿的心现在变得全凉了。

    家教世界实锤。

    不过为什么要和狱寺隼人这个角色扯上关系啊。

    ——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狱寺遥虽然身为穿越者也是跟自家的欧尼酱一起长大的,在记忆中无比清晰只有他们生下来后就被带到一栋城堡,过着看似简单幸福,实际上却根本不能去和普通孩子一样上私立或是公立学校上学,甚至到操场与伙伴一起玩的生活。

    以及学任何知识都是要请家庭教师来到这栋洋气的建筑,一对一教学。

    狱寺遥单手撑脸,坐在窗边,不知道第几次叹气。

    “小遥,你好像心情很不好的样子,今天那位大姐姐不是要来吗,这是今年能够见到的第三次了。”

    也是最后一次。

    狱寺遥把后面那句话憋在心里。

    “我不是一向这样吗。”狱寺遥甚至想烦个白眼,看眼前这孩子呆萌又亚撒西的模样,怎么都想不到十年后会是个傲娇。

    她需要社交,她需要小伙伴,而不是整天等待家庭教师来家里教学,还有看仆人们那些奇奇怪怪表情的脸,已经在不经意间总是发现的背后一套当面一套。

    她还要熬多么漫长的才能等到剧情开始啊。

    想到这里,狱寺遥又不仅黯然神伤,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在这之前一定要把家教的漫画看得滚瓜烂熟就好了!很多故事她都记不太清了。

    说起来,狱寺隼人这样的天才在三次元也不会太多吧,不仅在钢琴与音乐上超强,连学那些家族枪丶支弹丶药的知识都要比她快,她能够理解也仅仅是在这之前就已经活过十几年。

    视线转变,还是和一一贯一样,狱寺首先和那位“大姐姐”上课,我在一旁听着,最后那个拥有碧眸银发的安静美女招手示意我来和狱寺四手联弹。

    不是我说,狱寺隼人简直厉害,这么小就显示出极高的音准,任何错音在他的耳朵里都能够被轻便分出来。

    “遥——我不能和你联弹了,你太离谱了……”三岁的狱寺隼人撅了撅嘴。

    她明白,意思她两手不分瓣,总是弹错的音符太多。

    “隼人,不可以这样,遥酱是你的妹妹,要试着理解她或让着她一些,这样才像是个男子汉啊。”

    “另外,遥酱,你要记得,不论做什么都不要失望啊,也许小遥的天赋不在这里,没准小遥可以试试其他东西呢?”

    “谢谢你,妈妈。”

    “……”

    “你刚刚叫我什么?”

    “喔,我说,母亲。”

    面对女人的花容失色并且些许震惊的模样,狱寺遥换了一个说法。

    “我是觉得大姐姐和我还有隼人长得都很像,还对我们这么好,有种母爱的感觉,脱口而出。”露出一个不用伪装也能够在三岁孩子脸上看出来的纯真微笑。

    她心理再清楚不过,这是两人可以相见的最后一年了。

    “明天就是我们的生日了,大姐姐还可以来吗?”

    狱寺隼人率先打断这幅不知所措的气氛。

    “对不起……”

    漂亮的女子发言,她的道歉已经代表了对请求的回复。

    “如果,如果我去请求父亲的话……”

    “好了,我的兄长,”遥观察出眼前国色天香微微皱眉以及那种难以奈何无奈情结,她的脸色望上去愈加苍白,比上一次见面时更甚,好像身患绝症。

    “很抱歉,母……我是说,大姐姐,我哥他不懂事,让你为难,如果可以的话,下次再见。”

    手臂伸出,她用掌心摸了摸银发女孩的头顶,会心一笑,“谢谢你,懂事的遥酱,我还希望隼人快快长大变成男子汉,保护遥酱,这样看来是我多虑了,应该把隼人交给小遥照顾。”

    狱寺隼人露出不满的小表情,一只手抓了抓自己的中分式发型的银发,“切。”

    看起来有点傲娇,难道这是他的隐藏属性吗?

    自从那次与“大姐姐”之间的会面结束,大概过了有五年之久。

    “遥,开门——遥——!”

