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林医生,你回来时看到树姐没?”

    “没有,怎么了?”

    “她比你还早出发,到现在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事了?”

    “再等等。”

    林良将手中的玉米和一些野果放到地上,如今車樹的实力是三人里最强的,就算突然出事,她完全能逃脱到这里。

    五分钟后。

    “不对啊,分开去找找,你去东面的山脚,我去西面。”

    林良刚跟小栩动身,就听到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响动,他赶紧示意小栩安静,顺着传来动静的方向上前观察了两步。

    结果仔细一听,发现是人的脚步声,还掺着小动物的痛吟声。

    “?”

    还没走到防空洞,就看到林良和小栩傻站着面向自己,車樹脸上的疑惑实在太明显,就连面瘫的表情都遮盖不住。

    “嗨!我还以为树姐你出事了呢,吓死人了。”

    小栩看清是車樹的身影后立刻松口气,再一看她手中,嚯!除了大小两只兔子,还有一只肥肥的白鸽。

    他赶紧上前接过車樹手中的猎物,顺便殷勤的把她背后的弓箭也卸下,拿回了防空洞里,就这几只箭,等会儿还要擦干净好好保养一下。

    車樹边跟在絮絮叨叨的小栩身后,边往防空洞走,为了打到白鸽,她静静地躲在树后藏了近十分钟,一动不动的保持着拉弓的姿势,就算夏夜不热,身上也出了一身汗,她得去擦擦身子。

    一直站在原地的林良,全程专心的关注着車樹的背影,从听到她脚步声的那刻起,他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但車樹的表现除了略重的脚步声、多了泥灰的脸颊,其他与以前没有任何不同。

    难道是他想多了?

    林良甩甩脑中的怀疑,上前几步跟上了車樹,他得先过去把猎物的皮毛处理了。

    “树,近两年黑森林除了势力的扩张速度异常的快,你这几次接触有没有发现些什么?”

    再次吃烤肉的林良,又开始恢复他矜持的进食习惯,此时正用小刀将串好的烤肉一片片削下来,顺便抽空问了車樹一声。

    “嚣张。”

    同样慢条斯理的吃着烤肉的車樹,盯着火光眯着眼回答到。

    黑森林前几次的抓捕,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嚣张,毕竟中国政府并没有完全放开种子的消息,社会也仍旧按法治社会那样治理,但黑森林无论是一开始的绑架、医院的搜查、还是···杀人,都表现的肆无忌惮,而更离谱的是,这些都没有被制裁,真正嚣张到离谱。

    听到車樹回答的林良,沉思几秒后,却说出了不一样的想法。

    “上周黑森林的追杀,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管理混乱,你们知道我怎么在他们眼皮底下逃跑的吗?”

    車樹闻言抬头看着林良,示意他接着讲,而小栩听到这也终于舍得放下手中香喷喷的烤肉,眼神示意林良赶紧讲。

    “黑森林的一个小队长放我走的。”

    “黑森林的人?!”

    听到答案的小栩一脸不可思议,要不是知道林良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他都想把肉甩他脸上了。

    这怎么可能?

    “怎么回事?”

    就连话少的車樹都忍不住问出了声,因为她和小栩共同经历过黑森林的两次追杀,对方杀起人来毫不手软,对自己的目标更是不择手段,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当我逃到A市后,才发现当地的最大组织已经被黑森林接手,我刚到城中村,就被一队黑森林的人发现了,他们见到我就下死手。

    我好不容易躲过他们,路上不小心到了一个寺庙,里面也是一队黑森林的人,我以为自己死定了,结果他们像是没认出我一样,甚至后面那队黑森林追上来后,还帮我帮他们引走,让我逃走了。”

    “啊?离谱···”

    小栩听完只有一个感受——离谱,凭什么自己和树姐遇到的就是上来就杀的黑森林,而林医生遇到的却是助他逃走的黑森林?

    而車樹此时突然反应过来,其实自己遇到的也是两种黑森林。

    一种是左轮代表的小队,他随意绑人、肆意搜查、就连杀人都丝毫没有避着陌生人的意思;

    而另一种代表就是他的姐姐——左晨,她就算是去穿剑大本营捉人,也没有伤害任何一个人,见到自己这个目标,甚至自己还是杀弟仇人,她却没有那种嚣张到罔顾司法的感觉。

    她仔细琢磨其中的区别,但无奈接触时长都不久,实在缺少可以立足的证据来下这个结论。

    但她想到这里时,眼睛不小心跟林良的四目相对,透露出同一意思的眼神瞬间让两人心领神会。

    “内讧!”

