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刀最致命。
00.
夏油杰是懂怎么杀人。
他没让我死在他操纵的那些丑不拉几咒灵之下而是选择亲手将匕首刺入我胸腔，正中心脏。
随后夏油杰像是情人耳语那般用最温柔的声音对我说：“我爱你，再见。”
去你妈的。
我不爱你了。
01.
这是我被夏油杰杀死的第三百九十八次，也是我用术式回溯时间尝试拯救他的第三百九十八次，可如你所见，这次仍是以我的死亡为此划上终点。
再度睁眼我回到了那个夏季，那个成为一切转折点的夏季。
我趴在课桌上看着两个幼稚鬼趁着夜蛾背对他们在写板书肆意捉弄彼此，再一侧头，我对上硝子的眼睛。
“醒啦？”硝子用口型问我。
我点点头。
“晚上去居酒屋吗？”硝子又问我。
我点头如捣蒜。
硝子对我比了个Ok的手势又假模假样坐好装作自己在认真听讲，也是这时候夜蛾写完板书一个转身我看见他骤然爆起的青筋，再后来一声巨响世界恢复清净。
只有五条悟和夏油杰受伤的世界达成。
课后我和硝子相约结伴去附近的居酒屋喝酒，没带上那两个幼稚鬼。
伴着烧鸟串你一杯我一杯，几杯下肚，恍惚间我又看见夏油杰手持匕首亲手将我杀害，突如其来的疼痛令我清醒过来。
我下意识捂住被他刺入的地方，不出意外摸到一片湿濡是血，我只觉得头晕眼花下一秒便失去意识。
这是我使用术式的代价之一，随着使用频率的变高，在回溯时间内受得伤出现时间也变得越发早，如果不及时医治我也会死。
说起来，我还得感谢夏油杰杀我的方式总是一刀毙命而不是让我命丧咒灵之口，不然我真的会疼疯。
02.
等我恢复意识艰难睁眼以后，我看见的第一个人不是硝子而是夏油杰，他问我是怎么受得伤，又说我差点就要死了。
你要我怎么说，我说这一刀其实是你未来的你给我的？就算我说出来夏油杰也不会相信吧。
所以我选择打哈哈扯了个旧伤复发的借口糊弄夏油杰，按过去经验来说他会放下疑惑就此放弃，而不是像此刻这样目光灼灼非要我给出个答案。
我给不出答案，我转移话题。
“我们分手吧。”我对夏油杰说，对这如今仍没有忘记本心的夏油杰这样说。
夏油杰很明显的呆愣住，虽然对我说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我摇头表示这并不是一个玩笑我是认真的。
我再次重复：“我们分手吧。”
夏油杰没有同意，他只是让我好好休息说着就往外走去同时把硝子喊了进来。
硝子进来时候手里还夹着没有抽完的烟，见到我之后才把它掐灭随手扔进垃圾桶里问我有没有感觉好点。
“我没事。”
“你的伤口这跟你的术式有关吗？”
我的术式是非常少见与时间相关的存在，堪称是咒术界最大的BUG。
对于硝子的问法我没有给出明确答案又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硝子瞥我一眼大概是发现我实在不想说之后她转换了话题说以后不想再和我去喝酒。
“我和夏油杰提分手了。”
“……？”
硝子的表情困惑至极，好像不能理解我为什么会和夏油杰分手。
“你明明很爱他。”
是的，我很爱他，我对夏油杰这个男人是一见钟情。
只不过我的爱意时间溯回的三百多次里被磨灭殆尽。
假如拿游戏来比喻我和夏油杰那我们注定是BE，连没NE的可能性都没有，他有他必须要走的路，而我留不住他甚至会成为他的绊脚石，那时他便不会再念过去情分亲手将我送上黄泉路。
“而且……”硝子的表情变得很奇怪，过了好一会她问我：“你知道你自己其实剩下的时间是很多了吗？我没让他们知道这件事。”
“凡事皆有代价。”
使用术式代价之二，每次回溯时间其实就相当于在燃烧自己的生命，所以我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
我终于决定放弃拯救夏油杰。
“你在不停的回溯时间。”硝子看着我语气笃定的对我说，我却不敢看她的眼挪开视线。
硝子下意识摸出一根烟问我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但又意识到这是在医院还是没有点燃只是虚虚的夹在指间。
见我长久沉默，硝子许久过后又轻轻问我：“值得吗？”
“不知道，但是都这样做了。”
就像开弓没有回头箭，值不值得真的很难衡量，至少不后悔是真的。
硝子弯腰抱住我，她轻轻拍着我背对我带着些颤抖的声音对我说：“辛苦了。”
我的眼泪差点就要落下来。
03.
