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法求雨

    闻言,周观钰轻声叹气,“必须参加,否则家族除名。”

    “啊?”苏楚音眨了眨眼,“家族除名?”株连九族的族?

    这不大清余孽吗?

    “对,整个家族的人全部消失,而且没人能记得他们。”周观钰的嗓音低低,有种兔死狐悲的淡淡悲凉,“就好像被这个世界抹去了存在。”

    “……等等。”

    听到这话,苏楚音眉头一皱,她怎么感觉这情况有点耳熟,嘶,紧闭着眼想了好久,她才拍着脑袋吐出三个字——“何校长?”

    “嗯?”周观钰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你是说,圣音大学现任校长?”

    “对。”见他目不斜视的开车,苏楚音也转头看向前方,“网上搜不到任何信息,你给我的PPT里提到过他,但只是一笔带过。”而且巫栩鸢还说校长是苏家那边的人,更可疑了。

    一个隐隐的猜测在苏楚音脑海里翻滚浮荡,但她却没能抓住。

    周观钰呼吸声加重,手拽着方向盘转了个弯,进了一个小区,找了个位置停稳车后才熄火,解开安全带,看向苏楚音,语调有些急促,“很多年前,湘西就有一个家族因为没派人参加历练,被除名了。”

    “啊?”苏楚音感觉小脑有点萎缩,“你该不会想说,被除名的是何家吧?”

    她只是觉得两者情况有点相似,但也不至于被除名吧?

    “情况很像,我已经记不清那个家族叫什么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现任校长姓何的?”

    苏楚音皱眉,何校长是苏家这边的人,她名义上的母亲何光宗也还在啊,不至于被除名吧?要是被除名,那她和苏观鹤不应该都不存在了吗?

    “就是这点很可疑,潜意识告诉我他姓何,但是有关他的一切都被抹去了,而且我完全没有去探查的想法。”

    周观钰眉头紧锁,“而且开学典礼上发言的是不是校长,我也记不清了。”

    记忆被世界意识修改了?苏楚音神情严肃,“那你的录取通知书还在吗?录取通知书上一般会写校长是谁吧?”她之前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上就有校长寄语和签名,虽然她看过就忘。

    “在。”周观钰点头,“我回去找找。”

    “不过,他要是真姓何,你就能确认他是之前被除名的家族吗?”

    周观钰沉思一瞬,“基本上可以。”

    “可是我……母亲就叫何光宗,我之前在某音还关注她了,这怎么解释?”苏楚音眉心一突一突地跳着,她感觉自己好像要触碰到真相的边缘了,但头脑却还是有点混乱。

    “……有可能是同姓?”周观钰抿唇,回想了一会,否定了自己刚才的猜想,“不对,没有姓何的家族。”

    苏楚音看着他严峻的表情,心下一沉,隐隐跟上了他的思路,大家族都讲究门当户对,跟她父亲相配的何家肯定家世不俗,可湘西现在没有姓何的家族……种种迹象表明,多年前被除名的家族就是何家。

    想到这一点,苏楚音只觉浑身发凉,那她之前在某音关注的到底是谁?真是何光宗吗?她是不是先入为主了?

    而且,来这里几个月了,她好像还从来没有见过她母亲……

    “等等,如果何家真被除名,那为什么我和我哥还在?”苏楚音只觉头皮发麻,怎么越想越恐怖啊?

    “你们姓苏。”

    周观钰言简意赅,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

    言下之意就是他们不算严格意义上的何家人,所以没被除名。

    原来还有这一点。

    苏楚音吞咽了一下,那很多事就可以串起来了,百尸宴,赎罪,人体实验,消失的何家。

    “所以按时间推算,应该是九年前的那次百尸宴出的问题吧?”要不然没法解释她是怎么出生的。

    “可能?”周观钰捏了捏眉心,“我也不太记得了,唯一有印象的是被除名的家族小有权势,影响力也比较大,但却被凭空抹去了。”

    苏楚音心情有些沉重,“我回去再看看我能不能找到我母亲吧。”

    太诡异了,百尸宴到底是什么来头,说除名就除名,还能篡改人的意识,而她之前跟着苏显祖关注的人到底存不存在?

    赎罪,赎的又是什么罪?百尸宴里边又有什么东西,值得苏家不惜代价做人体实验,把人改造得能和僵尸搏斗?

    解铃还须系铃人,总感觉百尸宴的历练里应该会隐藏着这一切的答案。

    苏楚音脑瓜子嗡嗡的,总感觉再待下去,她迟早能长出很多脑子,就再也不怕僵尸了。

    可恶,她又不是戴夫,要那么多脑子干啥?她只想当个纨绔找乐子玩啊!

