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的无奈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醒来之后就到了那里,一片血海,随后你们就到了。”

    温以妗坐在自己房间内,想着之前黎谷雪说的话。

    “你身上的魔修标记呢?你也不清楚吗?”

    当时她几近崩溃。

    她可以忍受自己好朋友因为圣女之位与自己反目成仇。

    她甚至可以接受黎谷雪真的想要自己死。

    但是,她不敢相信,黎谷雪真的走向歧路,成为魔修了。

    那个千鸟草的标记,明晃晃的扇了她一巴掌。

    她浑身颤抖,不知道是气愤还是懊恼自责。

    或许两者都有。

    既气愤她毫不悔改走错一条道路,又自责怨恨自己没有阻止她犯错。

    “我不知道,自始至终我都不知道它的存在。”她的话同样将黎谷雪给震惊住了。

    她整个人愣在原地,呆愣愣的看着温以妗。

    黎谷雪成为魔修了,但她并不知道。

    一场毫无人性的大屠杀,一个不知道如何产生的千鸟草标记,都让她足够头疼的了。

    她如今要想尽办法还自己死对头一个清白。

    那个隐藏的真相,她一定要挖出来。

    敲门声打断了温以妗的思绪,她整理了一下情绪才让人进来。

    “圣女,那人体内有东西。”之前被称作田姨的老人走过来。

    她神态步伐淡定从容,不慌不忙的走到温以妗面前。

    就连说话,都透露出一种不慌不忙的态度。

    “什么东西?”温以妗有些兴致缺缺,她现在更想知道如何查出真相。

    “不清楚是什么东西,但是感觉很特殊。”说着她将一个东西拿了出来。

    淡淡的光芒从手心向四周射去,顷刻间,原本有些昏暗的房间变得明亮了起来。

    淡黄色的光慢慢转化为浅绿色,里面磅礴的灵力一点点向外蔓延。

    “这是?”温以妗猛然站了起来,眼睛瞪大,眸子中满是不可思议。

    这个东西很多人都不知道。

    她也是恰好知道的,不过在她知道的时候,那个东西已经是传说的存在了。

    没想到如今还能看到。

    晏家的传家之宝。

    这个只在记载中见到的东西,如今出现在她的面前。

    那些灵力像是被吸引,一点点的往她体内钻,提升着她的修为。

    那些旧伤一点点被修复着,身体宛如新生。

    “这个东西,是在他的身体内发现的?”温以妗将东西拿在手中,细细端详一会儿问。

    “是,不过很奇怪,我发现的时候有另一股灵力包裹着它。”田姨微微皱起眉,有些疑惑。

    “他不像是一个拥有者,更像是一个容器。”

    听到田姨的话,温以妗转动着手中这个小小的荷花型物品。

    “容器……难道……”温以妗皱着眉,低声喃喃自语。

    她缓缓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晏诏那个傻子,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而且,这个人是被清瑶困在学院中的,晏诏没必要也不会这样做。

    就算晏诏有这个心,也做不出去。

    毕竟,当时确确实实已经丢失了。

    哪怕在这之后,晏诏或者晏家其他人找到了,也不会这样将东西放在其他人体内。

    “看来,我们这个客人身上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温以妗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你说,这个秘密能换来什么?”她声音带着一丝笑意。

    将手一翻,荷花状的东西被她收入囊中。

    她看着站在一旁的田姨。

    田姨一如既往的淡然。

    她站在温以妗身旁,面色冷静,没有多余的神情。

    她不过分探究也不在乎这个东西温以妗到底要干什么用。

    她们一手捧起来的圣女,他们自然是十分尊敬和信任的。

    “圣女,我有一事想问。”沉默了许久之后,田姨有些犹豫的说。

    她向来不是多话之人,如今想要问的话也是经历了很大的心理斗争。

    温以妗看向田姨,田姨神态动作没有任何改变,但是眼中带着一丝犹豫。

    温以妗大致能猜到田姨想要问什么。

    她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

    “田姨,你也知道,这件事情我不能做决定。”

    她话语中带着深深的无奈。

    “这个我自然知道,圣女本来就是最为公正的,如果因此徇私就不是我们敬重的圣女了”

    “也不是我所敬仰的圣女了。”田姨倒是看得开。

    巫蛊族的圣女都是根据预言和一些血脉选择出来的,她们是公正,公平的代名词。

    所以,在这里,圣女永远不能偏私。

    一旦偏私,那么圣女的名头自然不会存在,也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我只是想知道她还好吗?”田姨声音微微压低,语气中带着担忧。