我在医院待了近一个星期才出院，出院的事情我没和任何人说，独自办好出院手续后便去高专找夜蛾提出了去海外磨炼的请求。
夜蛾犹豫片刻后也还是答应，意大利那边确实需要我们这边的人过去帮忙，需要一段时间。
“还要多久？我收拾一下东西。”
“三到四天。”
那还来得及准备。
我从夜蛾办公室走出来多久就碰到夏油杰，夏油杰与我隔着一段距离站着，我们之间谁都没有先说话，最终还是他出声打破沉默说有事要和我说。
于是此刻我们就站在了自动贩卖机前，我还在纠结是西瓜味的芬达还是葡萄味的芬达的时候，夏油杰已经先替我做决定，他买的矿泉水递到我手里说我身体刚恢复不适合喝碳酸饮料。
“杰是妈妈吗？”
“姑且还算是你男朋友吧。”
姑且这个词可用的是恰当好处。
“想说什么事情？”
“为什么想要和我分手？”
原来是为了这个，之前硝子也一模一样问过的问题，但是面对夏油杰我可以坦然的说出口。
“我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可醒来以后我突然发现好像也没那么喜欢你。”
“你是个好人。”
夏油杰看我好一会，似乎在判断我说出这话的真假，但他发现我说得都是真话，他叹了口气，他的手落在我头上拍了拍。
“好。”
“那你要幸福。”
我最后给夏油杰了一个拥抱，一个分别前夕的拥抱。
因为我知道这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因理念不同与我们背道而驰，没有谁能够将他拉回来。
他将一个人走到最后。
夏油杰紧紧地拥抱住我，什么话都没说。
“对不起。”倒是我在最后分别时刻这样轻声说道。
对不起，我救不了你，我用尽所有办法也无法改变最后结局。
04.
我被派去海外本来只是去帮忙一段时间的，但不知为何到最后我变成了咒术界在意大利的相关负责人，这一待就是十，直至我意识到马上就是夏油杰走向死亡的时间节点我才坐了最近一班航班回到日本。
可能是经历过太多次他的死亡，就连奔赴他死亡现场的时间我都掐的刚刚好。
当我出现在那里时候，不论是五条悟也好还是夏油杰也好，他们都很是惊讶，可很快夏油杰就意识到我是为了什么出现。
“原来你当初执意想要和我分手是因为预见到现在了吗？”
当夏油杰这话说出的那顺五条悟便转身离开，专门替我们腾出一段单独相处的时空间。
我笑了笑，蹲在夏油杰面前对他说：“我回溯了三百九十八次时间，也被你杀害三百九十八次，我没有和你说过，那实在是太疼了。”
以至于我现在对死亡都没有任何恐惧。
“那确实是我会做的，所以你是来送我最后一程的吗？”
没有任何忏悔或者道歉的意思。
你看啊，这家伙。
“我只是来向你道别的，真正意义上的。”
夏油杰大笑着，笑着笑着他咳出了血，他的生命已经快走到尽头，而在那最后一刻他问了个愚蠢的问题，非常非常愚蠢的问题。
他问我：“你爱过我吗？”
“嗯。”
在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之后，他就那样睁着眼睛走了。
我最后深深地看了眼一眼，随后便伸手替夏油杰合上了眼，我起身走向五条悟所在方向对他说：“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悟。”
05.
我的时间也不多了，但是没有关系。
于我而言，死亡才是一种解脱。
希望不要再有来生。
就算有也希望再也不要再遇见夏油杰了。
——
烂尾，还写偏题了，就这样吧（……）
复健大失败。