    “大半夜不睡觉,干嘛啊。”她揉了揉朦胧半睁的睡眼,语气不耐烦。

    “我们要离开城堡,等路上我会和你解释,我已经和夏马尔说好了。”

    “我们?你搞清楚,是‘你’要离家出走,可不是带上我。”

    “不能说这么多了,路上我会和你解释的。”

    狱寺遥一把打开狱寺隼人要上了抓住她手腕的手臂,一副“别来沾边”的淡漠。

    他明显没想到自己的妹妹会拒绝,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确实算不上那么亲密,不过可要比那个总是制造出神奇又可怕食物的老姐要好很多。

    “喂,狱寺隼人,你才八岁,你有想过就这样离开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

    狱寺隼人支支吾吾,他想坚定说出来自己的原因,却不知道当下情况的亲人能否接受,毕竟他一直被教导要成为男子汉,而狱寺遥的教育则是要把被保护好。

    但他实在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城堡里的气氛让他感到无比恶心,时间多流逝一秒就好像会生理反应地干呕一样。

    他的父亲,那个男人居然……

    “那个大姐姐,小遥,你记得吗?那位大姐姐……她,才是我们真正的母亲。”

    狱寺隼人总于说出口,他最不愿意接受和面对的事实,“抱歉。”

    他的样子有些沮丧,大概因为刚刚那句话音量太大导致。

    “我知道。”语气万分平静。

    “诶?”

    “我说我知道。”

    “小遥在这之前就知道了吗,这样的话,马上一起离家出走吧。”

    “你搞错什么了吧?我在这有吃有喝,除了学习和玩不用操心别的事,干嘛要和你处于一个毫无依靠的漂泊生活中。”

    狱寺隼人显然没想到自己的妹妹会拒绝,他八岁的年龄也让自己无法考虑这么多,可作为西方式的教育,一个人没办法去干涉另外一个人的自由选择,他咬了咬牙,眼见神情低落地转过头,打算自己一人离开。

    “带上我。”

    狱寺隼人微愣,没有回头。

    这种转机过于突如其来。

    然而狱寺遥的想法无比简单,她跟对方走的目的紧紧是为了往后方便走剧情而已。

    况且这个家只有狱寺隼人能够尝试碧洋琪那些美味佳肴,碧洋琪也每次都以狱寺隼人是男子汉为话语权仅仅让他品尝,要是只留下她的话,岂不是美食鉴赏家这个名号要挂在自己头上。

    狱寺家的城堡构造极其微妙,能够搞清这种反转徘徊的逃脱路线,别说一个八岁的孩子,就算是她之前十几岁也很难做到。

    她不由怀疑,这样的智商,怎么没给她一半儿,还是说单单只是人设。

    “呼,终于出来了。”

    狱寺隼人长叹一口气,站在一出最矮的山坡之中,望着被月光照耀的枝桠,他好像从未闻过这样清新的空气,盘腿端坐在地面,目光扫向后面已经远离的城堡。

    他想到了什么一样,立马站起身,提醒身后与自己长相近似的女孩,“别看下方,跟上我就好。”

    “接下来我们要下山吗?”

    银发少女的视线停留在脚下陡峭的山坡,远方望过去,是一条波涛凶险的河流,直连瀑布。

    不知道哪块儿土地如此松软,她的脚没有踩实,整个身体失去重心,直接向下滑去,靠着本能地条件反射,她抓住斜坡上的枝桠。

    救命,她的身体素质还停留在幼年期,根本没有能力单凭两只手臂支撑整个身体重量。

    在前面焦急赶路的狱寺隼人这才发现不好,立即回头。

    “别害怕,遥,拉住我。”

    他还没来得及伸出手,瞳孔立即放大,树枝早已断裂,而挂在上面的人类也已经被穿流冲到山崖瀑布遥远的彼方。

    所以说,到底是谁要在这种地方搞建筑啊,居然还让自己的孩子居住,哪天离家出走的话连路走不好都会有生命危险。

    “我又要死了?”

    她从心中发出无比绝望但充满觉悟坦然面对的疑问。

    幽秘的山林当中窜起稀薄的迷雾,整个气氛显现出诡异,头戴礼帽身上绑满绷带的神秘人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趟山底的溪流角落当中。

    旁边的人极其微弱地叹了口气,“这真是百慕达大人要找的人吗……我们未来的……?”

    “若是那家伙说定的,绝对没有问题。”中间留着貌似海藻头,同样脸部全让绷带缠绕,即便就露出一只瞳孔,也能够清晰发现他的眼神坚定。

    “不得不说,还好百慕达要求从三岁以后监视到现在。不过也太弱了吧,在我们还是小孩的时候可就……”

    “命定之人,不一定会那么容易死掉的。”

    “还有呼吸。”

    听不清的发言传入遥的耳中,她只感觉到身边有几个低沉声音的来回对答。

    即便感到浑身冰冷也没有力量去打颤,她用尽最后一抹意志力微微把单只眼睛睁开一个小缝隙。

    看到当前的场景之后她恨不得自己赶紧睡过去,并且在内心催眠这一切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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