    “行。”周观钰再次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抚道,“这件事你先别管,也不要告诉别人,我会去调查的。现在先回学校,回去好好睡一觉。”

    “好哦。”

    苏楚音慢吞吞地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周观钰送她到了寝室楼下,便心事重重地回去了。

    回到寝室,她发现室友已经到齐了,正围坐在一起讨论什么,讨论得还很激烈。

    苏楚音轻轻关门,好奇地凑过去听,便听到了她们正义愤填膺地吐槽之前遇到过的奇葩男。

    周露安为席纪烟打抱不平,“不是,他凭什么这么说你,长得还没你高,也没你好看,还挑剔起来了,他以为他是谁?神经病啊!”

    “对啊,那男的可给我恶心坏了,刚开始装挺好的,天天姐姐长姐姐短,说他妈被他爹骗了,得知真相自杀了,他爹更器重他哥那个婚生子,而不是他这个私生子,他每天过得可怜兮兮的。

    我见他可怜就帮他一把,没想到他跟他爹一个鬼德性,得势了就朝我耀武扬威,说他是什么公司老总的儿子,说有钱人都是左拥右抱的,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态度,说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跟在他身边,神经病啊!”席纪烟疯狂吐槽。

    “我靠!”

    周露安、连溯雪同时骂出了声。

    “不是,好神经啊!”连溯雪皱着眉,“这什么白眼狼。”

    “被裹脚布裹住了脑袋吧,神经病。”周露安气得摩拳擦掌,要是那男的在现场,她肯定要哐哐几巴掌打下去了。

    “后面我气不过,又设计把他那婚生子哥扶持上位,他现在已经没来我面前蹦跶过了。”席纪烟感叹摇头,“当我眼瞎,以后再也不帮这种东西了。”

    苏楚音看着说话的女生,回想了一下,才想起她的身份,席纪烟,好像也是私生女,不过她母亲是被骗了,同命相怜,怪不得她会帮那个私生子,可惜一片好心喂了白眼狼。

    “你这还好,我遇到的才叫荒谬。”待席纪烟说完,江寒月也开口了,“网上认识的,一上来就叫我姐姐,问我要不要看他女装照。我当时候没防备,说了句看看,他就给我发了一堆……嘶,辣眼睛。”

    江寒月一双漂亮的狐狸眼眯紧,一脸的嫌弃,也不知道她当时遭受了多大的冲击。

    “长得丑?”苏楚音好奇问了句。

    “不说长相了,就他那个……”江寒月说着紧闭双眼,深深叹气,“玩的花,太花了。”她自愧不如,甚至有点生理不适。

    “怎么说?”苏楚音脑子里闪过一堆花市文的道具play。

    “……女仆猫咪装也就算了,还给我学猫叫,张口就是老公,项圈上挂铃铛,前边带锁后边兔子尾巴……”江寒月木着脸,再次回忆,还是很震憾,太花了。

    “是我想的那样吗?”

    苏楚音瞪大眼,不是,玩这么花吗?

    “对,他四爱,有点m属性。”

    江寒月捏了捏眉心,第一次玩四爱就接触到这么猛的,吓得她清心寡欲了好几个月。虽然她经常换对象,但她玩的真没这么花。

    “6。”

    苏楚音干巴巴的说了句,真就花市文照进现实了。

    “所以到底是什么意思?”

    三双清澈的眼睛在她们俩之间扫视。

    苏楚音一转头,就看到了连溯雪、席纪烟和周露安清澈呆瓜的眼神。

    “小孩子知道太多不好。”江寒月笑眯眯地揭过话题,看向苏楚音,“你呢?有遇到过什么离谱的人或事吗?”

    “我吗?”苏楚音想了想自己天生寡王圣体的感情史……唯一的亲嘴还是在这个世界发生的,“我自己好像没有,不过别人的我知道不少,很炸裂,你们要听吗?”

    “你说。”

    “要听!”

    “行。”

    苏楚音见她们都同意,便搬了条凳子过来坐着,开始讲述她给人看感情卦时吃过的瓜。

    譬如,脚踏多条船,而且船船相勾结,又譬如,未成年装成年和人上床……

    苏楚音挑了一些曾经震碎了她三观的案例讲,给几人听得惊呼不断。

    邹辜夜没有参与她们的讨论,但也坐在一旁静静听着。

    整个寝室就在讲八卦中不断拉进关系。

    *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苏楚音就回到碧溪阁,找辛念现学了一门降雨的手诀。

    效果很好,就是辛念时不时抓着她的手指,知道的以为是教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情侣调情呢。

    但看着辛念清澈无暇的目光,苏楚音又歇了起卦探查的心思,算了,要害人早害了,不至于搞这些花里胡哨的,就当好朋友对待吧。

    很快,军训的日子就到了。

    早上,还没到集合的时间,苏楚音站在走廊上,直接掐诀念咒,很快惊雷而至,大雨倾盆。

    看着稀里哗啦的大雨,苏楚音满意地转身,准备走回寝室,却看到门口倚靠着一个高大的人,此时正淡淡地看着她,嗓音平静:“这雨是你搞出来的吗?”

    苏楚音眉心一跳,遭了,她作法求雨的事还是被发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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