    林良十分自信自己的猜测,这两个字一下子就脱口而出,而車樹也表示赞同的点点头。

    “内讧?也就是说黑森林组织里有两股势力?彼此还不对付?”

    小栩似懂非懂的尝试分析了一下,随后发现自己的小脑袋瓜实在不适合想这些阴谋诡计,索性继续吃他的烤肉了,趁着她们讨论,他还能多吃几块呢,嘿嘿。

    “估计跟这两年的势力扩张有关,团队越大,妖魔鬼怪越多。”

    林良低喃了两句,但他知道的还是太少了,这样他还是没办法报仇···

    車樹见林良再次陷入深思,他最近好像藏了很多事的样子,时不时就自言自语两句,有时晚上还说梦话,不过总是听不清他说的具体内容,只听到他喊一个名字,叫什么莹的。

    估计是女朋友吧,她可不信他为了自己的雇主能做到这份上。

    要问为什么不怀疑是他老婆,車樹肯定会翻一个大大的白眼,林良手上干干净净的,脖子里也没有什么饰品,要是老婆,起码有个婚戒或者项链吧。

    車樹继续吃着手上的烤肉,听着小栩大口啃肉的动静以及林良独自念叨的嗓音,她的思绪也渐渐飘远。

    15年前的连环车祸凶杀案指的是父母丧生的那场车祸吗?

    可当年那起车祸明明被定性为意外,黑车刹车失灵加上大雨视线受阻,才意外撞上自家的白车,而且当时那场车祸的肇事司机及其一家三口全部死亡,怎么可能跟凶杀案扯上边?

    当时这起车祸还上了A市报纸的头版头条,当时已经被院长收养的車樹,在一个秋季的午后,荡着秋千听院长读报纸,他说到这条新闻时也丝毫没有停顿,而年少的她除了一开始的伤痛后,整个福利院期间都是茫然的。

    那时的她不懂那种感受,也没办法自行消化,她一开始只是不愿意说话,后面慢慢变成自闭,再后来,院长注意到她了。

    从那之后,她才多了一个朋友,但她的朋友总是很忙,所以剩下的时间里,她还是一个人。

    不过跟朋友的交流日渐增多后,她也慢慢学会了消解这些不知名的情绪,她喜欢躲在树上看星星,喜欢倒挂在秋千上倒着看天空,还喜欢教训那些爱打架的男孩。

    直到她开始频繁做梦,她将那种混乱无措的感受告诉了她的朋友,朋友沉默几秒后,并没有回答她,只是用一种她看不懂的眼神看着她。

    不过她告诉朋友的第二天,院长就派了个心理医生来到福利院,说是给所有的小孩做心理测试,当时的她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回答了几个问题后,就出去一个人玩了。

    几年后車樹明白了那种眼神是什么意思,也明白那些测试题意味着什么。

    不过现在再看,已经不重要了,被判定情感异常的她活到了现在,还将继续生存下去。

    回忆到这截止,車樹突然从中品出了一丝不对,为什么自己对车祸的细节毫无记忆?

    在她的记忆里,她和父母一起遭遇了车祸,父母在车祸中丧生,肇事者一家三口也全部丧生,这些都是通过那份报纸得到的信息,但她作为当事人,却没有发生车祸时一丝一毫的记忆。

    难道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如果结合自己当初在福利院时被诊断的情感缺失症,那就是机体下意识的回避回忆引起创伤的事件,可她总觉得有一丝违和,但具体哪里不对却又想不出来。

    正在这时,她突然打开光屏,手速非常快的点到与星的好友聊天界面,她放大察看那份档案,发现照片只有一页,但档案的右下角却有一个1/3的小字,通常那里代表的是当前页码和总页码。

    她当即输入了几个字,但临到发送前,却全部删除了,最后什么都没发出去。

    脑中的感知在提醒她,让她自己查。

    “树姐,你在看什么?”

    看见車樹打开光屏后一通操作,小栩还以为她发现什么大事了,赶紧凑上来问了一嘴,就算在问问题,他嘴里嚼肉的动作也丝毫没停,真厉害。

    “看错了。”

    車樹一句话打发他后,就关闭了光屏,脑子也再次回到黑森林的问题上,两天后,左晨究竟会出什么招对付自己呢?

    没发现自己经常面瘫的脸上此时正浮现一脸期待的笑容,看见这一笑容的小栩,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赶紧走远了,树姐这个笑容太吓人了。

    结果他一个没注意,林良已经将剩下的两串烤肉全部包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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