    “我今日刚去看过她,她还好。”温以妗沉默了一下,随后说。

    她藏匿了一半真话。

    田姨年纪不小了,她并不想让田姨这时候受到伤害。

    她知道田姨有多在乎黎谷雪,正是因为知道这些,她才没有办法将黎谷雪真实的状态告诉她。

    当时黎谷雪那个状态,简直令人心惊。

    温以妗毫不怀疑,当时如果她没去或者晚去一段时间。

    她看到便不是那样的黎谷雪了,而是一个毫无生命或者不成人形的黎谷雪。

    她完全不敢想象。

    巫蛊族对人的惩罚,一如既往的恐怖。

    温以妗都不敢相信,这些天黎谷雪怎么在那里熬过来的。

    “怎么可能没事,那里多危险我不是不清楚。”田姨勉强扯起一抹笑容。

    作为族中的老人,她明白那里有多危险。

    也清楚族中人对于背叛者有多么仇恨。

    折磨手段层出不穷,那些伤痛怎么可能没事。

    “我已经给她上过药了,用灵力给她加了一层防护。”温以妗没有继续说黎谷雪的情况。

    这样反而让田姨松了口气。

    或许她也就是想知道黎谷雪今后能不能轻松一些。

    “作为族中的老人,我一切都以巫蛊族为重,但是作为个人,我是有一些私心的。”

    田姨的声音缓缓响起,像溪水划过山涧,碰撞在山璧上,激起一层层水花。

    看起来激起的

    水花攻击力很强,实际上落在水中只泛起点点涟漪。

    山涧的水,清甜温和。

    “谷雪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们之间的关系我也知道,你们都是善良的孩子。”

    “或许他们不了解谷雪,但我清楚,她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田姨眼睛里染上一层水汽,她看着温以妗。

    “我知道谷雪之后做过很多错事,你原不原谅她我都能理解,只是,希望你能查清楚真相,还谷雪一个清白。”

    “之后,我可以带着谷雪离开,再也不会让她打扰您的生活。”

    第一次,田姨在温以妗面前姿态放的那么低。

    老一辈的人,哪怕面对圣女也是有一种姿态的,如今为了黎谷雪,田姨将这种姿态放下。

    温以妗将弯腰的田姨扶了起来,干燥柔和的手拉着田姨有些粗糙的手。

    她声音柔和:“田姨,你不用这个样子,我会还谷雪一个真相的。”

    “不为别的,这是我身为圣女要做的。”

    “离开这话以后可不要再说了,巫蛊族怎么可能缺了田姨呢?”

    田姨脸上带上笑意,她笑容浅浅淡淡的,

    但给人一种真诚,慈祥的感觉。

    田姨从袖子中拿出来一小瓶药,塞进了温以妗手中。

    “这个药,希望圣女能够帮我交给谷雪。”

    她紧紧握着温以妗的手,温以妗拿着着手中的药瓶。

    她坚定的点了点头。

    没有细究这个药的作用,也没有询问其他的。

    这是她们之间的默契。

    之后田姨就离开了。

    温以妗靠在门那里,看着天边偶尔飞过去的一两只鸟,唇角微微上扬。

    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眼中却满是悲伤。

    圣女这个看似体面的身份,到底怎么样还是真正做了才知道。

    小时候,她世道自己是圣女候选人的时候,多么开心。

    直到慢慢所有人离自己渐渐远去,她才知道,原来做圣女是有代价的。

    圣女必须公正,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偏私,这也要圣女不再有在意的人。

    传言中的“灾”,到底什么时候出现的。

    到底为什么巫蛊族都能准确的找到,并且先所有人一步将“灾”消灭掉。

    因为这是一种诅咒,不仅是针对巫蛊族的诅咒,更是针对圣女的诅咒。

    在圣女爱上人之前,灾是不会出现的。

    而一旦圣女动情,灾也就随之而来。

    无论圣女爱上的是谁,无论是族内的还是族外的,只要是圣女爱上的那个人,就会是灾。

    这也是考验圣女的一种方式。

    为了巫蛊族的未来,灾必须死,而必须是由圣女亲手杀掉。

    所以在圣女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才是灾出现的时机。

    圣女需要公正,需要大公无私,需要被高高捧起,需要不参杂任何情感。

    灾必须要死,父母必须出事,朋友必须反目,兄弟姐妹爱人一个也跑不了。

    每任的圣女都是孤家寡人一个,和谁都不亲密,没有爱人,甚至到后来,感情慢慢淡漠。

    她是圣女,是属于巫蛊族的,不能有私人感情。

    她手紧紧握着,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柔嫩的肉中,留下一圈圈伤痕。

    月亮渐渐升起,她目光看向那座房子,里面住着今日的不速之客。

    她知道清瑶为什么而来,但作为巫蛊族圣女,她不能有私心,自然也不能让清瑶达到目的。

    哪怕巫蛊族剥夺了她许多,但作为从小生活到大,巫蛊族对自己来说太过重要,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巫蛊族灭亡。

    眼角流下一滴清泪。

    晏诏何其无辜,她亏欠了他太多。

    如果有来生,希望不要爱上我。

    如果有来世,让我历经一遍遍痛苦吧,还你这辈子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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