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普通通的第十九天

    “那是一只,很坏很坏的独眼猫。”纳西妲说道。

    “独眼猫?”五条悟微微瞪大蓝眼睛,如天空般的眼眸中浮上些许疑惑。

    “是的,因为世界规则的存在,我并不能透露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知识」,对这个世界来说,这是「禁忌知识」。但是……”

    纳西妲顿了顿,继续说道,“因为这个世界本身便存在着漏洞,所以并不能很快察觉到异常,就像是我现在和你说的话,又像是世界没能察觉到荧几人的到来,没有马上将他们驱逐出不属于他们的世界。”

    “这么一说,确实。”散兵在一旁露出思考的表情,“以往我和派蒙前往不同的世界时,总是很快便将‘锚点’的能量充满,前往下一个世界寻找荧。但在这个世界的进度……太慢了,原来不是巧合吗?”

    纳西妲点头:“是的,先前你们能很快便将我交予你们的‘锚点’充满能量,除了你自身强大的行动力外,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世界在排斥你们。”

    纳西妲:“但这个世界不同,因为‘漏洞’的存在,才能让我能以童话的方式欺瞒世界规则的‘眼睛’。”

    五条悟若有所思:“比如说独眼猫?”

    “没错,在其表面上覆盖上一层童话,这个本身就存在漏洞的世界便不会察觉我在和你说一些本不应该知道的「知识」。”

    而后,五条悟又有新的疑问:“那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呢?包括‘束缚’,又或者像你刚刚那样说的,「未来」被人为的操控了。「未来」是不是真的被动了手脚,这件事的真实性我保持存疑,但你是怎么得知这些事情呢?因为你是神明吗?”

    年幼的神明翠绿的眼眸看向他,继续声音平缓的叙述着:

    “世上所有可以被感知的,被认知的,包括在人们身上‘已经’发生过的一切,都是「知识」。而只要是「知识」,就一定可以被了解。我身为智慧之神,即智慧的化身,天然便有着「知晓」的权能,这部分权能,能让我与「世界树」连接,交流,了解「世界」的「知识」。”

    “像是‘束缚’,‘咒术’,‘咒力’这些,都是可以被了解的知识,所以我自然可以知道。但唯独「命运」,即人们身上还未发生的事,人类的未来,是我始终不能完全知晓的。所以在我眼中,「命运」才是终极的知识。”

    纳西妲停顿了一下,闭上眼,又睁开,焕发着生机的翠绿眼眸中,此刻却渐渐浮上些许悲伤:“但是……我却看到了这个世界的「未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五条悟没有说话,沉默着,苍蓝色的眼睛里有些沉重。

    纳西妲依旧平缓的叙说着,但此时的声线却带上了仿佛要落泪般的悲悯:“这意味着,未来不再是未来,也永远不会到达未来,「命运」始终都被困在过去。”

    “连接上「世界树」后,因为信息实在太多,就像浮游生物遨游在无边无际的海洋般那样,即使是我,也不能一下子将所有的信息遍历完。但是因为‘锚点’吸收的能量与这孩子有关。”纳西妲看向虎杖悠仁示意道。

    “所以我能准确的定位到有关这孩子,和他有关的人的‘命运’。”

    纳西妲伸出手,翠绿的眼眸看向五条悟和虎杖悠仁,像是邀请般的说道:“要不要听一则童话故事呢?有关老虎,白色猫猫等动物和怪兽斗争的故事。”

    “……”五条悟沉默片刻,有些低沉着声音道,“……要。”

    于是纳西妲便开始缓缓地叙说。

    “从前,有一只小老虎,小老虎和他唯一的家人相依为命。一只怪兽盯上了小老虎的皮毛,它说:我要扒掉小老虎的皮毛,披在自己的身上。

    怪兽寄居在小老虎的身上,时刻想着将小老虎取而代之。不久,其他动物得知了小老虎的存在。一些坏动物认为小老虎已经变成了怪兽,要将他当做怪兽杀死。但一只白色猫猫挺身而出,救了小老虎。”

    虎杖悠仁微微瞪大眼睛,瞳孔中满是惊讶。即使纳西妲没有明说,但他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五条悟也在心中默默将故事中出现的动物和怪兽等意象和现实一一对应。动物是咒术师的话,那么小老虎是虎杖悠仁,怪兽指的是两面宿傩或者咒灵?白色猫猫指的是他,那么那些坏动物指的则是咒术界上层的烂橘子。

    “虽然小老虎被白色猫猫救了,但坏动物们没有放过小老虎,还暗中密谋着要将小老虎杀掉。它们将小老虎和他在动物园中交的两个朋友,小黑猫和棕色小狗狗引入森林中的陷阱,企图将他们除去。小老虎让他的动物朋友们逃走,自己留在陷阱中,和出现在陷阱中的另一只强大的怪兽战斗。”

    “……”

    “……”

    如果那天荧和散兵没有及时赶到来救他们的话,就会是这样的发展吗?

    虎杖悠仁抿着唇,而后开口问道:“……小老虎的朋友最后成功逃走了吗?”

    纳西妲没有直接告诉他结果,而是继续叙述着童话:

    “小老虎在他的朋友们逃走后,再也压制不住对体内怪兽的压制,怪兽占据了他的身体,轻而易举的就把陷阱中的另一只怪兽杀死了。占据躯体的怪兽想要报复小老虎,于是便想着杀死留在森林外边等待小老虎的小黑猫。”

    虎杖悠仁不禁地屏住呼吸。

    “怪兽将小老虎的心脏挖出,因为怪兽没有心脏也可以活下去,它对小黑猫说:你的老虎朋友只要换回来就会死亡。但最终,小老虎还是在怪兽要杀死他的黑猫朋友时换了回来,小老虎倒在他的黑猫朋友面前,没有了呼吸。”

    “……”五条悟垂在侧边的手倏地握紧,身上的气压低沉,蓝色眼眸中漫上怒火,“哈,原来会是这样吗?”

    虎杖悠仁则是松了口气,太好了,伏黑和钉崎都没事。

    “然而,小老虎和怪兽并没有真正意义上死亡。怪兽答应小老虎,在出来时不会伤害任何的动物和植物,于是小老虎答应了它,小老虎复活了。”

    听到着,五条悟平静了些,“……然后呢?”

    “后面的故事,便与白色猫猫息息相关了。”纳西妲说道,翠绿的眼眸看向五条悟。

    “……息息相关?”五条悟楞了一下,心中隐隐约约的泛起一阵不妙的预感。

    “白色猫猫是最厉害的猫猫,其他的小动物无论如何也打不过白色猫猫的喵喵拳。

    怪兽们不想再过上躲躲藏藏的生活了,但只要白色猫猫存在的一天,怪兽们便只能终日躲在阴影里苟活。于是怪兽们便聚在一起,它们决定对付这只有着漂亮蓝眼睛的白色猫猫。”

    “一只特殊的怪兽夺走了死去的一只黑色狐狸的皮毛,它穿上黑色狐狸的皮毛,假装成白色猫猫的狐狸朋友,出现在白色猫猫的面前,对他说:‘白猫猫,好久不见呀!’”

    五条悟一点一点的瞪大了双眼,苍蓝的瞳孔满是不可置信——

    狐狸朋友?

    他的心中下意识的浮现出一个名字。

    “白色猫猫惊讶极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死在自己手中的狐狸朋友会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当他看到唯一的狐狸挚友时,不可避免的回忆起他们过往在动物园中的生活。白色猫猫质问着披着黑色狐狸皮毛的怪物:‘你不是我的狐狸朋友,你是谁?’

    披着黑色狐狸皮毛的怪兽摘下自己的狐狸皮毛头套,又是笑着,又是哭着说:‘你怎么会知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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